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米煮成熟饭（2）

　　牛二把曹爱爱饭店门上的大锁子摘掉了。高圆圆赶来问他这是咋回事。牛二那么一笑，高圆圆那么一看，两人心里想到了一个事，曹爱爱又傍上了大官。
　　高圆圆说：“这回我给她来个釜底抽薪。”牛二赶紧走，高圆圆拉住牛二不放，牛二怕人笑话，答应跟她去她的饭馆。两人进了饭馆被五个女服务员和三个男厨子包围了，都问对面是咋回事。
　　高圆圆说：“还能咋回事？她就那么点本事。快去给二叔炒俩肉菜，沏一壶好茶来。”
　　牛二灰着脸：“二叔不帮你害人。”
　　高圆圆拉他坐下，笑道：“三贵是我的亲舅舅，你跟着是我亲舅舅。”
　　牛二说：“你直说。”
　　高圆圆坐在他对面：“不叫她的厨子回来就这么点事。”
　　“闹归闹，生计归生计。你把她逼急了她不是吃素的，咱不知道她背后的男人是谁。”
　　“出了事我顶着，我俩大不了打一架。”高圆圆死缠烂打牛二无奈答应。
　　老周婆赶来了村委把曹爱爱和老邱的关系说给了吴三贵和杨二丁，吴三贵给老邱去了电话问这事，听老邱承认了，他对曹爱爱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三人合计决定帮曹爱爱一把。
　　傍晚饭点，村里的十个大喇叭响了起来，是吴三贵的声音。他说明了曹爱爱和老邱的父女关系，也说明了曹爱爱是黄花姑娘，市医院的检查结果是证据。这则消息居然轰动了全村人，大部分村民对曹爱爱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这个道理很简单，吴三贵不会说瞎话。
　　高圆圆站在柜台里，看见一店的乡亲在热议这事，她看见有乡亲说了曹爱爱好话，把她气得打掉牙往肚里咽。她和曹爱爱的老公好过，她知道曹爱爱的老公那个不中用。
　　开福和员工们骑车回来了村里，一起听完了大喇叭里的广播。
　　曹亲亲激动地哭了，对他们叫道：“你们以后谁敢说我姐坏话我跟你们没完。”
　　一个女人说：“她姓邱，你姓曹，不是一家人。”
　　“她就是我姐，她是个好女人。”曹亲亲骑车走了。
　　“我看这不是真的。”吕巧明说，“我家挨她家不远，她家一到夜里全是公狗。这都两年了，一个男人肯定是有的。”
　　“去你妈的。”杨清秀骂了吕巧明。
　　“曹爱爱好人好人。”吕巧明忙说，他喜欢杨清秀好多年了。
　　开福看去西边：“太阳出来了。”
　　人们大笑起来。
　　杨清秀说：“三贵叔肯定不会为了她说假话，市医院也不会给她出假证明。那就好了，她是个好女人这挺好的。”
　　开福骑着摩托车往家走，一路在琢磨曹爱爱说的保住果山的事。开福回到家看见妈妈在打扫院子，他赶来抢过了扫帚说自己打扫。妈妈拉着他进了屋门，笑道：“曹爱爱是个好女人。”
　　开福冷了脸。
　　老周婆察言观色，笑道：“妈是想说你跟她合作帮帮她。”把存折递来，“妈是不好意思退回去，你合同都跟人签了。”
　　“算我倒霉。你留着钱养老。”开福走进了里屋走来了厅屋，瞧见茶几上放了十瓶汾酒和一大盆酱牛肉。
　　老周婆跟来笑道：“她非要买，妈拦不住她。”装哭，“这孩子可怜啊，没人疼没人帮，苦水自己咽，她才二十五。”
　　“我这不帮她了嘛。”开福倒是挺开心的，坐上沙发拧开了一瓶酒。他跟两个哥哥一样，就爱喝点小酒。
　　老周婆又递来了存折，开福把存折装进她的兜里。老周婆心想儿子的果山肯定是赚大钱了，不然不能这么大方。老周婆走来了里屋，把存折扔进了床底，听见儿子走了过来，她走去了外屋。“你拿些酒肉回家给我爹吃。”开福追出门叫道。
　　“家里都有，把院门锁了。”老周婆走了。
　　开福一想昨晚那事，赶来插好了门闩。回来厅屋坐上沙发，哼着小曲大吃大喝起来。
　　曹爱爱一直躲在床底听着动静，她手里抓着存折。直到听见开福睡着打起了呼噜，她心里笑道：“谢谢妈。”
　　凌晨的窗帘拉着，屋里黑的。开福睁开了双眼，发现有东西盖着他的脸。他用手扒拉下了脸上的东西，发觉是两张纸。他摸黑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忽见曹爱爱睡在他的被窝里。他是个冷静理智的男人，他稳住了措手不及的情绪。曹爱爱背对着他，他发现曹爱爱的呼吸声是睡沉了。他拿起了两张纸，是医院对曹爱爱处女膜的检查结果，其中一张检查单上有兰花花的签名。他明白曹爱爱的心意，他把检查单放在床头柜的时候发现了一把剪刀和一本存折。他突然想抓起剪刀把曹爱爱捅死，他真的一点不喜欢曹爱爱。
　　“你把人家睡了你知道吧？人家现在是你的女人了你知道吧？”曹爱爱害羞地说，没敢睁眼，没敢转过身。
　　“你个贱货。”开福狠狠地骂道，扯起身上的被子打算离开，看见自己光着身子，赶紧扯回被子盖住身子。
　　曹爱爱哭了：“就是我这个贱货愿意为你当牛做马一辈子。我只是想嫁个好男人有个依靠。我也长得挺漂亮的，我不会叫你吃亏。”
　　开福火冒三丈：“爱情，你他妈懂不懂爱情。我不爱你，你不能逼我，你不能害我，我没有伤害过你。”
　　曹爱爱委屈地哭道：“你把人家睡了你说不爱我。”
　　开福喝骂：“是我想睡你吗？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曹爱爱突然转过身吓得开福忙撤身，曹爱爱叫道：“你不想睡我你咋压我身上了？你给我说！老娘被你折磨了四十二分钟，你个不要脸的畜生！”
　　开福想抢回上风：“喝多了这种事情是不是……”
　　“是你把老娘睡了你敢不认账？”曹爱爱双拳猛击。
　　开福赶紧下地。“哎呀，你个不要脸的。”曹爱爱赶紧背过身。开福赶紧走。“你个不要脸的，你给老娘回来。”曹爱爱追来了厨屋看见开福进了浴室，开福已经锁起了门。“我就是贱货我就是贱货……”曹爱爱一边大叫，一边用头撞门板，一下比一下用力。
　　开福怕曹爱爱撞死，只好打开门，曹爱爱一头撞进了他怀里。他看见曹爱爱满脸是血。只能顾及眼前：“我娶你，我娶你。”
　　曹爱爱抱紧了开福，哭道：“你不要欺负我啊，我已经够可怜了。我是个孤儿，我是个寡妇，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开福忍不住掉泪抽泣：“我知道了，我们去把伤口包一下。”
　　开福被逼无奈只能娶曹爱爱回家，其实他真的恨妈妈毁了他的爱情。现在结婚不是时候，开福认为，人们看到他们是正常恋爱，才能打消人们对曹爱爱检查结果的怀疑性。曹爱爱认为他多虑了，他坚持自己的立场。曹爱爱说“天天夜里有男人爬我家墙头，你把这事摆平了我就答应你”。开福一想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又见曹爱爱伤心委屈地哭泣。男人嘛就该有男人的担当，这是甲尔坝的优良传统。开福呵呵一笑：“那就明天领证。”曹爱爱破涕为笑，又把身子给了开福。
　　天还没有完全亮，开福和曹爱爱骑摩托车去了市里领结婚证。他们到了民政局，工作人员叫他们去指定的照相馆和指定的医院办理相关手续。开福说指定的医院太远了，附近就有医院。到了照相馆，老板叫他们买一张价值699元的婚纱照才给他们拍照。工作人员只是白了他一眼，开福心里堵得慌。开福认为这太不公平了，他跟老板吵了起来。老板态度蛮横，差点动手打了开福。曹爱爱为了顺利领证付了钱，但心里也堵得慌。两人赶来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再回来民政局是下午三点钟了。领到结婚证后，开福叫曹爱爱去买些好烟好糖回村里发给大家。曹爱爱问他为什么不一起去，他说去老师和同学家报喜。曹爱爱信以为真，欢快地去了。
　　开福来了照相馆把老板和几个员工打趴下，又赶来民政局把那个员工打成血人。就为出口气。有人报警了，警察来抓走了开福，开福压根没打算跑，来了市刑警队见到了吴强。开福不交罚款愿意坐牢，吴强帮他交了五千罚款。吴强换上了便装，带着开福来到一家饭馆。开福问怎么不见张俊，吴强说张俊去了学习班。吴强以为开福知道家里的事，就把警方处理结果告诉了开福。周宝刚父子劳教一年，开灵拘留两个月。
　　开福这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问吴强事情的起因。吴强认为是邱主任和张俊联手给他家下套。开福坚决不信张俊是个坏人。吴强说：“张俊被记过处分才对，他居然升职了你懂了吧？”开福眼看压不住火气了，是吴强的手使劲地摁住了开福的手臂。
　　吴强说：“我把你当亲兄弟我才告诉你，我只想你明白张俊是个什么人。他已经变了，眼里全是金钱和权力。”他看开福气得脸上青筋暴露，“他们就是要激怒你家，把你家扔进监狱是为了顺利拆迁。”
　　开福冷静了：“什么时候拆迁？”
　　吴强说：“你爸进去了应该快了。我听说邢大头把拆迁的事交给了开发商。他们为了拆迁手段更黑，你千万憋住火。你再进去了，你妈怎么办？”
　　开福说：“我妈说咱村拆一亩地才五万块钱，这太不合适了。去年杨店拆一亩地给的是十万，最后村民闹到了十五万。”
　　吴强笑道：“那能比吗？邢大头的媳妇就是杨店人。这个社会咱们说了不算，说的算的人是张俊那号人。”
　　开福心急了：“那怎么能行？有的人户才五亩地。尤其是孤寡老人，这点钱什么都不够。”
　　吴强摇头叹气，没有应对之策。两人吃了一顿郁闷饭，分开时天黑了。吴强把一张银行卡给了开福叫开福用，这里是他这些年的全部工资。开福骑车回来村里，就见街上站了上千村民。都在议论开利饭店被砸一事，开福听后疾驰来了开利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