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旧事重议佥事监军 战端再开茂公御敌

　　词曰：《蝶恋花》
　　家事万般谈哪截？截截纠结，九口逃亡夜。皆有家仇仍未雪，县官坏透该诛灭。高唤仇家休撒野。为报仇隙，战场情尤切。几回立志树雄心，披荆斩棘刀山越。
　　牟茂送走刘甲辰。举头遥望东方，天边乌云滚滚，施城上空一片阴霾；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天空一次次闪电、一阵阵雷声从远处传来，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牟茂让管家李阅住下来，夜间详细问了李家后来的许多事情。李阅泣不成声地讲述完未出走的李氏家人，全被抓进监牢遭难的惨景。
　　原来，当牟茂等九人走后，李阅让李氏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牟茂娘）与李盛、李魁、李铁、李英的几位少夫人等七人带着孙子孙女们离开李家都躲回娘家去。可是三位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走。大夫人说：“我们都老了，官军不会拿我们无用的老婆子怎样，就是要我们死也不怕。”
　　二夫人说：“要死咱们死在一起，我是决心不走了。”
　　三夫人说：“假若朝廷真要灭我李氏家族，大家都不走岂不灭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等老了可以不走，但无论如何让儿媳们带着孙辈离开吧！”左右相劝后，其余人全都走了，最后剩下三位夫人硬是没走。家丁家奴与丫环等人见三位老夫人不走，李阅与所有几十余口全都留下来陪着三位夫人。
　　当朱总兵接到圣旨带着元兵前来李家抓人，按照名单上该抓的九人；另外，还有个地师万通先生周乾更是始作俑者——为李家选择真龙真穴遗害当今皇室，务要抓住此人以安元朝社稷。可以上十人全都逃走。朱总兵只好去向皇上交差复命，便将抓逃犯的事交与上元县知县秦文光继续追查。
　　且说上元县知县接到总兵交给的任务，心中暗自高兴道：李家反朝廷一案终于揽到了自己手中，我得好好地将他理麻一番。立即派出押役等人四处捉拿李氏九人与地师周乾。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了，连他们的影子也未逮到。秦文光恼羞成怒，抓不到李家的男人还有女人、孩子、佣人也可抓来顶罪。命令押役们来到李家搜捕，将一应家产收归县衙所有，屋宇尽贴上封签，将三位夫人抓进县牢关押候审；一应家丁家奴被抓进牢房动刑讯问，后来所剩丫环佣人等全被秦知县占为己有。
　　当日深夜，秦知县将管家李阅提至县衙审讯，要他说出李氏九人的逃跑下落。可他怎么会知道李氏九人与万通先生逃向了何方？李阅说：“李家九人的去向我确实不知道。”
　　“那你知道周乾的去向吗？”
　　“周乾，他我知道。”
　　“既知道就快快招来，招了可免你死罪。”
　　“那周乾本是太白金星下凡，当天看完地穴就归天了，神仙的去向我怎敢乱说？”无奈之下，李阅只好瞎编一段神话。就是知道李氏去向他怎肯说出真相？
　　秦知县见李阅不讲真话，便动用了最残酷的刑罚，非得逼迫李阅讲出十人的去向。先是挨了四十大板，这四十板打完，李阅便晕了过去；接着便是一桶凉水将他泼醒。秦知县仍然得不到逃犯的去处，便又动用刑罚之一所渭的“苏秦背剑”：用麻绳将两手大拇指套上，然后左下右上反向背后紧缩，一时血液循环受阻，只见两手指渐渐变成了乌黑色。
　　其实，李阅并不知道李氏九人与周乾先生的去向。秦文光疯狂了，见着李家的人便是他要发泄的对象。他对李阅怒吼道：“再不说，与我用大刑侍候！”
　　押役们将李阅坐上“老虎凳”……李阅痛得昏死过去好几次，干脆不作声什么也不说。秦知县见李阅口中问不出李氏十人下落，便将李阅关进死囚牢中。秦文光暗想道：“也许李阅是真不知道，他所说的地师周乾是太白金星不真即是真，神仙却帮了我秦文光大忙，凭李阅供述朝廷必然相信是神仙下凡指引要灭李家，我就据实向朝廷复命也。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他李阅，至少千两银子他家里还能拿得出。”
　　于是，便让衙役们给李阅家里透个口风，可以拿银子取保候审让李阅回家疗伤。这才使李阅逃过了生死一劫。
　　李阅回得家来，治疗了两个月，刑伤方渐渐好转。然后不忘去县衙花钱四处打听三位夫人的下落，欲使钱将三位夫人赎出。可秦文光钱是收了，最后回话道：“抓不到李氏九个逃犯，三位夫人也视为主犯，须拿去向朝廷交差定罪。”便对李阅回话说，“三位夫人已经被判了死刑，怎么可能放出来呢！”
　　没过多久，秦文光因立功得到升迁，换了新来的孔知县，许多悬而未决的疑案经他审理后，都一一得到落实，该判刑的判刑，该释放的释放。当审至李氏一家案件时，五十余口只剩三十几人，都在秦文光府上服役，都是身强力壮的才成了幸存者；体弱多病的大多死在了牢中。
　　李阅找到看守监牢的押役，从中打听有关三位夫人的下落，最后才断断续续知道三位夫人的惨痛结局。
　　当三个夫人进入牢中，大夫人以为两个弟媳胆小害怕坐牢，对弟媳说道：“人一生平酸甜苦辣都得吃点，我们三人过去甜的吃多了，福已享够了，现在是吃苦头的时候到了。咱们不怕，除了死字无大灾；只要那九个男人活得好，我就放心了。”
　　三夫人道：“大嫂将近六旬的人也跟着我们这做弟媳的坐牢吃苦，老天真不长眼。”
　　二夫人接过道：“这哪能怪天呢？分明是秦文光这个魔鬼在作祟。大嫂怕鬼吗？”说完轻轻地给大夫人揉着肩背。
　　大夫人道：“我这老鬼已不怕他那‘官鬼’了。常言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秦文光也不会有好下场。等碰到他时我要好好骂他祖宗八代，生出这么个奸贼。”
　　三人正在谈论秦文光不是好东西时，来了几个女衙役要带走三夫人去大堂审讯。大夫人将三夫人挡在后面说道：“她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让我去见见秦文光那个奸贼吧。”说完用眼睛看着两个弟媳妇说道：“我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你们俩比我年轻，自己好好尊重了。一定要熬到秦文光倒霉的那一天，倒要替我看看秦文光这奸贼是怎么个死法。”
　　大夫人由于年事已高，被关监后经过秦文光提审时，夫人不堪大堂之刑受辱，只想一死了之。在堂上大骂秦知县曰：“你这十足的贪官，狡黠的秦文光。你无中生有残害无辜，竟然穷形尽相，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贪赃枉法的狗赃官；你这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穷凶极恶的狼心狗肺官，你这不得好死的死赃官，你这缺了八辈祖徳的恶赃官，你这个千人踏、万人踩披着人皮的魔鬼官，你这倒霉的十恶不赦的……”骂得衙役们听不下去了，将大夫人的嘴堵上才听不见了骂声。然后大夫人挣开衙役的手一头撞在了案桌上当场亡故。
　　于是，秦知县再审问二夫人时怕学大夫人一样自寻短见，便让人抓住不让她动弹，百般问讯，二夫人只是骂不绝口，骂知县秦文光祖宗八代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骂人其余什么也不说。秦知县被骂恼羞成怒，竟然起了歹心让二夫人吃尽苦头，动用“箅刑”，用麻绳穿上竹夹将双手十指分别夹上，两边押役们用力拉扯将二夫人十个指头拉断后才肯松开刑具。让二夫人痛得晕死过去，如此三番五次地折磨，最后才将二夫人打入死牢中。夫人无人医治伤病，更是不吃不喝，几天后便在监牢中亡故。真是死得惨烈。
　　三夫人死得更加惨烈。除了每天让人守着不让寻短见外，几乎每一天都要提审。提审一次都要受一次毒刑，花样翻新百出，除了二夫人身上用过的箅刑外，还有辣椒水灌、毒烟燻、烙铁烫、竹板夹脚、竹签钉手指、毒蜂蜇、虺蝎、蜈蚣咬……总之秦文光想尽一切毒辣的手段来折磨三夫人，让她慢慢地在牢中死去。当李阅将尸体接回家时，全身竟是伤痕累累，看着惨不忍睹，周围所见之人无不悲怆泪下。
　　牟茂听完李阅的哭诉，自己已是心如刀绞。有人曾说过：“十月父母恩，报答三分重，想到过去，他悔恨当年只顾自己逃走，却害了两位伯母及自己的母亲及李阅等家人受了偌大伤害。此时，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秦文光其人手段残忍世上少有，奸诈狠毒天下无二。实是残害无辜，手段卑劣、贪得无厌、罪大恶极的奸贼。有朝一日定当为逝者报仇雪恨，为无辜死去的老人，及其冤死的所有人报仇，方才出得我胸中恶气，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天上的闪电不断，雷声阵阵响彻天宇，瓢泼大雨仍在猛下。这雨使牟茂揪心难眠。雨下了一夜，牟茂辗转反侧悲怆不已，思绪中老是回旋着李阅哭诉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伤心至极的惨状来。不知什么时候，矇矇眬眬地看到上元县知县秦文光，带着许多元兵前来攻打施城，自己一马当先冲出直奔秦文光。只听见后面泰儿在喊自己，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原来是仲泰来喊爹起床吃早点了。牟茂翻身起床道：“唉呀！今日怎么就忘了晨练了！”
　　下了一夜大雨过后，只剩下毛毛细雨还不舍地飘着。有相旺冒雨赶回报告探得的情报，近日有枝城总兵懽帖睦班尔与监军秦文光带领两万元军正在长阳集训，于半月后杀来我施州。牟茂得此消息，立即招集各路旗总齐集在州城议事。
　　等到大家到齐，牟茂说道：“过去我们打了不少胜仗，消灭了不亚于过万扰民的叛军。但今日之敌不同于以往，形势较为严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今有元朝大军剑拔弩张准备荡平我施城。他们这次来者不善，号称两万大军正在长阳集训，不日即开进我施州。我想过了，我各旗狼军人人是以一当十的战士，个个堪称战无不胜的杀敌英雄，何惧他元军侵犯施州疆土？只要他踏进边界一步，我狼军坚决叫他有来无回，定叫他葬身在深山沟壑之中！为了打败懽帖睦班尔与秦文光这些贪官，以及残害我中原百姓的强盗，我们今天要鼓足士气，强化训练消灭侵犯施南之敌。希望大家从现在起打起精神，擦亮眼睛，和衷共济，团结一心战胜来犯之敌。要想不再受元人的窝囊气，我狼军不畏强暴，不怕流血牺牲，只有把元兵打回老家去才对得起华夏万民。”
　　且说秦文光来到长阳地界懽帖睦班尔大营，对懽帖睦班尔道：“受皇恩浩荡派遣秦某与将军共同清剿叛匪，不知将军有何妙计可一举拿下施城，打败狼军活捉牟茂？”
　　“我大元军队打遍神州大地，夺得万里江山，区区小施南弹丸之地不足为虑。他牟茂不过一小小宣尉使，手中最多五十旗军马，有何惧哉！秦监军不用担心，到时等着看捉拿牟茂的好戏。”
　　秦监军奸诈地说道：“不是这么简单吧！我们不能轻敌，施南之地我亲到过，那里山高坡陡、沟壑纵横、深山林密，我元兵难以施展。全凭钻密林爬山崖与狼军战斗。不熟悉地理环境与他交战，我们难免会处于劣势。打了败仗你我都无颜面对圣上，还是小心为上，深思熟虑为妥。我已按照施南地形作了详细研究。我打算分两路进军，实际暗布三路大军，各带领一万人马，以三万人的强大力量对付一群狼军，我们才有完胜的把握。
　　第一路军由你总兵督促从捍山直达施城。
　　第二路军由我带领绕湖南从凤山由南向北杀向施城。使牟茂意想不到我们会偷袭他的后路。
　　第三路军由夔州路派出一万军马从北进入都亭，再由都亭杀至施城。
　　有此三路大军谅他牟茂难逃兵戎之厄。不知将军赞成否。”
　　“你秦监军这个计划并不高明，反而弊端较大。弊端一，分散了兵力，无论哪一支都难独力对付狼军。因为分散了兵力削弱了实力。其二，从湖南绕一大圈，耽误了进军时间，等不到你打到施城，我已被狼军击退。试想我先到目的地必然先遭遇打击，一旦落败就会全军覆灭，你这憨计实不可取。如果让夔州府从北面出兵都亭倒是一着妙棋。”
　　秦文光道：“但我仍然坚持分三路进军，你认为走湖南太远，不过路线可以改变，那就从五峰鹤丰进入盘堡向施城进军。迫使牟茂分兵，这不更容易击败狼军吗？”
　　“既然你一定这么办，那好吧，咱俩各自带领一部人马分头进攻狼军。咱们计划一月时间在施南城清江饮马会师。”
　　话说夔州路剿抚使总兵接到元军统领懽帖睦班尔与参军秦文光的军令，似乎有些怀疑，牟茂怎么可能是反元逃犯呢？这么多年掌管狼军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为保卫施州立下过汗马功劳，怎么秦文光一道奏章牟茂就成了反元逃犯了？这件事值得怀疑。不过总兵的命令必须得执行，不然违抗军令罪责难逃。且派一支军队屯兵奉节柏杨观察一段时日再说。
　　于是，便让穆罕尔戈与穆罕尔夫二人为奉节军事长官，统领一万人马屯兵柏杨。一旦牟茂狼军真有反心立即进军都亭，继而配合懽帖睦班尔总兵攻打牟茂狼军收复施城。
　　穆罕尔戈与穆罕尔夫二人接到命令，穆罕尔戈心中十分高兴地说道：“这个牟茂当年在二龙坝时是多么神气活现，那时把我俩的面子泼得精光。这回报仇的机会来了，他牟茂也有被朝廷清剿的一天。我们立刻开到施城去，杀得狼军鬼哭狼嚎！”
　　穆罕尔夫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我并非牟茂的对手。不过，施州东南方还有两支劲旅，咱们三支元军同时进攻，让牟茂首尾难顾，就会彰显出你我的优势来。到了攻取施南时，咱们捷足先登，攻取施南城的功劳不就是你我二人的了？这样咱们升迁的日子就会到来。真没想到这升官发财的机会光临到我们头上。”
　　于是，两人将人马屯兵柏杨，然后派出探子前去施南城探听消息，只等时机一到便可出兵。
　　且说相旺派出的侦探已将各路军情报告给了牟茂。牟茂面对三路大军进攻施城倒有些担心了。蒙古军必然是训练有素，曾经南征北战的军队，是当今世界上难以对付的军队。便找来章坚、潭仁、刘甲辰、覃兴家、樊大勇、刘丙午、方乾、洪天鹰、程朝朴、鲁运昌等十大军政参事研究对策。
　　大家到齐。茂公说道：“据侦探传回的可靠情报，目前元军分三路向我施南压境，每路军不少于一万人马。东路由懽帖睦班尔率领已进入捍山边境。西路由穆罕尔戈与穆罕尔夫带领人马要侵入我都亭里。东南路由秦文光带领一万人马从盘堡袭来。
　　我想好了，西路由染海波、诸宇传、王钦、郜森、蒋君臣五人带领本部人马集中在小箐塘把住关口足可挡他穆罕尔戈一万人马，坚持一月我大军可回头去消灭他。
　　东路调樊二猛、程朝淳与覃兴全、程朝厚汇合为先锋队。埋伏于捍山坚守十日，只要不让敌人跨过捍山就是胜利。我这里再由章坚为统领，刘甲辰为监军，与潭仁、覃兴家、樊大勇五人带领本部狼军前去捍山汇合歼灭懽帖睦班尔部。
　　盘堡这边以覃珅、巴龙、田冀州去盘堡与田谶、蓟斡、蓟旋带领本部人马汇齐对秦文光进行拦截。
　　随后由方乾、洪天鹰、程朝朴、鲁运昌随我牟茂带领施城人马到盘堡与覃珅汇齐，争取一月内消灭秦文光部。
　　为了防止万一，调高乐山的田冀司、郑烨、万啸天带本部人马去凤山与方坤、万啸江、乌道雄汇合严防有元军侵入；万一元军侵入，只准退守河岸一线，等待我大军到来援助进击。
　　似此各路人马按计划各自分头行动。原则是：‘攻必胜，守必固，不失地，保实力。’”
　　四路大军各就各位去了，书里单表一支。且说染海波、诸宇传、王钦、郜森、蒋君臣五人接到茂公指令迅速将本辖区兵勇带至小青瑭。设卡扎寨阻击元军到来。
　　染海波等五人按时来到小青塘，对四个兄弟道：“我等五人共有四十旗人马，要与一万元军抗衡实有难度。茂公要求我们坚守一月，所以，我们不能与敌人正面交锋。只有埋伏于峡口凭险固守，多备办滚木擂石，敌人要从此处过去，就叫他有来无回。咱们兵分三组，郜森与蒋君臣带本部人马隐藏左边一带山上；王钦与诸宇传带本部人马隐藏右边一带山上；我自带本部人马加强小青塘关卡守备，严防元军偷过此关。一旦此卡丟失，会直接威胁到都亭安危，所以守住小青塘十分重要。”于是各自分头准备迎战元军去了。
　　且说穆罕尔戈兄弟带领元军来到柏杨扎下营寨已有数日，见去都亭的路被许多大山挡住，打听到只有小青塘是唯一通道，便骑马带着二三十亲兵前来探路究竟如何。只见两边高山林密却难通过，唯有一条独路通行。一行人马试探着往前行进，快到山口处，远远望去似有关卡耸立前面，关上人影晃动正在加固。两人见了心中凉了半截，穆罕尔戈道：“似这险山雄关不用多少人守卫便固若金汤。今日就别过去了，咱们先回去研究出攻打此关的办法然后进军不迟。”
　　穆罕尔夫道：“还研究什么？不如你去调动人马直接攻打，我先上前审视狼军虚实再说。”
　　且说染海波正在小青塘关卡上指挥狼军加固栅栏，有哨兵发现远处有元军向这边运动。染海波意识到元军马上就会进犯都亭了，便让士兵分头通知埋伏在山上的诸、蒋、郜、王四人：“准备迎战元军。”
　　工夫不大，元军便到了关下，仰望着关上高声叫道：“你们那守关的士兵快快开关门放我元军过去，若说半个‘不’字，我大军到来会将你这里踏为平地。”
　　染海波抖擞精神在关上说道：“茂公最近有令，派我等在此戒严，你等来路不明，是土匪还是强盗、是反叛还是逃犯？怎能让你随便进入我都亭之地？”
　　“我是大元朝钦派的元军长官司名叫穆罕尔夫，皆因都亭里潜藏着逃犯，受当今皇帝诏谕前来捉拿钦犯。你等若不开关放行，便是与逃犯同罪。”
　　“穆罕尔氏匹夫！我告诉你，你想在都亭地上撒野作恶，休想蒙混过关去。有本事你就前来攻打，打赢了便过去，输了便把命留在这里！”
　　要知元军如何闯过关去。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