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青春校园>我的1974>第十五章 老友刚来巧排故,冉东哭诉寻亲人

第十五章 老友刚来巧排故,冉东哭诉寻亲人

作品名称:我的1974      作者:黑沙枣      发布时间:2019-10-26 09:37:22      字数:7088

  第十五章老友刚来巧排故,冉东哭诉寻亲人
  中午时分,郭满仓对胡三洋交代,炒几个硬菜一定要和老首长喝几口。谢参谋长说他团里还有急事,就不奉陪了。临走的时候,专门交代一定要安排好樟树泉的生活。谢参谋长告诉他,本来团里决定把樟树泉安排到条件好的机关后勤处,他非要到沙拐湾,我说那地方艰苦,他说非要找你老郭,要亲眼看看沙漠是怎么样变绿洲的。郭满仓对谢长明的用意能品不出味来吗?心里犯着嘀咕呢。你一拍屁股走了,他住那儿呢?你让我怎么照顾好老首长呢?谢长明还告诉郭满仓,老樟胃不好,加上嫂子出院不久,团里特批每月多给点白面,你再写个报告多要点生活用品,下次到团里,给我。或者让宝乐带去,一句话:一定要照顾好,说句不好听的话,老首长到沙拐湾,是你的福分,别抱着金葫芦哭穷。别人想要还去不了呢。你就走着瞧。
  郭满仓脸像绽开的花,满脸的皱纹堆成了山。樟树泉的到来对郭满仓来说就是一个闪电般的愉悦,当心里沉思下来后,他心中的疑虑悠然而生。谢参谋长说是插队,樟树泉是谁,战斗英雄,老八路,是我的首长,是市农业局局长。谁会让一个局长到团场来,还到沙拐湾,除非两种情况:一是犯了路线错误,被排挤下放劳动,这类问题,只要上面风向一动就会重返工作岗位;另一种情况就是死不改悔的走资派,但也有出头之日。这年头,什么都有可能。郭满仓对王道根说道:“不论什么情况,樟树泉是我的老首长,是我革命的领路人,没有他,我也不会走上革命之路的,什么走资派,全他妈的扯淡,他要是走资派,天底下就没有革命派了。一个忠诚党,为了解放新中国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的老牌布尔什维克会改变自己的信仰!老王,你会吗?”
  事到如今,眼前问题,就是安排住宿。郭满仓琢磨半天,把连队能住的地方都盘算了一遍,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地方。他想到了机务排的库房,拾掇一下,但气味太重,两口子根本适应不了。马厩那里有一个值班室,里面堆满粮草,也不行。不论怎么说,他们从城市刚来总不能住地窝子吧。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老郭还有脸见老战友吗?他想到了王道根,很诡秘地对王道根说:“老王,你给找个地方,安排一下。”
  王道根想都没有想对郭满仓说:“老郭,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都没有办法,我就有了。除非,我搬到宝乐的军械室与宝乐在一起,你,挤到胡三洋的房子里去。”
  郭满仓说道:“这样也可以,就怕老樟不同意。你和宝乐没问题。不行,让老胡搬到这里住,把食堂哪间屋子腾出来,暂时先让他们住。”
  王道根找到胡三洋说要他搬到郭满仓办公室住,被他一口回绝,都不带婉转的。他的理由也是很充分的。“那是一个连队的核心,大事小事职工都到哪去,我住进去算什么。不行。”他尽管反对也提出,他可以搬到食堂库房,支张床就行了。实在不行,我去住地窝子,冬暖夏凉的,又不是没有住过。再说了,你们已经答应明年给我分一套房子。领导有困难,我怎么不能为领导分忧呢?再说,他的呼噜打得北京都能听到,你就别管我了,我是组织的一块砖,组织把我放到那,我就在那里扎根。
  王道根夸奖胡三洋:你真是个好同志。胡三洋也不赖,亲自动手抄了四个菜,烧了一个川汤,拿了一瓶单位副业班自己烧的白酒,酒精度高,一般的人喝不了几口就支持不住了,连队给酒冠于:撂倒大曲。酒的曲子味重,醇香浓烈。郭满仓钟情于这种自产自销的白酒。每年都要种一片红高粱,专门用来烧酒。这种撂倒大曲也时不时地被团供销科调到团里,作为接待用酒。
  吃饭时,郭满仓专门让王道根、胡三洋一块来坐,本来也要叫江一柯的,江一柯正带着知青排在棉花地里拾棉花,所以,就没有叫她来。
  樟树泉、王道根、郭满仓、胡三洋四人举杯换盏,你来我去,三杯过后,郭满仓对胡三洋说道:“老胡,今后,老樟的生活问题就交给你了。我告诉你,出一点毛病,当心我撤了你。”
  胡三洋端着一杯酒信心百倍地说:“你就放心,如果我胡三洋哪一点有不周到的,你骂我祖宗八辈,我不得好死。”
  樟树泉说道:“老郭,我来是干活的,不是享受的。老胡,你干你的活,生活的事,我们不缺胳膊少腿的,别听老郭瞎说。”
  说到住房,樟树泉坚决不同意郭满仓的安排,说自己来不是给你添麻烦的,我可以去住地窝子。说道:“我告诉你郭满仓,我这次来就是要住你当年住过的地窝子。”
  郭满仓也不客气。说:“当年的地窝子早就塌陷了。再说,你来了,我让你住地窝子这话传出去,你让我这脸往那搁。你是革命功臣,老首长,平时,我百分之百听你的,唯独这个问题,你的听我的。再说了,嫂子刚出院不久,根本适应不了住地窝子,老谢也专门交代了。这个情你要是不领,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好!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听你的,但生活不能搞特殊。”
  饭还没有吃好,机务排长徐冉东慌慌张张地闯进食堂。徐冉东的手上,脸上沾满了黑色的油渍,头上冒着汗珠子,胸前的白汗衫像小孩的尿布一样干的地方黄不拉几,湿的地方灰不溜秋。一进门就粗着嗓子喊:“连长呢?”。食堂的老张说:“没见着。”徐冉东三步并着二步看了食堂三间房子不见有郭满仓。出门正要走,听到胡三洋的房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是郭满仓的声音。他喜出望外地喊了一声:“连长!”便回到食堂,推开胡三洋的办公室门,见郭满仓正在吃饭。他傻眼了。本想退出去,却被郭满仓叫住了。郭满仓一眼就猜出来徐冉东没有吃饭。说道:“你小子有口福,来!喝一口再说。”徐冉东把手伸给大家看。说道:“你们吃,你看我。”郭满仓命令式地说道:“去!洗一下,吃点再说。”胡三洋起身带着徐冉东去了食堂洗手。
  樟树泉问郭满仓:“这人是谁,好像在那见过。”郭满仓简单地说了两句,徐冉东进来了,他手里抓着一块玉米发糕,嘴里爵着说道:“机子动不了了,都急死了,就是发动不着。你看是不是打个电话,让机务科的老贾来一趟。”
  郭满仓问道:“啥问题,解决不了。”
  徐冉东回答道:“奇怪了,干了多少年了没有见过这样的问题,刚发动着,响不了几下就熄火了。也查不出问题来,急死了。”
  徐冉东把问题详细地复述了一遍。郭满仓站了起来。说道:“那就快点打电话,让他们快点来人。”
  樟树泉也站了起来,对郭满仓说道:“老郭,先让我看看。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又对米粒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郭满仓腿上踩了风火轮似的,转眼功夫,几个人边说,边分析问题原因,就到了连队南头的机务排。有六七个机务人员穿着机务工作服站在大门前,一见郭连长,指导员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姓徐的不懂技术,瞎搞,故意把机车搞坏,是破坏生产,破坏革命的行为。”徐冉东听了这些话正要反击,被樟树泉制止了。
  有一个年轻人叫李登生。说道:“他是国民党特务,是他故意把两桶清油放在库房里,专门让小偷偷的,还有,拖拉机好好的,他非要搞什么保养,专门把机车搞坏,是破坏革命的行为。”
  郭满仓不满地对李登生批评道:“你说话,要有根据,我这里不需要胡编乱造的,说话要有根有据,以理服人。”
  李登生眼瞪的跟牛蛋一样说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搞独立王国,为我独尊,大兴孔孟之道。”
  “李登生,从现在起你被调到浇水班工作!”郭满仓气愤地对李登生说道。
  “郭满仓,你吓唬谁!”
  王道根严肃地对李登生说:“好好地干你的活,别没事找事。干活去。”
  这一帮人不得不去干活。郭满仓对王道根说道:“老王,你要好好管教他们,在我们沙拐湾不能有另一个声音。”
  “郭连长,年轻人嘛,有点想法可以理解,现在不就是这样一个大环境,让他们闹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要不咱们会落下一个压制‘四大’(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的罪名。”王道根说道。
  樟树泉也在一旁说道:“咱们只要站得正,就不怕群众说,千万不要落下压制民主的罪名,这个帽子不好戴呀!”
  小小的插曲后。徐冉东带着郭满仓、王道根、樟树泉进了机车房,三个驾驶员,围着机车一筹莫展。
  樟树泉让徐冉东发动机车,机车很快发动着了。樟树泉眼睛盯着徐冉东发动机车的动作,仔细听着机车发动时爆炸般的隆隆响声,他分辨着晌声中的微微细变,看着冉冉升起的黑烟像似井喷出的一股黑色油龙,直冲屋顶,再顺着屋顶压了下来,呛的满屋子的人干咳不止,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渐渐地熄火了。试了三次后,樟树泉命令到:“拆!拆开!活塞的间隙有问题。”
  樟树泉说道:“这种拖拉机用的时间长了。活塞的间隙有差异,不能按照常规标准来调,要比标准提高零点四个标准,特别是换了新的活塞后,更应该注意调节磨合系数,不能拿着一根筷子的经验来调。如果是三年以内的必须按标准调。注意机油的过滤网的检查。”
  徐冉东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发动机拆缷了,然后,樟树泉一边调间隙一边给徐冉东讲机车的保养细节。一个小时后,发动机重新装好,‘隆隆’的响声再一次响起,黑色的浓烟袅袅升起,一会儿功夫就由青烟变成了一股淡淡的云雾消失了。
  一切都恢复了宁静。樟树泉与徐冉东拉起了家常。樟树泉的记忆恢复了。徐冉东就是在酒泉认识的那个国民党司机,樟树泉在攻打兰州后因保护谢长明负伤,住到战地医院。伤好后,赶到酒泉,已经和原部队失去了联系。这时,正值解放军集结酒泉,准备进军新疆,樟树泉就是坐徐冉东开的车凯歌进新疆的。也就一个星期时间,那个时候都年轻,谁都没有注意谁。十几年不见面,一个眼熟,让两个人回到了过去那段时光,说了好多一路上进新疆趣事。
  郭满仓说了一件事让徐冉东心里陷入沉思。
  “老徐,我记得,开发沙拐湾时你就跟我来了,几次,给你提亲,你都婉言谢绝。你也不想一想,都这个年龄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关心你冷暖行吗?”
  徐冉东黑铁绣的脸凝视着郭满仓说道:“不是我不想找,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嘛,我不能找。要能找我也找了。谁不知道累了一天回家能吃上一口热饭,你行,我不行。”
  郭满仓关切地问道:“再又消息没有?”
  徐冉东回答到:“依然杳无音信,我对不起她们娘俩。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找到她们。”
  郭满仓劝道:“老徐,等三秋结束后我给组织再打个报告,你再回去一趟,好好找一找。好事多磨。哎。老徐,不知你注意了没有,这一次来的知青里,有一个小伙子长得跟你像绝了。”
  徐冉东停住脚步说道:“我没有注意到,忙的跟孙子一样,哪有时间注意这些。”徐冉东说的是真话。他真的没有注意新来的知青。尽管,有一天抓特务时接触过,也没有往这方面想,也没有和小虎正面接触过,谁知道他像谁呢?有了郭满仓这句话,和王道根的加油添醋就像真的一样,徐冉东又多了一件心事。
  徐冉东的心情樟树泉可以理解,他说道:“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一时半会,我帮你探个虚实,我一个外来人,也不会引起他的不快。就怎么定了。”
  徐冉东住在机务边上的一个地窝子里,地窝子不大,也二十来平方米,中间有一个用粗梭梭柴支着,就像一个顶天柱一样撑起了四周的梭梭和红柳顶,摆了一张用木板搭建的桌子,看上去也不常收拾。一张军用床被子叠的菱角分明,床上撂了两本《农业科技通讯》和两件衣服,进门的地方支了一个灶台,上面支着一口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好久没有用。一只大瓷碗反扣着,墙壁粗糙,墙上钉了四五个大拇指粗细的红柳枝,挂着军用水壶,书包两件工作服。屋的角落堆着坎土曼、扁担、铁锨一些工具,简陋有序。
  在外面被太阳炙热烘烤之后,进到地窝子就感觉来到另一个世界,凉意扑面而来,一阵清爽。樟树泉问郭满仓:“还有这样的地窝子吗?住着蛮好的。”
  郭满仓告诉他:“地窝子住久了腰痛背酸,时间长了,会得风湿关节炎的。再说了,地窝子那是用来救急的,是临时的。明年再来你就看不到地窝子了。”
  郭满仓的这句话让樟树泉抓住了话巴,说道:“不对吧,老徐不就住地窝子。”
  “老徐这样的倔人,我们给他分了一间平房,他不去住,让给知青了,他说他地窝子住习惯。明年,我们一定要让他住上新房。”
  樟树泉住进了胡三洋的办公室,他当然不知道,这间房子是专门腾出来让他住的。当时郭满仓告诉他:“先将就将就,住下来再说。”房子里用几根圆木搭了一个床架,上面铺了一个竹把子,再铺了些麦秸,把军用垫子一铺,就像一个简单的宿舍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盏新马灯,宝乐送来了一个水桶,和一个脸盆。樟树泉与米粒高兴地郭满仓说道:“我们来给你添麻烦了。”最后,樟树泉问了一下女儿梦怡的表现。累了一天的樟树泉就早早人睡了。
  胡三洋搬哪去了?
  墨绿的夜色带着一种神秘悄悄地降临,仿佛像一口大锅一样紧紧地扣在沙拐湾上,把一天的热浪与夜晚的凉爽分割的一清二楚。凉飕飕的风像一个妩媚的少妇拂去了一天的疲劳,让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渐渐地进入梦乡。
  胡三洋睡不着,不是夜晚搬了新地方不适应睡不着,他心里有事,睡意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奢饰品,他要的是另一种感觉。他感谢樟树泉的到来,才给了他搬出食堂办公室的机会,也就离开了许多双眼睛盯梢的地方。王道根让他搬到郭满仓的办公室他一口回绝。他有他的小九九,他早已经选好了一间已经废弃了的地窝子。这间地窝子的地理位置很重要。站在地窝子上向南可以看到老鬼家的后窗户,他就要盯住老鬼。向北有两排林带,最后一排,中间烟筒冒着青烟的就是乔毛家。
  他没有睡意,把马灯吹灭,出了门,走到林带边上,解了个小便。顺着林带,先是向南走。他的步子很轻,像一只小羊羔一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似乎没有目标,就是瞎胡走。走到老鬼家门口,他停了下来,听着凉风吹过的莎莎的声音中会不会有别的声音,就是蛛丝马迹也行,他还想嗅到一种别的味道,什么味道,他自己说不清楚,反正总觉得,他要在这里找到点什么。再往前走,过了知青点宿舍,前面就是马厩,那里值班的肯定在给马添加饲料。就不往前去了。而是,向西走过林带,到了沙包脚下,顺着这条防沙林,走过自然沟,爬到沙包顶上,观察着黑夜里的一切动向。他的眼睛再一次落在乔毛家的烟筒上。他想到这个女人此时此刻会在做什么呢?他血液中的荷尔蒙骚动着让他的身体有了一点冲动之感,冲动先是从脚底往上升,当伸到肚脐眼的时候,他的感觉里出现了一种虚幻,眼前出现了一个世外桃源,黑乎乎的空气里飘起一丝青烟,一个美女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妩媚的一笑,让他神魂颠倒。他抓住了她送上来的纤手,细长细长的,凉凉的。他很快就捂热了她的手。他正要去拦她的腰,她却不见了。脑海里闪过一丝飘渺,仿佛像烟云一样消失在夜幕里。不像是幻觉,倒像似一个梦,一个充满憧憬的梦。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荷尔蒙却依然久久不能散去,根深蒂固地在身体内骚动着。他眺望着连队门前那盏鬼火般的灯,俯视着被黑夜湮灭的连队,像一个幽灵一样走下沙包,沿着乔毛家后边的那条小路,准备回自己的地窝子。回地窝子必然要从乔毛家门前过,走到乔毛家时,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站了一会儿,又轻手轻脚地走到乔毛家窗前,翘起耳朵,想听到什么呢?一浪高过一浪的鼾声像开火车一样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呼呼噜噜的。他叹息鼾声的波澜,他惋惜鼾声中的温柔,他烦躁心里升起一团的烈火久久不息。许久,他回过神来,离开了乔毛家门口,继续向家走去。当走到前面林带时,突然,跳出一个黑影。
  胡三洋被这个黑影吓了一跳。他看不清他的面颊,认不出是谁,他要干什么?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谁敢对我不利,我得先下手为强。他的手伸到后背腰带上,摸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他发现自己的枪并没有带在身上。怎么办?他琢磨着,现在手里必须要有一样东西,能在地上捡一块石头,或者是一根木棍。然而,他什么也没有拿到手,黑影已经逼近了胡三洋。
  “你是谁?”胡三洋先问道。
  “哈哈哈!”一阵大笑。
  胡三洋听出了是老鬼。他从惊恐中振作了起来。说道:“你作什么鬼?半夜三更的。”
  老鬼的脸看不清楚,从声音里可以判断出他的镇静。说道:“夜怎么黑,老胡,哪来的雅兴在外边溜达呢?不会是想女人了吧。”
  “你又胡说了,是不是今晚被老婆给踢出来了。”胡三洋他想好了对付老鬼这样的人,就是要直接,要打就往七寸上打。可惜的是,老鬼的七寸在那儿呢?时间不给他琢磨的时间,只能单刀直入。
  老鬼早有准备说道:“我是被老婆踢出来了,总比有的人看人家门缝强。”
  “我看你家门缝了?让我看,我都懒得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我告诉你,你偷油的事还没有完呢。你又想干什么坏事?”胡三洋一定要在气势上压住老鬼。
  老鬼不是那种轻易服软的人,他既然敢站出来,那就是有备而来。“姓胡的,你栽赃的手段也太吐鲁番了。你扒我家窗户,你得到什么了?没有吧,你说我偷油,我偷了吗?证据呢?但,你爬在人家门上偷听,我可是亲眼所见,你赖得掉吗?”
  “老鬼,你偷油铁证如山,你想抵赖,我告诉你不是不报,而是时间不到。你说我偷听,你胡编瞎话谁信呢?我告诉你,我一翻手,你就完了。谁会来作证,这种事谁相信呢?你不要自作聪明。我再告诉你,你这是在监视革命干部,我告你蓄谋已久,因为揭发你偷油而报复我。到时候,你会落一个身败名裂的可耻下场,就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老鬼没有想到胡三洋会有怎么一套。说道:“胡三洋,事实胜于雄辩,你狡辩,你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你贪污食堂的多少东西,你不清楚,你多吃多占,把好东西送给小情人,你当我不知道。”
  “你疯了,想个疯狗一样胡咬什么。我告诉你,你再诬陷我,我饶不了你。你说我多吃多占,你说我把好东西送给小情人,谁是我的情人,你说!走!到连部,咱们当着领导的面说。走!”胡三洋上前揪住老鬼的衣襟,就是一个耳光:“我让你胡说!”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老鬼缓过神来,像一个女人一样两只手向胡三洋脸上抓去,被胡三洋挡回一只手,另一只手捏成一个拳头向胡三洋的腮帮子上砸去,一只腿踢到了胡三洋的裤裆。胡三洋一声尖叫,身子倒了下去,两只手捂着下体,一边嚎叫一边臭骂着:“老鬼,你不得好死,我要你断子绝孙。说着又站了起来。
  “姓胡的,都是你逼的。我也告诉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别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老子怕你?”
  胡三洋依然不饶地说:“老鬼,你个不要脸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