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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岭墩被捕

作品名称:陈晓云传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19-11-03 12:36:13      字数:7353

  1944年5月9日,(农历四月初三)那天,阴云低沉,天气郁闷,似乎要下大雨,陈晓云躲在南庙附近的朱家村农民家中算账,这时外面有人来报告,说伪军已经包围朱家,要她立即躲避。她在建岙被围时,唐忠发曾让她躲在稻桶底下的一个穴洞里,她看到眼前也有一口稻桶,她急中生智,即钻到稻场地上的一个反向扣着底朝天的稻桶里。伪军在桶边走过,只是随眼看看,没有去翻稻桶,幸而未发现。得此教训后,她要崔永甫来与她作伴,可以互相照顾,为避免突然而来的情况作好准备。
  夜晚7时许,崔永甫即到陈晓云住处。当晚由朱家的群众陪陈晓云到边家附近岙里村陈阿华家住宿。
  次日早晨,县委派人来通知陈晓云,到岭墩小学去开会。陈晓云随来人前往。在会上,碰见周飞书记和严式轮县长,县大队大队长(林一新)也在场,大家来商量安抚乡保长工作,布置她当天去严岙乡召开梅园乡保长会议。
  在严岙乡保长会上,由陈晓云出面,她对乡保长们说:“现在形势很紧张,郭青白部队可能就要来了,但你们一定要坚持抗战必胜的信心,不要被郭部和国民党其他顽军的反动宣传动摇。三五支队未离开四明山,大家眼光要放远些,不要为虎作伥。不要悲观失望。部分去三北的三五支队很快就要打过来的。如果有人在这时候背叛三五支队,背叛革命,背叛抗日人民去向郭青白告密,他决没有好下场的!到时候三五支队和抗日军民一定会向他算账……”
  当她们在开会时,亲国民党的严岙村保长俞小伙,听了陈晓云的话,他却从反面来理解。这些天来他也听了不少消息:国军三万多人,分六路团团包围了四明山,郭青白的严国栋大队就在建岙,眼睛一眨就能来到岭墩。三五支队吓得早就逃走了,可能开到北方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共产党大势已去。陈晓云的话是哄骗一下威吓他们而已。现在四面都是国民党部队,这里早晚又是国民党的天下了。
  为着他自己的前途,觉得自己应及早和国民党取得联系,并且最好先立点功,以为不久的明天为自己升官发财先作点铺垫。
  他知道严国栋大队就宿营在下莲花村附近的村里。当晚俞小伙就去找在那里活动的郭青白部队严国栋大队。
  他换一件破衣裳,戴了一顶中间有一个长洞的罗宋帽,把自己的脑袋罩起来,直罩到头肩,只露出两只眼睛从中间那个洞中可以看人,免得让熟人看出来。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了,那罗宋帽罩着有点热,但人们就看不出的他的真面目了。
  他前看后望,做贼心虚地急急忙忙跌跌绊绊来到严国栋部队的驻地,正要悄悄走进去时,一个放哨的士兵大声地问他:“站住!什么人?”
  俞小伙低声地说:“我是严岙村的。”
  “你来干什么?”
  俞小伙说:“我有重要情报要向你们长官报告。”
  对方说:“拍拍手。”
  俞小伙赶快提起双手拍了拍,俞小伙小声说,“怕我是三五支队呢,这个哨兵真小心。”
  对方又说:“举着手过来。”
  俞小伙苦笑了一声,警惕性还真高。他只得像投降似的举起双手走过去。
  见他来到面前,站岗的士兵把他全身搜摸了一遍,没有发现身带武器,便把他带到大队部。俞小河是熟悉严国栋的。他说他要见严大队长。
  峭兵报告:“外面有人找长官。”
  这时严国栋正在接见一个从支队来的情报员,他生气地对进来报告的哨兵挥着手说:“你出去!出去!没有看见我在接待客人嘛?”
  那哨兵赶快走出来,对俞小伙说:“大队长正忙着,没有时间见你。”俞小伙说:“你给大队长说,就说我是倪岙村保长俞小伙。我有重要情报告诉他,他会见我的。”那士兵说:“那你等着。”
  严国栋把门关上,再次听从上面来的情报员说话:“支队长得到情报,四明山共匪大部分都撤走了,但是据可靠消息,共匪梅园区委书记陈晓云和严培远自卫队还在梅园活动,限你们大队,务必在这两天内抓到陈晓云和严培远自卫队!”
  严国栋说:“我知道了,我们会努力想法子把陈晓云和严培远抓到的。”
  支队情报员走了后,严国栋发起愁来,说是在梅园,梅园那么大地方,叫我到那里去找?上次侦察员扮个瞎子去侦察,当时明明看到陈晓云和吴春帆在建岙的,第二天去抓她们都没有抓到。陈晓云狡猾得很呢,这么大地方这么多的山,那个村那座山不好躲?那里那么容易能抓到她!
  正在这时哨兵又进来报告:“大队长,倪岙来的那人还没走,他坚持要见你,说有重要情报要报告你。”严国栋说:“叫他进来。”
  哨兵把俞小伙带到严国栋面前。
  俞小伙见到严国栋摘了罗索帽,忙谦鄙地向严国栋鞠了一躬后说:“严大队长,我特地来告诉你们一个重要消息。”
  严国栋看见有点面熟,高兴地望着他说:“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给我们送粮食的俞保长!俞保长,你有什么重要消息?”
  “严大队长,陈、陈晓云,就就在、在我们倪岙村里……”
  严国忠听了高兴地说:“这真是天助我也!”
  忙对俞小伙说:“你快说!”
  俞小伙说:“今天上午陈晓云跑到我们倪岙还召集我们开会,有好几个共产党干部,我还看到了共产党县长严式轮,共产党的书记周飞。陈晓云也在,陈晓云还召集我们乡保长开会。她对我们说,三五支队还要来。但我看看他们行动匆忙,实在是想走的样子。我看他们是、是不会回来了,陈晓云看、看样子也要走……了……严大队长,我、我们吃够三五支队和共产党的苦头了,他们来,一会搞二五减租,一会做军鞋,一会组织自卫队抗、抗日,被他们弄得晕头转向,烦、烦死人了!粮食也叫他们弄光了。你们快把她们抓、抓起来吧!把她们抓起来我们地方上才会太、太平呀……”
  严国栋听了说:“好,俞保长,难得你对我们还这么相信,谢谢你!我们立即就到你们村里去,这家伙跑不掉的。”说着叫勤务兵拿五块大洋来,他亲手交给他说,“俞保长,你这么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喏,这五块大洋给你打几斤老酒喝,明天抓住了陈晓云,还要大大地赏你!”
  俞小伙拿了五元洋钱高兴地向严国栋连连鞠躬。就千过万谢地回去了。心里说:“哼,陈晓云,你跑不了了!”
  俞小伙走了之后,严国栋本想立即行动,把部队开到倪岙去,马上去抓陈晓云,但一想晚上黑灯瞎火行动不便,共产党惯在夜间活动,弄不好打草惊蛇又叫陈晓云跑了。也许共产党三五支队的人还在那里,没去侦察过盲目地过去,被埋伏在那里的三五支队反击一下倒糟了。索性等天亮再行动。
  
  在倪岙下午开会之后,陈晓云带着崔永甫到边家下莲花、大岙等村向群众宣传:“我们共产党和三五支队仍在这里和敌人斗争,不要听信敌人造谣。”群众见到了陈乡长还在,又听陈晓云这样说,受到极大鼓舞,纷纷奔走相告:“共产党、三五支队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严国栋叫部队一大早就起来吃饭,吃过早饭,天还暗就向倪岙方向出发追寻陈晓云和严培远自卫队。陈晓云每到一村庄,严国栋部队就在后面紧紧跟上,问当地群众:“你们看到陈晓云了吗?你们看到严培远自卫队了吗?”人们摇摇头说:“没有看见,不知道。”
  陈晓云闻讯就巧妙地把他们甩开了。
  跟着陈晓云的崔永甫非常敬佩陈晓云的机智勇敢,一会转到这里,一会转到那里,但又为她担心,他对陈晓云说:“陈乡长,我们走到那里,严国栋部队就跟到那里,严国栋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我们还是听周书记的话离开这里到别地方去隐蔽一下吧,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陈晓云说:“我不能离开梅园!我得在这里随时随地向部队提供粮食,我一走,部队来提粮食了找谁去?换一个人部队联络员就不知道了。”崔永甫也没办法说服她。
  第二天,陈晓云和崔永甫到了倪岙村,群众就来报告,严国栋已经奔向倪岙村来了。陈晓云立即带着崔永甫撤出倪岙村转到另一个村庄,与严国栋大队展开了捉迷藏。严国栋步步紧追,陈晓云巧妙地把他们甩开。
  当晚陈晓云赶回边家对面小村毛家联络户家住宿。因为连日来奔波,混身油腻,衣服也都被汗水湿透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爱清洁的陈晓云次日早晨在毛家洗了个澡。这些日子来,奔来奔去,身体也感到很疲劳,本想在毛家稍为休息一下。但感到毛家村在大路边来去行人很多,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安全。还是离开了毛家。
  4月28日上午,陈晓云带着崔永甫到了丁岙岭墩,她已极度疲劳,在严培远陪自卫队驻地休息了一会。之后就叫崔永甫陪她到在岭墩小学教书的王杏妍老师的联络户倪妈妈家去,王老师是陈晓云的入党介绍人。这户王老师的联络户倪妈妈家陈晓云已好几次来过,倪妈妈早知道她是梅园乡陈乡长。陈晓云感到这地方比较隐蔽,在这里,同县委联系也好便当些。
  他们二人到岭墩时已过中午,倪妈妈家已吃过中饭,倪妈妈见到陈乡长到,她就立即烧起饭来准备给她们两人吃。
  那知陈晓云刚端起饭碗,倪妈妈的儿子就来报告说:“有一支队伍过来了。”陈晓云明白这肯定是严国栋部队,三五支队和自卫队这些日子是不会在白天行动的。
  陈晓云情急生智,即装生病躺到大妈床上。
  倪妈妈知道陈乡长这是为了躲避敌人,即说:“放心吧,陈乡长,你好好睡着。万一有人问起来,我就说你是我女儿,今天是来走娘家的。你不要开口说话。”
  陈晓云感激地望着倪妈妈说:“谢谢倪妈妈!你为我想这么周到。”
  永甫也很机灵,与倪妈妈说好是她家外甥,来舅妈家玩的,说着拿把斧头到外面劈柴望风。
  不多时,严国栋大队士兵们背着被包挎着枪,边走边说话浩浩荡荡地开过来,约有四五百人。在门外劈柴的崔永甫看到严国栋部队的炊事用具大锅和水桶等东西背过时,估计严国栋部队走完了,因为炊事设备和炊事班总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崔永甫即回大妈屋内,征求陈晓云的意见:“乡长,严国栋部队已经走完了,我们现在就走,还是到晚上走?”
  陈晓云听说严国栋部队已走完,起来说:“我们立刻就走!不要吃饭了。否则严国栋部队回来再来搜寻就麻烦了,也会连累老百姓。”于是二人即告别大妈,匆匆下山。向上莲花村方向走去。
  如果这时倪妈妈死死地拖住陈晓云:陈乡长,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吃好饭去,不让她们走,也许陈晓云就可以躲过这一劫。
  但是倪妈妈看陈晓云行动迅速走意坚决,她已经习惯了。王老师和陈晓云她们总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一般情况下是留不住他们的。
  但是谁能想到呢?要是知道陈晓云此去凶多吉少,倪妈妈也奔上去死死拖住他们了。
  当她听媳妇说陈乡长已经走了时,她只遗憾地出来看看,已经看不见陈晓云她们踪影了。
  要是陈晓云当时听倪妈妈的话,当时就在倪家里待着,继续在倪妈妈的床上躺着,也不一定会有事。因为严国栋大队刚才已经经过,他们经过时没有进来搜索,回来时也不一定会再到倪家来搜索。就是搜寻到倪妈妈家,倪妈妈也会说陈晓云是她女儿来娘家探亲也说得过去的。但是陈晓云她太考虑老百姓的安危了,怕连累倪家,以致自己终于遭到了危险。这是她第二次放弃生的机会。第一次,是县委早在雪山会上,周书记就告诉她,办好该办的事叫她也尽快去躲避。这时三五支队的粮食已经领了去,她要走也是可以走了的。可是她坚持要在原地工作,没有躲开。现在已经看到敌人来了,可以在倪妈妈家里多躲一会,她也不躲。和一些英雄烈士一样,他们在关键时刻总是考虑百姓利益和安全,而不考虑自己的安危。这也就是英烈们所以成为英烈的重要原因吧?
  当陈晓云他们还走不到岭墩一个凉亭时,在道路转弯处就见到一伙人走过来。
  崔永甫仔细一看带队的竟是严国栋副官吕来武!他们正想避开严国栋部队,却在这里阴差阳错地碰上了严国栋部队!
  崔永甫悄悄地向陈晓云说:“陈乡长,前面来的好像是严国栋部队。”陈晓云向前一看他们穿的杂七杂八服装,斜挎着长枪散散漫漫吊儿朗当的样子,就认出来了,说:“是严国栋部队。”
  刚听到崔永甫说时陈晓云心里还有一点紧张,现在看到他们了心里反倒平静了,像上山怕见到老虎,但真的老虎来到面前时,反而不怕一样,能对付过去,就对付过去,对付不过去就认了!
  她心里说:“要来的事情终于来了。”她淡定地闭一下眼睛,已经作好了思想准备。
  她想到三个月前李敏和春妍牺牲时的情景,今天轮到自己了。李敏在临刑时还高喊“共产党员硬骨头,好汉死在阵地上!”春妍说:“我们吃够了你们国民党的苦头,你们国民党是害人精,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宁可让敌人剌杀,自己也一定要像李敏和春妍那样坚强,自己入党时间比李敏和春妍早,自己参加工作时间也比她们长,她的外甥女袁春妍和年轻的李敏临敌都能视死如归,她更要勇敢坚强地对待敌人!决不能有半点动摇和犹豫!
  这时严国栋部队的士兵已经来到她们面前,一个士兵立即用枪口对准她们胸前恶狠狠地说:“不许动!你们逃到什么地方去?”
  陈晓云冷静地悄悄地对崔永甫说:“永甫,今天我被捕了,你自己管自己,我不会连累你的。”
  崔永甫明白陈乡长的意思,这是叫他在敌人审问他时,叫他说不认识陈晓云,为他开脱,与她脱离干系,好让他平安出去。“唉,陈乡长在这样的的时候,她考虑的还是别人不是自己。”崔永甫感叹地想。
  “陈晓云,你今天终于被我们捉到了。还啰嗦什么!不顾什么人一起抓去!”严国栋部队的一个班长望着崔永甫说。
  陈晓云指着崔永甫说:“这个后生是当地老百姓,是我叫他陪陪路的,他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他与我毫不不相干。”
  那班长说:“不管是谁,捉了去再说。”
  正在那时,陈晓云远远见上莲花方又向来了一队人,走近一看,竟是日夜跟着她的自卫队长严培远!此时他带着们警卫队文书战士等十几个人,后面由很多严国栋部队士兵押着他们,知道事情不妙,严培远和一部分自卫队战士也被俘虏了。
  陈晓云走近严培远身边问严培远:“培远,你们怎么被抓的?”
  严培远说:“真倒霉!今天我们过立夏节,战士们多日来东跑西走,每天晚上没有睡觉,今天中饭后,战士们很疲劳,我允许他们睡一觉,叫一个战士在外面放哨。我对他说发现情况,立即来报告或是放一枪,我们可以作准备。那知大队敌人突然来到他面前,那个战士放了一枪就跑了。待我们发现时敌人已到门口,我们想摔手榴弹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一个军官说:“陈晓云!你已经被捕了,还这样不老实,问东问西的,不准讲话!”
  陈晓云望着那个军官气愤地说:“嘴生在我脸上,我爱讲就讲。你管得着吗!”
  “好好,你讲,你讲话时间也不长了!”她认识这个说话的人是严国栋的副官吕来武。
  陈晓云说:“吕副官,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好端端地在走路,你们不分清红皂白就把我逮捕起来,连陪带我走路的老百姓也捉来,这是什么意思?青天白日随便抓人没有王法啦,连走路也犯法啦?”
  吕来武瞪着她说:“陈晓云,你不要假痴假呆,你犯什么罪,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陈晓云说:“我还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我们好好地发动群众抗日,难道抗日也有罪吗?”
  这时严国栋走上来阴笑着说:“你帮助共产党三五支队送粮送柴,通奸匪之罪难道你不知道吗?三个月前在建岙没有捉到你,今天终究落到我们手里了,嘿嘿。”
  陈晓云严厉地斥责他说:“三五支队是真正抗日的队伍,他们不怕流血牺牲,英勇顽强地打日本鬼子,在小灵峰三五支队把窜来樟村的日伪军打得落花流水,吓得赶快逃到城里去了。难道你没有看见没有听说过吗?这样好的部队我们自然要支持他们。你们这班游吃队,不去打鬼子,掉转枪打三五支队打民兵自卫队,见着东西就抢,见着抗日的军民就杀,你们才是真正的土匪!”
  严国栋一时被骂得不知如何回答,就说:“路上我没功夫跟你强辩。到我们驻地,你找郭支队长评理去。”
  
  是晚,严国栋部队把陈晓云她们十几个人一起带到郭青白支队部。关在一间村里的久未住人的大房子内。屋内充满着冷气和霉气,地上铺些稻草,严国栋士兵们把所有的人都用绳子把手反绑着,只有对陈晓云上着脚镣未绑手,并在她前后由两个持枪的士兵看着她。
  半夜时分,严国栋带着一班长和两个士兵急急地走到他们房内,恶狠狠地对陈晓云说:“陈晓云,你有一只金戒指吧,快交出来给我们!”
  人未死就来索取财物的这种鄙卑的做法就叫人愤恨,陈晓云瞪了严国栋一眼说,“不错,我是有只戒子,但我不想给你们发洋财!我知道你们发现一定会来搜我,我早已在路上把它扔了。”
  严国栋听了生气地说:“陈晓云,你现在还放刁!我不信你会随便把金戒指扔掉!”他命令班长:“上去!给我搜出来!”
  那班长听得严国栋命令,他们野蛮地毫无廉耻地在陈晓云的脚趾上、衣袋内、裤带上、都搜摸了一遍,可是一无所获。严国栋睁着牛蛋眼失望地说,“不要搜了,今天我在路上我明明看到她戴着一只戒指的,现在到那去了?丢在路上了,谁会相信。”
  陈晓云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没有了。”
  “你这刁妇,明天给你吃鲜带鱼(剌刀)!”严国栋愤愤地骂着,带着两个当兵的出去了。
  “呸!你们这般为虎作伥的土匪!想发我的洋财万万不能!戒指还在我身上,我偏不给你们!”严国栋走后陈晓云气愤地说。
  这一夜十几个被捕的同志都没有睡觉,大家两手被反绑着坐在地上。陈晓云乘崔永甫坐在她旁边对崔永甫说:“现在我们已经落到了敌人手里,这是党考验我们的时候了,明天郭青白一定要审问我们的。你什么事都不要说。只要不说他掌握不了我们的材料。他没有材料,不了解情况我们大家还有活着的希望。他来套我们时,如说了一句,他们会要我们招十句百句的。要是谁出卖了同志迟早会叫大家知道的,做叛徒是最可耻的,他以后也难以活命。”
  崔永甫低声地回答说:“我也是这样想,我一定保守秘密,请放心,陈乡长。我将你的意思传给其他同志听,使大家在思想上作好准备。”
  这时陈晓云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包来交给崔永甫:“永甫,这是我平日节省下来的300元钱,我是反正用不着了。你拿去,以后做些小生意也好当作本钱。”
  崔永甫起先不肯拿:“陈乡长,你会出去的。”陈晓云强塞给他:“我没有用钱的机会了,你拿着,你不要也是叫严国栋这帮土匪们发洋财去的。”崔永甫只得含着泪收下。
  一会,陈晓云又对崔永甫说:“明天敌人审问我们时,我们什么也不要说,要保守秘密,坚决不做叛徒!永甫,你把这话传过去告诉大家。”
  于是崔永甫弯下身,嘴贴着他旁边战士的耳朵把陈晓云的话一个一个传过去。
  那时严培远藏在墙边的最远角落里,要最后方传到他的地方。他已等得不耐烦了,他大声地说:“怕什么,我是准备死了。”严培远这么一说话,外面站岗的发现,立即提着剌刀来干涉:“夜深人静的不准你们讲话!谁在捣乱,把谁拖出去!”
  “我们有嘴,难道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了吗?你神气什么,明天三五支队来了,我看你凶到那里去!”大家愤怒地回答。
  “你们再捣乱,我要打你们了!”敌人班长说。大家都挺起胸膛向那班长说:“你打,你来打呐!我看你也没有这个胆量!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一个人!”
  “快出去,快出去,不要自讨没趣了。”陈晓云因手未绑,她坐在地上推着哨兵的腿肚子说。
  哨兵见半夜三更,如果大家吵起来,自己也要挨骂,但为了挽回面子,就骂着:“你们这般共匪,明天看你们还敢怎样!”边骂边出去了。
  “这个狗东西,必须对他们凶些!”陈晓云轻蔑地望着他后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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