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闵文秀拉着匡雅云的手说：“快走吧，班超也送来十万火急的信，是梅香兰提供的线索，对了，对上号了，赶快离开这里，险地不可久留，撤出越快越好。”
　　王一民车里坐着牛百万、闵文秀、匡雅云、柳珍贝、王雨、李玫六人一同去了王一民府，后面三位黄包车坐着张强、林冬子、小豆紧紧跟随后面。
　　闵文秀和王一民的车去接匡雅云一行人走时候，程恭和龙大海在王一民府上和班超说了几句安慰活，时间紧迫，来不及问其它细节琐事。
　　程恭看着班超说：“同志，休息一会儿吧，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事太多，以后再叙吧。”
　　龙大海紧紧抓住班超的手说：“我的好兄弟，是你的辛苦才换来咱留在这里弟兄姐妹的安宁。我龙大海就不言谢了，都是咱应该做的。”
　　程恭向龙大海摆手说：“大海，有时间再聊吧，快，快走。”
　　龙大海回头看了看班超说：“兄弟，再会。”推门走出客厅，和程恭消失在夜幕中。程恭和龙大海暂时告别了班超，也来到门前，两人急快走进正街，拦下两辆黄包车，打道回府。
　　今天的齐哈市最高统帅府，程恭私人官邸，有些异样。在程恭住进六年中，第一次在这里有过磨擦，有些象暴风骤雨来临之前那种阵势。程恭和龙大海走进官邸后，发现丘立国怒目横眉站在电话机旁、诸清华守在机要室门口、刘刚堵着房门。
　　程恭推开大厅房门，庄春禾急走两步。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像孩子受到委屈后见到妈妈那样，将她花枝般身躯，牢实的扑到程恭身上。那张俊俏迷人的脸，紧紧地贴在程恭脸上，瞬间带有一些擦蹭小动作说：“老公，咋才回来呀？都想您了。”
　　程恭被庄春禾的突如其来行为，弄的不知所措说：“别这样春禾，看，大家都在看咱呢。”顺手推开庄春禾说：“去那边坐吧。”
　　庄春禾仍抱着程恭不放说：“看就看呗，我可是东北局派给你的爱人，谁爱怎看就怎看，我才不管呢。”
　　程恭微闭双眼说：“小庄，冷静一下吧，我们现在还没被批准结婚呢。”
　　庄春禾不屑一顾的表情说：“我才不在乎这些呢，反正已经是事实夫妻了吗。”
　　庄春禾从头到脚那股刺鼻呛人香水味，熏的程恭直咧嘴。不知道他是接受了庄春禾的给予，还是感觉到烦恼，看似不太正常。
　　这位三十岁还没嫁人的姑娘庄春禾，向程恭发出强悍妩媚动人暗动作后，悲悲切切的嚎淘大哭起来。
　　庄春禾在继续演戏；她一边假惺惺号淘痛哭、还一边叨叨着：“程市长，您可回来了，再走可要带上我，我实现是受不了啦。姓诸的和姓丘的还有你的刘刚太不是东西，他们不是人，您不在家，他们俩欺人太甚。”
　　赵晶和庄春禾以为程恭不知她二位底细，原想是设下美人计，把诸清华和丘立国逼出市府，或添枝加叶的将程恭弄急了，拔枪击毙二位。
　　程恭在一小时前听班超口诉，又看到梅香兰在古平洋那里报的情报。在此之前，程忝心里已经有了谱，现在急着回来，也是要控制二位的。
　　程恭看上去情绪不太对头。他用力推开庄春禾问道：“说说看，诸清华和丘立国是怎么欺人太甚？要实话实说、实事求是。假如有一点虚构，我不会容忍的。”
　　赵晶把嘴撅的老高，接过来说：“我们想打个电话，姓丘的按着电话不让打。我俩想上街走一走，姓刘的堵着门不让出去，说话也太难听了。”
　　程恭严肃地问道：“告诉我往哪打电话？找谁？说什事？赵晶、庄春禾，二位不觉得今晚有些过分吗？首先说明要找谁，然后请示我的副官，这里是代市长官邸，也是地下市委中枢，怎能没有规则呢？收回刚才的诽谤。立刻向诸清华同志道歉。”
　　庄春禾拉起赵晶一甩手离开程恭说：“什么人呢？玩弄了两夜，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走，别理他。”两人走到角落里说起悄悄话。
　　地下东北局从新京派来齐哈市，不到一周的特派员庄春禾和赵晶，两位大龄大学生姑娘，看外表形象俏丽大方，有较好的文化修养。
　　两位如大家闺秀女孩，是以探亲名义，进入齐哈市代市长程恭官邸。递上地下东北局密函上介绍，庄春禾是地下东北局给程恭物色的爱人，赵晶是程恭表妹，用这样亲属身份来掩盖真实地下工作者。
　　程恭看到诸清华从班超送来古平洋给闵文秀加急信函时，他心里筑成的爱屋基础，瞬间坍塌，那一阵子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言自语说：“怎么会是这样呢？这可能吗？唉，太不公平了。命运为什么这样捉弄我？”
　　龙大海觉得班超突然出现，与程恭或者闵文秀一定有关。于是说：“代司令，特别时期，什么突发事件都会有的，我们及时应对吧。不要相信命运，一切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
　　程恭说：“好吧龙副官，错了，大海哥，也不对，不说了，我们走。”
　　此刻的程恭心乱如麻，曾得到过庄春禾两夜温情的给予，突然失去她，心里好难转过这道弯，一时半晌迈不过这道坎。但在事实面前，还是服从了大局。
　　程恭和闵文秀、龙大海去探望小贝贝走后，庄春禾听着闵将军嘱咐丘立国的一段另人费解的话。弄的赵晶和庄春禾，也不知道闵文秀的神神秘密之语来自何处？她们俩觉得闵文秀这个女人不可小觑，总觉得她的两支眼睛后面，隐藏好多猜解不透的迷。乍进程恭官邸那种鄙视闵文秀的心态，一扫而光。
　　庄春禾把赵晶拉到角落里，悄悄地说：“小晶，我觉得姓闵的女人最值得怀疑，程恭等人对她言听计从，有可能她就是咱要钓的大鱼。看她刚才这段怪怪的嘱咐分析一下，是不是有所指？我没弄懂她在说些什么？”
　　赵晶说：“啊，我也觉得不靠谱，分析一下这段话；立国兄弟，嫂子和你大海哥回店里一下。我那爱徒发高烧说胡话，按当地说法是中邪了吧？她想师傅想的十万火急！这里可就交给你了！在这里一切安全，劳你大驾照看着一些，一定要重点防着生人出进，一旦出啥差错，嫂子可要追纠你的责任！庄姐，这些话是指什么呢？”
　　庄春禾也在双眉紧皱的分折着说：还有这句；让大海陪我回去看看贝贝，这孩子一定是有鬼缠着她，看来要麻烦。
　　赵晶说：“庄姐，我总觉得这位姓闵的两只深邃的眼光背后有历史，她决不会只是龙副官的老婆。我觉得该收网了，大鱼一定是这位姓闵的。”
　　庄春禾说：“咱来的第一天，她进厨房绝不会是帮厨．她一直观察咱的动作，老是往手上看，我这手有什么两样吗？”
　　赵晶说：“庄姐，她会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来吧？”
　　庄春禾说：“应该不会吧？不过，对姓闵的这位女人绝不可掉以轻心呐。”
　　赵晶向大厅里扫视一眼说：“庄姐，今天不妙，多加小心为是。看，这几人眼神太可怕了！”
　　两人怒视着丘立国和诸清华、刘刚，仍在小声嘀咕。
　　庄春禾将头和赵晶紧贴一起说：“赵晶，仔细分析，想不出姓闵的态度严肃，说话前言有些不对后语。像是说些喑语，尤其要丘立国重点防着生人进进出出？这是代市长官邸，大门哨兵分左右，生人进得来了吗？明明是让姓丘的看着咱俩吗？怎么回事，做错什么了呢？这个女人在哪方面看出问题呢？”
　　赵晶非常肯定的表情说：“不对呀？一切都是真的呀？程恭亲自接待的，没有任何差错呀？先打个电话说一下，以防有任何不测。”
　　想打个电话的庄春禾，大大方方朝丘立国坐的方向走去。她根本不了解丘立国何许人也，程司令也没介绍这位副官的简历。
　　庄春禾不屑一顾的仰首、扭动垂柳般轻盈身姿，大有卖弄女人风骚情趣，同时用乜斜眼睛余光，看了丘立国一眼。她不屑一顾的、没好脸色地说：“丘副官，让一让，我要用一下电话。别在那当不当、正不正的挡着，去别的地方休息去吧。”
　　丘立国听到庄春禾发号施令完，他头不抬、眼不睁的只说两个字：“不行！”电话机被丘立国那支大手，按的严严实实。
　　庄春禾一气之下，又回到赵晶身边说：“你去，我弄不了他。”
　　赵晶说：“他是个油盐不进后家伙，你必须亮出撒手锏才能制服他。”
　　庄春禾说：“什么撒手锏？你明说，别打哑谜！都到什么时候了，还绕弯子。”
　　赵晶说：“把程恭亮出来，看他服不服？”
　　庄春禾又离开赵晶，走去丘立国身边，丘立国用眼睛余光瞟着庄春禾。她从没受过这种冷遇，来到丘立国身旁辩解地说：“为什么？姓丘的，你给我说清楚。假若你真不知道详情，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丘副官，这是代市长的家，我是他未婚妻。程代市长已经把我睡过两夜了，已经是事实夫妻。确切的说，这是我的家。怎么样，丘副官，还阻拦吗？”
　　丘立国也严肃地喊起来说：“我管不着那么多，我不管你未婚已婚，啥婚在我这都不行？你和程司令睡几夜更不归我管，觉着吃亏去找他去，与我无关。我也实话告诉你，听好，首长有令，他不在家，谁也不许往出打电话，庄小姐，您一定配合一下。”
　　庄春禾急不可奈的骂起人来说：“滚开！你不就是司令喂的一条狗吗？今天我代表司令撤你职，还不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