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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女儿所思 男子所想

作品名称:苦丁香的爱恨情仇      作者:金华烟雨      发布时间:2019-10-30 14:03:00      字数:3551

  话说公主正在聚精会神地和葛尔丹这个大魔王学习射箭,以期早日拔掉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却看到平日里最注重妆容的丽儿头发散乱,跌跌撞撞地向自己她们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语无伦次地喊:“公主救命,大事不好,箫儿姐姐落水了,快救命啊……”
  公主本来还要责怪丽儿今日怎么会如此失态,忽然听见箫儿落水,立刻花容失色,就要跳下马背,焦急地问:“好端端的,箫儿怎么会落水?怎么回事,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葛尔丹大概是事不关己,还能保持冷静,他一手紧紧地箍着蓝齐儿的胳膊,生生阻止她往下跳,但是另一只手也勒住马缰,细细地听侍女回话。于是丽儿由于太过悲伤,前言不搭后语哭哭啼啼地讲述了箫儿落水的全过程,公主一听眼下过去了快半个时辰,知道凶多吉少,顿时乱了方寸,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催促葛尔丹:“快去救人,救人,我要见到箫儿,不管怎样,一定要……”后面的话生生被她咽了回去,那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葛尔丹从没见过倔强公主如此柔弱的一面,想当初刀架在脖子上,她都没像眼下这样慌张,可见那几个贴身侍女对她的重要性,于是二话不说,策马回去准备在箫儿落水的下游营救,不想离水边还有几丈远的距离,却突然看到他的贴身护卫穆图在轻薄女孩。话又说回来,葛尔丹这么多年东征西战,攻城掠地,俘获女子无数,他可不是吃素的,何以今天又见不得穆图的做法了呢?你看他怎样大男子主义,怎样粗线条,但是只要事关蓝齐儿,他还是有些顾忌的,眼下虽然离得老远,公主看不清楚,但是以葛尔丹的视力所及却一眼就能看见那个平躺着的小女子穿的是旗装。于是出声呵斥穆图。穆图本来就心虚,虽然自己救人心切,可自己的做法终归是有失体统,若万一传扬出去纵然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自己倒没什么,可教人家女孩可怎么活呢?这会耳边传来大汗一声怒吼,被主子抓包的他真是又羞又怕,红着脸几个起落便没了人影。
  眼看快到湖边了,葛尔丹把自不量力老早就想跳马的公主抱下马背,然后松开手任其扑向那个横躺着的绿衣姑娘。“箫儿……是箫儿,我的箫儿你怎么样了……”老远看见熟悉的绿色旗装,公主就确定了那人正是箫儿,可是却看见她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公主立刻崩溃的泪如泉涌,赶紧扑上前去看个究竟,虽然她明知道箫儿落水这么久,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怕是没救了,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事实,于是双手颤抖,哆哆嗦嗦地使劲摇晃着箫儿,“箫儿你怎么样了……箫儿快醒醒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这样摇晃了足有一刻钟,她忽然感觉箫儿似乎还有体温,于是赶紧趴在胸口细听——有心跳,虽然那心跳不稳,可也证明人还活着,此时此刻蓝齐儿才有空掏出帕子拭泪,然后她也终于看清,箫儿虽然双眼紧闭,但是眼珠子却骨碌骨碌地在眼皮里转,那黑黑的睫毛不听话地抖动了两下,而且小脸蛋红扑扑的——就是说,人已经醒了?那怎么不肯睁开眼睛呢?蓝齐儿忽然想起刚才葛尔丹呵斥穆图,她也远远看见有个黑影似乎有轻薄箫儿的嫌疑,如果所料不错,大概是穆图救了箫儿,孤男寡女在这空旷无际草地上……难免会让人多想,箫儿这是——害羞了呢。一见自己心爱的侍女没死,还能“害羞”,料也无大碍,在葛尔丹面前一向严肃庄重的公主差点破功,憋笑憋的好辛苦。她趔趔趄趄地抱起箫儿就要回去,葛尔丹赶紧把她连同箫儿一起抱上马背,然后催马回营。且不说葛尔丹怎样吩咐人找医官,怎样对箫儿施救,只说洁儿戈儿尤其是玉儿等人,一开始都以为她们彻底失去箫儿这个好姐妹了,几个人全不顾形象哭作一团,直至远远看到马背上的公主抱着了无生气的箫儿,戈儿当场就晕了过去,还是玉儿胆大心细些,赶紧跑来接应,她也发现箫儿没事,于是命人烧水的烧水,准备干衣服的、还有熬姜汤的,一时间姐妹们乱作一团。
  大伙着实忙了一通,连葛尔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人注意。只是玉儿一边安排姐妹,一边把箫儿侍弄妥当放进热被窝里,又腾空出来迎公主,蓝齐儿今日又惊又怕,喜忧参半,有了玉儿的主持,卸下全副武装的她竟无力了,任由着玉儿扶她进入毡房,硬撑着盯着医官施救,一刻都不敢放松,直看到箫儿气息平稳了,快到四更天了才回去歇息。
  葛尔丹把公主抱下马背,把马缰绳甩给护卫,就大步流星地回自己的营帐。他一叠声地命人把穆图绑来,其余人等并不知道穆图救人一事,虽然少数几个护卫也听说大妃娘娘的侍女落水了,可在他们眼里,死一个小小侍女就好比死一只小鸡小鸭,权不当一回事,此时此刻见大汗如此震怒,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其实穆图知道大汗要罚他,虽然不晓得他们的大汗为何会如此生气,但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做法羞辱了女孩,正懊恼地跪在地上自己响亮地掌了几个嘴巴了。待慕楚寻到他,也不辩解,顺从地跟在慕楚身后来到大汗营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任打任罚。葛尔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根神经不对了,自己的贴身护卫,跟了本汗这么多年,有什么好酒好肉奇珍异宝不舍得分享?便是女人,除了纳入后宫有了名分的,其余还不是由着他们胡闹,也没见得就生这样大的气。不知为何,一涉及到那个小女人,一切都变了,他自己都为自己的手下所做所为感到不耻,于是不容分说,只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五十大板,狠狠地打!”
  虽然平日里是生死兄弟,可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大汗的命令谁敢不从,慕楚和另外几个护卫只好依大汗吩咐执行。穆图趴在凳子上钢牙一咬,也不求饶,也不呼痛,熬过五十大板,堪堪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帐篷。没来由的,半路上他朝她居住的帐篷扫了一眼,没看见不吉利的白色,也没听见半点哭声,这可不像她们姐妹一贯的作风,除非那小女子没事……太好了,他那渗着血丝的嘴角一咧,没来由的竟笑了出来。不放心他安危的另一个护卫穆欧正悄悄地跟在穆图后面,这会听见他还笑得出来,看来如果不是没什么大碍,就是给打傻了,脑子出了毛病。一会该不会发疯,看见人就打杀吧,这样一想都觉得瘆得慌,黑天半夜的,喊谁救命去?不行不行,趁着还没被他发现,赶紧“脚底抹油——开溜”吧。
  这边大伙七手八脚,终于给箫儿换上一身暖和干净的亵衣亵裤,把她裹进热乎乎的被窝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喜极而泣,又开始擦眼抹泪了。刚刚消停点,丽儿从外面端着满满一碗热汤,笑呵呵地从外面进来,一脚门外一脚门里就打开了话匣子:“今日可是奇怪得紧,咱们箫儿落水,也不知是哪个救的,好在人没事,有惊无险;大汗那边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竟将那个衷心耿耿的木头给打个半死……”箫儿刚开始时一半清醒一半糊涂,不知是不是听见丽儿的话的缘故,还是衣服尽湿,又折腾了这半天,冻得直哆嗦,大家忙活了近一个时辰后,才算沉沉睡去,及至不放心的戈儿迷迷糊糊地想把自己紧紧攥着的手塞进被窝,却发现这手烫的惊人,于是赶紧点燃蜡烛,又贴了贴箫儿的脸蛋,滚烫滚烫的——她在发烧,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找来凉水弄湿手帕,给箫儿冷敷额头。又折腾了好久,箫儿翻过来调过去也不清醒,嘴里一个劲地说着胡话,倒是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公主让玉儿侍候自己草草洗漱,就由她扶着几步来到箫儿房里,见戈儿熬的双眼通红,赶紧追问这一夜的情形,公主询问,戈儿不敢隐瞒,有一说一,就把箫儿怎么高热不退,怎么睡不好,甚至说胡话的事都一一禀报。公主当然知道箫儿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可是刚刚四五月份的水,乍暖还寒,一个弱女子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感染风寒那也是逃不过的,能不能救回来这条小命还要看她的造化,心急不得的。只是,她说胡话:“她都说些什么?你可听清?”
  “启禀公主,”本来公主问话,戈儿不敢有半点隐瞒,“可惜……戈儿确实没听清她说些什么,只是翻来覆去地说什么木头,什么有事没事的……奴婢实在不大懂……”
  “哦,没事了,熬了这一夜,也辛苦你了,快下去歇息吧,等会我叫丽儿和蝶儿守在这就好了。”公主一边体恤地让戈儿下去歇息,一边在脑子里翻转戈儿的话:她说……木头……有没有事……等等,木头——穆图,难道这个小妮子有心事了?她在担心他?这是几时的事?平日里只说箫儿心里藏不住事,怎么自己的人起这样的心思她这个做主子的半点也不曾察觉呢?爱情本没有谁对谁错,可那也要看你爱的是什么人吧?俗话说“蛇鼠一窝”跟着葛尔丹这个杀人狂魔在一起的,哪有好人,可怜的箫儿,千不该万不该,竟然爱上她们的敌人。由彼及此,她究竟不知何时才能结果了那个恶魔,何时才能带着姐妹们逃出魔窟?真是千头万绪,一时竟烦乱不已。这样想着,一手抚上箫儿的额头,看看烧已退了大半,只说了句:“可怜的丫头……”眼圈又红了,吩咐丽儿蝶儿两个细心守护,便悄悄退了出去。外面洁儿正在那黑着小脸呵斥:“不要脸的,大男人家,往女孩儿的帐篷里望个什么?看我们哪天气急了,拿针戳瞎你的眼珠子。”公主刚走出门口,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窘的满脸通红的男子一瘸一拐的迅速消失,那背影……是穆图。玉儿和她对望了一眼,似有所思,却谁也没有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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