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帮助战友战病魔
作品名称:陈晓云传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19-10-27 17:04:07 字数:3429
陈晓云总是热心帮助人,只要人家有困难,她都会热情地去关怀和帮助。地下党的同志和自卫队里的战友,更似她的亲人。这会她从冬梅家里出来又急急忙忙到钟仁美妈妈家里去。
1943年秋天,上级派来谢飞准备任鄞奉县委书记,刚来鄞西,因水土不服,生起虐疾病来,三天两头发热发冷。身体十分虚弱,无法工作。陈晓云就把谢飞安置在她熟悉的建岙联络户钟仁美家里。她对钟妈妈说:“这是她的表哥,他生了冷热病,麻烦你多费心照顾他一下,我也会经常来看他的,他有什么要求你找我。”钟仁美妈妈也知道这表哥就是地下党同志,她向陈晓云微笑说:“陈乡长,你放心好了,我有数了。我会照顾他好的。”
钟妈妈对谢飞照顾十分体贴。陈晓云到大桥街上去买了医虐疾的药治他病外,还是三天两头去看他,并且带些梨或月饼等好吃的东西去给谢飞吃。这会她又来到钟妈妈家里,见谢飞正在里屋床上看书,陈晓云问谢飞:“你好些了嘛?”谢飞一见是陈晓云,忙起来说:“我好些了好些。”
原来经过钟仁美妈妈的精心调理,和陈晓云经常去关怀照顾,谢飞的虐疾病终于逐渐好了起来。陈晓云坐下来仔细地看看他脸色说:“你面孔还是黄黄的,再休养几天去吧。”谢飞说:“我这病是四天两头班,我这已经是第五天没有发了,估计不会再发了。我打算明天就走了。”陈晓云对他说:“你不要心急,最好是再住几天养好一些,要不过两天又复发了。”谢飞说:“工作等着我呢,我不能再住了。我打算这两天就走。”
第三天,谢飞特地来梅园乡找陈晓云来辞行,谢飞对陈晓云说:“晓云姐,我病好了,准备回工作岗位去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精心照顾我,还给我找了这么好一位老妈妈家养病。要不是你和钟仁美妈妈好好对我悉心关怀,生活上细心照顾,我是不会好这么快的。我真感激你,你自己工作这么忙,还三天两头奔来看我,我看你自己身体也不是很强壮,你以后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呀,别没日没夜地工作,不顾自己。”
陈晓云说:“谢谢你关心。你病了我帮忙照顾一下,这是应该的。你这病可能以后还会复发,要是复发了再来找我,我再陪你到钟仁美妈妈那里去调养。”
谢飞点点头和陈晓云紧紧地握了一下手,背起背包到工作岗位去了。
不久又来一个病号。那是邵一萍中队中的一个年轻战士,叫陈友章,因为连日来,跟着部队行军作战,跋山涉水,晚上又常常睡在野外泥地上,受了风湿,患了严重的关节炎。二个膝盖肿得老大,不能行走,骨瘦如柴,身体极度虚弱。可是自卫队打游击到处流动,无法照料他。那次邵一萍带着中队来到他们南庙宿营,邵一萍讲起这个生病的战士无法照料和医治他,不知如何安置他好。
陈晓云知道了就叫邵一萍把陈友章放到她工作的地方南庙,让她帮助调养这个生病的战士。
邵一萍说:“晓云姐,你自己这么忙,我真的不好意思交给你,可是在队里我实在照顾不了他,叫你添麻烦了。”陈晓云对邵一萍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把他治好了再交给你。”
她打扫干净一间小厢房,里面临时搭一个铺,把陈友章放在小厢房里。
来的时候陈友章已不能起床,陈晓云在繁杂的乡公所事务的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帮助他料理生活,护理他病体。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替他洗衣服、端饭,倒茶弄水,甚至给他倒大小便。
陈友章来时看了还真叫人害怕,瘦得皮包骨头,水米不进,躺在床上一动也不会动。患病最严重的时候,不省人事,大家看了只会摇头,很多同志劝她准备给他办后事吧,到大桥买一口棺材准备着算了。
陈晓云听了生气地说:“走!走!走!尽说不吉利话,他还年轻,才十九岁,会好的,会好的!这么年轻的人那能说死就死呢?我们的小陈还要为抗日建功立业呢!等下我就去请医生,我不相信医生就治不好小陈的病!”
这一天,她特地来到大桥找到一个老中医请他来给陈友章看看。
那老中医把了脉后也只是摇头,说:“脉博极其微弱。”又看看他的舌头,看看他的脸色说,“他的底子已亏,这样严重的风湿病,身体又这样的极度虚弱,一时是很难治好的。”
陈晓云问:“还有什么药可医?”
老医生说:“他这个病一般药物对他来说已经不起作用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要不你让他吃鸭子汤试试看,这是一则民间偏方。弄一只养了三年以上的老鸭来杀了饨汤喝,如果他能吃时把鸭肉也让他吃下去。喝下老鸭子的汤补补他的身体也许能有点作用。”
陈晓云听了老中医的话,当即自己出钱叫崔永甫到建岙街上给他买了一只老鸭子来。
当时有好几个同志对她说:“晓云姐,这人都快要死了,连汤水也喝不下去了,还吃什么鸭子汤呢?你这是为他白浪费铜钿。”
晓云姐听了这话很生气,不理人家。她叫崔永甫杀了老鸭子,并买了金针黑木耳等佐料来,又向唐忠发家借来一只陶罐亲自用柴火慢慢地炖。直炖到鸭肉烂了,她亲自把鸭子汤喂他。耐心地一汤匙一汤匙地灌下去,并仔细地观察他。
本来病人手脚经常抽筋,喉底内不断呻吟,可是当鸭子汤快吃完时,她发现陈友章手脚不抽筋了,也不呻呤了,只听他微微有点呼吸声。
在旁边的崔永甫急得说:“晓云姐,不好了,你听他已经没有声音了,手脚也不动了,可能已经死了……”
陈晓云放下端鸭子汤的碗,她侧耳仔细听听,这时她发觉陈友章竟微微有鼾声,摸摸他的脉膊跳得也有力了一点,她一阵惊喜地说:“不要紧,可能睡熟了。”但是她心里也没有把握,就叫崔永甫等几个乡自卫队员夜里轮流看护着陈友章。她时不时半夜里爬起来看看他。
这一夜大家都很紧张,崔永甫等都陪在陈友章身边不敢好好睡,陈晓云一会起来,来到病床边,目不转眼地望望他面色,听听他的鼻鼾,不时摸摸他的脉膊。这是她小时候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她家兄弟姐妹生病了,父亲在家就这样自己给孩子们搭搭脉,配点中药来吃。父亲也常把自怎么把脉脉和患什么病吃什么药告诉他们一些,久而久之,她也懂得了一点中医。
她和同志们说:“如果小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他是上海一个工厂里的工人,听说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和妹妹。为抗日从上海来到我们这里,是我们林大队的好战士,党的好同志。难道就让他这样年纪轻轻地死了?如果他死了他的母亲和妹妹会多么难过……”说到这里她的眼圈都红了。
但是她怕别人发现影响不好,因此她压抑着悲痛情感,她望着陈友章说:“不!不,小陈不会死的,这是他的鼻鼾声,听这鼻声像健康人似的,可能这是喝了鸭子汤起作用了。”
还真如陈晓云所料,在天色渐明时,早晨的新鲜空气一阵阵从窗口吹进来,崔永甫懒洋洋地打着呵吹想要睡觉,有的到门口去透新鲜空气,有人说肚子饿了,想到炊事房去找些东西吃。陈晓云望着窗外一会,又回过头来看看陈友章的动静。
当她眼睛刚转移到放在桌上的鸭肉时,忽听床上有响动,陈晓云刚用手去摸摸小陈的额角时,不料陈友章竟微微睁开眼来声音低低地叫她:“晓……云——姐——晓——云——姐——”陈晓云听到陈友章口齿清楚叫她,她一时高兴得不行,大声喊着:“外面的人进来!小陈醒了!小陈醒了!”
可是陈友章由于多日来的病痛和呻吟,吃了鸭子汤虽然静静地睡了一夜,身体有了起色,但还是很疲乏地想睡觉,这时眼睛又闭了去,陈晓云就叫他再醒一会不要睡过去,给他洗个热水脸,问他要否吃其他东西?陈友章点点头。她即将昨晚未吃完的的鸭肉和上一些面条,烧鸭面喂他吃。
陈友章吃完后,一会又睡过去了。
那时陈晓云才放心地离开病房。叫永甫照顾他。
自此他一日比一日好。
在陈友章身体好转后,她继续把他留在她身边调养,并买来一只鸡再给他吨鸡汤喝,平时给他吃些面条和粥,并叫紫英等在他床边看着,稍好了又让他吃饭,买来鱼肉等好菜补养他……
此后陈友章的身体逐渐恢复健康,有时在南庙走来走去他还能帮助乡公所做点事情。
约三个月后,交给警卫队。邵一萍没有想到,还能见到陈友章,并且让晓云姐调养得这么好,邵一萍来接陈友章时,见他身体白白胖胖的,脸上红红的,气色也很好,叫人不能相信,当时送来时奄奄一息的小陈,如今换了一个人似的。
邵一萍问他:“小陈,你真的好了?”陈友章说:“我老早就好了!我本来早想回部队的,晓云姐总是说再养一些日子,再养一些日子。一时我也找不到你们。我只好在这里休养了。我这回生病多亏晓云姐呀,不是晓云姐,我可能已经死了。我这条命得救是全靠晓云姐呀!”
邵一萍望着陈晓云说:“晓云姐,真谢谢你了,你把小陈调理得那么好。”陈晓云笑着说:“没有什么,这是他命大,我只不过给他吃了一只老鸭子罢了。”大家望着陈友章都高兴地笑了。
后来陈友章又回到自卫队中和同志们一起去打鬼子为人民立功。陈友章走南闯北,行军作战,心里永远记着晓云姐是他的救命恩人。路过建岙,总要来看看陈晓云。有时还带来一些好吃的给陈晓云。
送走了陈友章之后,陈晓云自己家里又迎来崔永甫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