第十三章：结婚（2）

　　他点了点头说：“我有自己的文艺社交圈，朋友中有文学作家，漫画作家，动漫家，出版社编辑，我很清楚出版行业。”
　　我无言以对，认真看着他。
　　“阿道夫一本漫画付给你一万英镑，我认为太不可思议了。在出版行业，新人买断著作权最多五百英镑。”
　　“你的意思是我和阿道夫合作会好一点？”
　　他不苟言笑摇了摇头说：“出版社不缺少作家，缺少有商业价值的作家。名人和天才都是出版社的最爱，我断定你是天才。因为你的三十六本漫画作品被十位名人剽窃，足以证明你的漫画作品有极大的商业价值。我的父亲在生意场上五十年，他的建议绝对正确。但是，阿道夫没有欺骗你。生意就是这样，他有销路，你有作品，他付给你的价格非常高了。”
　　我微笑说：“我不赞同你的看法。”
　　“噢！”他认真说，“很想听你的意见。”
　　“从外表来看，他没有欺骗我。从内心来看，他在利用我的无知和信任。利用无知和信任就是欺骗。他不仅骗了我和巴克，还欺骗了亚历克斯。按照人性来说，我的东西能赚大钱绝对不赚小钱。如果，我的东西能赚大钱反而赚了小钱，代表我上当了，代表我受欺负了。”
　　他摇了摇头，摆了摆右手说：“你没有证据证明他欺骗，你犯了诬陷罪。”
　　“我……”我无话可说。
　　“我给你讲讲我的导师如何对待欺骗。”
　　“好的，先生。”
　　“我的导师说；在死无对证的共同利益之上的欺骗不是犯罪。在有证据的共同利益之上的欺骗是犯罪。在朋友间的共同利益之上的欺骗是嫌疑，其实，就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都可挽救。你能容忍自己的自欺欺人就要容忍朋友的自欺欺人，给自己和朋友三年时间来共同挽救。”
　　“为什么是三年？”
　　“容忍自己一年，容忍朋友一年，容忍最大极限一年。”
　　我摇了摇头，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明白是你没有把阿道夫当朋友，就是没有把亚历克斯当朋友，更没有把巴克当朋友。”
　　“不是这样的先生。”
　　“亚历克斯和阿道夫在伯明翰是出了名的好朋友，我很确定。”
　　“可是我被骗了啊！”
　　“友情是一条纽带，联系着许多朋友的情感和智慧。等你懂了宽容朋友就是宽容自己的道理，你就明白了朋友的真意。我站在阿道夫的立场上，我坚定阿道夫没有欺骗你。所以，要懂的互为思考。用容忍自己一年，容忍朋友一年，容忍最大极限的一年，来最终决定欺骗，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我懂了一点，谢谢你先生。”我看着他心里有点崇拜他，“昨天晨跑我看见你了，你为什么跑三十一步跳一下呢？”
　　“霍！”他惊叫，大吃了一惊，眼神惊奇地盯着我，难以置信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跑三十一步跳一下呢？”
　　我微笑说：“我观察的，先生。其实，你的晨跑很容易惹起别人观察。”
　　他难为情笑起：“呵呵……是么！我一点没觉得。”
　　“我很好奇，先生。”
　　“因为我今年三十一岁，所以跑三十一步；跳一下是为了提醒自己要成为巨人，到了目的地我会开上车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提醒方式。”
　　“为什么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目的地。我拼命跑，拼命冲，拼命跳，就是为了精彩返回。当我成功返回原路，就会感受到畅通无阻。”
　　“我懂了先生，我很佩服你。”
　　“谢谢你的夸奖。”他笑道，“我比起那些巨人差的太远，我一直在前进的路上跑，冲，跳。”他对我说，“我听艾琳说阿道夫有很多的投资生意，一年的收入是一亿英镑。”
　　我惊叫：“一年一亿！”
　　“是的，你的对手很强大。”
　　我苦笑。
　　达莲娜走来说：“先生，我很担心乔安妮得罪了阿道夫先生。”
　　维克多微笑站起了身，看着达莲娜坐上中间的沙发。
　　维克多坐了下来，对达莲娜说：“夫人，不要担心。阿道夫是精明的人，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他不值得那样做，他是名人。”
　　达莲娜轻松笑了：“这我就放心了。”
　　他对达莲娜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必须按我父亲的建议去做，不能心软。”
　　我苦笑说：“协议的担保人是亚历克斯.佩林，我担心他？”
　　他微笑说：“他不会因为你和亚历克斯.佩林翻脸。作品的价值，很多时候不是作家说了算。”
　　达莲娜开心点着头：“真的很有道理。”
　　我也很开心对着他点了点头：“你要吸烟吗？”
　　他摇着头说：“谢谢你，我不会吸烟！”
　　达莲娜眉飞色舞看向了我：“真是个好男人啊！”
　　我还没来及感受，就听维克多说：“我必须坦诚，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达莲娜吃惊得看向了维克多，强颜欢笑说：“人是会改变的，为你不幸的遭遇我们感到难过。”
　　“谢谢你们！”他很真诚对我们笑着说，“我的妻子是我的初恋，她是个模特。我无法满足她的挥霍，四年前我们离婚了。我的存款分给他一半，不包括酒店和房子。”
　　“她结婚了吗？”达莲娜说。
　　他苦笑摇了摇头，语气肯定说：“没有人会娶她。”
　　“为什么？”我好奇，因为亚历克斯娶了海柔尔。
　　他说：“她想做名模变的眼里只有金钱，把金钱和情感联系在一起就是买卖。她游走在富人群里，富人只会玩弄虚伪的女人。”
　　我和达莲娜赞同，点了点头，看见费奇走了过来。
　　达莲娜起身对维克多说：“你们聊，我和乔安妮去准备午餐。”
　　我和他一并站起了身，他微笑说：“好的，谢谢你们。”
　　我和达莲娜点了点头，我们走去了餐厅。
　　如果我因为计较离过婚而错过了维克多，那么我是全英国最蠢的女人。是的，我已经对他有了好感。
　　我和达莲娜走进了餐厅。
　　“你认为他怎么样？”
　　“他很有气质。”我含笑说。
　　“别的呢？”
　　“他很绅士。”我眼睛闪躲，走去了厨台。
　　达莲娜急忙凑来了我身边，对我笑道：“那就是说你愿意了。”
　　我眼睛闪躲侧了一步，害羞笑道：“我要多了解他，这样我才嫁的放心。”
　　达莲娜哭笑不得说：“你瞧他多么坦诚，你再了解你就老了。”
　　我没好脸色对她翻了个白眼。
　　“呵呵呵呵……”她笑出了声，凑了过来对我说，“小心他被别人抢走。”
　　“我求之不得。”我笑着呛。
　　“好啦好啦，这个事不能任性。我发现他对你一见钟情，这绝对错不了。他年轻有为，你要趁热打铁。”
　　“这太快了吧！”
　　“你以为你十八岁啊！疯疯癫癫的。”达莲娜对我翻了个白眼，又笑着说：“韦伯斯特先生愿意把儿子交给你，就是对你最大的支持。我看婚礼订在平安夜吧，那是个好日子。”
　　“如果他有孩子怎么办？”
　　“我早打听清楚了，他没有孩子，他的酒店在飞机场附近，他的家住在阿特金斯街。”
　　阿特金斯街是我最喜欢的街，我羞涩说：“我想想吧！”
　　她命令我：“就这么定了！”
　　“凭什么啊！”
　　她微笑说：“凭我是你的姐姐，忍气吞声养活了你十八年。现在你的幸福已经到家了，你就要给我关紧门别让他跑了。”
　　我笑呛：“我可没你那两下。”我捂嘴笑了笑。
　　她微笑说：“姐姐这两下都是妈妈交给我的，现在姐姐就教给你。”
　　哈哈哈哈……我捧腹大笑起来，就像个女疯子。
　　“天呐天呐！”她慌忙用手捂住了我大笑的嘴，看上去她想打我两下。
　　“好啦！我对他有好感。”我诚实说。
　　她那张气恼的脸一瞬间欢喜了起来，对我说：“姐姐就把瑞恩交给你了亲爱的。”
　　我抱紧了她，微笑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嗯嗯！”她默默哭了，我也默默哭了。
　　对于女人来说，嫁个好男人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我和维克多.韦伯斯特的婚礼订在平安夜那天举行，第二天维克多回去了伯明翰。
　　我心情失落极了，我以为能和维克多在小树林里漫步谈心呢！一想自己三十岁了，只能放弃初恋的享受了。
　　我不知道今夜为什么灵感突然全消失了，这真的是个非常不幸的事。我从傍晚一直坐到黎明，眼前的桌上是一张空白的画纸和一根画笔。我抽着半支雪茄烟，烟灰缸里有两个断气的烟蒂。我心情哀伤地望着窗外的那所建了一多半的学校，我心里想着巴克。
　　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嫁人了。我应该满意期待才对呀！为何却是如此害怕。难道因为我心里爱着巴克吗？我想是的。
　　爱情这种东西奇怪的要死，越想忘记越牢牢记住。我就像丢了灵魂，真的很想巴克占有我的身体来打消我总是琢磨他的心。
　　多么卑鄙的想法啊！但是日子一长，在真的没有好办法的情况下，再卑鄙的想法都会躲过自责。
　　“巴克，我要如何忘记你呢！你不明白，我有多难受。如果我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我真的认为我背叛了你。巴克，亲爱的巴克，救救我，我知道我无法得到你。”我自作多情自言自语让我黯然泪下，泪珠顺着我的下巴滴在了白色的画纸上。
　　我想着他坐在书桌上的样子，我挥不去他在大雨天推车的样子，我死死记的他和我吃盒饭的情景，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是为了我。是啊是啊！他的眼睛是天蓝色的，那么好看。他陪着无助的我，陪着生病的我，他为我消去忧愁，为我不顾一切。
　　我……
　　什么都没有帮他做过，我想为他做些什么。我哭出了声，我捂紧嘴巴依然能听到我的哭声。我看着我的眼泪没过了手指手背，流在了白纸上，我真的不想这样子。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哭了，他一定会伤心。
　　“巴克，巴克。我真的要嫁人了，我真的想嫁给你。”
　　我想世界上没有比我爱你你却不懂更让人伤心的事了，我想世界上自作多情是最傻的人了。
　　“巴克，我爱你！”
　　天啊！我被我的话吓愣了。因为我很大声的说出这句话，但愿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也真没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说“我爱你”会在黎明孤独时，当说出来以后我知足地爬在书桌上睡着了。我抱着我的眼泪睡着了，但愿白纸能承受住我睡着了的眼泪。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再晨跑了，我每天都在房间里修改我的新作，即使巴克早晨来我家，我也不离开房间，我知道我不敢面对他。
　　我认了，就嫁给维克多.韦伯斯特吧！
　　猛的一声大叫把这个早晨吓得落雨了，我急忙从软椅上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房间，往二楼飞跑。
　　达莲娜的惨叫声让这个早晨的雨更大了，接连不断更大了。
　　天呐！费奇应该是暴怒了，在房间里猛揍达莲娜。
　　我双手猛拍房门，大哭大叫：“费奇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我听见瑞恩大哭大叫跑了过来，他和我一起使劲拍着房门。
　　猛地一声大吼，就像吃人的老虎：“不要再敲啦！”
　　瑞恩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我一边大叫一边蹲下身去搀扶瑞恩。
　　“他们是怎么了，乔安妮。”瑞恩吓得只敢抽泣，好可怜的小脸蛋。
　　我拍着房门大叫：“费奇，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恨你，真的。”
　　“在你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要轻易说你恨我。我为你们，失去了太多。”费奇憋屈的大叫声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拍着房门大叫，“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不能动手打人。”
　　“我要和她离婚。”
　　那是一点没有开玩笑的叫声，我想达莲娜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我了解费奇的性格，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瑞恩伤心央求：“爸爸，我爱你，你不要抛弃妈妈，求你了。”
　　房门哗的一下打开了，费奇急躁大叫：“进来吧，你们有权知道真相。”
　　达莲娜躺在地板上就像死了，我和瑞恩急忙冲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姐姐，姐姐。”我急叫，用手去擦她脸上的血和泪。
　　“妈妈妈妈，你不要吓我。”瑞恩没招了。
　　达莲娜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绝对做错了事的眼睛。她看了一眼我，看向坐在床尾的费奇：“对不起费奇，求你原谅我！”她可怜兮兮央求，在央求她的男人。
　　费奇坐在床尾抽着烟，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上去，他远比达莲娜可怜。
　　“姐夫，我爱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费奇的头一甩，怒指达莲娜的脸，怒喝：“让她自己说，你个贱人。”
　　我急忙去看达莲娜的脸，我预感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我坚信姐姐不是那样的女人。
　　瑞恩急哭急叫：“妈妈说啊，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达莲娜满脸愧疚闭起了眼睛：“我，我，我，对不起巴克。”
　　我急：“到底因为什么？”
　　费奇暴躁起身大叫：“你他妈的太不是人了，你变坏了，你个贱人，你破害了巴克对我们的信任。”
　　“我，我，我……”达莲娜心里愧疚说不出话来。
　　我心急看去费奇：“姐夫，冷静，我相信你，你说。”
　　费奇唉声叹气摇了摇头，垂头丧气说：“她保管着我们赚来的钱和账本，昨天是我和巴克分钱的日子。刚才，巴克的父亲来对我说巴克撤伙了。就是她！”他怒指达莲娜，“不是我逼问她，她还要隐瞒下去。她隐瞒了真实的钱数，连着五个月少给了巴克五百二十七英镑。”
　　“你不诚实，我恨你。”瑞恩伤透了心，转身就跑。
　　我急：“你去找巴克说清楚呀！”
　　费奇抱头痛哭：“呜呜呜……我想他早知道这事，他一直容忍着我们。天一亮他就走了，他一定伤透了心。”
　　我的心一瞬间扑出了窗外，突见费奇向我奔来。在光明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巴克”向我奔来。
　　当然，费奇不会抛弃达莲娜，因为他爱着她，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爱了吧！那一个月我们沉浸在悲痛中，直到婚礼的那天。
　　是的！我嫁给了维克多.韦伯斯特。婚礼在蜂鸟村庄的教堂举行，来了五百多位嘉宾。在我戴上婚戒的那刻，我终于克制住了对巴克的暗恋。我有了新的人生，我和维克多在婚礼的七天后来到了伯明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