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纸电令，取消了八路军某部3师66团分离出去的小分队。轰轰烈烈的半年多，将有些习惯了那种紧张有序的生存环境，人与人建立的那种情感关系，也为一纸电令而被撕裂开来。闵文秀是沃华的依靠，沃华去掌管66团战斗部队.
　　临行前那种难以割舍情怀，一语道不尽。匡雅云也有难处，随沃华去牡丹江吧，又要照顾两位脚伤战友。这是她不想随沃华去牡丹江其一理由；其二是，电文明令指出，要柳珍贝用父女情，粘住贾大个贾勇士。综上两个理由，她决定留在齐哈市。于是她对闵文秀问：“文秀姐，这次调动贝贝也走吗？我离不开贝贝了。”
　　闵文秀只好实话实说：“雅云，柳珍贝有特殊任务，她仍然要留下牵制贾大个。这一条暂时谁也变动不了，是军区的命令，很难做出修改的。”
　　匡雅云也是对闵文秀实话实说：“文秀姐，林冬子和张强怎么办？您让我扔下伤员就走，我办不到。除非您用枪命令我。”
　　闵文秀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说：“雅云妹子，这是军部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姐知道你离不开小珍贝，可是，小珍贝调走后，贾大个是一根筋不转弯的人，他会疯的。贾大个有个好歹，后山金锭门怎么打开？”
　　匡雅云说：“文秀姐，您理会错了，贝贝走不走，我无所谓，我这里有两个伤员。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恕我不能服从命令，我要负责伤员康复。”
　　闵文秀知道内情，匡雅云自己执意留下，她要看着贝贝，心里早被柳珍贝占的满满的，没有随沃华撤出。主要因素是柳珍贝，当然两位伤员也是她的牵挂。
　　小分队完成了阶段任务，沃华带上撤退的战士，登上森林窄轨火车东进；沃华离开战友，和新婚四个月的妻子匡雅云，又是一次离别。是匡雅云自己主动留下，照顾张强和林冬子。
　　匡雅云和闵文秀深情的说：“文秀姐，他们撤出，是这里的一段工作中不再需要，或是有重要事在等着他们，他们该走。我匡雅云不能走，放下战友的伤还未愈不管，现在我也撤出是逃兵。现在军里压在您肩上如此重任，你的队伍一定很庞大，也需要有人保健。若文秀嫂子不嫌，雅云俯首甘为您事业中的儒子牛，伴您完成大业。”
　　匡雅云的行为，让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等留下的战友很感动。
　　丘立国走了过来说：“雅云姐如此深明大义，小弟给您见礼了。”说着就向匡雅云一躬道地说：“雅云姐，有您在后方保障，小弟冲锋陷阵心里踏实。”
　　李玫和王雨也凑到闵文秀和匡雅云身边说：“二位姐姐，小玟今生愿永远为您牵马赘凳，用得着的时候，言语一声，愿为两位姐姐赴汤蹈火。”
　　柳珍贝走过来，用两臂把大家拢一下说：“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闵文秀为几位女兵行为所感动热泪盈眶，紧紧地抱一起说：“感谢你们，我以后离不开通讯兵。尤其是雅云，军队是要打仗的，打仗就有流血、有伤员，军医是后勤保障重要组成部分。雅云能留下，我闵文秀感激不尽。”
　　沃华一行八人撤退时，朝夕相伴战友们不能相送，他们还不是公开军人、是地下工作者，是特工、是卧底，战友情只能保留心中。
　　夜莺行动小分队是以这种形式解体，但一支独立军旅也与同时悄悄地诞生。
　　闵文秀送走沃华一行七人，心里在滴泪，表面却有大将风度，坐在匡雅云和李玫、王雨、柳珍贝身边说：“妹子们的情怀可佳，是文秀一辈子学习榜样。雅云，咱十八人小分队走了七人，差不多走了一半，所以，店门也也必要再开下去。”
　　匡雅云说：“文秀姐，独立旅有几个团啊？”小豆豆、王雨、李玫也伸头在听。
　　闵文秀说：“暂时还没有团、营、连编制，地下市委程恭需要这样个匡架。他的游击队不久要浮出水面接管这座城市，他的两江军，虽不正规，但大部分要有个归宿。”
　　小豆豆说：“嫂子，现在还不能叫您军衔吧？”
　　闵文秀说：“记住，小鬼子不走，咱还在这座城市，我的职称永远要隐藏起来。也就是说，原来的称呼还不能改变。”
　　丘立国双眉紧皱的表情说：“嫂子，我总觉得这次变动太突然，一时半晌转不过弯来，总还是盼着有命令再去杀鬼子的博士，那一刹真解气，真过瘾。”
　　闵文秀长出一口气说：“唉！暂时那个瘾是没有了。大地封冻，菌培所也停产。看样子很难恢复了，他博士再多，来一个杀一个谁还敢来？”
　　丘立国咬牙切齿，狠叨叨地说：“这个民族真可恶，有倭寇存在，让世人不得安生！”
　　闵文秀看着她的兵，虽然官职不小，但暂时没有一个兵，于是对丘立国解释着：“立国，其实变动并不突然；这份命令，程恭和006团古平洋两人拟的人事变动，上报军部批准后下发，也就是军部电文。这一点大家猜的完全正确。”
　　昨天的小分队不存在了，现在该叫独立旅正确。大家都集在西院地下室里，开个短会。
　　闵文秀看着大海、丘立国、匡雅云、张强、林冬子、牛百万、柳珍贝、小豆豆，李玫、王雨，于江，十名战友，坚强有力地说：“同志们，军师首长命令我部为独立旅，现在就咱十一人，可是，这支队伍的壮大，近在几日间。军师部命我为旅长兼政委，龙大海为副旅长，丘立国是参谋长。当时军师首长不知道张强和林参谋有伤不能撤出。没做变动说明。独立旅归3师古平洋部所辖，咱仍然是古平洋的兵。
　　龙大海风趣地笑着：“好吗，快了，像唱大戏一样，台子先搭完，青衣、老生、花旦都快登场了。”
　　丘立国看着闵文秀问道：“旅长嫂子，现在咱还做啥？烈马云水墨画和小金库还搞不搞？”
　　龙大海说：“我看啊，这地方咱也待不了几天了。”
　　十一人又进入一个沉默寡言期，谁也不作声。丘立国呲牙一笑：“嫂子，那张宝画还找吗？”
　　闵文秀面对大家说：“立国问的好，起初咱这些人是奔着它来的。目地尚未达到，没有放弃理由，必须拿到咱手中才肯罢休。另外，立国要有所准备。我想把你也介绍给岗村攸美子.梅香兰，以我表弟身份让她和尤文豹给找上一份差事。尽量和大海在一块儿工作，大海也好有个应变助手。立国不是有准备，我敢说最迟是明天。根据岗村攸美子.梅香兰的性格，下午也许就会让贾大个，或者是贝贝和春桃来接你。都有了，咱的原称呼不变，沃老爷子或者三叔，雅云是贝贝一生的妈妈，张强、林冬子可叫雅云姐或者嫂子，于江称姑姑。我仍然是嫂子、师傅、妈妈。总之，在东北解放前，我们永远是地下工作者。就到这里吧，三叔一定把十一人伙食搞好，梅夫人和尤文豹的钱太多了，他们一家挥霍不完，咱现在还控制不住他家的挥霍和向境外转移金银。我和大海薪水咱花一些用在生活必须上，咱花不完。”
　　丘立国又上来急性子问道：“嫂子，那侦察还搞不搞了？”
　　闵文秀反问道：“据来自梅香兰那里消息，731菌培所要停下六个月，以你看咱还用去他那种鬼地方侦察吗？”
　　闵文秀仍然带着柳珍贝去了冬花别墅区三号院。老远就看见贾大个和春桃陪着岗村攸美子.梅香兰，站在大门外翘首远眺。
　　贾大个看到贝贝走来迎了上去，贾大个到了贝贝身旁蹲下，把贝贝扛在肩上大步走进院里。
　　春桃有些嫉妒的说：“这个大个子还真把珍贝当闺女了啊，不知道人家沃老板两口子愿意不愿意接受他这位亲戚呢？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梅香兰用眼睛乜斜春桃一眼说：“春桃，你地猜疑心大大的强，少说闲话吧。文秀姐咱先屋里叙谈，我地，有重要事情和你说。”
　　梅香兰挽着闵文秀的手，春桃跟在后面，向上房走去。梅香兰、闵文秀、春桃三人在一层大厅落坐。
　　闵文秀坐下急切的问：“香兰妹子，看你脸色不对呀？一夜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看把你急成这儿样？文豹又欺负你了吗？”
　　梅香兰表情难堪的说：“姐，尤文豹最近对我出奇的好，可能是形式有变？他在这五年中，还从没有过像现在二十天内这样体贴。”
　　闵文秀未加思索地说：“唉！香兰啊，姐不该这样说你。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样不是很好吗？难得文豹独宠啊，那还有啥不高兴的呢？”
　　梅香兰表情上带着哭像，趴在闵文秀肩上抹眼泪说：“姐，香兰不愿倾吐他的丑事。可是让我实在过不去这道坎。昨天发生高桥事件后，他去了我哥司令部，又在我哥那群女人中逛了一天。他不检点，我也习惯了。可是，他不该答应我们和山口美惠一同返回东京都。山口美惠是我的日本最好最好的朋友。”
　　闵文秀内心突然紧张起来，表面并不太明显。于是说：“妹子，回老家有啥不好？那就回呗，还难过啥呀？”
　　梅香兰说：“姐，您有所不知，尤文豹曾经睡过她多次也就算了，我不计较这些。姐也见过山口美惠，比我漂亮也会浪，让我不敢往下想。”
　　闵文秀紧紧抱住梅香兰说：“还有这些龌龊事？姐真不晓得。别太难过，姐也想不出啥好办法。”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沉默了好一阵儿。梅香兰慢慢地放开闵文秀，又开始苦诉起来；梅香兰说：“姐，原订去东京都带上姐和姐夫还有你儿子小江，文豹很喜欢他们父子。昨夜文豹又在我这里过夜，一夜只顾床上翻云布雨那些事。一夜温情后，早晨说，山口美惠带着文物，随咱们一同回东京都。我二哥同意批一架军用专机送一趟，真要山口美惠一同回东京都，她会分走我的全部爱，文秀姐，您看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