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参加抗日游击队
作品名称:陈晓云传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19-10-17 15:19:11 字数:8221
寿文魁听了点点头说:“陈烧云同志,你做得好。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寿文魁说着走进办公室来,然后把办公室的门关起来。陈晓云心想可能他们有重要事情对她说。她请寿文魁和陈洛宁坐到办公桌前后,从竹壳热水瓶里倒了两杯白开水来恭敬地递到两人面前。把煤油灯调亮一些。
陈晓云对寿文魁说:“特派员,这么晚你们来找我,有啥重要事情吗?”她的眼睛在寿文魁和陈洛宁两个人面前转来转去地看他们。
两人在灯下坐下后,寿文魁顿一下对陈晓云说:“晓云同志,边元仁大队副在自卫大队有常回家来吗?”
陈晓云听了红起脸来,说:“他不大来的,去了自卫大队后,只来过一次,那次自卫大队队就在莲花庵宿营,离家近,他顺便来家看看,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寿文魁问:“他在自卫队还好吗?”
陈晓云说:“我也不大清楚,他对部队上的事讲得不多。但听他口气时,感到他在那里好像并不顺心。”
寿文魄听了点点头说:“我们也听说一些,看来自卫大队并没有发挥边大队副的作用啊!”
陈晓云听了关切地说:“那不知是什么原因?”
寿文魁望着陈晓云说:“这正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重要原因。原因很多呢。这支队伍的组成人员很复杂,是需要经过好好整顿的。但是你可能也听边大队副说起过,大队长和副大队长,还有下面各中小队长,部队的骨干,大部分是国民党的杂牌部队和警察出身。真正打过仗的干部很少,边大队副从黄埔军校毕业,又在国军的正规部队当过副营长,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而且虽然同是军警人员出身,但和郭青白他们不是一路的。郭青白只当过警察,没有当过正规部队的军官。最多的战事是抓抓赌博,捕捕盗贼,所以他对行军作战也不懂。我们听说边大队副作风正派,训练认真,最重要的是他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怀和抗日决心。他又是国军正规部队出来的军官,对部队要求很严格,以治安为主的警察部队和野战部队性质是不一样的,这两类领导在一起会不会产生矛盾?在军训和作战时意见是不是能统一,很难说。我们希望边元仁副大队长能发挥他在黄埔军校学的军事技术,把这支抗日队伍训练好整顿好,而郭青白和邢云鹤是不是能听他的意见,和边大队副配合好?这是很关键的事情。但是我们听说那些吊儿朗当的人看不惯他。他在队伍中有点孤立。因此我们想把我们党员打入一些进去支持他的工作。帮助他把队伍整顿好训练好。今天我们来是想把你也调到自卫大队去。你是边大队副的爱人,自然他更会听你的话。另一方面,我们共产党员打进去后,一是亲自参加抗战,二是以我们共产党人的实际行动来感召他们,在队伍中起模范带头作用,发现特殊情况及时报告党组织。在北方八路军里已经有许多女八路了。晓云同志你愿意去吗?”
陈晓云听了叫她也去参加自卫大队,惊喜不已,参加自卫大队就直接可以参加打日本鬼子了,而且又可以和元仁在一起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在元仁去时她也想跟元仁一起去,一来可能直接打鬼子了,二来说实在她也很想元仁、去照顾元仁。但那时,她还在学校教书。现在学校停下来了。她高兴地说:“寿特派员,让我也去自卫大队当游击队员?”
寿文魁说:“是啊,你愿意去吗?”
未等陈晓云回答,快嘴快舌的陈洛宁忙说:“晓云姐,我也准备进去,想跟林一新在一起去当游击队员。你的爱人也在那里,你也去吧,这样我也有个伴了。”
寿文魁望着陈晓云说:“陈洛宁说得对,你去了,也能和边大队副相聚了。反正现在学校上不了课,你的夜校也暂时停一停或者请别人教,让那些青壮年参加地方自卫队也参加抗日吧。有这样机会,正好也让我们共产党员到部队锻练一下。当然,你们是带着任务进去的。除你们几个女同志外,县委还准备派一些得力的男同志进去。陈晓云同志,你考虑一下吧。”
陈晓云红着脸问:“只是我已经三十岁了,部队能要我吗?”
寿文魁望着她高兴地说:“要的要的!三十岁还是青年呀,怎么会不要?你看国民党部队里那些老兵胡子拉荐的,四五十岁的都有。”
陈晓云高兴地点点头说:“不嫌我年龄大,我就进去试试,看自己能不能适应部队生活。”
陈洛宁高兴地应起说:“我看问题不大的,不过就是早晨跟战士们一起出出操,有空跟老兵学学打枪嘛?致于行军打仗要跑路嘛,我们在地方工作不也天天跑嘛,我的脚劲早就练出来了。”
陈晓云望着陈洛宁说:“你有林一新在那里做后盾,自然没有问题。”
陈洛宁说:“你老公边大队副是黄浦浦军校出来,他又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他在军事上肯定比林一新更厉害了,你进去后跟着他学,那样学不会!”陈晓云想说,林一新是地下党员和一般的人不一样,但是话到嘴边没有说。
寿文魁看她俩已经谈进入部队后的打算。他就高兴地望着她俩说:“你们进去后,军事上跟着老兵学就是了,会有人教你们的。但是叫你们去,不光是让你们当一个普通战士,参加打仗,更重要的是,叫你们去做他们的政治思想工作。”晓云同志,你进去后,你要多关心边元仁同志的表现和他的工作情况。据我们了解,他的思想比较爱国,一心想抗日,可是郭青白和俞拯民派来的邢云鹤我们并不了解。你们去了,可以观察他们的表现,看边大队副和郭青白的关系以及邢云鹤等其他人的关系会怎么样,能不能融合?有没有矛盾?有啥情况,有啥变化,你们能做工作就及时纠正他们,你们一时纠正不了,也好及时告诉组织,让我们对这支部队的情况心里有个数。派你们几个女教师进去,顺便也还可以做做部队的抗日宣传工作。你们别以为抗日游击队还不懂抗日的,事实是有些国民党部队出身的官兵有畏敌思想的。特别是那些从前线败下来的国军士兵。得要好好地启发和教育他们爱国主义精神,和学习八路军英勇顽强的对敌斗争精神,要做好宣传工作,同时教一下不识字的士兵学学文化开展一些文体活动,活跃活跃部队气氛。”
陈晓云听了寿文魁叫她进去的那么多大道理,她说:“那好吧,既然组织上决定让我进去,我就进去吧。再说元仁也在那里,还有陈洛宁和林一新两位老乡和同志在,我进去也不会感到孤单的。”
“不会孤单,不会孤单。”乐观的陈洛宁说,“我们在那里好多同事和老乡呢。”
但是这事答应寿文魁后,陈晓云想起婆婆来,上段时间元仁走时,婆婆当时就不肯,后来两人给她说了老半天才勉强同意让元仁去自卫大队,这会连自己也走了,两个人都走了,家里一下子变成空落落的,剩下婆婆和十几岁小叔子母子俩人,她会同意吗?不曾想她向婆婆一说,婆婆却很爽快地答应了。说既然都在近地方,你跟元仁去也好,你们俩个就经常在一起了,元仁能照顾你,你也可照顾元仁,再好没有了……她还爱昧地向陈晓云笑笑又说:“这样说不定我就可以早点抱孙子了。”还说田里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就全部托给人家,到割稻时多少收点谷子过过日子就算了。
听说陈晓云要去自卫大队,徐荜辉听了也要和表姐一道去,还有一个学生孙辛田知道了也要跟陈老师去参加游击队。
第二天陈晓云经过向寿文魁反映,再加两个去要不要?知道那两个女的也是新入党的共产党员,寿文魁非常高兴,对陈晓云说:“要的,要的!这太好了,没有想到,动员你去自卫大队,你还带了两个学生两个党员进去。好的,我会一道向边乡长介绍进去的。”
这样,陈晓云、徐荜辉、孙辛田等几个女共产党员都到郭青白部队里去了。
寿文魁把地下党员安排好进自卫大队以后,他把详细情况都告诉了边春甫,具体办理让梅园乡乡长边春甫出面去与郭青白接头。
那天,边春甫带着几个男兵和陈晓云、徐毕辉、小孙等几个女战士进去时,对郭青白说:“郭大队长,我又给你们送来几位战士,还有几位女兵,你欢迎吗?那几位女的都是我们梅园边家学校的老师,其中还有一个是学生。因为学校停办了,她们一时没有事,她们也很想抗日,我想你们部队搞政训,教唱歌学文化也需要有些有文化的人,所以我也把她们送到你们自卫大队来了。我连侄媳妇——元仁的妻子陈晓云老师都送到你这里来了。”
郭青白一看除了几个男兵还有四个年轻的姑娘,十分高兴,忙堆下笑脸说:“边乡长,你连侄媳妇都送来了?你帮助我们我们真是太尽心了,欢迎!欢迎!太欢迎了!不要说四个,就是十四个二十四个我也要呀,部队里全是男的,他们没有事时就会想家想女人,情绪不稳定,弟兄们感到军营生活寂寞单调。现在有了几个女兵,看到她们好像看到了家,看到了老婆,心里就会安定一些,平时学习出操学文化也好调节一下部队的士气。他们不会老是想家想女人了,再好没了,边乡长替我们想得太周到了。我谢谢边乡长了!”
那些男兵们一看两个年轻女人来部队当兵还真鼓掌欢迎呢,他们喜欢地望着她们。听大队长说以后她们也和大家一样一起行军作战,和他们一起吃饭宿营,他们高兴得很,说:“好啊,好啊,以后鞋袜破了都有人补了,衣服脏了也有人洗了。”
副大队长边元仁笑骂他们:“你们想得倒好,洗衣服还得你们自己洗,她们也是和你们一样来打日本鬼子的,不是来帮助你们补鞋袜洗衣服的。顶多教你们唱唱歌,学学文化。”战士们听了都冲着边大队副笑笑,高兴地望着陈晓云和陈洛宁、徐紫英、孙辛田等几个女兵。陈晓云和陈洛宁、徐紫英、孙辛田也友好地向男兵们点点头。
陈洛宁和陈晓云来到部队后,虽然夫妻在一起了,但是只是互相能看望而已,因为自卫队到处打游击,到一处都是集体行动,集体睡觉,夫妻在一道宿营时,照样男管男睡女管女睡,划分一下男女宿营地已经不错了,根本再没有给夫妻的房间。所以实际上,夫妻在一起和不在一起没有多少区别。生活上也一样吃集体伙食,也不可能给他们两人供食。只是在休息的时候,他们有时可以相约着到树林里说说话,稍为亲热一下罢了。
陈晓云来到部队后,第二天晚上,才有机会在一个宿营地附近的小树林里两人相聚,说了几句话。
边元仁问陈晓云说:“你怎么也来了,是谁叫你来的?”陈晓云只得说:“是春甫叔叫我们来的,他说你们部队人数不够,反正学校也停课了,说我去了也可以照顾一下你。”她没有对边元仁说寿文魁对她们说过的话。
边元仁说:“我母亲倒肯让你出来?”
陈晓云告诉他说:“母亲听说我要到你自卫大队来,她还高兴呢。因为这时她知道,你们真的在梅园附近,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她已较放心。听说我也要去自卫大队,她说,‘你去元仁地方好,你和元仁才刚结婚,本应该在一起的,这会你去和元仁在一起我高兴。’还说‘元仁在外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现在由你去照顾他,我放心了,家里还有小中,你们不用挂心,只要你们路过家乡时常来家看看我就好了’。”
边元仁听了点点头说:“我们都出来了,可苦了我妈了。”他走上去拥抱着陈晓云说,“离开你已经有几个月了真的很想你。”陈晓云也回抱他,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说:“当时你出来时,我就对你说过,你去自卫大队近近的,有机会我也可以来看你的,没有想到,我竟也到你部队来了,现在我们不又天天相见了嘛?”
边元仁听了眼睛向下看了一下,却说:“我并不希望你来部队,这毕竟不是女人待的地方,我倒宁愿你不和我在一起在家里,就算一时看不到你,我也比你在这里放心。现在你既然来了,你得要自己处处小心,自己来适应部队生活。我要带队伍,是没有办法时时照顾你的。”
陈晓云说:“我不用你照顾。我们是来照顾你们的,你们也不会洗被子,不会洗衣服,我们来了有空总可以替你们洗一下了。你那天说,战士们被子和衣服以后还得自己洗,你这样说是对的,给这么多人洗我们没有时间,我们来也不是专门来替大家洗衣服的,是来参加战斗的。但是你是我的爱人,我能不替你洗吗?”
边元仁说:“洗衣服洗被子我早就自己会洗了。早在军校时就学会生活自理了,在部队这么多年,那样不是靠自己的?”
他们相聚一会,听部队吹哨子要熄灯了,他们就回营区去了。
一批新战士和几个女兵们入伍后,分管纪律和训练的边大队副对她们很严格,他说:“入伍战士进部队首先要学习纪律和部队的内务规定,虽说我们是游击队,但纪律上不能松懈,最起码进出部队要请假,看到首长要敬礼或打招呼,不能像老百姓那样,随随便便,有事外出也不请假,看见人,头一别就走过去了。睡觉的被子,早晨起来也要叠得整齐一些,我们在正规部队背包是要打得整整齐齐的。这里自卫游击大队行装不一,不强调,但起码早上起来也得把被包捆好,有事要走了能背起背包就走。不能像在家里那样,随便堵堆在那里,这样部队行动也快一点。有事想找长官,进去要喊报告,在没有允许前,你就得站在门外等待……”四个女战士听了边大队副的教导,她们点点头觉得也能做到,因为她们都是当学生和当教师出身,这一套在学校里也是有的,她们也曾学过和做过。只是学习军事技术时,她们吃了一些苦头。按边大队副要求,在自卫大队里,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要学会打枪和扔手榴弹,会和敌人作战。
所以每个新战士进去,边大队副强调都要学军事技术。于是陈洛宁和陈晓云、徐荜辉、孙辛田等都和男队员一样,认真地跟着老兵们学。
学打步枪时,边大队副要求她们从基本功学起,叫她们伏在地上,把枪放在沙袋上闭着左眼练瞄准。后来又叫她们站着提枪悬空练,不到一刻钟手臂就没有力气了,要发抖了。边大队副叫她们在左手臂上吊沙袋,那就更苦了,一吊就是半个钟头甚至一小时,那手臂就酸痛得不行。徐荜辉、孙辛田还行,毕竟她俩年纪比较小,陈洛宁也勉强着,而陈晓云一来年纪大了几岁,二来她比较瘦,胳膊比较长,悬空端着一把长枪,感到整个手臂同肩膀都酸。但是她不偷懒,也不怕累,虽酸虽痛,她坚持着练,因此在实弹打靶时她的环数打得最多。受到大家的赞扬。
但最难的还是后来练投手榴弹,她们和刚进去的男队员们一起练,但男队员们较快就掌握了要领,除了几个个子较小的男队员投不远。她们四个女的也是投不远。四个人算陈晓云投得最远,也只25米,标准是要求投35米,陈洛宁和孙辛田还只投10多米或20多米。边大队副说,投得这样近,手榴弹爆炸时把自己都炸死了。于是只得日夜下苦功强练。
起初,大家投呀投总是投不远,后来边大队副看她们的姿势和投弹的手势后,对她们说:“你们投手榴弹投不远,是投弹时发力不够、时间配合不当的缘故。投手榴弹不要像平时掷石头那样,随随便便往外一掷了事。而是要手臂环成一个半圆形发力。拿着手榴弹的右手先向前伸一下,比划一下前面的目标,然后手臂由下而上转个长圆形的大圈,转到极限位置,形成一个潜力,看着目标,猛一下投过去。在打仗时,没有时间比划,就直接投,投出去时要迅猛发力。在潜力加猛力的推动下,手榴弹就会向远处飞去。你们投弹时自己好好琢磨,掌握要领,多练习练习。有个把月功夫也就能够达标了。”
他一面讲,一面拿着个木柄手榴弹做示范,教大家怎样拿手榴弹怎样把手弯成孤形和怎样发力往前投。
听了边大队副的示范,大家就在山坡下的农家的一块闲田上拿着木柄手榴弹跟着他练。边大队副轻轻一下就能投六十多米,大家钦佩不已。这说明只要练是能投得远的。
后来她这些新队员按着边大队副说的方法,边投边琢磨,在她们勤学苦练下,不到一个月也都逐个达标了,在平地后来都能投到30多米以外。从山坡上投下去,有的能投到50多米之远。虽然手臂都练痛了,痛得提不起来,但掌握了一门重要杀敌技术,她们都感到很高兴。
在练过基本训练后就分配工作,陈晓云和陈洛宁、徐荜辉、孙辛田都编排在政训室。按照政训室意见,平时为部队做情报、联络工作,在行军作战时,协助部队做宣传鼓动工作,部队闲下来时教战士们学文化,教唱抗日歌曲。
平常她们和男战士一样,一起行军,一起操练,一起吃饭,只是睡觉时,女战士们另外号一处地方,有房间,给另外一间房间,没房间也离男战士们隔一段距离宿营。
男战士们一般比较随便,到了一个宿营地,不顾室内室外摊开被子倒头就睡,可是女战士就不一样了,她们到一个地方,好像到家里一样,总要好好地把场地打扫整理一番,把东西安置好才摊开被子睡觉。
记得有一次他们行军到蒋山庙,这座古庙三面环山,四周苍松翠柏,风景幽雅,但古庙内麻雀成群,地上到处是白蜡似的鸟粪,陈晓云和陈洛宁、徐荜辉、孙辛田等四个女战士睡在一个久未住人的厢房里,见到处是尘埃和鸟粪,一股霉烂气息,叫人难受。陈晓云是最爱清洁的人,见这地方这么肮脏,忙动员陈洛宁、徐荜辉、小孙等一起赶快找来扫把打扫,然后还找来水桶提水来擦过门窗,足足打扫了两个钟头,再到附近老百姓那里借来一些稻草铺上然后再摊开被子睡觉。大家这才感到稍为舒适一点。
陈晓云每到一个宿营地不论住多久,一住下还总是扫地抹桌擦窗户,当陈洛宁、徐毕辉去睡觉时,她已经给她们的床铺弄得整整齐齐,舒舒服服的,受到边大队副的表扬。
但也有老兵说:“弄得那么干净干什么?谁知能睡多长时间?也有的老兵说打起仗来,连坑道地沟里都睡,还顾什么清洁不清洁。这是部队,要清洁要干净回家去住。当兵就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边大队副当时对战士们说,几个女兵不管男兵们洗被子和补衣服的事情,但是陈晓云她们还是没听边元仁的话,只要有空,她就会主动帮助一些男战士洗衣服补鞋袜。她虽然很辛苦,但是只要战士们求她帮忙,她总是笑呵呵地接过衣服来帮战士们补好缝好。因此凡是与她一起生活的同志不论男男女女大家感激地喜欢叫她“晓云姐”。“晓云姐,你给我把这件布衫补一下。”“晓云姐,我的裤子破了你把我这条裤子缝一下。”来叫陈晓云的人多了,自然徐荜辉和孙辛田也来帮忙给大家缝补。
陈晓云和陈洛宁徐紫英几个女兵来到自卫大队后,固为她们大都是学校教师出身,郭青白对她们还算重视,让她们到政训室协助林一新工作,林一新是陈洛宁的爱人,也是地下党员,是政训室的组长,所以工作配合还默契。
但是她们大部分时间还是替部队打杂。队里粮食没了,柴火和菜没了,郭青白就叫陈晓云、陈洛宁和徐紫英去跑。到一个地方宿营,要陈晓云陈洛宁徐紫英去当地村里号房子。部队有事与外界联系,也叫她们去做。她们成了部队的给养员,联络员,事务员。倒方便了司务长,他只要跟在她们后面具体办办,跟着搬运一下就行了。
由于陈晓云和陈洛宁在当地已经在沿山和建岙等地做过教师,与周边地方的乡保长和学生家长都熟悉,所以她们在梅园或沿山地区宿营时,她们来筹粮筹款时,边春甫、陈芝江等一些乡保长也都还支持。只要她们几个女的出去,没有空手回来的。因此陈晓云、陈洛宁、徐荜辉等几个女战士一时倒成了自卫大队的后勤干部。
除配合事务长好做后勤工作外,更多的时候到一个地方,陈晓云陈洛宁等几个女战士当抗日的宣传员。她们在林一新的政训室领导下,部队一到宿营地,号好房子后,就写标语,贴标语,宣传抗日。
在队里,从当地招来的年轻自卫队战士,都很愿意跟陈晓云她们在一起唱抗日歌和贴抗日标语。
但是那些国民党部队出身的老兵油子们,他们懒得唱歌和贴标语,陈晓云陈洛宁教他们唱抗日歌曲时,他们立在一旁看看。有的连嘴都不张,甚至还说俏皮话,或者只是站在那里眼睛盯着陈晓云陈洛宁她们看她们唱。淫邪地欣赏着她们的身体和脸蛋。
有时还不合时宜地还喝倒采:“嗯,唱得好,陈干事再来一个!”在队伍中起哄。
而邢云鹤等几个旧军官则站在一旁说:“唱得不错嘛,嗯,陈小姐是不是会唱堂会?要是再扭扭腰那就更好看了。”陈晓云、陈洛宁眼睛瞪瞪他。只当没听见他们,不理他们。
她们在驻地贴标语时,那些国民党老兵们也是看看她们,懒得动手,只有边元仁有空时帮着陈晓云和陈洛宁她们一道贴标语,一道站在她们旁边做些递东西呀扛粮袋扛柴火呀等事情。
后来三北来三五支队在樟密打了一个大胜仗,那时郭青白派陈晓云和陈洛宁等政训室的几个女战士带着一批人去慰问。受到三五支队指战员们的热烈欢迎。
陈晓云、陈洛宁、徐荜辉、孙辛田等女战士给他们唱了“九一八、九一八”“在松花江上”等几支歌曲,演了一个“精忠报国”和“放下你的鞭子”的活报剧,整齐地坐在地上的部队战士们,没有一个说话。
她们每唱一个歌,战士们就热烈地鼓掌。听到熟悉的抗日歌曲他们就跟着唱。喊抗日口号时,大家更是整齐地举着拳头大声呼喊。演好“放下你的鞭子”时,战士们更是愤怒地大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口号,气氛特别热烈。演出结束,向他们谢幕时,指战员们又一次热烈地鼓掌。
慰问演出后部队的首长还亲自接待了她们,向她们问长问短,说你们回去后要向你们的支队长感谢致意。临行还送她们一段路。
陈晓云陈洛宁等几个女战士感到三五支队部队指战员十分亲切,和他们相处就像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一样,和自己的自卫大队相比差距太大了。这使她们感到共产党的部队和国民党部队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时她们感到参加郭青白的自卫队游击大队,是投错了门,要是投到三五支队就好了。但是她们入伍是党组织派遣的,也无法选择。
这次慰问,使她们更加不安心在郭青白的自卫大队了。陈晓云她们看不惯郭青白和邢云鹤等领导,而邢云鹤他们还嫌边元仁等干部太较真,太做作。搞得部队太紧张。部队内部矛盾很大。
过不久这支队伍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