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私奔>十九 情沾罂粟

十九 情沾罂粟

作品名称:私奔      作者:素影无争      发布时间:2019-10-07 16:09:34      字数:4189

  魏明躺在炕上想着曾经,自己是那么的自信,走路腰杆是挺直的,如今自己总是抬不起头,尽管很多老乡对自己也是热忱的,可那一份热忱含着一些的怜悯,让魏明感激中又觉得寄人篱下的失落。一滴晶莹在眼目里悄悄地转动,脑海忧伤的影子在晃,他没有发现走进屋子里的胡玉秀。
  “大哥,还没有休息?”胡玉秀柔声细语地问。
  魏明侧过头,看到站在地中间朝着自己半低了头羞涩笑着的胡玉秀,一骨碌爬了起来。惊慌地望着,煤油灯下,胡玉秀那张娇媚的脸。
  胡玉秀两眼燃烧着炙热的火焰,深情地望着惊慌失措的魏明。缓缓走到炕边,轻轻坐到了魏明身边的炕沿上。
  “听村子里的人说,大哥就一个人住在荒野的山脚,我看大哥言行举止似乎不是一般的人。”胡玉秀的声音仿佛含了蜜,在这样的夜晚,将我们的主人公带进了桃花朵朵盛开的世外。
  “没啥,没啥,俺就一个逃难的人。”魏明跳下炕来,站在地中间慌张不知所措地说道,惊慌中又有一丝丝的渴望。
  “村里人说,你叫魏明,那俺就称呼你明哥哥好吗?”胡玉秀看着魏明即惊慌又窘迫的样子,更加觉得魏明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这些年她遇到了太多的男人,魏明的惊慌更加增添了胡玉秀对他的好感。
  “能感觉到,明哥哥是个老实本分的实诚人,我家男人走的早,留下我带着三个女娃子过日子,过得挺不容易的,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前也想过再找,可一直没有遇到个合适的,今天遇到明哥哥,觉得哥哥人挺好。”胡玉秀羞涩地望着站在地中间英俊高大的魏明不再将话往下说,满是期待地等着。
  胡玉秀的话,将陷入慌乱里的魏明那一颗开始柔软的心刺疼,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女娃,日子过得多么不容易啊。是啊,张芹一个女人带着五个女娃,日子又是怎么样的不容易呢。
  当魏明正在想着张芹的时候,胡玉秀走了过来,轻轻投入他的怀抱。魏明无疑地一把推开胡玉秀“不能,不能,使不得,妹子,使不得。”魏明惊慌失措地语无伦次着。
  胡玉秀诧鄂的羞红了脸,尴尬地望着煤油灯下不知所措的魏明。两行泪,刷地滚落。“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我知道,村子里很多女人都恨俺”说着,她一屁股坐在炕沿,趴在魏明的枕头上,轻声地哭泣着。
  消瘦美丽的肩膀,在炕桌上的煤油灯下,因为哭泣而一上一下起伏着。
  “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吗?”胡玉秀转过头,泪眼汪汪地望着魏明问。
  “不,不,不是。”魏明望着煤油灯下梨花带雨的胡玉秀,那从心底升起的怜惜让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魏明轻轻走到胡玉秀身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胡玉秀那盘在脑后圆圆的发髻。轻轻抽泣的胡玉秀起身一双玉臂搂着魏明结实的腰,那美丽的脸庞依着魏明狂跳的心脏,一缕清香让魏明陷入了恍惚中,欲望的火燃尽了道德的底线,魏明吹灭了炕桌上的煤油灯,黑暗里,胡玉秀将盘头的发簪伸手放到了炕桌。
  公鸡第一遍打鸣,胡玉秀轻手轻脚爬出了魏明的被窝,穿了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厢房,急速地溜回了正房的里屋三个孩子身旁。
  
  也许是因为太疲劳了,也许应为喝了酒,魏明一睁眼睛的时候,窗户外已经是亮白了。
  他躺在炕上,回忆着昨晚,像是梦,又不像,嘴角似乎还有余香,那种感觉让他特别留恋。魏明侧头看着旁边空空的,他又觉得好像不是真的。当他觉得那不是真的时候,又心生淡淡的失落。
  在这样的感觉里他爬了起来,穿衣服。当眼睛落到炕桌上的发簪时,他的脸立马露出几分的惊慌。昨晚不是梦,魏明心里说。
  懊恼小跑着落进魏明的心田。他站在地中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不住吴月娥,觉得自己有些龌龊。这时,胡玉秀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魏明看到胡玉秀时,急忙低了头,快速地逃离了厢房,他忘了洗脸,揭去院子里盖着那堆泥巴的塑料,铲了一筐泥,提着匆匆走进屋子,往已经铺上了泥基的炕上倒着泥巴,这时三个孩子五一一天的假期过去了,她们也已经去上学了。
  一股屈辱爬上胡玉秀的心头,她即羞愧又憎恨,望着进进出出的魏明黑着一张脸。她想;别的男人睡了自己,穿了衣服都是一副笑眯眯的面孔,像孙子一样。唯独魏明脸冰的像霜。她有一种被玩弄了的感觉,抬起那张委屈气恼的脸,咬着嘴唇,将手里接起来的锅盖重新狠狠地扣在锅上,她不想给魏明做早饭了。
  上午的时候,魏明已经将盘好炕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站在院子里,看了看胡玉秀家的院墙,叹了一口气。
  那院墙,被风雨欺负的卧在春天的阳光下,像一个病残的流浪猫,有皮没毛,豁口张大了委屈的嘴,似乎在诉说病中的疼痛。
  魏明四处张望着,他看到墙拐角的一辆平板车。
  小半个时辰后,魏明拉着满满一车土,往院子里礃倒着。
  “叔叔,我娘喊你吃饭。”放学回来的巧燕从厢房里跑了出来,站在魏明身边,抬起那张圆圆的脸,忽闪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魏明说。
  魏明抬眼望了望厢房,声音里溢满了柔情的说:“叔叔不饿,燕子,快去吃饭”当那一句:燕子快去吃饭,从魏明嘴里吐出来后,他的眼睛潮湿了。他感觉,自己就是在对着自己家里的孩子说话。
  魏明家的几个女儿,三个名字里都带着燕的谐音。大女儿大雁,二女儿鸿雁,三女儿小燕子。生三女儿的时候,燕子在屋檐下唧唧唧的叫着,张芹听到后,就对魏明说,燕子飞回来了,老三就叫小燕子吧。
  “叔叔,走嘛。”巧燕伸手拽着魏明的衣襟。这一拽,拽出魏明两行热泪。他仿佛感觉,巧燕就是自家老四来弟。巧燕太像那个被自己过多宠爱的老四来弟了,那么像,声音也像。来弟是五个孩子里,最讨魏明喜欢的一个。每一次魏明回到家,别的孩子都是一种敬畏。唯独老四来弟不怕魏明,总是粘着魏明撒娇。小嘴也巧,总是哄得魏明眉开眼笑。
  “好,好,好”魏明右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天真活泼的巧燕那扎了两条羊角辫的小脑袋,左手将落在脸颊的泪摸去。
  “叔叔,你怎么了?”巧燕奇怪的睁着圆圆的眼睛问。
  “叔叔没事,风进了眼睛。”魏明冲着巧燕难过地笑着。
  巧燕将她那小手,放在了魏明的大手里,拉着魏明进了厢房。
  “巧燕,将叔叔的饭端炕桌。”胡玉秀冷着一张脸,与两个孩子坐在地上的小方桌旁,没有抬头地说着。
  魏明尴尬地踱到炕沿,炕桌上一盘白菜,一碟盐煮黄豆,一个已经盛满了酒的酒盅,小半瓶酒。
  “叔叔,给”巧燕甜甜的笑着,端着盛好的一碗米饭望着魏明。
  魏明急忙伸手接过饭。巧燕转身去小方桌旁,端了碗,做在一个小木板凳上吃着饭。
  三下两下的,魏明就将那碗米饭塞进了肚子,准备出去。
  “巧燕,去给叔叔盛饭。”胡玉秀依旧是没有抬头。
  “嗯,好”巧燕放下了手里的饭碗,就要往起站。
  “不用,不用,我吃饱了。”魏明看着巧燕说道。
  “那你把那盅酒喝了吧,别浪费了。”胡玉秀冷冷地说。
  魏明端起炕桌上的酒,一仰脖子,放下了酒杯,逃出了厢房。
  逃出伙房的魏明,在胡玉秀家靠东的院墙下,那个堆放麦柴的草房,弄了一些碎草,撒在了那堆拉来的土上,用铁锹和着。
  这时,张大叔过来找魏明了,他看到魏明和着院子里堆了一大堆的新土,脸上流露出了难以捉摸的表情。
  “魏明,炕盘好了?”张大叔挤出一缕笑着问。
  魏明听到身后张大叔的声音,连忙转过身说道:“盘好了,张叔。”
  “那你看,下午是不是可以给李婶家盘?”张大叔问道。
  “姨父来了,快进屋里坐。”胡玉秀听到张大叔的声音,急忙走出伙房。
  “不了,你姨妈饭已经做好,等着呢,我就是过来问问,下午是不是可以给你李婶家盘”张大叔黑着一张脸说道。
  “行呢,行呢”魏明急忙说。
  “如果张叔下午忙的话,我带魏明去李婶家。”胡玉秀说。
  “行,那我走了啊。”张大叔说完,转身离开了。
  魏明与胡玉秀送走了张大叔,一前一后往回返。
  胡玉秀冰冷着脸,不吭声地走进了火房,也没有问魏敏为啥要和泥。
  魏明低着头,继续用铁锹将地上的泥往匀里翻着,听着从窗户里飘出来的,三个孩子的笑声,他的心,像无数只蚂蚁在撕咬。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吵着,笑着。那吵闹声,那咯咯清脆的欢笑声,让魏明的心,回到了曾经。泪又一次顺着眼睛滑落在地上的泥巴里。
  几个孩子上学了后,魏明将一大堆掺了碎草的泥巴和完。盖了一块塑料布,就有胡玉秀带着去了李婶家。
  第二天上午早早地给李家婶盘完炕的魏明,将劳动所得的玉米,麦子,背到了张大叔的家。他这些天连日来盘炕的收获都存放在张大叔家。
  刘婶望着魏明,一抹笑意挂在嘴角,她轻声地问道:“魏明,你觉得玉秀怎么样?”
  “啊,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魏明所问非所答地说。其实,聪明的魏明怎么会不明白刘婶问他的深意。
  “你又要干嘛?我劝你还是别管那闲事。不是个好东西”张大叔黑着一张脸气呼呼地说道。
  魏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玉秀其实也不坏,她一个女人家的,带着三个娃,干活又没个体力。”刘婶难过地说道。
  “带着三个娃又怎么了,你看人家正国的媳妇,还带着四个娃呢,有谁指过脊梁骨了,我都替她骚的慌。如果你不把她介绍给小军,我也不会被别人笑话”张大叔气呼呼地望着刘婶说道。
  “玉秀打小没干过地里的活,上了那么多年的书,她能干得了那地里的活吗?她要拉扯三个孩子,我堂姐要不自杀,也许玉秀还能好一些。”说着,刘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叔,婶,我有点事,出去一下。”魏明说完,赶紧地逃离了张大叔的家。
  当他再次来到胡玉秀的家里时,胡玉秀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的土坯。有新的,也有旧的,还有缺了拐角的。
  魏明就像这家的男主人一样,没有请示胡玉秀,自作主张的将胡玉秀找来的土坯往院墙上砌。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魏明将那院墙该休整的休整,该增高的地方增高了很多,院墙被魏明用泥巴糊抹得光亮。望着增高了,光亮了的墙,魏明脱口而出:“这下我就放心了。”
  伙房里坐在炕上纳鞋底的胡玉秀听着这句关心的话,眼泪在眼圈转动,她那黑亮妩媚的眼睛,透过木格窗户上的一尺见方的玻璃柔情地望着院子里的魏明。
  “他,对我这么好,可......”胡玉秀迷惑着。抹去脸上的泪珠,胡玉秀扛了半袋子早已经准备好的麦子,出了厢房生气地塞给了魏明。
  魏明坚决地回绝着,转身疾步离开。
  五月五号,人们进入了繁忙的插秧季节。又盘完一户人家后,上午魏明借了张大叔家的平板车,拉着那些盘炕所得的玉米,豆子,麦子,往家返。路上他想着胡玉秀,明白了张叔对胡玉秀的冷,想着刘婶的话,哦,胡玉秀的娘自杀了,她为何要自杀呢?胡玉秀上了很多年的学,怪不得她与别人总有一些不同,想着胡玉秀家的男人,她怎么会成了寡妇?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与胡玉秀那一夜的温情,心头便落下一丝甜蜜,这时他脑海里又出现了吴月娥,当吴月娥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魏明想:她这段时间怎么样了呢,哦,我出来好些天了,那个牧羊人是不是回来了,当想到了牧羊人的时候,魏明的心开始有些发慌,一种担忧与自责将对胡玉秀的所有美好淹没,魏明拉着车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