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春天
作品名称:青桐 作者:浪花墨馨 发布时间:2019-10-29 00:24:08 字数:6645
“丁老师,现在辛一甜怎么样?”
“章烨 ,一甜好点儿了吗?”
“强越,你今天看一甜了吗?”
“穆校长,一甜能上班了吗?”
……
王冰茜一直在打听着,打听着,却从未走进过辛一甜家门一步。丁老师告诉她,在合适的时间里,她会通知自己去看辛一甜的。她知道这个“合适”包含了太多的内容。
是啊,“合适的时间,”什么样的时间才能叫做合适呢?丁一凡、穆校长和秦老师说服了强越和章烨的急躁,他们两个年轻人是主张让王冰茜尽快地到辛一甜家,这样,他才会很快地忘掉李玮。而丁一凡他们让为正好相反。当辛一甜还在对李玮念念不忘时,他会更深地伤到王冰茜,那样,或许她会真得离开,再也不会回头了。王冰茜频繁的电话让他们每一个人为辛一甜高兴,他的未来也许会很不错呢!也许,王冰茜就是拯救辛一甜的良药,他们要一起努力,让辛一甜再次放王冰茜进入自己的感情世界。
春天来了,燕子呢喃。章烨的红色小轿车又一次停在 了辛一甜的门前。街坊邻居对此早就没有了什么好奇,这车,这人,太熟悉了。
“辛一甜,快来帮帮我!”章烨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喊着。后备箱里有小米,有红枣,有牛奶,有核桃,还有香蕉。自从这次辛一甜生病后,这车上拎下过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还有衣服,有辛一甜的,也有程父程母的。
辛一甜高兴地跑出来,辛母也忙不迭地跑出来。
“烨呀,”辛母亲切地叫着,“你老这么拿东西可不行,你也是成家的人了,也没上班,让婆家说不是。”
“我的好大娘哎,”章烨叫着,“什么叫花婆家的钱啊?我在家带孩子,保姆费可是不应该少的哦!”
“你还真要钱哪?”
“逗你呢,我有事干,我炒股也有钱呢,再说了, 现在森工作上的许多事还是靠我垂帘听政呢!我每次来,森都知道,我从来没有偷着来过,这东西呢,我也是给他汇报了的,你放心啊!我们不会为这吵架的,才多大点事儿!”
“烨啊, 你那股现在是牛啊,还是熊啊?”辛母着章烨的手问。
“妈,你可真逗,还牛哇熊啊的,你怎么不说羊呢?”辛一甜在一旁笑得捂着肚子。
“你这孩子,懂啥?人家章烨可没说有羊,对吧?”
“咱想玩熊就玩熊,想玩牛就玩牛。等过两天股市弄来只羊咱也玩玩儿!我接个电话。”
“记着呢,没忘。”
“没忘什么?”辛一甜随口问一句。
“森叫我看看那个叫辛一甜的傻小子,今天会不会还给砸核桃吃。你还不去?再洗点儿枣,快点儿!”
辛一甜出去了了,章烨拿出两千块钱,辛母刚要说话,章烨就伸出手指,作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指指外边,迅速地把钱塞进程母的衣兜里。
“烨呀,这可怎么报恩呢,算来呢,辛一甜的药钱大都是你出的,这万数来块钱也不是小数,你可怎么给婆家交代呀?”
“什么交代呀,我都是森让给的,刚才那不是还打电话怕我忘了吗?”
章烨的话是真的,既然不缺钱,森就让一切事办得风风光光的,给足了章烨面子,章烨也更是对他死心踏地。章烨是越来越喜欢她的这个老公了。而他的这个老公也越来越被她吸引了,不仅是外形上的衣服搭配,面容的保养,更重要的是她的思想。她真的是一个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她时常参公司的一些酒会,她的气质与优雅,还有得体的举止谈吐,都让森感到无限的荣耀,甚至在一次酒会上,另一家房地产的老板说了这样一句玩笑:“森,你可要看好你的太太,说不定哪一天我要发起攻势哦!”森真的感到了一种荣耀,他这个也称作全职太太的人,不亚于职场女性,这可是一个宝贝。而这些,她最要感谢的一个人就是杜姐,所以,她给杜姐加了工资,也常给杜姐买衣服。她对森说,没有杜姐,就没有自己的今天,虽然森不明白这和杜姐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到她和杜姐的亲密,还有对杜姐的尊敬,他有一种感觉,这家藏龙卧虎呢!加了工资,她的情况当然公公婆婆都看在眼里,也就一切随她,只不过多个保姆的钱,总比儿媳只能当个保姆合算的多,再说,公司和门市迟早也是他们的,儿媳像自己才好。
辛一甜端着一碗核桃仁,一碗红枣过了屋。
“你们聊吧,快晌午了,我去做饭,烨,吃啥?”
“老样子,小米红豆粥。”
一时间,章烨和辛一甜都没话了,两个人闷了一会儿。
“章烨,你说,我是不是太浑了?”辛一甜抓抓头皮。
“怎么讲?”
“李玮吧,都移情别恋了,我还想她,人家王冰茜,一不嫌我穷,二不怕我得过这精神病,我还伤人家那么深。”
“我说宝贝儿呀,你可长大了!”章烨兴奋地伸出两只手,一边一个,使劲的拧着辛一甜的脸蛋。
“哎哎,疼疼……疼……”
“哈哈,真过瘾,替王冰茜的,你打算怎么办?”
“唉,能怎么办,人家不要我了。”辛一甜的目光很忧郁。
“你这样说太没良心了啊,人家一天一个电话的打着,还说不要你?不要你,管你干嘛?”
辛一甜兴奋的像个小孩子,眼中的火苗还未来得起燃烧就又灭了。“你们都骗我,她怎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一次也不来看我?”
“你可别冤枉人,要不是我们拦着,不定打多少个电话,来多少次了?”
“你们干嘛拦着呀?行点好不行啊?”
“就你那德性,还嫌伤人不够啊?什么时候不伤人了,我们也就不拦着了。”
“我知道,我绝对不伤她了,你现在给她打电话行不?”
“不行,你也不许打,一个月为期,表现好了,自然让你见她,如果不听话,以后你找都找不着她。”
章烨的车刚出村就停了, 她马上把这情况报告给了穆校长。穆校长就在学校把强越、丁一凡、秦老师和邱晓雅召集在一起,把章烨说的情况给大家讲了一遍,大家也就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
几天后,强越来到辛一甜家,他正在洗衣服,强越放下自行车就帮忙。
“一甜哪,挺勤快地嘛!”
“我勤快点,以后冰茜就享点服。”辛一甜说着,就拉了强越,“你上屋里来。”
“这还没晾完呢!”
“不急不急,一会儿,一会儿。”进了屋,辛一甜拿出一张纸,“你把这个给冰茜,章烨不让我见她。”
强越接过来一看,是一首读诗《春的流苏》。
春的流苏——致我的爱
一滴水 在三九的严寒里
伤成遍体鳞伤的刻骨
我把它捧起
它却挣扎成
碎在地上的万千晶莹
然后
在三月慢慢苏醒
缀成你裙裾的流苏 叮咚成乐章
一片叶 在呼啸的北风里
风干成坚韧脆弱的守望
的把它捧起
它却挣扎成
碎在空中的轻舞飞扬
然后
在三月慢慢苏醒
缀成你袖边的流苏 叮咚成乐章
燕子衔回南方的温柔
桃花晕红了阳光的笑
而它们
只是你裙裳的流苏
你才是
我慢慢苏醒的春
柳丝窈窕了吹面的风
一池绿水褶皱了天空的相思
而它们
只是你裙裳的流苏
你才是
我慢慢苏醒的春
我只想 做春的流苏
温暖着春的温暖
沉醉着春的沉醉
做春唯一的歌者
不眠不休
“我才不管。”强越看完,把纸扔到桌子上。
“那我自己送去?”
“章烨是怎么给你说的?”
“你逼我,是吧?你说怎么着吧?”
“你短信发给她不就行啦?多大点儿事儿?!”
“好办法,章烨说不让我打电话,没说不让发短信。嘻嘻!”
晚上,王冰茜一遍又一遍地流着泪看着短信。她的挣扎,她的苦苦的期盼,她的受伤的心,此刻都尘埃落定。
“如果 /你能牵我的手/无论春夏/无论秋冬/我又怎能不生生世世/和你一起走?”看着王冰茜回复的信息,辛一甜把颤抖的嘴唇贴在手机上任泪水无声的流淌。
“冰茜,”穆校长和丁一凡坐在王冰茜学校对过的小吃店里,“不好意,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得说不出口,”穆校长低了一会儿头,看来还是开不了口。
“那就让丁老师说吧。”王冰茜善解人意地说。
“那好,你们聊,我出去吸支烟。”
穆校长走出小吃店,掏出打火机,有多久不吸烟了?他本来是戒了的,这两年为了辛一甜的事儿,有时也抽一支缓解一下。在这知天命的年纪,爱情成了一种幼稚的代名词。而这对年轻人,对爱情还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能扛得住一切吗?
“是这样的,冰茜,”丁一凡开了口,“你就当我是一个脸皮厚的人吧,”丁一凡咬咬嘴唇,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
“丁老师,你不要这样,我知道,肯定是和辛一甜有关,你说吧。”
“是这样,”丁一凡又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你说过,不要我劝你嫁好辛一甜,可是我今天还是要说,我得厚着脸皮劝你。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想要见你,我们拦着,因为怕他伤着你,也怕你受伤后会真的离开。他骂自己是个浑蛋。我们说,如果他表现好话,我们可以让你们一个月后见面,很抱歉,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想说,你能不能再想想,给他一个机会?”丁一凡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摆脱了某种压迫。
“不用想,我愿意。”
“真的?”丁一凡有点吃惊。
“我想过了,也许是我们两个人都不够坚定,才会有人乘虚而入。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切会好起来的。”
“还有一件事,穆校长说不出口。学生家长已经联名写信到教育局反映了辛一甜的情况,他是不能在学校上班了。再说,睹物思情对他也不利,穆校长在给他联系一家私立学校。就他目前的情况,你陪他去最合适。可是穆校长觉得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他为了挽救辛一甜,觉得是牺牲了你。他骂自己无能,无耻,他把自己骂得体无完肤,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辛一甜。我看到他骂完后趴在桌子上哭了,花白的头发随着哽咽而跳动。他很挣扎,很痛苦。一个父亲,对儿子也不过如此。但他实在对你开不了这个口。”
“丁老师,你们都是好人,你们就是不说,我也下了决心,他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你叫穆校长进来吧。”王冰茜给了丁一凡向穆校长汇报情况的时间。
“冰茜,”穆校长坐在对面,“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你还是给家里商量一下。要不,我去和你父母谈谈?”
“不用,不用,我自己做得了主。”王冰茜知道,他们一去,事就会变复杂。
“那我就开始给你们联系,是你们两个人,你确定?”
“没有疑问。确定。”
“还有,你还得给我们演一场戏。如果辛一甜知道是因为学校不要他了,我才给他找学校,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想办法劝他走,我就顺水推舟。”
“我明白。”
“那好吧,你放心,辛一甜这次好了,有你在,就再也不会有别的事情了。”
“我相信。”王冰茜点点头,穆校长点点头,丁一凡点点头,劝自己相信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是多么可笑啊!
李玮的电话总是打不通,丁一凡没办法只好摁响了门铃。
李玮穿一件粉色的睡衣,一又卡通的拖鞋,光着脚,快进入农历的四月了,天已经热了起来。棒棒穿了一件半袖的小T-恤,坐在地上摆积木。看到有生人来,也不理会。李玮心里虽然知道丁一凡今天来肯定和辛一甜有关,但她只是礼貌地倒了水,也不问。两人就都沉默着。
“丁……”
“李……”
两人同时开口,又都笑了,这一笑,气氛就不那么尴尬了。
“是这样的,辛一甜的病就要好了,可是家长已经把他的情况反映到的教育局,他是不能再留在学校了。穆校长在给他们联系省城的一所私立学校,王冰茜也去。我们都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王冰茜是一个好女孩,她不该再受伤。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他,更不会再见他。”李玮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
“我为上次我和穆校长的态度向你道歉。”
“没关系的,我为一甜高兴,他有那么多人护着,不孤单,很幸福。”
“我想,”丁一凡避开李玮的目光,眼睛注视着茶几,几秒钟后,迎着李玮镇定的目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想,你应该换一下手机号。”
“好,简单。”李玮转过身,拿起手机向卫生间走去。冲马桶的声音停止后,李玮出来了。
“不小心,手机掉马桶里了。”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在说:“你还想怎么着?”
“买张新卡,旧的就不要补了。”丁一凡像是在面对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元素符号讲话,声音低得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一丝褶皱,却让人觉得有一种居高临下,不可侵犯的冰冷,“我走了。”
关上门,李玮哇地哭出了声。至于嘛?都在想着辛一甜,有人想过我吗?
棒棒被吓着了,也大声地哭起来。李玮大步走过去,跪下来,抱住棒棒,索性放声大哭。母子俩就这样哭作一团。
虽然辛一甜遵守约定,等一个月以后再和王冰茜见面,但是,两个人的电话却是越来越多了,通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王冰茜说:“每次的电话时间在控制在10分钟以内,要节省电话费,一天只能打两次,否则我就会关机,你永远别想找到我。”王冰茜何尝不想煲电话粥,可是不能这样啊,钱是有用的,不能这样浪费。辛一甜虽然听话,但是思念是不可困囿的。他在家除了帮父母干活,就是做一些小玩意儿,有给王冰茜的,也有给邻居的,也有给学校老师的——虽然他还没有到过学校,但这些东西通过强越的手,都送了出去,再就是进行架子鼓吉他练习,自己创作歌曲。
“打开免提,听我唱歌给你听。”
王冰茜打开免提。
“下面,请欣赏由著名流浪歌手一冰献给他最爱的小傻瓜的歌《为你流浪》,请鼓掌。”
王冰茜使劲地拍着手,话筒里传来吉他轻柔的弹奏和充满磁性的声音。
蓝天下流动的鸽哨
在钟摆里嘀嗒
双手握住你的笑
张开翅膀
为了你 我要去流浪
陡峭里绽放的雪莲
盛开成天边的霞
双手握住你的笑
一路奔跑向着梦想
为了你 我要去流浪
串一圈朝露 为你戴在颈上
剪一段晚霞 为你裁成衣裳
捧回天山的暮雪
为你烹一盏清香
掬一抷江南的弱水 为你映照梳妆
为了你
我情愿去流浪 去流浪
王冰茜听得泪流满面。自从辛一甜犯病后,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爱哭了。难过时哭,高兴时也哭 。在这段时间里,辛一甜为王冰茜创作的歌曲有《暖阳》、《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亲爱的,让我抱抱》、《想念你的味道》,每一首歌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传到王冰茜的耳朵里。谁说浪漫是要有鲜花和巧克力才可以拥有,只要一颗足够浪漫的心,即使是只有一杯水,也能想像两个人在一起撑船。这就是浪漫。叫醒爱人起床的吻,阳光下一边骂着耳朵多脏,还在那儿小心翼翼地给他掏着耳屎,明明很凉的脚冰得自己都心里打颤,还是紧紧的抱在胸前,装着顶天立地的样子对她说:“我这里是个永远不人灭的火炉。”……琐碎的珍珠串在一起,就会成为闪亮的珠宝。
日子一天天过去。看着邱晓雅疲惫的样子,强越坚决辞掉了饭店的工作。
“我们对自己太苛刻了,晓雅,”强越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痛,“钱是挣不完的,我们不能现在就这样苦着自己,让我们去爬山吧!”邱晓雅点点头,是的,恋爱应该是花前月下,不该这样拼命的。
星期五放学后,强越来到辛一甜家。
“根据你表现,大家一致决定,你提前释放。”强越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真的?”
“爱信不信!”
“嗯”,邱晓雅点点头,“这个星期天我们一起去爬山,约上王冰茜一起去。”
“那好,我联系她,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你慢慢打吧,我们先走了。”
星期天的出游毫无疑问是快乐的,既然没有了什么规定,辛一甜常常到王冰茜的学校找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一甜,我不想在这里干了,我们一起换个环境吧!”按照穆校长的意思,王冰茜开始说服辛一甜。
“现在调动工作这么难,我们又没门路,那可不好办。”
“你是在嫌弃我不是公职吗?”
“没有,我可没那个意思,公职不公职的,没什么区别。”
“你这样说,我们就走呗,私立学校到处是。”
“那我就得把公职辞了,我得想想。”
“想什么呀,”王冰茜撒着娇,“既然说爱我,就得为我着想,你是公职,我不是,以后生活在一起,我会觉得很有压力的,你要是稍微发那么一点儿一点儿的脾气,我就会觉得你睢不起我,我会很伤心的,你听听,这么柔弱的小心脏,能经得起这折腾吗?”
“毕竟我上了那么多年学,我得想想。”
“你想吧,我走了,都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这句话真对,还说为我流浪,谁信呢?”
“我真得好好想想。”
几天后,辛一甜和王冰茜坐在了穆校长家的沙发上。
“穆校长,是这样,我想离开这里,换个环境,你能理解的。”辛一甜不好意思地说。
“现在调动很难,你找着人了吗?”穆校长关切地问。王冰茜不敢说话,她知道这是在演戏。
“我想去个私立学校。”
“那你的公职可就没有了,你真想好了?”虽然这样问着,穆校长还是捏一把汗,恐怕自己这样一问,辛一甜又改了主意。
“我也想了,我们这一批老师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退休,教育制度不是一直在改革嘛!没准出去了,逼自己一把,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那你们想好去哪儿了吗?找好学校了吗?”
“没呢,这不是来给你添麻烦来了吗?”
“这事儿还得靠穆校长,你就多给费费心。”王冰茜接着说。
“那好,我想办法,你们呢也要多练习自己的专业,冰茜,你多找些小学的课本和教案看看,进私立是要先听课的。”
从穆校长的话中,王冰茜听出自己要教小学,给穆校长一打电话,就受到了表扬,说她是个心细的孩子。王冰茜从一毕业接触到的就是幼儿园。于是,她借来了小学所有的课本和教案,打听着哪个学校周末不休,她就让穆校长帮着联系,自己去听课学习,还写教案请教,有时把辛一甜和强越当学生,自己练习,有时请穆校长和丁老师、秦老师听自己讲,虽然下面没有学生,但是她一个细节也不放过,当然,乐于助人的艾婷也落不下,她也给王冰茜联系听课的学校。
辛一甜开始了创作和练习,开始出现在庙会上。人们由第一次看到他时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后来的有点迷恋的喜欢。
春天,真的是一个好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