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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情节外生芽

作品名称:私奔      作者:素影无争      发布时间:2019-10-06 11:05:56      字数:4818

  魏明背着背篼来到了张大叔的家,坐在院子吸着旱烟的张大叔一看到魏明,急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就像望着自己的一个出了远门归来的儿子。
  “这段时间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张大叔关心地问道。
  “嗯,就是受了点风寒,现在好了。”魏明笑着说。
  “哎呀,那一定是前段时间太累了,快进屋,你婶子天天念叨你着呢。”说着拉起魏明往屋子走。
  张大叔伸手刚要揭开门帘,刘婶挑开了门帘,笑眯眯地望着魏明。
  “老婆子,你念叨的魏明来了。”
  “嗯,俺听到了。”
  魏明听着张大叔与刘婶的对话,心里暖暖的。
  “哎哟,魏明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刘婶看着魏明心疼地问道。
  “没事,就受了点风寒,现在好了”魏明感激地说道。
  张大叔拉着魏明坐到了炕上高兴地说:“你是不晓得,村子里的人,那个着急幺,天天有人过来问,有的人家一天好几趟的过来。”
  刘婶给魏明沏了一杯茶,放在炕桌上,转身去柜子拿出三个鸡蛋,在灶台边忙碌着。
  魏明望着张大叔说道:“再有半个多月,就到了插秧的农忙季节了,我想抓紧时间给排好队的人家盘,晚上盘到谁家,就在谁家落个脚,也好省个体力省点时间。”
  张大叔立马回应道:“嗯,嗯,嗯,你早该这样做了,总是这样来来回回地跑,打下锅沿补锅底的,瞧,把自己整病了,反正你光棍一个,回与不回都一样,只是叔这里没有多余的住处,对不住你了。”
  魏明急忙说:“已经很感激叔了。要不是叔,俺这往后的日子还真不知道咋办呢。”
  村子里,有人问过魏明,山脚还有什么人?魏明想阻断别人的刨根问底,就说没什么人,因此大家都以为他光棍一个。那年月,背井离乡沿村乞讨的人很多,因此魏明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外,并不稀奇。
  说话间,刘婶端了一碗荷包蛋,放在炕桌上,慈祥地望着魏明说道:“也没个啥好的,给你做碗荷包蛋,快趁热吃了。”
  魏明的眼睛湿润了,那个年代,荷包蛋可是招待最珍贵的客人。
  
  五一这天,在一户农家早早吃完午饭,魏明便去找张叔,让张叔带着他去盘下一家的炕。路上的时候,张叔给魏明说了那户人家的大概情况。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女娃,寡妇的名字叫胡玉秀。
  一进院子,张大叔就大声地喊:“玉秀”
  一个身材高挑,肤色白净,年龄三十左右的女子从面东的厢房走了出来。
  她满脸是笑的说道:“姨父来了。”
  张叔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地说道:“你让我给你找的盘炕人,来了,你怎么也不准备一下,别人家的炕可都是拆好了的。”因为魏明盘炕手艺精湛,报酬又低,人也实诚,纯朴的乡民在张叔的嘱咐下,都是将炕拆好了,等魏明,有的人家泥巴都和好了。
  胡玉秀脸一红说话的声音也就低了:“姨父,我一个女人家的,拆炕的活.....”
  眼睛扫视着院子的魏明没等胡玉秀把话说完,急忙接过来说:“没事,没事,我来,你盘主屋还是厢房。”
  胡玉秀指着正房的门说着:“这间。”急忙领了魏明进了屋。
  屋子里西边一个通炕,炕墙上方贴了几张仕女图,炕上的铺盖已经收了起来。靠着南墙是一张橘红色方桌,两把椅子,一对一米多高一米长五十公分宽的橘红色木头箱子紧挨着炕(我们老家叫东箱),是装粮食用的。东墙的里屋一个绣花门帘挡着魏明的视线。
  魏明让胡玉秀拿来了榔头与铁锹,就开始动手干活了。张叔要帮忙,被魏明劝着走了。胡玉秀则在院子里压水和着泥巴。
  听着院子里时不时有孩子的嬉笑声传来,魏明的心便刺刺地疼着,一边拆着炕一边心里头想着:现在的张芹与带着三个女娃过日子的胡玉秀境况多么相似啊。自己就那样带着吴月娥,抛弃了家,家里的张芹,带着五个孩子,与寡妇有啥区别啊。想到这里的魏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和完泥巴端了茶进屋的胡玉秀听到魏明的叹息声,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大哥,俺也帮不了你什么,让你受累了。”
  拆着炕的魏明急忙说:“没事,没事,这原本就是我自己该做的活。”
  胡玉秀柔声地说道:“大哥,喝口水。”
  魏明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中的活说道:“我不渴,谢谢你了。”
  “那我把茶给你放桌子上,累了就歇会儿。”胡玉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柔柔的甜,还带着让人身骨酥软的嗲。说着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走了过来碰了一下魏明的胳膊指着桌子对魏明说道:“茶放哪里了”仿佛魏明不知道方桌在哪里。
  魏明抬起头,望了一眼胡玉秀。这一望,让他手里正往起抱着的土坯差一点掉到了地上。眼前的女人怎么会那么熟悉,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相遇过。他惊讶地迷茫地又有一些慌张地望着眼前的胡玉秀。
  胡玉秀那眉眼好熟悉,哦,终于想起来了,那么像张芹,眼睛都是大大的圆,眉毛都是又黑又浓。只是张芹的眉毛有些乱,而眼前的女人眉毛是弯弯的像春天的柳叶。胡玉秀的皮肤白皙,鼻梁小巧而直,张芹皮肤黑粗,鼻子如蒜头,胡玉秀的身材婀娜如细柳,而张芹的身材粗壮如水桶。眼睛都是大大的圆,可大大的圆镶嵌在张芹那张饼子脸上,在魏明第一眼望到的时候,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可终究没有扭过命。同样大大的圆圆的眼睛镶嵌在眼前这个女人一张瓜子脸上,如一潭秋水,慑人心魂。
  胡玉秀为魏明的失态而得意,娇笑着,转身扭动着那圆润的屁股走了。
  
  炕拆完了收拾干净了的时候,胡玉秀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盆子里还放了一条红白相间的新毛巾。含羞带笑地说:“大哥,洗把脸,歇会儿,俺去给你换杯热茶”说完,用妩媚的眼望了一眼腼腆不知所措的魏明,一笑,又转身扭动着圆润的屁股出去了。
  魏明如在梦中一样,眉眼相似的女人,让他的大脑似乎不是自己的了。顺从地按照胡玉秀的吩咐洗了脸,坐在那把木头椅子上,想起年轻时候的张芹,想起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劝说自己。以至于胡玉秀又走了进来,他仿佛没有看到,他还沉浸在往事中。
  “大哥,喝茶。”又换了一件碎花衣服的胡玉秀轻轻碰了一下魏民,魏明才惊慌失措地从回忆中醒来,端起杯子便喝了一大口。立马伸长了脖子脸红脖子粗的尴尬着。
  胡玉秀急忙关心地问:“大哥,是不是烫着了?都怪我,刚才没有提醒你,那是刚烧开的水。”
  魏明为刚才的失态满心的恼怒着,“妈的,我这是怎么了,以前队上,好几个漂亮女子主动投怀,俺都是冷漠地拒绝了,自从心里装了吴月娥,更是不将别人放眼里,今天是撞鬼了”于是,他有些气恼地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和泥”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胡玉秀愣了一下,尴尬地说:“泥我已经和好了,只是不知道和的怎么样,我去给你做饭。”
  魏明黑着脸在院子里重新将胡玉秀和过的泥来来回回翻动着,厢房不时地传来几个孩子的嬉笑声。
  小半个时辰,吴月娥站在厢房门口,大声地喊道:“哎,吃饭了。”
  
  魏明在压井旁洗了手走进厢房。
  厢房一进门,靠着北墙便是一个通到西墙的灶台,灶台旁一张小方桌旁坐着三个女孩。靠着东墙的窗户一个两米多长东西走向的炕上放着一张小炕桌,炕的西边一道高出炕面五十公分青砖砌起来的炕墙,将堆放杂物的地方隔开着。
  魏明冲着三个孩子笑着点了点头,做到了炕沿边上。炕桌上放了一瓶酒,两个酒杯,一盘盐水煮黄豆,一盘炒鸡蛋,一盘白菜炖土豆。
  胡玉秀麻利地盛了两碗米饭,笑着说:“没个啥好的,您,别介意。”
  “挺好,挺好,麻烦你了”魏明没敢再抬头。低着头,吃着饭。一种久别的家的味道慢慢弥漫在魏明的心头,多么相似的场景啊,曾经在家,也是如此,几个女儿坐在地下的方桌上吃着饭,自己与张芹坐在炕桌上吃着饭,每一天张芹也会给自己备上一盅酒,这样的场景让魏明心里落下一丝丝的幸福,仿佛日子回到了曾经。
  “辛苦你了,帮不上你什么,俺敬你一盅酒。”胡玉秀娇滴滴的声音,将魏明从那一丝的幸福中拉回,一种苦涩替代了那刚刚落向心田的幸福,他的鼻子一酸,端起炕桌上的酒杯,一扬脖子喝尽了。一股辣辣的滋味往他的每一个细胞里渗入着。
  胡玉秀又给魏明倒满了酒,满眼含着妩媚的笑,娇滴滴地说道:“俺感觉,你满腹的心事,是不是牵挂家里的嫂子了。”
  魏明抬头望了一眼胡玉秀,急忙又低了头,失落地说道:“讨饭的搬家,有啥牵挂的”说出这句话后,魏明也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撒谎。只感觉心跳的利害,慌忙地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胡玉秀继续给魏明倒满了一盅酒,然后又将自己的酒杯也倒满了。她满眼含着一种妩媚的笑,望着魏明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再敬你一杯。”
  魏明抬头望了一眼胡玉秀,赶紧又低下了头,手微微地抖着喝尽了酒盅里的酒。他在心里骂着自己,怎么如此没有出息,不就一个漂亮娘儿嘛,手抖什么。越是心里骂着,手抖得越是厉害。夹个菜也开始抖了,索性就不吃菜,只低着头,快速地扒着碗里的米饭。
  坐在魏明对面的胡玉秀抿了一小口酒,夹了一粒盐水煮黄豆,喂到了嘴里,嚼着,望着,看到魏明如此的窘态,噗哧一下笑了,她娇笑着给魏明的碗里夹着炒鸡蛋。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魏民嘴上说着,筷子却没有伸到盘子里。
  胡玉秀站了起来,又给魏明的酒杯倒满了酒,端了盛鸡蛋的盘子,要给魏明的碗里拨。
  “留给孩子,我吃豆子就好”魏明望了一眼坐在窗户下的小矮桌上吃饭的三个女娃说。
  三个孩子的饭桌上只放了一盘白菜炖土豆。
  “叔叔辛苦了,我们不喜欢吃鸡蛋。”那个年龄约摸七八岁的女孩,笑嘻嘻地对着魏明说道。
  “我家老二,巧燕,今年八岁”胡玉秀笑眯眯地望着了一眼巧燕说道。魏明望着抬头望他的巧燕,瞬间的愣了,这个女孩太像她的女儿来弟了,一样的大眼睛,一样的圆脸盘,一样的笑。巧燕让魏明那思念之疼更深了,眼睛里的晶莹在转动着。
  “叔叔好”巧燕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冲着魏明问候。
  “叔叔好”大一些的那个接着低声冷冷地说。
  小一些的那个只低了头,羞涩的笑着。
  “才想起来问人啊”。胡玉秀望着三个孩子佯装生气的说。
  “没事,没事,我家孩子也一样。”魏明温和的说。
  “哦,你家几个孩子?”胡玉秀轻声问道。
  魏明感觉自己失了口,便低头不语。沉了脸扒拉着碗里的饭。
  胡玉秀想调解一下压抑的气氛,就改变了话题,对着魏明说“村子里的人都夸你手艺好,人实在。”
  三个孩子,可能因为陌生的魏明在,想早点溜走,因此吃饭的速度特别快。在魏明还有小半碗的时候,三个孩子的饭已经吃完了。
  巧燕望着魏明依然是笑嘻嘻的说到:“叔叔,再见”说完跑出了伙房。
  大一些的那个半低了头,一脸的冰冷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小一些的那个低了头羞涩的笑着,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跑了出去。
  “没有见识的孩子,我家老大巧珍十岁,小的巧丫今年7岁,你别多心啊”胡玉秀望着三个孩子的背影说。
  魏明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鼻子酸酸的,他没有说话,端起酒杯,将胡玉秀给他倒满的酒,又一仰脖子,喝尽了。
  胡玉秀急忙跳下炕沿,又要给魏明满上。魏明拿起酒杯推辞着。胡玉秀便伸手来拿魏明手中的酒杯,却碰到了魏明的手。
  魏明的脸猛然间的燃起了火焰,他慌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胡玉秀娇笑着给魏明的酒杯倒满了酒。
  “大哥,你就喝吧,累了一天,休息休息,明天再干,我自个儿从来不喝,今天也就是陪着大哥喝两盅。”胡玉秀说着又给自己满上了。
  “我待赶紧把手里的活做完,晚上就要打搅你们了”魏明低声说。
  “俺知道,后面还有排队等的人,那行,大哥实在不愿意喝,那就晚上忙完了再喝。”
  魏明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喝尽了胡玉秀又满上的那杯酒,跳下炕,急忙走出厢房,站在院子里,他感觉立马轻松了很多。
  长舒一口气的魏明,奇怪着现在的自己怎么那么怂,以前还真不是这样,以前村子里,有比胡玉秀还娇还媚的女人对自己撩情,可自己那心跳跃的速度还真没有加快过,今天的自己真是撞鬼了。他苦笑了一下,抽完一支卷烟,就去盘那大炕了。盘到快十点了,觉得那几个孩子要休息了,魏明就住了手。到院子里的压井旁,压了一盆水,洗着胳膊。
  胡玉秀,急忙从伙房走了出来。
  “我给你掺些热水,哪能用凉水”说着,右手端着一个铝制的舀子走了过来,往魏明那半盆刚压上来的水里边倒着,边用另一只手试着水温。
  “不用,不用,习惯了。”魏明急忙说道。
  “今晚,我,不知张大叔给您说了没?”魏明吱吱吁吁着。
  胡玉秀抿着嘴笑着,偷偷望了眼夜色里的魏明说:“今晚委屈大哥就在伙房住一宿了。”
  “没事,没事,那你与孩子怎么住。”魏明脱口而出的关心着。
  “里屋还有一个炕。”胡玉秀说。
  
  当三个孩子都睡熟了的时候,胡玉秀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探头望了望窗户外,看到魏明睡的伙房,那煤油灯还亮着。
  她轻轻地起来,像一只猫一样悄悄地走出屋子,推开了伙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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