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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帮助崔永甫一家

作品名称:陈晓云传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19-10-27 21:19:26      字数:7046

  陈友章回部队之后,陈晓云看崔永甫情绪低落问他:“永甫,你怎么了,我看看你这几天总是心事重重的不说话,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崔永甫摇摇头说:“陈乡长,我没有事。”
  但是她看他样子还是晦沉沉的不爱说话。她问林植子,你看崔永甫这两天总不说话,他是不是有心事?
  林植子说:“我也不大知道他,只听他前天对人说,他在梅园乡没几天了,要回家了。”
  陈晓云这才想起来,永甫是个去年过年时临时招来的冬防队员,当时告诉他们是临时性的,到了年底他们就回家。可能是他愁要回去的事。于是这天她遇到永甫时又问他:“永甫,是不是你们做冬防队员时间到了,你考虑要回去的事?”
  原来在梅园乡自卫队里当冬防队员的崔仁甫是樟村崔夹岙人,全家父母弟妹有9个人,却没有一分地和田,没有一座山和溪,沦陷前因家里田地早被当地主崔岱岱收去了,没了田种的父亲在农家乡无法生活,几年前到城里靠拉黄包车维持生计,在西门口住在沿河边的一个棚户区里,朋友用拾来的铅皮和破木板替他家搭一间小屋,全家九个人挤在一起。外面刮大风,里面刮小风,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外面不下雨了里面还下雨。
  父亲出去拉黄包车,崔永甫自己从小背着一只小箱子给人家擦皮鞋和妹妹在红丰纱厂做童工以赚几个小钱补贴家用。稍大了弟弟也跟着他去擦皮鞋。日本人打进宁波后,城里的人少了,拉黄包车也没生意了,红丰纱厂也关门了,还不时有飞机来轰炸,他们只好逃回樟村毛夹岙老家来。有劳力无处使,靠亲戚资助,一家人过着有一餐没一餐吃粥喝汤的生活。日子过得很艰难,父亲日夜忧愁,担心全家会饿死。
  崔永甫是长子当时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能等着饿死,去年冬天通过朋友介绍到梅园乡暂时当个冬防队员。除自己吃口饭,还有几元补贴,他把这几元补贴全寄回家去。给家中籴米,多少也能使家里有几天粥吃。
  来到梅园乡后,虽说是个冬防队员,站放哨岗,在乡里巡逻巡逻,大概是在城里待过,比较灵活。陈晓云见他聪明灵俐,手脚勤快,一些送信、送情报等外勤事务也都叫他做。经陈晓云几个月的调教和锻练,他已经逐渐成为一个出色的通信员。但不顾做什么工作,他本身是个冬防队员。冬防队员,顾名思义,是一种季节性的临时工,时间到了是要回家去的。
  现在眼看快到了1943年的春天,冬防就要结束,他就要回家了,马上就要失业了。而且头年大旱,浙东地区许多农田被晒得籽粒无收,许多人家去年冬天就没吃的了,崔永甫家不是种田人家,那就更加困难了。连亲戚朋友也无法接济他们了。他们只能在人家掏蕃茹的时候,让孩子们去检点小蕃茹,人家掏芋艿时去检点小芋艿和碎芋艿来煮着吃点。那小番茹、小芋芋也检不了多少,只够几个小弟妹吃一点,大人仍然挨饿,有时就干脆以草籽野菜当饭。他来到梅园当冬防队员后,把十几元的津贴都拿回家去帮助家里。
  永甫想着现在要是再回到崔岙老家去,自己也没了一点收入,在严重的春荒威逼下,无人接济势必饿死,因此每天发愁,随着到期日子的来临,他也一天比一天更愁。
  陈晓云看永甫的愁容说:“永甫,你来到这里总是高高兴兴,为乡公所东奔西跑,也不嫌辛苦,为什么近几天愁眉苦脸,是不是想着你要回去的事?”
  永甫说:“是啊,现在冬防队快要结束了,我就要回去了,我家很穷苦,我要是再回家去,无事可做,没有一点收入,不但我自己要挨饿,而且我的老父母和弟妹都要饿死。”
  陈晓云听了望着他停了一会说:“没有想到你家里这么困难!永甫,你不要愁。你来到我们乡里表现得不错。乡里有事你总主动地跑前跑后,特别是叫你当上情报员后,让你没日没夜地跑鄞江桥,你总是不避风险地跑来跑去,我觉得你干得真不错。勇敢又不怕吃苦,现在邵一萍带着警卫队走了,我们乡里警卫队员不够了,只要你好好工作,冬防队结束了,你就继续留在我们梅园乡做警卫队员吧。”
  崔永甫听乡长说可经继续留下来叫他长期当警卫员,抬起头来忙感激地对陈晓云说:“陈乡长:我可以留下来?这太好了!真的吗?我可以留下来继续在这里工作吗?”
  陈晓云望着他说:“你很勤劳,办事也很能干,你就在这里当乡警卫队员吧。其他的人时间到了就让他们回去了,我打算把你留下来。”
  崔永甫听了,高兴得连说:“我谢谢陈乡长!谢谢陈乡长了!你对我太照顾了!”
  他正要向陈晓去再说一些感激的话,但是陈晓云望着他一会,又继续对他说:“你家里这么多人,单是你一个人有工作,靠你这一点补贴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呀?”
  崔永甫说:“是啊,靠我一个人的工薪,家里还是难过日子,不过我自己总可以在这里赚口饭吃了,我把几元津贴费带回家去,家里多少也能喝几餐粥了。”
  陈晓云听了崔永甫的话想了一下,接着对永甫说:“这样吧,我家有十几亩水田和七八亩山地,过去都是我公公经管的,现在我公婆没了,我丈夫也死了,我小弟又小,这些田和山我家没人种,之前我托给人家代管着。他们随便给我一些谷子。你家这样困难,又没有一分田和山,现在我家这些稻田和山都叫你父亲和你弟弟来种吧。现在虽说是冬天,还可以种些麦子油菜什么的,到了春天也会有些收获了。这样明年春荒也不怕了。到明年春天,就叫你父亲在我家田里种稻,我家有十几亩田呢,收上来的稻谷和杂粮,足可以够你一家人吃了。”
  崔永甫听了陈晓云对他说的话,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听陈晓云说叫他能留下来继续当警卫队员已经够叫他高兴了,没有想到乡长还叫他父亲和弟妹都到她家来,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迷蒙地望着陈晓云说:“陈乡长,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我父亲和弟弟到你家来种田?”
  陈晓云说:“是啊。我家的田托人家种没有多少收入只够做工钱,山地基本荒着,如果有人种我就可以立即收回来,你父亲会种田就叫他来种吧。”
  崔永甫望着陈晓云说:“这田你自己不种叫我家来种?你可以雇人呀,雇长工也可以种的。要不我叫我父亲来你家做长工吧,虽然他长期拉黄包车,做农活生疏了一些,但他以前也是个农民。后来因为我们交不起田租,田都叫地主岱岱老板收回去了。我爸会种田的,我小时候也种过田的。我大弟也会。虽然现在我爸年纪大了,但是一些手把生活他还是会做的,还有我弟弟也能帮你家来做一些小农活。我叫我爹和弟弟给你家做农活好了。”
  陈晓云说:“我这不就做剥削阶级了嘛?我不雇长工!我不想做地主富农!我叫你爸来我家利用我的田,叫他为自己种田,种上来的春花、稻谷全部给你家吃,我不要你们一粒租谷。”
  崔永甫呆了,说:“这怎么可以呢?我知道陈乡长家也不富裕,你男人没了,还带一个小叔子,自己在乡里也没有几元津贴。自己过日子也很艰难。”
  陈晓云说:“我再难也比你家什么也没有好得多!你家有父母弟妹妹一大堆人,没有自己一分田这日子是难过的,我好歹在乡公所做事,多少也有点工钱,过得去。你尽管叫你家爸妈弟妹都来。天下穷人是一家,等我家谷吃完了我们再想办法。我准你明天请一个假,你回去赶快把你父母和弟妹都接来!”
  崔永甫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他哽咽着说:“陈乡长,陈乡长……”
  陈晓云望他说:“永甫,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的。明天你就把你父亲和弟妹都去接来,一道到我家来!”
  崔永甫听了高兴得连夜回去第二天下午还真带着他的父母亲和弟妹们背着破被包都来陈晓云家了。
  陈晓云见崔永甫的父亲弯腰曲背骨瘦如柴,孩子们都穿得破破烂烂,一个个都饿得脸黄肌瘦的,心里就一阵难过,说:“永甫爹,永甫妈,弟妹们,你们不要愁,你们一家暂时就在我家住着,不要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
  她热情地把崔永甫一家人高兴地迎进门,拿过竹壳热水瓶倒了水让他们喝,一边就要去厨房弄饭。
  永甫爹说:“陈乡长,我们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可叫你麻烦了。一面叫他的老婆孩子赶快一道来帮忙,有的帮烧火,有帮淘米,有的择菜。
  陈晓云还叫小中抓来一只鸡,叫永甫杀了,永甫妈忙说:“鸡不要杀!鸡不要杀了!我们家这么多人来你家已经过意不去了,您还要待我们这么客气,我们又不是客人。”
  陈晓云说:“你们来到我家就是我家的客人。这鸡是我关在明堂里的,尽天用鸡罩罩着,有时想到了,喂一下,有时事情一忙,就忘了喂,瘦不拉几的,杀掉也好少喂一只。”于是叫永甫杀了。又叫小中陪着永甫弟弟去地里挖了一些芋艿,从附近她家的后面菜园子拔些青菜萝卜来。
  陈晓云亲自上灶张罗,永甫妈赶快来帮忙烧火,一会饭弄好了,竟有好几碗菜,有青菜羹,萝卜羹,有鸡肉,有鸡汁芋艿酱,还做了一个鸡汁咸菜汤。饭菜煮好了,永甫爹打开圆桌,永甫的弟妹们帮着搬椅子,一桌坐得满满的,陈晓云叫永甫妈把饭盛来,叫大家:“快吃饭,快吃饭!我也弄不出什么好饭菜,时间紧也没有去市上买下饭,就这样马马虎虎吃一点吧。我和小弟平常是在乡公所吃的,家里很少开伙,所以我也不大会煮饭菜。”
  永甫爹妈和他的孩子们,在家饿得粥都吃不到,这来到沿山边家,非亲非故的陈乡长这样像亲人一样待他们,还让他们吃这样雪白的白米饭还煮了这么多菜,还有鸡肉,坐到饭桌上时,崔永甫妈不由得流下泪来:“陈乡长,你待我们太好了!真比我们亲人还亲呀,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陈晓云说:“这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永甫来到梅园乡,尽天跟在我身边,就像我弟弟一样。你们是永甫的爹妈,也等于是我的爹妈,永甫的弟妹也等于是我的弟妹,你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永甫爹,永甫妈,小弟妹们不要客气,你们远道而来,我没有什么招待你们,这是家常便饭,大家随便吃,一定要吃饱!吃不够再去煮!”
  永甫的几个弟妹们看见这么好的菜,这么香喷喷的白米饭,早就流出口水来,未等陈晓云说完,他们就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扒着白米饭大吃起来。但起初孩子们光吃米饭,却不吃菜,陈晓云望着孩子说:“吃菜呀,怎么光吃淡饭不吃菜?孩子们不要客气呀,快吃菜,把鸡肉夹去吃。就像在你们自己家里一样地吃。永甫爹妈,你们叫孩子们吃下饭,别只吃饭,不吃菜。”
  永甫爹妈说:“阿姨叫你们吃,你们就吃吧。”
  孩子们看阿姨这样热情,爹妈也叫他们吃,也就吃起菜来。但这碗鸡肉终不敢吃。
  陈晓云见他们吃起菜来,高兴地望他们,就像自己弟妹来她家吃饭一样,又叫他们慢慢吃:“饭煮着一大锅呢,孩子们尽管吃。吃了不够再去煮。”她还把鸡肉挟到孩子们碗里一面挟一面说,“吃,吃鸡肉,不要客气。”
  永甫爹忙叫:“陈乡长,你也坐下来吃,你也坐下来吃呀!还有那位小弟弟,快坐下来吃呀!你看我家这些孩子们,没规没矩的,倒先吃了。陈乡长你快来吃!”
  陈晓云说:“永甫爹,你们先吃,你们先吃,我还没有饿,等下我会吃的。”她叫小中也等一会吃,“小中,达些大伯大妈和小弟妹们,他们从樟村来,走那么多路都饿坏了,让他们先吃,我们晚点吃。”小中说:“嫂嫂,没有关系,我不饿,慢慢来好了。”
  永甫爹感到很过意不去的,但孩子们没有客套,因为饿了,看到这么好的饭菜,低着头只顾吃,一桌饭和尺八镬一大锅的大米饭,眼睛一眨就吃得快起底了。但那碗鸡肉却还剩着大半碗,镬里饭也有两三碗。说明崔家的孩子们很有教养。陈晓云和她的小弟这才从饭锅里就着剩饭和鸡肉和吃尽的一点汤吃起夜饭来。
  晚饭后,永甫妈忙帮着洗碗刷锅。
  夜饭吃好,陈晓云就到房间去准备安置他们睡的地方了。
  她把自己的一间大房间和边元仁弟弟小宗睡的一间小房间两个房间都让给崔永甫父母亲和弟妹睡,自己搬着被子和十岁的小叔子把杂物间整一整搬到后面杂物间去。
  永甫爹见了急了:“说这怎么好客来让主呀?”
  陈晓云说:“你们人多,一张眠床睡不下的,我和我小宗只两个人睡杂物间搁张铺就行了。”
  永甫爹说:“让我家几个小的孩子睡到杂物间去吧,你和小中睡小房间。如果你执意要睡杂物间,我们就不睡了,这太过意不去了!”
  陈晓云拗他们不过,只得按他的意见办。把大房间让给永甫爹妈睡,她和小宗就睡小间,让孩子们睡杂物间。孩子们也高兴地说:“杂物间大,杂物间好,杂物间都可以打虎跳。”
  这样陈晓云就自己和十岁的小宗仍睡小宗的小房间去。
  等睡的房间安排好,然后陈晓云拿盏煤孚灯照着陪永甫爸到后头的仓房间里看,她对永甫父亲说:“永甫爹,你看,这里还有五六斗米,你们先吃着,吃完了,我再想办法。”感动得永甫爹直说:“罪过!罪过!”
  
  第二天早上起来早饭吃过,陈晓云又陪着永甫和他父亲到田头,她来到一亩麦子田和倭豆田,对他们说:“永甫爹,这些田都是我家的,我不会种,也没有功夫管,所以长得田荒草没的,但等明年春天麦子和倭豆就可以收割了,我们就可以吃麦子和倭豆了。”
  她又带着他们来到做绿肥的草籽田,她对他们说:“这些田你们等春上耕起来可种早晚稻。种籽谷家里已经留起来了。元仁他家祖上留下来十五六亩田,还有一些山。我们有这些田,明年种下去,不就有谷子可以收上来了嘛?我在乡公所事情多,现在也没有功夫种,我家小中才十一岁,他也不会种田,你们只管种好了。种上来的粮食你们可以都拿来吃。”
  她又陪他们到山上,来到一座山坡上,见满山坡杂树竹子,对他们说:“永甫爹,这些山是我家的,你要烧柴火就到这山上来砍好了,这小竹山也是我家的。要做些竹子农具就到这里来砍好了,春天到了这竹子还会长竹笋,你们还可以来拗竹笋当菜吃,这长满青草的山地也可以开起来种些六谷和高粱,你看,这样你放心了吧,我们那会饿死呀?”
  崔永甫的父亲说:“这可都是你家的田你家的山呀,我们那能随便来种呢?”
  陈晓云说:“永甫爹,你就把我家的田地当作你家的吧!你尽管耕种好了,我不会要你一粒租谷的。”
  永甫爹说:“在我们崔夹岙崔岱岱老板那里,一亩田起码要150斤租谷,租这么多田,这可要几千斤稻谷的呀。”
  陈晓云说:“岱岱老板是地主,我是革命干部,我和他们不一样。将来我们革命成功,实行行土地改革之后,就会人人有田种,大家有饭吃。现在我们先把日本鬼子打出去,以后把国民党反动派也打倒了,我们实现社会主义,还将过更好的生活。现在你们先好好地在我家住着,这田地尽管种好了,我家没有劳动力,你不种,我这田也是要荒掉的,你只管在这我们边家好好过日子,永甫我还要留他在乡公所里做事,你和弟妹们辛苦一些。这样日子就可以过得下去了。”
  永甫爹,听了仿佛呆了一样,他只是感激地叫着:“陈乡长,陈乡长……”他感动得热泪盛眶,“陈乡长,起先我听永甫说还不相信,我还不想来,我想天底下那有这样的好人?永甫昨天一定叫我们来,没有想到,你对人真的那样热情,比自己的亲姐妹还好呀!陈乡长你是我全家的大恩人呀,我从乡下到城里从来还没有碰到过像你这么好的的好人!陈乡长,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他涕泪长流,说着就要跪下去给陈晓云磕头,
  陈晓云赶快上前把他扶住了:“说,哎,哎,永甫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她上前赶快把他扶起来说,“我家的情况比你家好一些,天下劳动人民是一家,你家有困难我能帮你一点是应该的。你家这样苦难,这都是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和资本家害的呀。过去为什么挨饿受冻,生命难保,而你们崔家的地主岱岱一辈子不劳动,却能吃得好穿得好,还向你们作威作福,这都是不讲理的旧社会造成的。”
  崔永甫的父亲说:“就是呀,我家本来也是有些田脚和山的,因为灾年解不出稻谷,田地都叫崔家岱岱老板一点一点没收去了,岱岱是赫赫有名的大地主,他们祖祖辈辈辈是地主老板,有地有田,我们穷人是祖祖辈辈给他种田和缴田租。他们当然不用劳动。”
  陈晓云说:“对呀,他们的发财致富,是剥削你们的劳动汗血得来的。因此我们要革命,要革那些不合理不平等的封建制度的命。我们穷人团结起来闹革命。将来打倒地主阶级,分地分田,到那时就人人有饭吃个个有衣穿了。”
  崔仁甫的父亲说:“陈乡长,我老了,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好的日子。”
  “永甫爹,你才四十多岁不算老,你一定能看到的,现在我们先打出日本鬼子,然后我们再打倒那些封建地主、官僚资本主义,到那时我们就要建设社会主义……将来还要到共产主义社会,美好的生活就会到来。”
  于是永甫爹和永甫兄弟们就这样到陈晓云家的田地上,冬天种豆麦,春天种水稻种芋头。崔永甫一有空也到田头来帮助父亲。小弟弟看着一头小牛,又养鸡鸭,春种秋收,一家人在陈家地田和山上劳动收割,不知不觉地崔家一家人在陈晓云家度过了那荒年。
  永甫一家在陈晓云家过了一年多,三五支队和鄞奉县大队赶走了日本鬼子、伪军与国民党顽固派,樟密乡成立了民主政权,在那里实行二五减租,当时鄞奉县生产委员会叫没田地的农民到大雷山分山地去开荒,永甫一家就回崔岙去。本来还叫他们继续种下去,但是永甫爹说既然三五支队帮我们在山上分了地,也有地种了,我们就回樟村去,说他在那里人熟地也熟,家里还有几间破屋在,以后可以长久发展。陈晓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他们回去,能有自己一份土地更好,也不强留他们了。
  临行陈晓云还让他们带去六斗大米,说是让你们回家生产时先垫补一下。
  起先永甫爹坚持不肯拿,可是陈晓云说:“你们回去就是有田可种,一时也没有那么快能生产出粮食来的,这六斗米你们先吃着,如还有困难再回到我家来,我家随时随地欢迎你们。”
  永甫爹热泪盛眶地对陈晓云说:“陈乡长此恩此德我家一生无法报答,今后我要永甫好好地跟着陈乡长革命,叫他好好工作。我几个小儿子长大后,一定要送他们到三五支队去当兵,我们会世世代代记着你。记着共产党的恩情!”
  陈晓云握着永甫爹手说:“永甫爹,天下劳动人民是一家,再说帮助是相互的,你们在这里这些日子,也帮我照顾了田头,照顾了我的小弟,我忙于乡里的事情,也没帮你什么。”
  “谢谢了,谢谢了,陈乡长,你是我一这一生碰到过最好的人,我一辈子忘不了您!”
  永甫爹就这样带着他的孩子们,挑着陈晓云坚持要他们带走的六斗大米,还有一些六谷、南瓜等杂粮,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边家村陈晓云家。
  崔永甫一家走了后,家里陈晓云突然感到冷静起来。幸亏这时陈洛宁又来了,还要在她的梅园乡公所住两天,打破了她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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