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学习研究

　　一、创新
　　许老师电话通知赵利下个星期六做开题答辩，要求赵利准备演示的PPT。赵利问许老师自己的开题报告有什么问题没有。许老师说自己大概看了下，是有些问题，只是没有空把问题整理出来，所以要赵利自己再好好找找问题，改改开题报告。赵利听着许老师含混地说了两个问题，大意是研究的深度不够，还有报告格式不符合要求。赵利心中怀疑许老师也许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开题报告。
　　赵利再次后悔，去找张峰前，先找方兵和韩世飞多了解些导师的情况多好。不过，事已至此，只有自己多花点功夫了。
　　这天，赵利在办公室改着开题报告，办公室的门开着。马博士在办公室门口探了一下头，问赵利：“赵书记，在忙什么呢？”
　　赵利起身打着招呼，回答说：“唉，在改我的研究生开题报告呢。周末要开题答辩了。”
　　马博士说：“开题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帮你看看。”说着就凑到了赵利的电脑屏幕前，瞄了两眼，说：“你这个题目一看就不行。”
　　赵利心中一惊，自己觉得写得还不错啊，怎么马博士看一眼就否定了啊。
　　马博士说：“你这个二阶矩理论前两年很热门，现在都已经用得很成熟了，你现在来研究，一点新意都没有了。现在流行的是显式迭代算法。”
　　赵利说：“是的，我看最新的文献确实都在提显式迭代算法。不过我完全不懂，那些文献也写得不详细，我怕以后做不出来。用二阶矩理论，我还能看懂点，研究研究以后还有做出来的希望。”
　　马博士老道地说：“你这样想是不对的。开题报告是用来说服专家们的，要说明你这个课题值得做。研究生的课题是要有创新性的。做不做得出来，以后再说呗。”
　　赵利还心存疑虑，马博士笑着说：“你用经典传统的算法，专家一看，这有什么好研究的，别人都研究出来了，说不定你开题都通不过呢。”
　　赵利一下被点醒了，还是先过了开题关再说。赵利赶紧谢谢马博士，并希望以后马博士能在专业上多指导自己一下。
　　马博士笑着说：“没问题，专业上的问题，对我都不是难事。以前在研究院，我们团队就是研究算法的，一年发个几篇A类、国际论文那都是小意思。”
　　赵利听了，满眼的崇拜。自己还在犯愁一个小小的开题，人家已经是站住国际舞台了。
　　赵利按照马博士的建议，把开题中的研究算法改成了最新的显式迭代算法。
　　开题答辩这天，赵利早早来到了答辩会场。答辩会场在机械学院的会议室。一起参加答辩的三个同学，都是赵利研究生进修班的，另外两人是在外地高校工作的老师。
　　答辩时，三个导师坐在会议室前排，三个学生依次上台讲解自己的开题报告内容，主要是介绍自己的课题核心研究内容和研究意义。每个学生讲完，三个导师会进行提问和评点。三个学生都是高校的老师，对自己的学生做过多次答辩，很熟悉答辩的流程。按照答辩顺序安排，赵利第三个上台答辩。
　　前两个同学上台讲完报告后，三个导师都问了许多问题，好一顿猛批，说题目没有创新。尤其是满头白发的贾导师严厉地说不给通过，让他们重新回去做开题报告，再安排时间重新答辩。那两位同学害怕得不敢多说话，只敢低眉顺眼地站着。按照他们当老师的经验，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和导师争辩，更容易惹恼导师。看着这个情形，赵利是十分紧张。
　　等到赵利讲完，没想到贾导师首先夸奖赵利的课题立意高，有创新，还说这样的题目才符合研究生课题的标准。另外两个导师也是连连赞赏地点头。
　　赵利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庆幸马博士帮自己指点了一下，不然真是麻烦了。
　　后来三个导师协商后，还是让三位同学都通过了开题答辩。只不过，贾导师要求另外两位同学，好好地修改他们的开题报告，并且警告说，如果到论文答辩的时候，还是这个水平，那是肯定不能通过的。
　　开题答辩结束，赵利和两位同学从会议室出来。路上，一位同学不服气地说：“创新，创新，全国十多万研究生，每人都是创新的话，中国早就成宇宙第一了!”
　　李芳的开题答辩比赵利的晚了两个星期。李芳参与的是导师的一个项目，项目团队里上一届的学长已经开过题了。项目中需要研究的一个问题，现在还没有解决。李芳加入后继续做后续研究。由于系统的大框架和研究方向已经有了，她的开题报告只需针对新的问题提供新的解决思路。所以李芳的开题答辩过程比赵利顺利。
　　
　　二、苦行
　　赵利和李芳进入了论文研究阶段。除了本职工作，两人把工作之余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研究里。
　　李芳没有课的时候，经常需要去林城工业大学的项目组参与研究工作，甚至周末有时也要去项目组。每去一趟，来回公交车费就要五块，家里的花费又多了一笔。后来李芳去办了张公交月卡，省了些车费。现在市区到云河镇的公交车虽然还是晚上六点就停开，不过六点到九点间，间隔一小时增开了一班夜班车。为了尽可能地多做研究，每次李芳都是赶末班车回家。等回到家，再看看第二天要上课的教案和教材，等到洗漱好休息，一般都是十一点多了。
　　研究的脑力辛苦，奔波的体力辛苦，使得李芳无暇他顾，家务活能省就省，两人吃饭基本食堂解决，衣服也是堆积一个星期再集中洗一次。赵利虽然对生活质量的下降略有怨言，但是能感同身受李芳的辛苦，也没有过多指责。
　　赵利的课题以理论研究为主，虽然不需要奔波劳累，但是脑力的耗费和心中的压力也是丝毫不少的。为了做数学算法的模拟仿真，赵利需要新学习一款数学软件MATLAB的使用和编程技术。因为涉及到较多的数学知识，赵利的学习也是举步维艰，进展甚微。赵利从书店买了几本关于MATLAB软件的大部头书，花了整整八十块钱，还好业务费里可以报销书费。
　　赵利每天在处理完学工的事情、开完各种的会议后，都对着满桌的专业书研究学习，在电脑上实验验证。经过两个月的摸索，赵利算是对MATLAB软件的编程技术入了门了。但是，光掌握了工具还远远不够。赵利的研究课题，需要第一步看懂文献中提出的算法思想，第二步把这算法思想转换为程序代码，第三步将程序代码在系统上运行实现，最后做比较总结写出论文去发表。这每一步，对赵利来说都是如二万五千里的长征般艰难。就说看文献吧，由于研究的算法比较新，中文文献能提供的信息不多、语焉不详，赵利只得逼着自己去看英文文献。虽然电脑上的翻译软件翻译句子和全文水平不怎么样，但是查阅单词还是比较方便快捷的。
　　除了睡觉时回家，其他时间赵利都是在办公室里工作和研究。李芳不去项目组的时候，也会带了资料到赵利办公室。两人同桌而坐，一起学习研究。李芳有时会帮赵利翻译一下文献，有时候自己的课题也需要用赵利的电脑查资料。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一起在图书馆里学习备战四级的日子。
　　
　　三、傍大款
　　看了大量的英文文献后，虽然从文献中获得了一些信息，但是赵利对于新算法还是只了解了一鳞半爪，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着手。
　　赵利去找马博士取经。马博士的办公室在新建的实验楼三楼，约二十个平方，马博士一人使用。赵利一进门便看到了墙边一排实验台上，摆着五台计算机，都是最新型号的品牌电脑，有着液晶显示屏。办公桌后面的书柜里，摆着一本本厚厚的专业书，很多书名是英文的。
　　赵利羡慕地说：“你这办公室真不错，这么多电脑啊。”
　　马博士说：“这些电脑是科研处配的。昨天刚运到，还没安装好呢。”
　　“学校对你们博士真不错。这就要好几万了。”
　　“科研启动金，管得严，只能买设备、书籍之类的。准备再配绘图仪、打印机之类。钱不好花。好在我了解了，这边横向课题的钱花起来管得松点。”
　　“你有横向课题带来啊？”赵利问。
　　“嗯，我之前在研究院的时候，有一个五万的横向课题还没完成。后续两万的资金，我带到云河学院来了。云河学院收百分之一的管理费，倒也不多。我现在愁的是没人干活啊。以前在研究院，团队里有研究生、实习生，都可以做具体的事情。云河学院没有研究生，我有想法也找不到人去实施。”马博士愁眉不展。
　　“你要人干什么活？”赵利好奇地问。
　　“我有算法思想了，也要有人帮我写程序实现啊，还要到设备上调试啊。我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马博士看了赵利一眼，然后想起什么似地，然后说：“哎，你说我找系里的年轻老师组成团队怎样？比如你，愿不愿意加进来？”
　　赵利听了喜出望外，自己正需要人拉一把呢。要是加入了马博士的科研团队，自己肯定可以极大地提升学术水平。赵利兴奋地连连点头说“愿意”，还建议可以吸引高年级的优秀学生进入团队。
　　赵利开心了极了，自己这算是傍上科研大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