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王一民轿车里坐着闵文秀、匡雅云、柳珍贝、牛百万，王雨、李玫挤在一起，老爷轿车晃晃悠悠的将贵宾迎进府中。
　　牛百万到了王一民的家一进大门，附在匡雅云耳边嘘声语说：“雅云，这样阔气地方是咱应该来的地方吗？怎么觉着不对劲呢？我老牛参加革命三十多年，从来沒有过这样有深院豪宅的领导和战友，今天是怎么了？竟是一些怪事啊？”
　　匡雅云耳语：“三叔，跟着文秀嫂子走，尽管一百个放心，不会出错的。别去管深院毫宅，干革命，也就是革命队伍里哪级身份的人都有。”
　　等到闵文秀介绍完突发事件经过后，牛百万心里也有了底。
　　大家在王一民家前大厅，又和分别五月余的班超会了面，此刻没有半点喜相逢的感觉；班超首先自我检讨说：“真对不起小分队留守同志，这次急着来带来的是坏消息，不过，没有梅香兰提供的情报，后果不堪设想。”
　　闵文秀几句寒喧过后，和王一民、匡雅云说：“同志们，现在还不是问寒问暖时刻，程恭那边说不准怎热闹呢？假如处理不当，会夹皮，真要是夹生了那就棘手了。我有个建议，为了证实梅香兰提供给古平洋情报准确性。雅云妹子还要辛苦一趟。化一下妆，一民同志马上给雅云同志找一副墨镜，要大浓度的，假如对方真有一位是你同学，千万别让对方认出来。很晚了，必须要在今晚做完这一切，否则后果无法挽回。”
　　闵文秀担心匡雅云的身体是否能吃得消，文弱之躯，经受不住任何精神刺激。发生在齐哈市一个不平静之夜。凡参加过那一夜紧张而有序转移到安全地带的的战友，一生难以忘怀闵文秀的雄才大略。由今天白天处理罪兵张朋事件，到今夜应对突发事件中，两宗大事挤在一起去看闵文秀应对与处理手段看，确实超出常人。
　　闵文秀看看大家，勉强的挤出一点微笑，表情内紧外松的样子，巡视一圈说：“同志们，辛苦一天也累了，说一说久别重逢情谊后，还是抓先休息吧，班超可是坐单骑急行一千里，三十六小时未合眼，请大家体谅一下。”
　　林冬子担负起组织任务，他看了一下说：“首长说的对，我和张强陪班超先休息，牛班长辛苦一下照顾贝贝和王雨、李玫，稍候首长和匡军医准得出去，咱今夜无岗哨，只是自己照顾好自己。”
　　闵文秀又是一声淡笑说：“呵呵，林参可以呀？就按您的命令办，马上行动吧。一民、雅云，您看，林参谋下达了命令，二位还真要辛苦一次，一民开上你的车，咱马上去程恭官邸。雅云妹子认一下你在新京女子大学同学，看看是否有其人。但愿梅香兰说的不是真的，雅云妹子，你要仔细辨认，千万不要有对话，静观和静听。不得有半点马虎。我尽量和赵晶、庄春禾搭话，你再细听一下声音，注意音貌合一的准确性。分别六七年，我想在分别前都已经是成年人，相貌上只要不做整形，一定没什么变化。声音更重要，一定要辨认清楚到底她是谁？雅云妹子你应该记得，在你班女同学中是否有一个叫赵晶的？还有另一个叫庄春禾的。
　　这条情报是关东军司令部里大竹正雄说给梅香兰的。梅香兰听到大竹正雄，为讨好青年时代青梅竹马梅香兰，在无意间说出对杀害高桥侦破案的玄机，特高科派潜两名特工女间谍，其中有你的同学。梅香兰在3师得到重用，听到消息又急着告诉古平洋。梅香兰给我的信现在还没来得及看，稍后回来时咱再细读。雅云妹子，古平洋短信中提到，有一位是中国姑娘是你同学，认一下咱只做参考。雅云妹子千万不要和对方有一句对话，记住，是同学更不能相认。”
　　匡雅云极力搜索同学中的记忆；匡雅云思考一下说：“我的同学里没有这两个名字，并不是我记忆不好，的确没有这两人名字。另外，我念书那座学校不分男同学女同学，清一色是女生，新京女子学校学子不足百人，那是一处雅人高致，幽静清馨去处，和政界军界都没有关联。既然有人说是我的同学，那好吧，我到要看看何许人也？”
　　王一民，又驾车乘坐着闵文秀和匡雅云，一行三人到了程恭官邸。门卫哨兵根本不检查轿车，王一民一路绿灯，进了程恭官邸内院窗前。
　　闵文秀头前走，匡雅云跟在她身后，王一民在最后面弱弱的声音说：“雅云，千万小心听细节，看疑点，不要说话。”
　　匡雅云点头应声说：“放心吧文秀姐，我记得了，不会出错。”
　　闵文秀说：“我回来了。”推开外房门说：“呵，这是怎么了？”那样一幕映入眼帘，闵文秀知道内情，估计应该是这样。
　　匡雅云是蒙在鼓里，凭猜测找不出为什么？王一民也多少知道一些。刘刚侧身依在门框上，一支腿岔在另一边门框上，活象敬德大将军门神。
　　丘立国坐在那张超号大桌旁，象小簸箕那支左手，盖在电话机上，怒气冲天。
　　龙大海一手在腰间里，不知是握手枪、还是握飞刀柄？寸步不离程恭身旁。他怕两位特工来个突然袭击、或者将程恭当作人质。
　　程恭象一具僵尸，仰首伸眉，紧闭二目，一副痛苦难奈的表情。庄春禾紧紧抱着象根木头桩子似的程恭，在他后背上有些捶捶打打的小动作。
　　此刻的齐哈市代市长，地下市委书记程恭的心里防线在倾斜，一点点接近崩塌。赵晶面朝北墙不看众人，她那张嘴，还在小声抱残守阙的说些不可能的事。再次请求，立刻给地下东北局发报，放她二位回新京。
　　匡雅云被眼前恰如雕像馆的一幕惊呆了，闵文秀看了一下诸清华问：“谁是导演，这出戏为什么弄成这样？为什么冷场？说话呀。”
　　赵晶火冒三丈的喊了起来：“姓闵的，老妖婆！你回来的正好，你有啥权力插手市里的事？你算老几干涉我们正常工作？干吗要暗中指挥丘副官看着我们？不知好歹。”
　　庄春禾从程恭身上立起来，拉出架式要博斗，把腰间手枪也拔了出来指向闵文秀头部问：“姓闵的，今天你必须说清楚，到底是哪部分的女魔头？不说我就打死你。”
　　诸清华将要闪开门走过来，赵晶趁机要溜，和匡雅云撞个满怀。带着口罩和密镜的匡雅云想喊出来，被闵文秀来时的命令；千万不要有对话，静观和静听。她没有抗命，悄悄地让开，她身后的王一民到是手急眼快，又把赵晶逼进大厅。
　　已经有过的两夜温情蜜意，很难忘却那瞬间美妙，及庄春禾那副全身心投入记忆。连每个细节也终生难以忘怀，是程恭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女人主动的给予。
　　赵晶的无理取闹，硬撞宫门一计未遂。庄春禾来个鱼死网破一计，用枪口紧逼闵文秀头部。可能是子弹没有上膛，否则，她手指动了几下未见有弹头流出。
　　一旦被激怒，庄春禾子弹要是上了膛，她的几次二拇指一勾，王八盒子里跑出弹头，要在闵文秀脑中旅行。千钧一发，久经沙场老将龙大海，在人不知、鬼不觉中，胯下三指一动，正中庄春禾拿枪手的脉门。
　　龙大海趁势将闵文秀一把抓在怀中。关键时刻显出英雄本色，急中生智，反映快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半秒钟做完一切手段。
　　诸清华拍手叫好说：“花狸猫果然名不虚传，真上眼！”
　　刘刚在门口竖起两个大拇指说：“真精彩！快如闪电！”
　　丘立国拿开捂着电话的大手向怀中摸去瞬间，枪已落地，也竖起两拇指说：“呵！比我还快，永远是我的老师。”
　　龙大海虽然没得到允许，他果断地在胯部打出一柄无毒飞刀，千钧一发、容不得请示、批准。只见庄春禾那支拿枪的手一颤，鲜血如注，手枪掉在地上。　　
　　龙大海弯腰捡起手枪，仔细看了一眼说：“呵！不错吗，不错，真不错！日制式王八盒子，可惜呀，子弹没上膛还白挨了一刀。怎不给配个欧制昆式撸子呢？啊，明白了，那家伙是大了点，杀伤力强！顺便告诉你一声，庄春禾，我不管你是哪派来的，用枪口指着独立旅一号，我本该让你毙命，念你年轻，留你一条狗命！”
　　闵文秀这时才下命令：“丘立国、龙大海，将两位冒牌货捉拿归案。”
　　程恭如梦方醒似的说：“闵将军，是不是要请示一下东北局？这样抓人不好吧？”
　　闵文秀说：“不用了，东北局派的不是她们。我是通过八路军特派官员，是三周前东北局就通知过的。那时可能二位还在特高科呢。所以二位不知道我是哪方哪部分的女魔头。”
　　赵晶并没有反抗，她已经猜到闵将军才是这里地下最高长官，非常时期应该是军管地方，赵晶乖乖地让丘立国用一根小绳反绑起来。
　　赵晶心里在盘算：“不用你们臭美，总部三天接不到我的电报，用不了三天，准有人找上门来，到时候有你们找我求情时候。”
　　庄春禾象发疯似的到处乱撞。这位一不小心，溜出一句：“巴嘎牙路。”
　　龙大海那两只如铁钳子大手，将庄春禾两手反拧脊背后说：“文秀，给她包扎一下，然后再绑起来问。”
　　闵文秀说：“不用问了，都招了吗，没听到她的歇斯底里带出一句吗？”
　　龙大海说：“我没太注意她嚎些啥，只顾捡枪和制服她。”
　　门外的匡雅云见不了这样架式，兰川车站吓出了毛病，落下病根。今天又是没听到枪声，可是又见到又动武，在队伍六年没参加过战斗，也没见过动武的匡雅云，心像往一块聚一样，极力克制，还是有点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