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闵文秀含笑发表了大块讲词说：“好吧，我说完大家再补充：这回好吗，说白了只剩龙大海和丘立国两位老搭挡在齐哈市，应该还不算光杆司令，还有三个兵。牛百万像他名字一样，千回百转心不累，永远为他身边战友默默奉献，从不说一句苦。但在其它方面也是无做为了。现在给邻居和外人的说法很简单：江心岛封冻，垂钓也就该告一段落。没人钓鱼，渔具店暂时关门。留下沃老爷子、丘立国和小江看门护院。至于贝贝更好解释，贝贝离不开爷爷、师父和干爹。沃老板暂时要到牡丹江一带玩几天，从水路绕道回天津，贝贝不愿陪大家闲逛，更不愿逛游冰天雪地的大山，一门心思陪爷爷，陪师傅学曲艺，陪干爹开心。小贝贝觉着爷爷师傅在哪她在哪，去牡丹江也没意思。兄弟们看看嫂子提的条件还可以吗？原来选项渔具店，这个店虽然赔钱，选项好，撤下人，说出理由也容易。
　　龙大海方才醒来，军部电文，他上午就先睹为快，当时和程恭说：“程书记，这哪是军部电文啊，分明是古平洋拟稿，军部照发的吗！我和小丘归我媳妇管，我心里痛快，最近我的进步都是媳妇儿教导有方。”
　　程恭说：“对，嫂子安排的说词过得去，没人问便罢，有人问就这么答复，口径一定要一至，千万别弄出两岔来。”
　　丘立国挺胸抬头的表情说：“对，尤其是东院刘嫂，有事没事的常来找雅云嫂子闲聊，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地胡乱说，雅云嫂子哼哈应着、其它人好像并不怎么关心咱的光赔不赚的渔具店。”
　　闵文秀插言说：“关键的不是刘嫂，她是位不问政的女人。是常去的几位地头蛇，还有日本人、两江军、治安军等人，这些人是咱要防备的。这些人当中有人问起时，咱的回答口径必须一至，否则会引起猜测。”
　　程恭只是点头并无语言，听了闵文秀说完，他补充说：“哎，立国兄弟功夫了得，刚才说话可就没那么深奥了，太简单了。其实啊，嫂子说的对，这些人要问起来，恐怕不是问问了事啊！好了，就按嫂子说的办，千万别出岔子。好，这件事就算决定下来，接下来是吃夜霄，我去亲自弄，就在这张大桌上，立国帮我去拿。”
　　程恭和丘立国两人起身去了储藏室，两人各端个大方盘。摆在桌上有各种甜点、牛肉罐头、蔬菜及菌类罐头、四瓶红酒，非常丰盛的夜霄。
　　程恭说：“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把两位保姆都放了假，这种场合她们参与不合适。”
　　闵文秀赞赏的口吻说：“呵，这些罐头还都是军需品呢，嗯，咱吃是最合适的。”
　　程恭接着说：“嫂子说的对，这些东西你们享受最合适，你们是真正的中国军人。嫂子，我虽然是两江军副司令，其实我没有治军方略。既没有参加过战斗，和指挥战斗。也没有操练过队列。像糊涂庙里糊涂神一样，享受人间烟火，不保人间平安。”
　　沃华看着龙大海说：“程表弟，大海哥太辛苦了。昨夜没合眼，今天又照常当副官。表弟，大海哥可在你之下呀，以后要多关心一下吧。”
　　程恭到沃华说完时说：“是啊，我一清二楚，所以今天撒谎让他陪我换衣服，到这屋我说，大海，别说话，太累了睡上一觉，我给你站岗放哨，保你睡的实、睡的香。我话音刚落，大海鼾声如雷。大海已经知道命令内容，对人事变动他百分之百满意，古平洋良苦用心，他早就心领时，所以也没唤醒他。”
　　龙大海醒来，睁开眼一看，升官的战友都到齐了，他一股身起来笑着对闵文秀说：“媳妇儿，恭喜、恭喜，恭喜我媳妇儿闵文秀同志荣升。”
　　闵文秀有些羞涩的表情说：“大海，注意点影晌，在家里你也是老大哥，没正形。”
　　龙大海对大家一笑说：“见笑、见笑，有媳妇儿管着真好。”
　　闵文秀面向大家说：“笑话说几句也就算了吧，还没到高兴时候，看到今天校军场一幕，真是触目惊心呐。想不到我们制裁一个高桥水上，和四名无名士兵，他岗井边次杀我同胞八十多人。中国人的血决不能白流，明天做什么让程表弟布置一下吧？”
　　程恭告诉大家说：“明天咱送一送沃华表哥一行十人，车票订到牡丹江是森林小火车。通行证手续齐全，是冬季旅游团。千万记住，是赏雪逛山的。”
　　夜霄论军情，还在继续。
　　在程恭官邸一夜长谈，太阳升起时，沃华，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又坐人力车回到华云渔具店。
　　军令如山，上级下达电文命令，没有商量缓一缓余地，是那个年代特殊性。
　　沃华将要率吴天昊、小豆豆、李宏、赵君、李义、刘才七位战士，首先奔赴新战场，留下三位该走不能走的战士。
　　从程恭宣布完独立野战军某部军委命令后，丘立国显得很活跃。四人回到大本营，沃华一言未发。他有些舍不得与嫂子分别，也舍不得和龙大海、丘立国分别。是一种情思？战友情？还是多年的友谊？总之，沃华不想走，但必须走，军令一下，命在令先。
　　闵文秀看出沃华有心事说：“沃华，嫂子问你一句题外话，你对军部电令有不同看法吧？对嫂子升至独立旅光杆司令，小弟为什么不高兴？难道对古平洋做法，还是对军党委决定，看出来有什么不妥吗？”
　　沃华说：“嫂子，我有一肚子话想说，您看，这些人的眼睛在看着呢。”
　　闵文秀说：“这样吧，在分别之前，嫂子要听听你肚子里还有什么？咱去院心里，走着说，别人看见听不见，行吗？”
　　两人起身走出店堂，去了后院。
　　闵文秀和沃华在院心谈话，战士们自觉的躲开。闵文秀说：“华子，说吧，把肚子里的话都倒出来。”
　　沃华表露出从来少有坦然笑容，对闵文秀说：“嫂子不愧是奇才，军部1号眼睛永远是那么明亮。嫂子做起政工是前无榜样，后有随者，一眼看出来了啊。不过，嫂子想的不全对，应该算不对。古平洋提拔大海哥，和丘立国是正确的。这两位我深知是谋略稍逊，勇猛有余！只有把嫂子的智慧加进去，才不会是光杆司令。不给你比他俩大的职务，两位上来大男子主义谁能管得了哇？嫂子的政委是理所当然的对，加上旅长是为更好管理那副对儿。两人大概上辈子是双胞胎弟兄，你看他俩做起事来，雅云常说我们仨的那句话：‘这儿仨人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今天被拆帮了我能高兴到哪里去呢？嫂子啊，咱在一块时间五年，近距离四个月多。从小分队组建，到长途徒步行军，嫂子主动担起政工宣传鼓劲、罐车里请君入瓮、单刀赴会尤府三号院，哪样都是您在我最需要得到帮助时侯，您保证主动伸出手来拉小弟一把，您不那样做，没人说您不对。就是到了齐哈市，是您的单刀赴会尤府三号院，才从一线拿回宝贵信息，我沃华不知道感动过多少次。这段时间嫂子给我印象太深了，我沃华由此而对嫂子产生依赖性。我要说我也离不了您，或许别人能理解、或许遭来绯闻、或许有被世人唾骂我不是个东西的可能。但我是从心里崇敬而产生的友谊，到今天画上个句号。嫂子您看，我沃华的肺腑之言，是否纯洁？有这些乌七八糟的想法，让我怎能高兴起来呢？”
　　闵文秀长长叹口气说：“唉！你沃华和大海、立国那副对儿，真是一丘之貉。沃华，你永远是嫂子的忠实朋友，嫂子永远不离不弃66团。至于3师新任师长古平洋，永远是咱心里的好首长。龙大海是我救命恩人、又是我走上革命领路人。古平洋是改变我闵文秀人生的原始座标，终生难忘。我闵文秀永远是你沃华和古平洋手下兵。”
　　沃华今天还有另外一个结，昨夜吴天昊掩护小组出师不利。伤到两个战士是小，因此而被小鬼子杀害了八十多位无辜的残疾人。今天因林冬子和张强脚上有伤，不能按时归队。匡雅云也要留下来为二位疗伤，所以匡雅云、林冬子、张强三位同志不能随撤退人员同行。”
　　两人转来转去的谈工作，还在继续。店里一切正常。沃华：又多了个想法说：“文秀嫂子，林冬子和张强一时半晌也不能正常走路，这样出去很危险。雅云又不能放弃为二位疗伤，这样行不行？匡雅云、林冬子、张强三位同志不是暂时不走，而长期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闵文秀说：“此刻真需要身边有良将，像匡雅云这样军医在3师也没几人。可是，她是你新婚媳妇儿呀，留在我身边是好，对你沃华也太残酷无情了。”
　　沃华说：“嫂子，非常时期，就别考虑残酷无情了，面对事实吧。立国和李玫的婚事等有一定时，嫂子给张罗一下，有个仪式吧。”
　　闵文秀点头应付说：“是该给张罗一下了，等到两江军有一定的。”
　　沃华说：“嫂子，小豆豆和王雨正在恋爱中，您知道吗？”
　　闵文秀说：“嗯，这个我了解，她们的眼神早就告诉了大家。”
　　沃华说：“嫂子，有机会把那层纸给捅破吧。三位通讯兵可是您的耳朵和喉舌呀。以后我们也只能靠她们取得联系了。”
　　闵文秀笑着看着沃华说：“林参谋和张强我要了，匡雅云我可不要。咱中国有句老话，‘君子不夺他人所爱’嫂子到算不上君子，可是我可以不夺他人所爱，你们是刚结婚，我又不能装不知道。沃华，往下别说了好吗？况且地下工作又这样危险，时刻都在敌人和小鬼子监视中。雅云还是和您走吧，疗伤医生我自有安排，找程恭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们谈话时间觉着不太长，又回到中栋大厅去安排以后大事。
　　沃华和闵文秀两人谈话又回到大厅；闵文秀拉着匡雅云的手说：“妹子，小分队到今天被撤绡了，这里留几人不多。古平洋接替了沙师长位置，沃华要去接替古平洋。军部命令，你随沃华撤走，去66团，今天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