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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智斗税官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10-03 09:33:28      字数:4826

  库尔班辞别妻子女儿,带着阿迪力,跟着陶昌出发了。
  偷偷见了轮台的铁匠兄弟们,陶昌重来此地,却另有感受。
  为什么要再次来龟兹,是因为这是寻宝的最后一站,不知隋炀帝赠给龟兹的宝物放在哪里了。而这里将要发生战争,来此侦查。曾经来过龟兹,没意识到未完成使命,如今需再次来了。
  (伊逻卢城位于库车县城西约两公里的皮朗村,全城成不规则正方形,为夯土筑成。)
  到伊逻卢城,怎么办呢?陶昌想到了热合曼,热合曼收留了他们。如何进宫,热合曼没办法,他的儿子很大了,两个妹妹都嫁人了,一个是猎人,一个是鞋匠。
  陶昌建议留在这里,库尔班带着儿子表演杂耍,乐天派总是这样。
  陶昌做相士,成了穷苦老百姓们的心理咨询师,通过看面相,为人治病,熟悉了一帮底层人物。
  头一天,税务官过来收税,税金按天来算。
  陶昌和库尔班计算一下,差不多80%的钱被收刮走了。
  库尔班说:“我们一天的收入被你们拿走80%,这税太重了吧?”
  税务官说:“哼,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的,现在新国王登基,重建王宫,大家肯定要多奉献一下,让国王生活得高兴些,你们才有幸福感。”
  陶昌听了差点晕倒,这什么逻辑,心想什么时候整他一下。
  同周边的裁缝、猎人、鞋匠等一商量,他们都有同感,觉得生活压力太大了。
  有一天,税务官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了大街上。
  陶昌看到后便把他的锦缎长袍和刺绣色兰解下来拿走了。
  税务官叫他的侍从把他的锦缎长袍和刺绣色兰找回来。
  侍从们在街上看见了穿着锦缎长袍和戴着刺绣色兰的陶昌,就让他脱下锦缎长袍。
  陶昌却对他们说:“我要把它亲自归还给它的主人。”侍从们只好把他带到了官吏面前。
  “朋友,这锦缎长袍和刺绣色兰你是从哪儿拿的?”税务官问。
  “昨晚,有一个人喝醉酒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大街上,我心想:无耻之徒根本不佩穿这种衣裳。于是我就把他身上的这衣服解下来后,把他推进了水沟里。如果阁下认识这锦缎长袍和刺绣色兰的主人话,就请你拿去吧!”说着陶昌要脱衣裳。
  “不,不,我不认识。天下一样的锦缎长袍和刺绣色兰有的是,谁是他的主人你就给谁吧!”税务官说。
  陶昌说:“既然如此,我就走了,大人。”
  税务官眼睁睁看着拿不到自己的衣服,瞧着陶昌晃悠悠地走了。
  有个工匠从王宫里出来,到巴扎买建筑材料。
  库尔班认出了村里人,告诉惨景。
  他悲伤地说:“不知道我家人怎样?”
  库尔班说:“我打铁赚来的钱,也分点给你家,你家还好。”
  他说:“好心人呐,这里给国王造宫殿,连工钱都没有,可怜苦命人。”
  他答应会将消息带给丧妻的工匠,并让他节哀顺变。
  陶昌和热合曼的妹夫变成了好朋友,对重税的事了解得更清楚。
  比如打猎得来的野兔黄羊四分之三要上交,做鞋子的利润要交80%。
  陶昌躲在树荫下,给大家算命、治病,渐渐地,旁边的人对他有好感,信任起来,家里有什么烦恼、麻烦都会找他倾诉,不觉得他是中原人。在龟兹,度过了大半个夏天。
  陶昌对库尔班说:“大叔,你们先回多褐城吧,等这边时机成熟,我会叫你们过来的。”
  陶昌一直在思虑,一个计谋逐渐在大脑里成熟起来。他等待那个时间到来,便是农历八月二十日,鸠摩罗什圆寂日。
  八月十日,陶昌暗中让他们联合起来,他最早找的是裁缝。
  裁缝一天到晚做衣服,眼睛有些不好。经过陶昌的精心调养,明朗多了。
  陶昌问:“你信任我么?”
  “当然信任了,佛祖派你给我送来一些光明,你就是光明使者!”
  “好!既然信任我,我问你,你对生活满意么?”
  “不满意,赋税太重了!长此以往,我做得衣服越多,工作量越大,眼睛迟早会瞎掉!”
  “好!我昨晚梦见鸠摩罗什嘱咐国王,希望在他圆寂日,让国王下令免税三天。”
  “真的?”
  “真的!我希望你跟你最信任的人说我昨晚梦见鸠摩罗什嘱咐国王,希望在他圆寂日,让国王下令免税三天,国王爽快地答应,并下令了。记住不要说是我说的,要说是自己梦见的。同样,你要求他也这样跟别人说,也只能说是自己梦见的。”
  “记住了,还有补充的么?”
  “补充的就是三天之后,税收减少到10%以内。记住要说的神乎其神,如果他们非要收税,请国王当面对质。”
  “万一他们不认可,我们不交税,被抓了怎么办?”
  陶昌呵呵一笑,说:“进了监狱,就不用交税了,还有的吃有的喝,尽管差点,可以休息,不用担心交税的事了,何乐不为?”
  “万一打我们怎么办?”
  “你就说打我可以,万一鸠摩罗什将霉运转给你,那时可不要怪我没说呵。税务官也是信佛的,相信他们会掂量的。”
  裁缝坚定地说:“感谢您,我一定会去做,请问我该找几个人?”
  陶昌说:“找五个以上最信任的人,最好不同的行业,传过去。总之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便传开了。到鸠摩罗什圆寂日那天,大家一定要向鸠摩罗什祈祷,便会看到鸠摩罗什显灵,得到保佑。”
  裁缝似接受了重大的任务一样,昂首挺胸地走了。
  陶昌让热合曼叫来他的妹妹妹夫,千叮咛万嘱咐,并告诫热合曼不要参加,到时在监狱外面策应。
  陶昌对热合曼说:“万一我和你妹妹妹夫被抓了,你找波斯商人买买提就可以救出来。否则,怕出不来了。”
  鸠摩罗什的寂日很快到了,伊逻卢城异常热闹,很多信徒赶赴寺庙祭祀,更多的人趁此赶集市。最高兴的自然是税务官和税务员,他们准备狠狠地捞一笔。
  可是在人群里,到处传扬着一场梦,梦见鸠摩罗什指令国王免税三天,以后少收税。这怎么行呢,会丧失多少的财富啊。这次太要命了,连裁缝等这些平常老实本分的人都一口咬定是国王下的令,税务官无权收税,甚至要国王当众对质。抗税不交,以往是要用刑的,但顾忌到梦见的是先朝大人和本朝国王,税务官决定不下手,统统关押。
  税务官找到仍在街头做相士的陶昌,心想他不会梦到吧。看着陶昌身上的衣服,心里就窝着火。
  “税务官大人,我昨晚梦见鸠摩罗什嘱咐国王,希望在他圆寂日,让国王下令免税三天,国王爽快地答应,并下令了。难道你没有梦见么?这是先人在托梦,在保佑我们呢!”
  “为什么我没有梦见呢?你是中原人,不认识鸠摩罗什,你怎会梦见他?”
  “你没梦见,也许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鸠摩罗什对你不抱指望;至于鸠摩罗什,尽管他是龟兹人,老爸却是天竺人,老妈是龟兹的公主。尽管不是中原人,却与中原高僧真谛、玄奘并称中国佛教史上三大翻译家。幼年出家,初学小乘,后遍习大乘,尤精般若。当时中原苻坚闻其名,遣吕光西破龟兹,以迎鸠摩罗什。苻坚败亡,留住凉州。后姚兴遣使迎请鸠摩罗什到长安,奉为国师,讲译佛经。鸠摩罗什来长安前,曾在凉州滞居多年,精通汉语。其向姚兴说明自己愿重新翻译佛经,以弘扬佛法。姚兴选拔800多名僧侣协助鸠摩罗什译经。经十余年努力,共译经300多卷。鸠摩罗什在长安初居西明阁及逍遥园,后居草堂寺。69岁的鸠摩罗什就在那年的今天圆寂,葬骨草堂寺并建造一塔。就是说鸠摩罗什生在龟兹,却死在中原。”
  税务官讲不出道理反驳,直接下令:“抗税不交,全部坐牢。”
  帮助他们逃税,结果陶昌锒铛入狱。牢里尽是以前抗税不交的人,可见人民在反抗,只是没有联合起来,起不了微澜。这次,他们抓不完的抓,牢狱爆满,甚至原来那些柴房什么的,都被征来做临时监狱。法不责众,越来越多的人被抓了,税务官已经手软了。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打骂。不然大家暴动起来,自己的小命难保。
  热合曼的妹妹妹夫也被抓,按陶昌的意思,热合曼找到了买买提。
  买买提想起甘沟拯救他们商队的事,说:“恩人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他很快查找到陶昌住的监狱,并亲自探监。
  “恩人,我马上花点钱将你保释出来。”
  “买买提,谢谢。我希望你面见国王,阐明此事,让这场梦变成现实。”陶昌隐隐约约觉得商人出钱帮他保释出来是真心的,同时却有私心,不救他人。
  “只怕我说不动国王。”
  “我相信你有办法的。另外,我还想同你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
  “我认识一个铁匠,只是铁件没地方卖,我相信你有办法的。”
  “我似乎无所不能啊。好吧,恩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以找找国王,也可以帮铁匠销售铁件,不过得保密。我反正是一次交税,多也这么多,少也这么多。在我眼里,要办事,只要出钱。除了自然风暴,需要你救治,其他可以由我来救治。”
  “谢谢了!”
  “大家相互帮助嘛。”
  陶昌讲了讲税收情况,说:“难怪鸠摩罗什要托梦了,这让人没法活呀。”
  买买提花钱买通了门卫和大臣,见到了国王诃黎布失毕,献上中原的丝绸茶叶。
  诃黎布失毕挺高兴,满意地收下,说:“备此厚礼,多谢了!不知近日有何所见所闻。”
  买买提说:“今天是先朝圣人鸠摩罗什的寂日,小的早早去寺庙祭祀,祈求先人护佑万民,保佑我国国泰民安。早上,伊逻卢城大街小巷,载歌载舞,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才一个时辰,变成万人空巷,鸦雀无声。”
  “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都被税务官抓到牢里去了。”
  “这是为何?”
  “大家梦见鸠摩罗什嘱咐国王,希望在他圆寂日,让国王下令免税三天。国王爽快地答应,并下令了。三天之后,税收减少到10%以内。”
  “你也梦到了?”
  买买提点点头。
  “国王您呢?”
  诃黎布失毕顺水推舟说:“梦见了!”
  “那如今一般税金多少?”
  “抽走七八成。”
  “这么高?”
  “没错。”
  “大臣们说是二成。”
  “也许有些大臣在蒙蔽国王,最后的责任却落在您身上。”
  “岂有此理!”
  “另外,修建王宫的人都没有工钱,有人穷困致死。”
  “明明给工资,怎么没有?”
  诃黎布失毕感觉情况严重,叫侍从唤来大臣武将对质。
  买买提说:“尊敬的国王大人,此事千万别说是我讲的,一切都是梦中鸠摩罗什的意思。国王大人,您对手下,也只能说是梦中得到,要去现场看看。真实的情况,现场一清二楚。”
  诃黎布失毕一直觉得当上新国王,啥事都由手下操心,底下什么情况并不怎么清楚。
  国相那利来了,武将羯猎颠来了,国王带上卫士一起巡游新王宫。
  国王逮住一个工匠,问:“在王宫做了这么久,拿到过工资么?”
  工匠见了,腿都软了,说:“国王,若是答错了,不会打骂吧?”
  “我亲自给你撑腰,你尽管实话实说。”
  “大人,我们从无拿到过一份工钱。有个工匠的老婆因为没有男人养小孩,压力大,自杀。”
  国王将锐利的目光投向那利,那利说:“臣亲自查问,追究责任,绝不姑息。所欠工钱,悉数偿付。”
  国王带他们出宫,偌大一个伊逻卢城,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那利和羯猎颠大吃一惊。
  国王说:“去监狱。”
  监狱里,人满为患,唉声叹气。看守见是国王,赶紧让他们进去,同时通知监狱长。
  “他们怎么了,都坐牢?”
  诃黎布失毕说:“我梦见鸠摩罗什嘱咐我,希望在他圆寂日,让我下令免税三天。我爽快地答应,并下令了。三天之后,税收减少到10%以内。结果,不仅仅是我得到这个梦,城里很多人都梦见了。我想来证实这个梦是否存在,请你们两位问问看。”
  那利和羯猎颠感觉事态的严重性,一一询问,得知确实做了这么个梦,投入监狱的人正是税务官。
  国王威严地说:“羯猎颠,命你将此事严加惩办。”
  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羯猎颠质问监狱长,得知是税务官所为,将他打入囚牢,将百姓们释放。
  那利查办了宫内总管,并补发工钱。对长期劳役者,准予请假探亲。
  同时他正式颁布税收改为10%。
  羯猎颠抄税务府,发现众多财产,上交国库。
  税务官说:“真的占了鸠摩罗什的霉运了,弄得如此下场。我这样的重税,大部分都是孝敬王亲国戚,一部分上交国库,自己只留点零花钱。”
  那利偷偷要挟,说:“你都认了吧,这样你的家人都没事,家里的财产也不会被充公。”
  税务官长叹一声,被押解刑场。税务官被腰斩,成了替罪羊。老百姓们欢声笑语,锣鼓喧天,只有几个人知道是谁帮了他们。国王诃黎布失毕、国相那利、将军羯猎颠也被百姓们赞颂。而那利、羯猎颠则无可奈何,如果跟着税务官一路黑下去,自身难保。
  出狱的那天,热合曼第一天迎接的是陶昌,最后才是妹妹妹夫,他们待陶昌为上宾,一起吃喝,其乐融融。他们暗示一辈子会保守这个秘密的,裁缝也是如此。不然,这是杀头之罪。
  陶昌成为不出名的英雄,没办法,如果直接出面,也许税务官的刀下迟早变成是他。百姓们去寺庙祭祀鸠摩罗什,以为他在暗中护佑。陶昌不想去,不想见到木叉毱多的大弟子。
  陶昌特意去感谢买买提,为库尔班牵线。税负没这么重了,库尔班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铁了,失去爱妻的工匠万分感谢他,成为了铁哥们。库尔班带着一帮人日子过的好起来,时常过来感谢陶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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