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进兵盘堡监军叫板 对抗仇敌牟茂挥戈

　　诗曰：
　　蒙冤缘起莫须有，秦氏奏章上万言。
　　欲报深仇眼蕴恨，横刀雪耻手除奸。
　　沉冤昭雪时辰至，老账算清不再延。
　　只是沙场征战即，监军负罪孽行完。
　　狼军在捍山取得了空前胜利。章坚与众兄弟庆祝胜利时，便将这初战告捷的消息快马报与茂公知道。
　　且说牟茂与刘丙午带着人马来到盘堡。根据相旺探明的军情，以秦文光为首的元军直抵鱼洋关地界。狼军在走马山平川处扎下营寨等待，茂公要让狼军以逸待劳。
　　此时，茂公的思绪极不平静：恨不得仇人秦文光就在眼前，我要亲手抓住他为国除贪，也好早日替死去的亲人报冤。忽而思之，既然秦文光斗胆亲自领兵前来剿灭我狼军，他也一定有不可预知的算计。兵者，诡矣。许多兵家身无绑鸡之力，指挥千军万马若定。我不能急躁，且不能轻视了他。这次我若抓不了他，亲人们在地下也不瞑目。不知道东线章坚那里如何？懽帖睦班尔又是老冤家，也是章坚大哥的老对头，幸有刘甲辰同覃兴家等同去我稍放心。但更担心西线的染海波，如能守住小青塘关卡我这里亦可无忧……正在胡乱思想中，有侦探来报，元军已至走马岭山下。
　　且说秦文光率领元军一路走来，听说已有狼军在走马拦截。秦文光暗忖道：难道牟茂已知我元军意图？立刻意识到狼军已部署重兵在此等我到来。便下令离狼军大营三十里扎寨，准备和狼军对峙捉拿牟茂。
　　茂公见秦文光果然来得快，心里打算着，第一阵不能拿出狼军真阵容，否则会让秦文光精心防备，使他麻痹大意才有利于对付他。
　　次日赶在岭前擂响战鼓催动人马，直抵元军大营列成阵势。茂公向对阵望去，只见秦文光“申”字型脸上一对八字眉，凝聚三角小眼，右掌遮住额头搭成偏篷，在仔细观瞧着狼军阵容。用左手抚摸着两寸三羊胡。他穿着元朝文官袍服，披着一领赤色大氅，头戴羊毛绒滚圆镶边帽，脑后拖着两条狐尾；坐下骑一匹蒙古大白马来至阵前。
　　秦文光仔细观看罢，只见牟茂七尺身材已比在上元县时魁梧多了。骑一匹蒙古汗血马，身披高粱红大氅，头上围一款青丝缕织巾，穿一件蓝色刺绣白虎图案土司袍。已不似当年一介毛头小子像，俨然本地老土司装束，仿忽一尊金刚临世。只见牟茂国字脸下须髯翘动，额头处青筋暴胀，横眉下怒目圆睁，两眼目光咄咄逼人。
　　秦文光看罢心里暗喜，但见狼军阵容不整，士气低落，便镇定自若对牟茂开言道：“你这反朝廷钦犯，已逃数年，今日元军到此，还敢操纵叛军造反。你不思悔改还兴兵与我顽抗？劝你就此下马投降吧！我秦文光还可免你死罪，若是顽固褦襶下去，那你今日就无可救药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牟茂大声怒斥道：“你这奸贼贪赃枉法早就该死！为了一己之私罗列罪名残害无辜，公报私仇，祸国殃民罪恶昭著。不惜耗费国家钱粮大兴兵戈，今日是你自己前来送死。我牟茂与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正要寻你泄国恨报家仇。我今定要为民除害，将奸贼之头拿来祭奠那些冤死的亡魂！”说完一骑马冲出阵前要捉拿秦文光。
　　只见元军阵前转出两人护住秦文光说道：“牟茂下马投降吧，你以为还可撑持多久吗？我俩乃秦监军侄儿秦钊与秦锐。咱俩手中铁枪从不饶人，不信今日就叫你粉身碎骨。”
　　听到此处，茂公身后刘丙午与方乾递了个眼色，二人同时叫道：“秦文光快拿命来吧！”俩人同时抢出要斩杀秦钊、秦锐二人。
　　刘丙午首先截住秦钊厮杀，二人各不相让，各显神通展开搏斗。秦钊年轻气盛，双手握枪甚是勇猛；只见钢枪一摆似游龙穿梭，一连抖出无数枪欲将刘丙午刺出八个窟窿来。刘丙午经历多次大战，像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哪怕敌人有千钧之力，他能用巧技轻挑轻拨开去。只见二人各不相让，反反复复点钢枪没半点放闲，往往来来宾铁枪有千般解数。
　　战过了五十回合，只见刘丙午落败要逃回本阵。后面秦钊大声叫道：“败军之将往哪里逃！”二人前后相隔三十步距离，刘丙午不慌不忙拿出椽角钉看得秦钊较近时，用拇指将铁钉弹出，那铁钉如流星般射向秦钊，秦钊左肩胛中钉落马，被狼军一拥而上活捉归阵。
　　只见秦文光阵上飞马抢出二人要营救秦钊。狼军阵上闯出洪天鹰、程朝朴二人截住厮杀。这二人一名秦龙、一名秦虎。二人武艺高强，这次听说叔叔秦文光出征施南，便随军而来要报昔日被李老太爷捉去关监之仇。另外，白日里还做着黄粱美梦，欲立功讨封，弄个一官半职也不枉活一世。秦文光见此四个侄子武艺不错，也想乘机提拔一下秦氏后生，从此也好为他秦氏门庭光宗耀祖。秦龙、秦虎遇上洪天英、程朝朴妄想救回秦钊，四人各展本领大战在阵前不题。
　　再看方乾与秦锐正杀在兴头上，秦锐要称勇武，比他那哥哥秦钊更显威风。见了方乾也使铁枪，便想着要比一比方乾的铁枪谁厉害，要显示今天的正宗枪法是“秦家枪”，便花样翻新使出各种奇异招数来。方乾怎会怕你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战了四十回合故意遮拦架隔一阵，方乾装力气不加，调转马头向着荒野而逃。秦锐欲上前追赶，只听见后面鸣金收兵，于是秦锐收兵而去。秦龙秦虎也罢战而去。
　　秦锐与秦龙、秦虎回营齐声对秦文光道：“侄儿正要捉那败将，叔叔为何鸣金收兵？”
　　“三位侄子你们有所不知，只看你哥哥秦钊被捉，足可说明牟茂手下高手众多，与秦锐侄儿交战的狼将未败而逃，分明引你上当你却不知。不是叔叔夸口，我虽不会武功，要说战争兵法在书中学过不少，排兵布阵也略知一二。要捉拿牟茂并非易事，要擒牟茂不是趁一时之勇就可做到，待我用计擒他方为上策。所以，叔叔告诫你等与狼军交战头脑得清醒点，不要再中狼军诡计。稍有不慎，便小命难保;一但你弟兄出现不幸，我将怎么向你们父母交待。明日我要用计捉拿牟茂，你三人应如此这般去干……”秦文光在三人耳边悄悄布置了一番捉拿牟茂之计。
　　再说牟茂回至营中对众将道：“今日之战可算开了好头，捉了秦钊也让秦文光感到头疼。秦文光及时收兵回去定然又有新的诡计祭出。明日务请各位兄弟小心为上，对付秦文光这类奸诈之人必须谨慎。咱们明日假败一阵，然后再调动他追击我军的速胜心理，只要敌人中计，我们就掌控了战场的主动权。”
　　秦文光夜晚彻底失眠，他在想，这个牟茂当年还是个毛头小孩，我就与他家结了仇冤。此一时非彼一时，那时钻个空子我能轻松将他奈何；现在却不同了，他手里有许多军队支撑着，要想将他捉拿归案谈何容易？今日一战便已呈现出不好的兆头，倒将我侄儿秦钊俘获。原以为靠秦家几个小子就可将牟茂抓获，现在明白了，如今这个牟茂已不易对付，咱们得另想计策捉他。先前还以为与懽帖睦班尔分开作战好独享战利果实，现在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秦文光越想越觉得自己给自己脖子上套上了绞索。然后又转念一想，别想多了，明日按照自己的计谋行事。经过我运作过的若干大小事情，还未曾有过失算，想到这里才宽心入睡。
　　一早起床，秦文光还没用完早点，便有士兵来报：“狼军在营前叫阵了，点名要监军大人临阵交锋。”
　　秦文光终于来到阵前，见狼军队列松散，军容不整，狼军士兵一个个没点朝气。昨日见他如此窝囊，今日见他仍无变化，这样的军队能打仗吗？便让秦龙出阵叫战，秦龙来到阵前高叫道：“牟茂今日不要偷懒，敢大胆与我秦龙一战么！”
　　牟茂身旁洪天鹰出得阵前叫道：“昨日便要拿住你祭奠我家许多冤死的亡灵，却被你逃脱，今日正好自己送上前来。看刀！”说完“唰”地一刀砍来。
　　秦龙举枪相还，两人大战三十回合，那秦龙以为山里人好欺，试想三两下要将洪天鹰拿下。岂不知斗过三十回合对手却毫无破绽。秦龙在家时虽是习武，那毕竟是在家中优越环境中，像这样真枪实战在疆场上与对手相拼还从未有过。今日与洪天鹰一战，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时施展平生所学，全力相搏，终因力弱渐渐不敌洪天鹰。调转马头便逃，洪天鹰随后追来。阵上秦文光见侄儿败走，却并不在意，还若无其事；相反却指挥元军一齐向狼军阵上杀去。
　　茂公见元军汹涌而来，调转马头便逃，狼军败残人马紧随其后。后面有那秦虎催马赶来，茂公打马拼命向前面大山中逃去。两人一前一后跑过一段狭长山沟，刚出山口，山前出现一人大喝道：“是什么人胆敢无礼追我宣尉使大人？看戟！”
　　秦虎不认得这使方天画戟之人，问道：“你是什么人敢阻拦我秦虎追拿逃犯牟茂？会事的快滚一边去，不然我手中枪不长眼。”
　　“老爷姓程名朝朴，外号程蛮子，先吃我一戟再说。”
　　这秦虎果然不赖，举枪与程朝朴展开争斗。
　　牟茂对程朝朴大声说道：“这秦虎就交与程兄了。”说完见后面没了元人追来，便来到高处向下望去，只见元军潮水般追赶狼军而来。狼军的队伍刚出山口，便听到山顶响起了号炮。一时间遍山喊声大作，不知有多少狼军杀出，箭矢如雨点般射出。元军正追在兴头上，旁边山上忽地杀出许多狼军来，许多元兵措手不及便已成了刀下鬼。
　　秦文光虽然发号司令让元兵追赶狼军，他却特殊，被一群亲兵护卫跟随在元军的后面。当发现前面的元兵进入狭窄的山口时，立刻意识到里面有埋伏。但此时明白已晩，前面的大队人马已经进入山谷，只好紧急鸣金收兵，剩下的元军能收多少是多少。
　　再说那秦龙败走荒山野岭。洪天鹰追过里许便停下，秦龙见洪天鹰停住不再追赶，复回头举枪再战。洪天鹰待他走近，伸手摘取飞刀在手将马缰一抖，那马箭一般追了上来。秦龙并不接战，调转头往前面而逃。洪天鹰趁他转身之机，突然发出柳叶飞刀扎中秦龙右臂。秦龙感到钻心般疼痛，坐立不稳栽下马来。洪天鹰赶上一刀砍伤秦龙，被跟来的一群元军将其救走。发现前面有埋伏，洪天鹰兜转马头自回营中去了。
　　这边秦虎与程朝朴战了三十多回合，忽听山上号炮震响，许多狼军冲下山与元军展开激烈搏斗；喊杀声不绝于耳，元军被吓得惊慌失措落荒逃走。山野之中诡异，程朝朴为谨慎稳妥，不再追赶秦虎，任他逃向大山之中。
　　剩下秦虎转了许久，迷失了路径，转到天黑复又回到原来的山谷中，只见元军丢下无数尸体。秦虎心痛不已，见没狼军，方敢逃回。回至大营已是掌灯时分。只见郎中正在为秦龙治疗臂伤。大家新败，此时都默默无语。惟有秦文光从里面出来，见两个侄儿都回来了，忽觉气可鼓而不可泄，强睁三角小眼装笑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两位侄儿不必在意。咱们至少还有五千兵丁，足可与牟茂对抗，保准我元军近日就能大胜狼军。”
　　正说话间，秦锐也从外面回来了，大声说道：“我在二十里处挖下陷阱，等到天黑也不见有狼军前来。便知此计落空了，只好收兵回营交令。”
　　茂公回至大营，经过统计，这一仗斩杀元军过半，大大削弱了元军兵力。乘着元军新败，不能让元军有喘息之机，今夜便要点齐狼军乘胜杀向元军大营。
　　鲁运昌建议道：“元军新败，难免不作提防。为了保险起见，鲁某不才，带一队弟兄前去探听消息，元军若无动静方可进兵。”
　　这样一说，牟茂恍然大悟道：“你这样说却提醒了我，‘穷寇勿追’。今夜假若是我，也会警惕偷袭，何况是奸狡巨猾的秦文光更会想到此。但我们依然要骚扰他，不让元军有喘息之机，要让元军不得安宁。就依鲁兄所言，再加上覃珅、巴龙二人随你前去。但不必深入，以惊扰敌人即可。”
　　鲁运昌三人带了部分狼军乘夜三更时分潜入元军营中，却不见一丝动静。三人正在徘徊中，忽然战鼓震响、火把齐明，无数元军向狼军包抄过来。鲁运昌对二人说道：“好个狡猾的秦文光。来得好，我们就看秦文光究竟藏在哪里。”三人仔细地观察元军阵中，发现大营左面的小山之上似有灯光，下面照映着一人指手画脚。覃珅道：“大概那就是元军指挥所吧。‘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先将秦文光抓来再说。”
　　于是，三人便向小山奔去，只见山前到处放满了铁蒺藜等障碍物；同时无数羽箭像雨点般射来，后面转出两人大声喝道：“强贼往哪里走！”三人看时，早有秦龙、秦虎挡住归路。大家毫无畏惧，一起向二人杀来。只见秦龙命令弓箭手只管放箭，三人中覃珅左腿不幸中箭差点掉下马来。鲁运昌与巴龙二人只好上前护住覃珅且战且走。
　　正在这危急之时，秦龙与秦虎背后喊声大作，是茂公带领狼军前来接应。秦龙、秦虎见茂公到来，立刻乱了阵脚逃避。鲁运昌与巴龙护着覃珅方才得以脱困与茂公汇合。茂公见覃珅负伤需要回营疗伤，只好鸣金收兵。
　　秦文光在山上看得真切，见狼军不慌不忙于纷乱中仍然有序而退，叹道：“原以为牟茂今夜会亲来劫寨，便好将他拿住；没曾想倒让他算计到我秦文光头上了，却让几个不谙世事的打前站试探我军虚实。牟茂果真难以对付，摆座‘空城计’都被他识破，对他我还有何计可施？”此时的秦文光已是黔驴技穷、一筹莫展；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明日必须派人请懽帖睦班尔调拨良将前来助战，方能再与狼军决战。
　　次日牟茂带着狼军前来向元军讨战，只见秦文光紧闭营门高挂免战牌。茂公只好收兵回营，此时无战事，茂公却又担心捍山那边，不知道章坚等战况如何。
　　刚念叨完，便有相旺送来捍山初战告捷的消息。茂公看完信大喜：“看来彻底消灭这三股元军指日可待。”茂公将信传与众位兄弟，然后说道，“看来我们这里再加把力战事便可结束，可是，不知秦文光高挂免战牌又想耍什么阴谋。”
　　刘丙午道：“秦文光已是穷途末路，很可能向别处求取救兵。他能上哪里去求取救兵呢？是回捍山向懽帖睦班尔求取救兵吗？懽帖睦班尔已被狼军捉住了，看来秦文光对捍山的战况还不了解。”
　　茂公道：“他既然不知道懽帖睦班尔已被我军抓获，那就让他知道捍山那边的情况。我们就别让他再向朝廷搬兵去，趁他实力衰竭将其歼灭。给他送信之事还须请神箭手方乾办理。其余弟兄准备明日与元军决战。”
　　茂公将懽帖睦班尔被抓的消息写好交与方乾射入秦文光营中，秦文光看后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一万军队连一个督军总兵都看不住，这还了得！必须将这消息上书皇上知道，让朝廷速派强兵猛将来此平乱除贼才是上策。”
　　牟茂为防秦文光派人向朝廷搬取援军，便在各条道上布下狼兵暗探，见了前去搬取救兵的元兵立即带回。果然，秦文光连夜派人前去搬兵，这人被狼军逮个正着，于是，秦文光搬兵的梦也随之破灭。
　　狼军不等天亮全军发起了总攻。刘丙午、巴龙带本部狼军从元军东大营杀来；方乾、蓟斡带本部狼军从元军南大营杀来；洪天鹰、田谶带本部狼军从元军西大营杀来；程朝朴、蓟旋带本部狼军从元军北大营杀来；牟茂与鲁运昌直攻元军中营。定要亲手活捉秦文光。除了覃珅负伤不能参战，其余人等全部投入战斗。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
　　秦文光还在睡梦中便被炮声喊杀声惊醒，未曾估计到狼军此时要与元军决战。秦文光在惊恐中逃出，与秦龙、秦虎、秦锐上马向东突围，意在逃往渔洋关。只见东边有刘丙午与巴龙带着狼军乱箭射来，秦文光四人不敢近前，便又退回从南面而逃。又见方乾与蓟斡命令弓箭手箭似雨点般射来。
　　四人不敢近前，只好折转身从西面出逃，西面却有洪天鹰与田谶带领狼军镇守着；四人惧怕洪天鹰飞刀厉害不敢进前，只好退回到中营。此时喊杀声从营门外传来，只见茂公与鲁运昌杀进了中营。秦龙见四面都有狼军围困，已是插翅难逃了，便让秦虎、秦锐二人保护着秦文光向北面突围。自己使一条枪迎战牟茂与鲁运昌二人，被鲁运昌敌住厮杀。
　　茂公便催马向着秦文光、秦虎、秦锐三人追来，刚到北营，只见程朝朴与蓟旋二人杀来挡住元军去路；秦虎与秦锐只好分别抵住二人厮杀。
　　剩下秦文光独自一人身无绑鸡之力，见了茂公到来，此时欲逃无门，腿脚不自觉地跪了下去，口里恳求道：“今日秦文光给李家赔罪了，还望留老朽一条性命。”
　　要知如何惩治秦文光？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