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群雄奋战困兽犹斗 茂公施威匪魁覆灭

　　词曰：《木兰花》
　　非亲即故先时友，生死精神皆抖擞。这般挑拨究何缘，意欲离间窝里斗。 乌江月影相随走，待得巴人激战后。辩清真伪即驱除，祸起萧墙缘祸首。
　　且说乌道雄与鲁运昌二人来到奴蠡大营。奴蠡见两人面带怒容，便明白是为巴氏兄弟来兴师问罪。正要将审讯巴氏兄弟之事做解释道：“两位将军且听我说……”
　　鲁运昌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休怪我众人无情。你是独断专横、暴戾恣睢、自残手足，自取灭亡，休怪别人不义。你今日就在此了结吧！”
　　奴蠡知道所有人反水了，解释无用，末日已经来临。不等二人把话讲完，将身一个后仰翻，顺势从枪架底下抽出一把刀来，速度之快竟然令鲁运昌、乌道雄二人反应不及。只见奴蠡那把刀寒光闪灼，竟然是锋利无比的宝刀。原来，奴蠡这宝刀是当年八大杀手之一尚虎赠送。尚虎将刀送给奴蠡以作防身之用，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奴蠡在危急之时，将宝刀亮了出来，要用此宝刀做最后挣扎一搏。
　　鲁运昌只觉眼前出现一道霞光，便知此刀非比一般，连忙掏出流星锤要先发制人。说时迟那时快，那流星锤一闪便砸向奴蠡。奴蠡将刀挥起，只一削，流星锤链便与锤头分离，锤头掉落地上滴溜溜转了数圈，然后滚一边去了。
　　鲁运昌吃惊非小，奴蠡那把刀原来削铁如泥，是世上罕见的宝刀。乌道雄连忙将鲁运昌推到一边：“看我的。”说完从身边掏出流星锤闪电般打去，想来个突然袭击。却被奴蠡让过，举刀砍在锤头上，那锤顿时变成了两瓣。两人没了流星锤，便同时挥刀来战奴蠡，二人生怕手中刀再次被奴蠡宝刀所削，二人十分小心地与奴蠡展开搏斗。
　　奴蠡依仗手中宝刀竟然毫不畏惧。过去从未见过奴蠡如此大战，到了生死关头居然暴露出他的身藏绝技来，这真是藏而不露。正所谓：
　　枭雄起兵施南国，传写春秋何年月？万里江山佩我有，千番梦寐称王爷。幻想称霸柳州城，只缘命中五行缺。如今本钱皆蚀尽，尽日撒手阎王阙。三人战罢多时，未能枭首奴蠡。
　　茂公等人灭了疯狂狼与暴眼狼，只听见叛匪中营里喊声不断，阵阵杀声传出。万啸天道：“是乌道雄与鲁运昌在与奴蠡交战。”
　　茂公心中想道：乌、鲁二杰尚且战不下奴蠡来，这说明奴蠡这人十分凶残狡诈。看来过去我们都有些小瞧他了。这才是凶相毕露。
　　便与刘甲辰一起循声来至奴蠡大营，只见奴蠡手中宝刀银光闪灼，寒气森森。鲁运昌、乌道雄两人不敢正面用刀去接招，只是左躲右闪在找准空隙砍杀。忽见奴蠡一招“狂狮猎豹”朝着鲁运昌扑来，鲁运昌只好后退数步。乌道雄惊出一身冷汗，扑到奴蠡身后将利刀剟向他的后背，只听见“当”的一声响，原来奴蠡内穿有护心甲。奴蠡回身来战乌道雄，乌道雄连忙避其锋芒。三人就这样往往来来厮杀，在此僵持不下，显得难以制伏奴蠡。
　　奴蠡发现牟茂进得营来，心中暗想：牟茂才是我的最大障碍，只有将他灭掉才有我奴蠡出头之日。便丢下乌、鲁二人于不顾，举刀向牟茂劈来。
　　茂公将身闪过，用空手夺刀中的“猿臂擒拿手”，要拿捏奴蠡右手腕。
　　奴蠡见茂公的大手伸出，连忙收刀回身将宝刀双手握柄，刀尖朝后刺向茂公。茂公斜跨一步绕至奴蠡左边，使用“铁钳锁喉功”伸右手抓向奴蠡咽部；左手迅速拿捏奴蠡左腕，趁奴蠡护喉之时，右手改为下滑至奴蠡左腕处，发力一捏正中大腕穴，奴蠡顿觉手腕发麻，不由自主松开握刀的双手。
　　奴蠡下意识地感觉牟茂双手似有千钧之力振动了他的全身，继而半边身子透凉，宝刀也掉落地下。牟茂右膝顺势顶住奴蠡膝弯，奴蠡不由自主双膝跪地。
　　上来几个狼兵将奴蠡按住，茂公数落奴蠡罪状道：“自打我到施南以来，未曾见过你干过一件好事，你伤害了多少无辜性命，是你烧杀抢掠让无数人流离失所，让许多老人痛失儿子，让许多儿女失去父母，让许多无辜受到迫害，你早已罪不容诛，你妄自称王死罪难饶。”
　　旁有刘甲辰将奴蠡的宝刀拾起，细看一遍，果然是把难得一见的宝刀。但见：日光下泛出青幽幽一汪蓝光，稍一动便释放出耀眼芒刺来，刀刃锋利无比，剁铁时如切豆腐，刀口不缺不卷，若有谁碰上顿时骨肉分裂。
　　刘甲辰正在贪看这口宝刀时，忽听见奴蠡大吼一声从几个狼军手中挣脱，施展轻功从营帐篷顶洞穿而去。奴蠡还未走出栅栏便被狼军竹箭射了回来，刘甲辰急忙从衣袋中掏出椽角钉看准奴蠡小腿打去，奴蠡疼痛难忍倒在地下，被赶上前来的鲁运昌手起刀落斩首营门前。
　　牟茂说道：“这个自称为施南王的奴蠡，搅扰施州百姓数年的叛匪头子，今日死在狼军刀下是罪有应得。”
　　且说巴二虎与三虎杀了疯狂狼与暴眼狼。见四虎已死在二狼手中，两人再看大哥时已是被二狼打得遍体鱗伤奄奄一息。茂公见此惨状，连忙让刘甲辰相救。
　　刘甲辰弯腰拿脉一阵，然后摇了摇头，“我只好尽力而为了。”说完小心地用针炙疗法进行医治，见大虎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见了牟茂等人在旁边守候，听说奴蠡与疯狂狼、暴眼狼已被诛戳，大仇已报，便微笑着向茂公、刘甲辰等表示谢意。
　　然后对巴二虎与三虎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知四弟已走，我也要走了。死后还望老二、老三看在兄弟一场，将我与四弟尸骨送回老家，两位兄弟以后不要混迹江湖了。在家孝敬老人，培育孩子享受人生天伦之乐胜似称雄霸主……”话未说完便闭目而逝。
　　巴氏二虎与三虎只好遵照大虎遗嘱，要辞别众人回彭水老家去。拒绝了茂公再一次挽留巴氏兄弟。二人道：“即使大哥不说，我们也会辞行，因过去投在奴蠡麾下受过奴蠡恩典。尽管遭受他的怀疑，但我们是清白的。大哥与四弟之死是二狼所为，我们并未认为奴蠡对我弟兄有什么过错。施南王既薨，我等既不能为他复仇，又不能有悖于茂公，唯一是该归去乡间改过自新终老，让我们回去怀念茂公的恩德吧。”
　　茂公见巴氏弟兄去意已决，便备筵席以酒相送。席间，茂公道：“巴氏兄弟既然执意要行，牟茂不敢苦留，今日尽此一醉，今夜就在我狼军营中小憩一夜，来日一早相送还乡也不为晚。”
　　次日清晨，安排马匹人等送行。茂公让兴家捧出一包银锭相赠，送至数里不舍地说道：“两位贤弟将大虎、四虎送回老家后，若想念我等及万氏二弟与乌、鲁几位兄弟时，随时来我施城相会；若愿意长住，我将席位留于二位随时恭候你兄弟光临。”二人致谢别过上路而去。
　　且说巴二虎与三虎对奴家的忠心不改，尽管大哥四弟已死，但他们只把仇恨这笔账记在两狼头上。如今二狼已死，兄仇弟仇已报。奴蠡虽已败亡，巴氏还得把这不幸的噩耗报与奴老土司知道。以尽最后一点人情事宜。
　　奴老土司听闻儿子奴蠡战死沙场，顿时全家一片悲声。悲声过后，老土司想：自己虽是年老无力，只要健在一天，与牟茂这仇必报。于是，亲自找到当年石砫马大土司。
　　于是，马土司道：“我也垂垂老朽，对报爱子之仇也爱莫能助。不过，川东自古有能人，新人辈出，手下有一人愿介绍给你，他有几位好友，他们都是有勇有谋的侠士，定会帮你一雪子仇。”说罢，唤来八大金刚侠之一的魏仁霸。
　　奴老土司一见魏大侠，果然虎背狼腰，定然身手不凡。便将儿子在施城死于牟茂之手细述一遍。魏仁霸听罢，胸中侠气顿生道：“奴老土司放心，这报仇之事交与在下就是了，您年事已高，其他几人就不须你亲去相请，到时我自然邀请到齐，前去报仇就是了。”果然，奴老土司不惜这把老骨头，请动了川东号称第一大金刚侠的魏仁霸，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再说牟茂送走巴氏弟兄，他特别欢迎万啸天、万啸江，乌道雄、鲁运昌四人的到来。牟茂说道：“对彻底消灭以奴蠡为首的叛匪你几位立下了大功。有你等四人协助我狼军，真是如虎添翼，致使我狼军从此更加兴旺、威震八方。”
　　欢宴之后，茂公留下两旗狼军镇守在暾堡。然后带领狼军浩浩荡荡地回到施城去。
　　城内外民众听说狼军打垮了叛军、奴蠡被除，万民欢腾互相传颂，城内外一派欢欣鼓舞。一路上无数乡民焚香迎接庆贺狼军胜利归来。施城中更是热闹非凡，他们敲锣打鼓舞龙玩狮放着鞕炮，家家门前悬灯挂彩，男女老幼脸上绽放着幸福的欢笑，好似过节日一般热闹，热烈欢迎茂公狼军凯旋归来。
　　夜晩，军民大放烟火庆祝胜利自有一番热闹异常。茂公在城头驻看有感道：
　　良宵鼓乐尧舜天，军民同乐喜空前；土苗侗夷今团园。
　　魔怪俱回森罗殿，武夷山水换新颜；乱世一去不复还。
　　尽管有此良宵时节，茂公此时难忘一路走过来的狼军兄弟们：自从建立狼军以来，手下众多兄弟战功卓著；他们离乡背井、自始至终跟着我不离不弃、不辞辛劳、不惧牺牲、迎难而上，英勇奋战立下汗马功劳。因此，我必须将大家在枪林箭雨中换取的战功上报夔州路镇边使批复予以表彰。
　　于是，茂公回至府衙研墨铺纸写道：
　　“镇边剿抚使牟茂谨拟上书：
　　受夔州府台之命剿灭叛匪以来，幸蒙皇恩庇护，府台福荫，高天厚土堪当酬，恩德无疆实当报。股肱竭力，全军鏖战，广坪一战戮二千余匪；丛林追杀手、天宝山大洞、豋天洞除残匪；黄水一战诛戮匪首奴铖，戮叛匪过二千余；龙桥街一战戮叛匪二千余；剑南一战戮叛匪千余；盘堡、高乐山、凤山、晓关、狼坪、狮子岭等数地共剿除叛匪若干人。各方叛匪均与奴蠡鼓动相关联，叛匪数次失败，至使奴蠡贼心不死，纠合残卒数千又犯施城;我施城军民万众将士予以奋勇退敌。后与敌周旋暾堡，最终将其全歼。五年来东征西剿，不惧地理条件恶劣，不怕粉身碎骨，全体狼军将士同心协力，今日幸得彻底肃清叛匪累计万余众，终使匪首奴蠡、奴铖伏诛；其余协从头目或是归降、或是杀戮计59人；其中反戈投诚17人、剿除42人。手下现有狼军五十旗，俱有立功在册，予以重奖旗总以上39人，包括龙桥街战斗中阵亡一人。特将众位功绩谨录呈书。另将其姓名与绩效谨附于后（略）。谨上书府台大人裁封。”
　　写毕，署上至正六年某月某日。然后交由快马送往夔州路府台。
　　府台接书看毕，沉思道：“牟茂带领狼军立下如此战功，我大元皇帝历来是有过必罚，有功当赏，功过事非分明，牟茂及其所有随从人员的功劳事迹合当奏明皇上予以封赏方能安抚众心。”于是提笔写表申奏朝廷。
　　朝廷接到夔州路奏章，交兵部谨慎审议。兵部众说不一，有那文武百官中少数人议论道：“施南乃蛮夷之地，每出草寇，官府奈何不得；年年免税纳贡，枉花白银数万两。至今叛乱仍然根除不尽。我元人在那块地方损兵折将至今不敢施政管辖，任其自生自治。如今又拉起一支狼军，更加威胁到大元川鄂夔州路等地安危，实是川东、湖、黔一害。本应属清剿解散之列，如今还想邀功讨赏？似此切不可滋长助性，现在有五十旗军队，将来会发展到百旗千旗甚至更多。不如现在就令其解散，避免将来势大难以收拾，将其遣散以防患于未然、或者斩草除根……”
　　这一议论引起夔州府台强烈不满，严正驳斥，然后干脆说道：“要是按此办法，我便辞职，另派高明前去治理川东，我宁可回草原大漠放牧矣。”顺帝妥懽帖睦尔见群臣议论不一，一番权衡利弊，最终顺应了夔州路府台之意“保留狼军”。决定以“仁治办法、安抚为怀，褒奖功臣”为妥。只要牟茂狼军为我所用，顺我大元朝庭，我大元朝宁可花多少银子也不要逼反狼军。于是，拟下圣旨交由钦差前去施城，安抚慰劳牟茂及各旗总与狼军士兵。
　　一月后，朝廷派遣钦差一行前来施城颁诏；牟茂等将紫砂香炉中焚着好香，红席铺地，然后列队来到城门外远接。远远地见钦差一行人马迤逦到来。牟茂等众分列两旁，迎接钦差入城直至剿总使府衙。三十八人都于府堂前跪听钦差开读圣旨曰：
　　长生天气力里，大福荫护助里皇帝圣旨：蛮夷施南里，军官每根底，军人每根底，城子里官人每根底，往来使臣秦文光每根底……宣谕圣旨：（来使按汉文翻译意思为）
　　“朕自即位以来，遵循太祖成吉思汗武德皇帝“用勇武取天下，以仁义治天下，公赏罚以定干戈”的训诫，以求贤良决不慢怠，有功勋即予封赏。爱才如恐不及，遐迩赤子，庶民百姓，咸知朕心。今有牟茂等三十八人为保朕社稷平安，除叛保城，素怀忠义报国之志凛然。察其功勋卓著，实堪重奖方予以酬众将士卒，朕今特差礼部佥士秦文光赍捧圣旨对牟茂等三十九人及狼军五十旗予以表彰。对因除匪战争中死伤人员予以怃恤。钦等各授禄爵，御封曰：
　　施城宣尉使（兼镇边剿抚使）一名：牟茂。
　　以下皆驻施州军政参事十人：章坚、潭仁、刘甲辰、覃兴家、樊大勇、刘丙午、方乾、洪天鹰、程朝朴、鲁运昌。
　　辖区宣抚司五人：染海波、诸宇传、王钦、郜森、蒋君臣。
　　安抚司十八人：樊二猛、覃兴全、覃珅、巴龙、郑烨、方坤、程朝淳、田冀司、田谶、万啸天、乌道雄、蓟斡、覃虢、程朝厚。田冀州、万啸江、蓟旋、樊刚常（子世袭）。
　　驻五乡总探事长官司一员：相旺。（下辖分长官司四员）
　　分长官司四员：袁祯、赖阐、罗燮、谢盈余（隶属宣尉司直辖）。
　　注：英烈樊刚常准予其子世袭安抚司，荣曜后世
　　另：御赐战马四十匹、白银十万两、彩缎百匹、棉布四千匹。
　　对深山穷边之地，国家可免税三年。若逢灾年，可申报朝廷统筹平衡。
　　至此有功人等众皆予以重用，想宜悉知，圣旨到日，莫负皇恩。
　　钦此！
　　至正某年春X月X日诏示
　　茂公等三十八人山呼万岁。然后大摆筵席款待钦差。席间钦差见茂公面善，却不好直接问得，总觉得牟茂长像是当年上元县某一个人，心中好生疑惑，便将此看法隐藏于心中暂不予细究。
　　临走，钦差对牟茂语重心长道：“总算圆满周详，对牟宣尉使立下的不朽功勋有了交待，还望再接再厉，把施城一方治理好，让人民安居落业，让百姓安享太平，不负我皇嘱托，也为自身前途再上层楼立下功勋。”
　　至此，送走钦差后，以牟茂为首的各级军政人员按皇帝颁招土司级别按户划分辖地，各司其职不予细表。
　　元朝对牟茂等狼军可算是恩惠有佳，可牟茂以下很多将领当年曾经都十分不满元朝的统治威逼。刘甲辰兄弟俩是被元人追杀逃进施州的。时至今日，尽管受到朝廷封赏，但心中对元朝仍然心存芥蒂。程氏三兄弟因元人执政不愿意投军；方乾、方坤与洪天鹰等都是反元的急先锋。若不是牟茂的侠义心肠，许多人仍在反元的队伍中当兵呢。
　　牟茂当然应该比他们更有想法，想当年五凤村葛藤穴事件被元人追族，使李氏家族家破人亡，家人四分五裂。直到现在逃难的九口中有七口不知所终。自己一路逃来都亭，历尽千辛万苦方才保住性命。幸亏元人以为自己是土生土长夷蛮子民；不然，若是掌握了自己身世的秘密，恐怕仍将性命难保，只好继续隐藏在元朝的宣尉司饭碗旁边。
　　其实，心里对元朝仍存芥蒂；只因元朝形势根基尚固，还不到时机削恨，只好暂时隐忍为上策。想至此处，要让更多的人明白自己的苦心。如今没有了战事，现在正好是发展壮大的时机了。于是，让十位军政参事开会商议今后如何再图发展，让兄弟们谈谈对世态有何观感。再行部署发展的规模与计划。
　　刘甲辰第一个到来，进屋便问道：“茂公召集我等前来不会是又有新的设想与打算吗？”
　　“什么事都瞒不过刘先生。难道你对将来也有设想？那咱俩对将来的设想猜猜看，咱俩都写在纸上，试看想法是否一致。”刚说完，只见覃兴家也来到。见茂公与刘甲辰相互交换看法，便拿来纸笔交与二人。
　　刘甲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各自一挥而就。覃兴家展开大家看时，两人写的均为“扩军、屯粮”四个字，二人看了大笑起来。
　　紧接着牟茂见章坚、潭仁、樊大勇、刘丙午、方乾、洪天鹰、程朝朴、鲁运昌八位军政参事陆续到齐，便发话道：“今日牟茂斗胆邀请大家一叙。施州战事已平息，全境匪患已灭。在这安定太平时，我等难免有不同想法。说白了，是为元朝继续效力，还是另有谋划。为了今后何去何从，所以要制定切合实际的目标、要统一意志、要继续携手朝前迈进。
　　“自古以来，各个朝代不会万古千秋，断言元朝亦不例外。元朝地域辽阔，单凭蒙人难免应对不暇，定会有豪强枭雄肇事，终有不可收拾的一天。到了那时，吃亏的是我边民。过度皇帝无力管，未来皇帝怎么看。我等为了不至被未来所淘汰，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必当未雨绸缪、早谋出路。因此要请大家共同思考一个主意，我们当前应当如何处之？”
　　章坚道：“过去我们当山匪时是因为报仇才反元。当年我们没考虑做多大的规模，无非苟且偷安一隅，躲避祸殃而已。并未想过肇多大的势力，因为当时也不具备发展的条件。如今我们是名正言顺、时机成熟谋求发展，应当往远处看，看到几年或几十年后的结局。只有看得远，我们就知道该作什么了。比如多训练军队，多储备物资等。一旦时机成熟，我们的军队就可马上拉出去建功立业。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等将有更大作为。”
　　刘甲辰道：“两位哥哥的深谋远虑不无道理，也非常必要。根据对世道的观察，普天之下十之八九思变，不思变者元人也。许多山村野岭已经开始行动，不过都受到元人的压制，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这已是迟早出现的事。我觉得今后应做的主要事情是‘屯粮扩军’：其一多筹粮；其二让青壮学文习武，培养人才；其三暗里招兵买马，我等便可成就大事。这样经过五到十年筹备，那时我们就是一支不可撼动的力量了。”
　　覃兴家道：“我们山中实在闭塞，纵有好消息，传到施城已经半年三月。如果把买卖做大，丰富山中物贸内容，有了生意往来，外界好坏消息就会很快传进来，掌握了外界信息我们就可以把握自己的方向。所以，目前可派大批探事人员出去做生意，去探听来自各个层面的信息。才能知己知彼，有了确切信息就好对症下药。”
　　鲁运昌道：“我就直奔主题……”要知鲁运昌讲出什么话来，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