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赵晶和庄春禾用上了最后一招，她们自己认为是撒手锏。庄春禾走到丘立国身边，竟然会不知羞耻地把程恭已经睡过她两夜、已是事实夫妻的底牌也翻了过来。对了，是为最后一搏而垫底，她要代表程恭撤了丘立国的职，然后让他立刻滚开。
　　两位万万不会想到，现在丘立国只听闵文秀的。至于齐哈市地下市委这里，他听到过的指示是配合工作。至于你一位陌生人，也没想好到底他姓丘的归谁管，想撤他的职，目前看还不可能，除非是稍后闵文秀来的时候，参上一本，她说话丘立国准会相信。
　　丘立国并没有发怒，一声冷笑说：“呵呵！歇斯底里也没用，骂人是无能表现。庄小姐希你自重，千万别惹我生气，我急了，会用毛巾堵上你的嘴，信不信？”
　　庄春禾在丘立国面前遇到她前所未有的待遇，有心想张口大骂，又怕对方被激怒抡过一梭子。她看到丘立国的右手，一直在腰间枪盒上。
　　赵晶虽然没有插话，两支眼睛转来转去的在想逃脱计策。刚才丘立国是想逼着庄春禾露出一点马脚，哪怕有一点点，丘立国就立刻将她捆绑在登子上。丘立国觉得庄春禾没有什么太多反常，有这一点放泼，没理由收拾她。于是没有理睬她。
　　庄春禾捂着脸哭了起来说：“都是些什么人呢？一点也不尽人情。”
　　赵晶走过来扶着庄春禾说：“没出息，哭什么？别和他们一般见识，等代市长回来，把他们都开了，那两个更不是个东西。走，咱出去，到外面走一走。”赵晶说完，便和庄春禾向房门方向走去。
　　站在房门口的刘刚，面向院心，二目望着大门口消兵。可是，眼晴余总是盯着赵晶。看到赵晶和庄春禾向门口走来时，刘刚并没有正面看着二位，而是换个姿势，将两支胳膊支在门框上。两条腿在门框下边岔开，人是别想过去，苍蝇要飞可以。可怜这两位不是孙悟空，也不会七十二变。想从门走出去，可能是沒戏。
　　庄春禾的心咯噔一下往下一沉，这位是久经场面高手，觉得不妙。心里暗自说：“完了、完了。今天的随便出入、看来是被姓闵的女人给封堵了。”庄春禾停止了一切行为，把希望全寄托在程恭身上。
　　赵晶大声地气呼呼地喊道：“让开！干吗拦着门？”
　　刘刚比丘立国更稳重，一声冷笑说：“呵呵，火气不小哇！干吗去呀？”
　　赵晶有些不耐烦的吼着：“不知好歹，干吗去你管得着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什么限制我们自由？”
　　刘刚轻蔑地看了二位一眼说：“呵呵，急了、急了，急了才开始骂人。急了也没用，帽子带的不小哇？带高帽子也没用。对不起二位女士，我是执行首长命令，看好门户，注意出出进进生人，二位小姐，请您耐着性子配合一下。”
　　赵晶反问道：“姓刘的，你看好了，我是程司令表妹，她是司令没过门媳妇，你说说看，到底谁是这里生人，谁用你来看门的？姓刘的，不要欺人太堪。”
　　刘刚并没有和二位女士更多嚼舌头，他在等待程恭和龙大海回来，让领导处理二位女士的后事。
　　古平洋的信，简练而透彻的说明了二位真实身份，特高科人士能应负一切瞬息万变，闵文秀一眼就看穿才暗下命令。
　　这时，程恭和龙大海推门而入，没有容得刘刚和丘立国在程恭面前解释。庄春禾便使出她已设定好的女人本能。不给他人留出任何机会，把程恭激怒。
　　庄春禾将她花枝招展般身躯，牢实的扑到程恭身上。把程恭逼的就范说：“老公，看看他们（用手指了一圈）你管还是不管？”
　　程恭怎么也不敢相信，心里暗自叫苦。而且还暗自说：“上级组织给自己选配的爱人真是小日本的特高科人员？那这些手续是真的呀！给地下东北局发电核实时，局领导的电文明明说的赵晶和庄春禾同志是我党优秀干部吗？一定会给齐哈市解放事业做出贡献，在这一段距离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说这也会有人调包？”程恭不敢多想，越想越害怕。
　　赵晶站在一旁默默流泪说：“表哥，把这些人赶出家门吧！尤其是那个姓闵的，说话疯疯癫癫的，看一眼烦她一辈子。”
　　程恭看到两位美丽大方，漂亮俊俏姑娘，如此狼狈不堪的向自己诉苦，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心中在想：“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承认是现实。又想起上级回电：赵晶和庄春禾同志，是我党优秀干部，一定会给齐哈市解放事业做出贡献。是谁错了？是哪个环节不对了吗？是不是古平洋搞错了？也不可能，能统帅千军万马不出错的将军，在重大问题上不会出错的呀？到底谁是对的？”程恭陷入无可明状中；
　　庄春禾将脸紧紧地贴在程恭脸上，瞬间带有一些擦蹭小动作时，程恭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给予击中。他还是在半醉半醒状态中，在闵文秀回来之前，不恳下结论。
　　庄春禾又妩媚多姿献计，贱声浪气的：“老公，我累了，我们去睡觉吧。嗯，今晚不用洗了，老公，陪我上床吧......”
　　程恭正在飘飘然地看到他周围同志，想起在王一民家里大讨论意见，理智战胜了欲念，急忙把状态调正在王一民府上处理意见中来。于是说：“放开我，站到一边去。”
　　庄春禾仍然抱着不放说：“怎么了哇老公？昨夜的海誓山盟不算数了吗？”
　　程恭一把推开从心里喜欢两夜三天的庄春禾说：“别演戏了庄春禾，还是自己老老实实地说真话吧。放心，看在你给我当两天未婚妻份上，大家不会难为你的。交待一下你和赵晶来齐哈市之前是干什么的？在齐哈市和谁联系？说说清楚吧。否则，是没有出路的。”
　　赵晶仍然没有言语，庄春禾扬起她那张俊俏的脸，很大方的说：“程恭，装糊涂是不是？之前档案上有，来本市是组织特派。我的人你已经睡过两夜了，还用问吗？”
　　诸清华、刘刚、丘立国仍然守着自己的岗位，等待着闵文秀回来。
　　庄春禾比赵晶狡猾也很老道。她擦一把鼻涕眼泪，又往前挪蹭两步。声音有些愤怒，但又弱弱地说：“程书记，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别人可以不知情的任意问，你这样说不觉得愧疚吗？程恭，装糊涂是不是？来之前干什么档案上有，来本市是组织特派。我的人在情感上我庄春禾百分之百的投入，还用问吗？”
　　赵晶在一旁插言道：“程书记，您是最详细的人证。一切材料您也审阅后才入档案库的。我们俩是东北局的决定，才投奔你这棵大树来的。心想在您这棵大树下能乘凉，没料到，却被你的手下当贼待。一个守着电话不让用，另一个像条狗似的守着门不让出去。另一个看着机要室。”
　　两人趁程恭哑口无言之机，语言攻势加了紧.丘立国和诸清华、刘刚没有放弃本职工作的警惕性，仍然一个看着电话，一个把着房门，一个守在机要房门。
　　龙大海半步不离程恭身边，以防意外。
　　庄春禾接过话说：“程恭，既然是信不过我俩，那就放我们走，我和赵晶回新京就是了，免得你的人看着不顺眼，好聚好散。陪你睡两夜也是前世一份缘，俗点说，算我庄春禾送你一份便餐，夫妻不成友谊在，但求你别也那样冷酷无情。”
　　程恭有远不近的在犹豫，又开始怀疑班超送来的信，心里暗想：“能不能是班超从中作梗弄出那封信？他怎么那么巧呢遇上诸清华？我怎漏掉这么个细节呢？诸清华和王一民两人为什么那样信任班超呢？这位班超在小分队时为什么走的，他耍手段意义何在？能是汉奸？不可能、不可能，唉，这一条站不住脚，别去冤枉好同志。”
　　程恭在短暂沉思中，丘立国看出其中奥妙。他有些按奈不住地说：“程司令，您觉得我和诸清华做的不对，您可以拿出您的意见来吗，咱也别错怪好人。其实，二位女士想做啥？我老丘一点也不知道，我只是在执行看住生人进进出出。另外，闵将军说的明白，有中邪的、有鬼在缠着，程司令您自己去想，闵将军强调这里安全交给了我，有一差二错要拿我是问责。”
　　庄春禾一甩手，拉起赵晶走到角落里坐下。程恭觉得丘立国说的也在理。于是说：“对，二位不要急吗，等一等闵将军再说，也许能有个正确决断。”
　　庄春禾说：“程司令，我真困了，先去睡了。”
　　程恭说：“不行，一定坚持到有个正确结果。”
　　丘立国说：“程代司令，不见闵将军的面，我决不会放二位走出这屋的，也包括去卧室。老老实实呆这吧。”
　　程恭在等闵文秀时，先问下二位想出去干吗？程恭觉得态度应该换一下和蔼一些，勉强一笑说：“庄春禾、赵晶，按理说你二位是上级派来协助工作的，我们应该大力支持。可是，这是敌占区，也是非常时期，特殊年代，特殊时期什么也不能按常规办事。丘立国和诸清华、刘刚三位同志也是尽职尽责，没办法，想出去必须说出正当理由。”
　　庄春禾余气未消地说：“没啥大事，只想找一下同学和朋友，怎的了啊？不可以吗？管的也太宽了吧？”
　　程恭瞪大眼睛问道：“是可以，我也没有限制二位自由。但必须告诉我的副官，你要找谁？是什么朋友，必须说清楚。否则，行不通。我们要为二位安全负责，我也不批准，不要怪他俩不是东西。”
　　赵晶来了主意说：“程书记，我们不难为你，请您马上给地下东北局发报，允许我们回新京，我俩就不在这里给您添乱了。”
　　诸清华在机要房门口一直那么站着，只是听，徐谡进曹营、一言不发，听到这儿份上他只说出六个字说：“金蝉脱壳，没门。”
　　诸清华的六个字，一屋子人全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