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有人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巧了，今天的事都挤到了一起。梅香兰的果断出击，古平洋的高超决策，班超机智绕开日本人守着的东门。本打算从北门进城的班超，却被秘密执行任务流动哨逮个正着。半年前刘刚在漁具店见过班超，诸清华也见过班超，所以王一民才肯把班超拉回府上去详细盘查。
　　今夜虽然没有死人，但亲眼见到庄春禾拿枪顶着闵文秀头部时，身上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弄清龙大海是怎么将飞刀弄到庄春禾手腕上，只见庄春禾她的手腕插上一把小刀，血往出一喷的刹那，匡雅云开始周身哆嗦起来。
　　匡雅云碰一下王一民说：“让文秀姐和程书记到车里，我在车里等着有话说。”
　　程恭低着头跟在闵文秀身后，两人来到王一明轿车里说：“太危险了。”
　　匡雅云摘掉墨镜口罩，长出一口气说：“哎呀我的妈呀，刚才多悬呐。姐捡条命，大海的手真快。说正事吧，叫赵晶的真是我同学，她不叫赵晶、叫汤琼。一点也不会认错的，在校时也是我的好朋友，他爸是新京市的重要官员，铁杆汉奸。那位我也认识，是汤琼的宅密，也一起去过我杨爸爸家，她是日本人，叫村荷贞子。她爸在新京关东军有职，不详细做什么的。二位首长，我就知道这些。”
　　闵文秀看着一言不发的程恭说：“程书记，你看应该怎样处理？”
　　程恭小声说：“咱还是走法律程序好一些，一旦上级怪罪下来，咱是要负责任的。”
　　闵文秀一声冷笑说：“呵呵！是用哪家法律？日本关东军的吗？还是大日本满清帝国的？这两家都一样，咱自己还没有法律呢呀？这条建议不成立。”
　　程恭很沮丧，还是有点没转过弯来，声音很低的说：“一民你看该怎办好？”
　　王一民很坦诚的回答说：“很简单，一切听闵将军的，咱全力配合就是。”
　　闵文秀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唉，别推辞了，时间紧，今夜立刻审问，连夜遣返新京。否则夜长梦多，用不了三天，小日本保证来要人。”　　
　　探照灯光柱掠过尖尖楼顶时，照在沉积在楼顶白雪上，映射夜空一片灰白亮光，抹糊地看清沉睡夜间欧式建筑体，恰似魔鬼在群魔乱舞。深夜的齐哈市，代市长、代司令官邸，门卫班岗哨照常两小时一轮换。
　　他们营房在大院西侧，官邸院内的事，他们从不过问，也无权过问。有素质的士兵，从来不向院里窥视，那是长官有过的命令，尤其是梅香兰常来时段，更是没人敢多看一眼，他们的兵头怕副市长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此刻官邸院内并不平静。有剑拔弩张，一触既发态势，可是，院外大不相同。与此同时的杜丘吉部，正忙着大呼小叫的喊着东北虎呼号。
　　闵文秀、程恭、王一民、匡雅云四人，在王一民的轿车里，以快速度在商讨对汤琼（赵晶）、村荷贞子（庄春禾）的处理意见。先听匡雅云说出赵晶和庄春禾的真实姓名。原来赵晶叫汤琼，庄春禾叫村荷贞子，是日本女人？
　　匡雅云说：“对，文秀姐，两人在新京与我常见面，汤琼果真是我的同学。
　　闵文秀便随口弄出一句：“程恭，打起精神来。比特高科特工姑娘强的有地是，等过些时候，形式好起来，嫂子在队伍里亲自给你选一个，别这样没出息。”
　　程恭一声苦笑说：“呵呵，真没想到，猎雁者被雁啄瞎了眼。真不愧是军部选出的好首长，我程恭就这一点点心里小活动，也没逃出嫂子眼睛。唉，我程恭在梅香兰手里沒有栽跟头，却倒在真敌人糖衣炮弹下，真丢人，让嫂子见笑了。”
　　闵文秀昨天也看出有点不对劲，但又不能怀疑上级的真实性。可是，这两位的谈吐令人难以信为真实，刺探性话题太多，给人不安全感也太多。
　　近两天闵文秀对赵晶、庄春禾疑心过重时刻，班超送来十万火急信，闵文秀才大梦初醒一般，觉得这就对了，
　　闵文秀在內心里长长吐一口气对自己倾诉：“世上女人我见过千千万，上到大家闺秀、宦官妃淑，没见过这两位举止行踪不伦不类的女人。”
　　在千钧一发之既，闵文秀做出果断决定：命令龙大海、丘立国立刻拘捕两名冒牌货。等候审讯处理，注意，防止串供。
　　程恭大惑不解的是；梅香兰的情报，又一次为齐哈市地下工作人员安危，立了一次大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有了香兰妹子情报，假的才会被揭穿。应该也一定有真的赵晶庄春禾被抵龙换凤，那么真的又在哪里呢？
　　闵文秀说：“既然知道特派员是被抵龙换凤，应该立刻进行侦察寻找。追查真的赵晶和庄春禾的事，应该由原派单位来做更合适。由此可见，这两位假特派员应立既遣返回新京地下组织，问明白真的下落，以便营救。”
　　程恭像似大病初愈说：“怎么办？快拿个主意吧。”
　　闵文秀想到这些时心里又默默长叹说：“特殊时期能造就英雄，更能摧毀一大批人才精英。看来，两位真特派员，程书记的真未婚妻庄春禾，恐怕是凶多吉少。在没确定下落前，绝不放弃寻找。”
　　程恭、闵文秀在王一民轿车里，在紧密商量汤琼和村荷贞子的去留。
　　闵文秀有一种圧迫感急切地表态说：“好了，很难统一是吧？时间紧，今夜立刻审问，我建议连夜遣返新京。东北局地下组织临时由沈阳迁往新京，看来东北这块沃土滋生的伪满洲国，急缺营养水分，用不了几日会自然枯萎。我的建议两条路；一是、就地处决，尸体连夜秘密运出深埋。这样免去麻烦，也少一分寻找真的赵晶和庄春禾的线索，一旦二位开口说出真相，真的赵晶和庒春禾有把握可获救性，营救也一定会顺利的多；二是、派重兵亲信首长带队，由张强和林冬子押送给地下组织。这样的后果我不敢想，杜丘吉找不到他的特工，一定怀疑程恭。大闹司令府的可能有之。另外，押送人员不安全系数非常高。此段路程中出没在山林中，悬崖峭壁处设防堵截，后果可想而知，总之，我认为凶多吉少。不处理二位绝对不行，不送必杀、不杀送走。否则夜长梦多，我估计，用不了三天，小日本保证来要人。看看程书记，和一民同志，还有没有不同见解？”
　　王一民怕程恭阻拦坏大事，抢先一步发言说：“闵将军，您就按实际的处理吧，我和程书记也拿不出什么准章程，别笑我们这些地下地方干部，见识短浅。”
　　程恭一直低着头，勉强挤出三个字：“我同意。”
　　闵文秀想笑，又笑不出来。她知道大男光棍的程恭，初尝上帝造物分雌雄的美妙销魂两夜里过程。于是问：“呵呵，程书记你同意什么？”
　　程恭说：“遣返新京，换回真赵晶，真庄春禾呀。”
　　程恭可能还沉醉在村荷贞子两夜的温柔给予中，有那样的前因，出现现在后果不足为奇。官邸大厅里的空气，像似凝固一般的静。汤琼和村荷贞子被丘立国和龙大海分别捆在对角两根暖气管道上。
　　程恭不敢多看村荷贞子，他怕自己目光和贞子目光相碰刹那。两人已经天合浑圆为一体过两夜，他心里还装着村荷贞子那句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心里存有那一份惭愧参夹着尴尬。
　　龙大海面对村荷贞子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哈哈哈！小日本不知道中国有句成语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丘立国说：“嗯，很佩服特高课的手段，抵龙换凤。可惜了，遇上特高课的祖师爷土肥原贤二他老师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了。”
　　龙大海说：“老实的等待一会儿吧，稍后有人会给你们二位定性的。”
　　此刻被捆绑二位的威风早已扫地出门，尤其庄春禾那一股一百个不服输的劲头，也在悄然无声的蔫了下来。
　　二位不知道两位高官出去有何安排？心理防线已崩溃。
　　闵文秀坐下来，开始了她的职责，不慌不忙的下达命令：“诸清华同志请听淸楚，马上联系地下东北局，请求退回特派员。电文怎么说，你自己想吧。程恭同志，马上通知你的运输连，不是电话通知，是要你亲自跑一趟督促。派上三辆军车，和一个武装加强排，最少要有八十名可作战的士兵，每辆车上两挺重机枪，多带一些子弹。加足去新京往返油料，一小时内赶到这里待命。王一民同志，回你府上，传我命令，把张强和林冬子接到这里，要带上狙击枪，和短枪，及全部子弹袋、夹，告诉两同志是押运。顺便把匡雅云带回你府上。丘立国同志，做一下笔录。提到名的马上行动吧。”
　　龙大海没提到名，他自言自语说：“龙大海该是看押加安全吧？”闵文秀默默点头。
　　闵文秀将两位带到面前开始发问：“汤琼，村荷贞子两位说说吧，送你们回新京满意了吗？二位有何感想也说一下。要不然讲一讲下一步打算怎么样？”
　　村荷贞子不可一世的反驳道：“姓闵的，你听好，我提醒你，马上还我们自由，否则后果自负。”
　　闵文秀不屑一顾的一笑说：“呵，后果？我只对赵晶和庄春禾负责到底，至于你村荷贞子和汤琼吗？我可以马上机毙你们，非常时期，是中国人民给我的特权。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想到我同战线上战友一定在小日本人手上。想活命吗？那就只好说实话，说出赵晶和庄春禾下落，用你俩换回真的赵晶和庄春禾。”
　　村荷贞子说：“姓闵的，别忘了你的脚是踏在大日本·满洲帝国土地上，这里是日本说了算，你还嫩了点。”
　　闵文秀说：“不知廉耻，跑到中国来建个伪满洲国，没问问中国人民会答应吗？扯远了。唉！咱都是女人，丢下异囯他乡暂切不提。我没去过岛国，不知道那里女人风情，但你和岗村攸美子可大不一样！她不像你村荷贞子，你给日本女人丢脸了，给你们大和民族女人丢脸，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