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悲惨的真相（1）

　　“亲爱的，你会永远爱我吗？”我依偎在维克多的怀抱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毛绒球。
　　“你在我生命里是最完美的女人，我们的女儿会和你一样是个天才。”维克多亲吻了我的额头，让我永远想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我真的很想有孩子。”
　　他的眼里闪烁着渴望的笑：“会的，宝贝。好了，我要去酒店了。”
　　“嗯！美好的一天属于亲爱的。”
　　他穿着金色睡袍下了床，从红地毯上捡起了我的白色底裤。
　　我害羞地看着他，心里的滋味像极了初恋。
　　他笑眯眯摇着手里的底裤，对我说：“亲爱的，男人都是这样被女人摇傻了。”
　　“别摇了，求你。”我暧昧笑着，嘴里咬着一根手指。
　　他把底裤塞进了被窝里，对我笑道：“你的版权证书拿到了吗？”
　　“是的，昨天拿到了版权证书。”
　　“今天艾琳会来，你多请教她。她是我信得过的朋友，她一定会给你很真诚的建议。”
　　“是的，亲爱的。”我送给她一个飞吻。
　　他居然高兴地跳了起来，逗得我呵呵大笑了一番。
　　阿特金斯街有38栋豪宅，我们的家是38号，在阿特金斯街的北街头，是阿特金斯街最后一栋别墅。我家的管家名叫史宾杜，六十四岁，他走路没有声音，有一双监视人的黑眼睛。我感觉他的眼睛里只有男主人没有女主人。他把家务管理的井井有条，十个仆人很怕他。
　　维克多一个星期有三天在家里度过，四天在酒店里度过。他每次回家都会送我礼物，看来我一生会收到很多很多礼物。
　　“夫人。”史宾杜在房门外说，“今早天气很冷，中午会下大雪，夫人要晨跑吗？”
　　我躺在被窝里懒洋洋说：“知道了，谢谢。记的给我备好礼物，我要去亚历克斯.佩林先生家拜访。”
　　“是的，夫人。礼物是一盒上等珍珠，一盒田园瓜子。艾琳小姐十点准时会到。”
　　“谢谢！早晨我要吃烤羊肉。”
　　“夫人，早餐要吃清淡的营养餐，这样对夫人的皮肤和身材很好。”
　　我欣然接受：“谢谢你，亲爱的管家。”
　　“夫人，我去做事了。”
　　“一会儿见！”
　　我在被窝里躺倒九点才依依不舍起床，我想我有点变懒了。当然，女人变懒说明幸福。
　　我在餐厅吃了早餐，来到了我的漫画室。为了提醒自己珍惜今天的幸福，我把牛皮箱放在了非常显眼的办公桌上。
　　女仆送来了一杯咖啡，她叫妮娜。二十五岁，清纯的女人。她是我的贴身女仆，她做事很认真。
　　我开始创作第二本漫画，希望从妮娜身上捕获灵感。
　　“夫人，请用。请问，夫人有吩咐吗？”她把咖啡杯放到了办公桌上。
　　我端起了咖啡杯，微笑说：“你结婚了吗？”
　　“是的，夫人，我的丈夫在家具厂里做活，二十八岁，我们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你平时和丈夫约会吗？”
　　“我们会在圣诞节相聚一次。”
　　我惊讶：“为什么？”
　　“一年有一天假期。”
　　“其它女仆呢？”
　　“是一样的，夫人。”
　　我点头：“你想他吗？”
　　她看了一眼开着的房门，对我微笑说：“夫人，女仆不能谈论工作以外的事。”
　　我心知她害怕史宾杜，我微笑说：“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这句话的分量在她心中很重，她恭敬的姿态更加恭敬了：“是的，夫人。我不想他。”
　　我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夫人，因为女仆的职责。”
　　“这是什么职责？”我纳闷看着她，心里为她抱屈。
　　她微笑说：“夫人，全英国的女仆都是这样，要保持忠心，保持静心。”
　　我微笑点了点头：“你对亚历克斯.佩林家了解吗？”
　　“夫人，我了解一些，因为女仆之间要互相传递消息。”
　　“传递什么消息？”
　　“夫人，我们传递哪里的蔬菜水果新鲜，哪里的红酒地道，哪里有火车飞机售票站，大部分就是这些。”
　　“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是，夫人。亚历克斯.佩林先生在1981年7月21日继承了祖父的遗产，他当时的身价两亿英镑。他的第一任夫人名叫，梦娜.史丹佛.霍尔，是个女歌星。第二任夫人名叫海柔尔.甘特，是个时装模特。第三任夫人……”
　　我非常吃惊地打断：“他和海柔尔离婚了？”
　　“是的，夫人。去年8月13日，海柔尔.甘特搬离了9号豪宅。”
　　“海柔尔吃不上我送给她的瓜子了。”我摇了摇头，“继续说。”
　　“是，夫人。第三任夫人名叫爱丽丝.米兰达.亨特，是电影明星。管家名叫杰森.肯特，有十六个仆人。夫人，我说完了。”
　　“你听说过巴克.狄更斯吗？”
　　她说：“是的，夫人。亚历克斯先生的祖父是巴克先生的外公，巴克先生继承了外公一亿英镑的财产。巴克先生是一名军人，在一次军事演习受了重伤退役了。”
　　我惊叫：“他受了重伤！”
　　“是的，夫人。巴克先生被手雷炸伤了右腿，在9号豪宅养了八年。他非常坚强，硬是把没有知觉的右腿锻炼的能走路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忘记了手里的咖啡杯。
　　“我丈夫的工作是巴克先生帮忙，我会永远为他祈祷。”
　　“他的妻子呢？”
　　“夫人，巴克先生不能结婚。”
　　我震惊起来，失手掉落了咖啡杯，手指着她，心急说：“为什么？快说。”
　　她惊惧地看着我，强颜欢笑说：“夫人，9号豪宅的女仆都说巴克先生得罪了一个非常显赫的女人。”
　　我命令的口气：“是谁？”
　　她强颜欢笑说：“夫人，我不知道。”
　　我暴跳如雷大叫：“谁知道？快说。”
　　她惊恐低下头：“夫人，请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严厉大叫：“你必须给我打听清楚，巴克是我的大恩人。”
　　“是，夫人。”
　　“夫人，别生气。”史宾杜站在门外说，“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快说。”我走向了他，妮娜走去收拾地毯上的咖啡杯。
　　史宾杜说：“夫人，巴克先生得罪了女公爵。”
　　“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夫人，艾琳小姐在客厅等候。”
　　“求求你，告诉我。”我泣不成声。
　　“夫人，请允许我进房间说。”
　　“快进来。”
　　“是，夫人。”史宾杜走进了房间对妮娜说，“去通知艾琳小姐，夫人接完电话就来。”
　　“是！”妮娜就像惊弓之鸟走了出去。
　　“夫人，巴克先生在服兵役时得罪了女公爵的女儿，她名叫娜奥米.斯宾塞.丘吉尔。”
　　“她为什么不许巴克结婚？”
　　“夫人，我只知道这些。”
　　我伤心哭泣着，右手抓紧心口，左手捂住脸，我背过了身。
　　“夫人，艾琳小姐在客厅等候。”
　　“不要责罚妮娜。”
　　“是，夫人，我出去做事了。”
　　“谢谢你。”
　　“谢谢夫人。”史宾杜走出了房间。
　　我方才知道巴克的不幸，我祈祷上帝能保佑他！
　　
　　我换好了衣裳，强忍着眼泪从四楼走来了一楼客厅。妮娜跟在我身后，她的手里拿着一条白手帕。
　　我想艾琳小姐一定看出了我很伤心，因为我的红眼睛暴露了心里的秘密。
　　艾琳离开了沙发，急匆匆走来迎我：“天呐！韦伯斯特夫人，你怎么了？”
　　很关心的语气让我无法忍住眼泪，我流着眼泪说：“对不起，艾琳小姐，我的朋友病重，我刚接到他的电话。”
　　她的双手搀扶起了我的右臂，同情说：“真是个可怕的消息，我想上帝一定会保佑他好起来。”
　　“谢谢你艾琳小姐，快请坐。”
　　我和艾琳坐在一张沙发上，她的双手握紧了我的左手。我的右手接过了妮娜递来的白手帕，我极力克制着眼里的眼泪。
　　“如果夫人会吸烟，也许会好过一点。”
　　“是的，我偶尔吸烟。”
　　“我们一起来支雪茄好了。”
　　“好的。”
　　妮娜从茶几上取来了两支女士雪茄，用火机给我们点燃了雪茄。
　　
　　艾琳小姐比我年轻漂亮，是红头人文化出版社的第一编辑。她有一种可亲可恶的气质，让男人很轻易喜欢上她，让女人很轻易讨厌她。不过，她的双眼充满了才气，只可惜长在一张妖骚的脸上，我想她是又爱艺术又爱金钱的女人。
　　等我的情绪缓和了以后，艾琳微笑说：“夫人，我仔细研究了你的漫画，有价值，社长同意出版。”
　　“谢谢你艾琳小姐。”
　　“夫人，我给你介绍合作方式。”
　　“好的。”
　　“合作方式有四种。一种是出版社代理发行作品，会一次性付给夫人一笔稿费，夫人要付给我稿费的20%作为答谢。一种是分成，出版社拿销售额的70%，夫人拿销售额的30%，夫人要付给我10%作为答谢。一种是出版社和夫人签约，夫人在合同期内的作品都由出版社出版。夫人能够得到固定的底薪，销售额的50%。最后一种是夫人自费出版，以出版社的名义，夫人拿销售额的70%，出版社拿销售额的30%，夫人要付给我5%作为答谢。”
　　我微笑说：“艾琳小姐认为我选择哪种方式好一些？”
　　“新人出版的第一部作品赚不到钱，目的是积累人气。对于夫人来说第一种保险。”她说，“因为我不知道销售额是多少，出版社的财政收入是保密的。”
　　“我理解。”
　　“夫人有了名气，可以选择合作分成。夫人成为了名人，四种方式都很好。作家的名气越大，出版社越小。如果夫人能成为凯伊.史密斯那样的漫画作家，出版社赔钱出版都乐意。”
　　“为什么？”
　　“名人能提升出版社的名气，出版社会有更多的收益。”
　　“我听你的建议。”
　　“谢谢夫人对我的信任，一次性买断的稿费很少。”
　　“没关系，我愿意一步一步来。”
　　“一次性买断的稿费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出版社买断作品的图书发行版权，合同三年为限。第二种是出版社买断作品的图书发行版权，改编版权，合同五年为限。第三种是出版社买断作品的著作权，买断后作品不属于原作家。”
　　我感兴趣说：“艾琳小姐，我选择买断著作权，出版社会付给我多少钱？”
　　艾琳微笑说：“以夫人的作品价值，有朋友帮助最少两万英镑。没有朋友，最多五百英镑。”
　　我吃惊得目瞪口呆。
　　“出版行业就是这样，新人是赔钱攒希望。”
　　“请问，我选择哪种买断方式会好一些？”
　　“当然是买断图书发行版权，因为改编版权是作家最大的经济收益。图书越畅销，改编版权越值钱。”
　　我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一部作品最大的价值是商业娱乐价值，主要体现在影视改编，动漫改编，游戏改编三方面。这样能提升更大的商业价值，也能提升作家的名气。”
　　“好吧！我选择你的建议。”
　　“谢谢夫人对我的信任。买断图书发行版权，合同三年为限，价格是五千英镑。夫人，我已经尽力了。”
　　“我完全信任你，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谢谢，我很乐意和夫人成为好朋友。我给夫人提一个建议，会对夫人有帮助。”
　　“请说。”
　　“夫人用笔名，不要用真名。”
　　“为什么呢？”
　　“阿道夫先生很不好惹。”
　　“噢！”我惊讶，微笑，“真是个好建议。你认识阿道夫先生啊？”
　　“我不认识他，社长非常尊敬他。社长的背景在伯明翰很厉害，那么阿道夫的背景更厉害。以韦伯斯特的力量对付不了阿道夫，我是实话实说。”
　　“谢谢你的实话。对了，你知道娜奥米.斯宾塞.丘吉尔吗？”
　　“知道一些。”
　　“可以说说吗？我想捕获一些灵感。”
　　“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闻了。”
　　“谢谢你，可爱的艾琳。”
　　“娜奥米小姐的妈妈是凯莉.斯宾塞女公爵，居住在伦敦。娜奥米小姐的初恋情人是巴克.狄更斯。”
　　艾琳的话把我震惊的就像宇宙初开。
　　“巴克.狄更斯是一名陆军，平凡的出生，听说他是全英国最英俊的男人。”她笑了笑。
　　我露出了赞同的笑容。
　　“娜奥米小姐为了和巴克.狄更斯在一起，一直隐瞒着真实身份。”
　　“为什么？”
　　“平民和贵族恋爱在一定的程度上是犯罪。”
　　我领悟性地点了点头。
　　“娜奥米有了身孕惹怒了凯莉.斯宾塞。”
　　我纳闷至极：“有法律保护，他们怎么没有结婚呢？”
　　“他们地位相差天地，结婚是不可能的事，在贵族的眼里巴克.狄更斯卑鄙无耻。”
　　“她恨巴克吗？”
　　“夫人，这不是恨。”
　　“那是什么？”
　　“凯莉.斯宾塞发现了此事，限制了娜奥米的自由。娜奥米小姐为了保护巴克.狄更斯，在一个夜晚上吊自尽了。”
　　“上帝啊！”我伤心地流出了眼泪。
　　“娜奥米小姐深爱着巴克.狄更斯，她没有对妈妈说出巴克.狄更斯的名字。”艾琳流出了眼泪，“巴克.狄更斯在一次军事演习中受了重伤，他被送进了陆军医院。凯莉.斯宾塞指控巴克.狄更斯强奸了娜奥米，法庭判他强奸罪名成立。”艾琳大声哭叫，“他对着法官咆啸，处死我，处死我，为了她爱我。”
　　我和艾琳哭得泣不成声，妮娜捂嘴哭泣着。
　　“法官判他十年监禁，因为他的右腿残废了，法官准许监外执行，不许他在刑期内结婚。没想到他的毅力太顽强了，八年后他的右腿奇迹般好了。”
　　我哭着说：“我想是娜奥米在保佑他。”
　　“是啊！爱情是伟大的。不是嘛！他们是敢爱敢恨的人。我想巴克.狄更斯的刑期一满，女公爵不会让他活。”
　　“啊！”我惊叫地跳了起来。
　　艾琳泪流满面说：“是啊！这很不公平。”
　　“好可怜的巴克先生啊！”妮娜哭得泣不成声。
　　“巴克，巴克！”我哭叫的昏死了过去。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军服为什么那么旧，我终于明白了他的右腿为什么那么疼。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坚强，因为爱！
　　“我可怜的巴克，你在哪里流浪呢？”我蒙在被子里痛哭痛叫。
　　“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了。”一声温暖的提醒让我撩开了被子，维克多抿唇笑着坐在床边注视着我。
　　“亲爱的！”我又痛哭了起来，抱紧了他。
　　“乔安妮，我很感激巴克帮助了你。其实，我真的很想报答他。但是，女公爵太要命了。亚历克斯先生因为帮助了巴克，现在的家具生意只剩下王室了。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亲友。但是，我同意你和亚历克斯成为好朋友。”
　　“我知道的亲爱的，谢谢你真心爱我。”
　　“好了，我们去吃一点东西吧！”
　　“我吃不下，亲爱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去院子里走走，我在客厅等你。”
　　“好的，亲爱的。”
　　我很想出去走走，迈开我那懦弱的脚步。我了解维克多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巴克而伤害了维克多。虽然这很自私透顶，但维克多是我的丈夫。
　　现在是夜里了，夜空下着鹅毛大雪。我和维克多并肩走在雪地里，我的双手挽着他的右臂。从家门走向了院门，我紧紧依偎着他。虽然我穿着貂皮大衣，但是能感受到寒冷里的硬。维克多走来了院门停了下来，我跟着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我们的家，我也转过身看着我们的家。
　　“你感到寒冷了吗？”
　　“是的，很冷。”
　　“上帝保佑我们在一起，女王保佑我们有了房子。”
　　“我会珍惜好我们的家，维克多。”我抱紧了他，心里很温暖很光明。
　　“我相信你，坚强的乔安妮。从我见你的第一眼，我终于明白了一个女人为了梦想可以放弃美丽。这是可贵的精神，人生需要这种精神。我愿意珍惜它，为了我们。”
　　“谢谢你亲爱的。”
　　“我们回家吧！”
　　我仰视着他温暖的脸，我微笑点了点头。
　　为了我们幸福的家而不顾巴克的生死，我宁愿这么做。哪怕我有罪，上帝与我们同在！当然，巴克永远住在我的心房。
　　我不知道巴克在哪里流浪，我知道冬天很冷。我祈祷冬天快点过去，我祈祷163天快点过去，这样，巴克会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