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梅香兰看着闵文秀，从内心流露出极其诚恳的表情：“姐，你这位妹妹虽然是日本女人，但是我看不了日本人在华一切行为，侵占别国领土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杀害人家的国民？”
　　闵文秀微笑着，也很诚恳的表情给予解答：“妹妹息怒，这是日本国上层的决策，日本百姓不一定赞成。上层人虽然是为大和民族长远利益着想，把多地震、多海啸的岛上居民都移居到中国领土，然后把中国人杀净的邪念支配着，决定入侵中华。可惜，错估了中国人。中国人做汉奸为日本人卖命的，只占极少数。大多数人奋起反抗，日本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闵文秀今天这段话，是想了很久才在此刻说了出来。今天也是试试水温，看梅香兰有何反映。她怕梅香兰不高兴，当场反驳，结果是恰恰相反。
　　梅香兰伸出一个大拇指，点点头：“姐，你终于说出来一句让妹妹心里高兴的话，这才是我盼望有血性，挺直脊梁的好姐姐。竹下登明明是反人类的刽子手，有学问不走人道，夫妻俩双双硏究杀人不用刀枪武器。让健康人感染传染病自然死亡，像这样人之败类，怎配博士称号？作孽的畜牲，研究细菌害人，被俄联军人给杀死了。并杀了十六名卫士，天意也！杀的好，大快人心！冠冕堂皇医学博士，是个彻头彻尾的专硏究害人细菌专家，真可谓是挂羊头、卖狗肉，他早就该杀，死有余辜！”
　　电话铃声打断了梅香兰大发感概，梅香兰拿起耳机说：“谁呀？干嘛呀？不知道我烦着呢吗？有事快说，我这里忙着呢。”
　　岗村井边的发怒电话音：“攸美子，文豹在你那里吗？我是你哥，我找尤司令。”
　　梅香兰没好气的喊了起来：“我知道你是我哥，您找尤司令不往司令部打，打到我这干嘛？哥，是不是您那国际妇女家庭联合会又闹翻了，找熬妮·雪莲花去当裁判呢？”
　　岗村井边电话音：“攸美子，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规矩些？我有正事，他地藏猫猫。我要他派人保护一下从东京派来的博士，和两名研究生。找不到他，副司令不知道尤司令去向。”
　　梅香兰两眉紧锁，眉骨拧成两个大疙瘩：“我的亲哥哥，还不死心呐？又派人研究灭绝人类细菌吗？来多少都要被远东军杀掉，我的亲哥，听妹妹一句劝吧，别再徒劳了，你不配做我的哥哥，以后别给我打电话！”咔嚓一下挂断电话。
　　闵文秀指了一下报纸说：“妹子，姐说过多次了，和自己兄长说话要柔和婉转一些，又发脾气！他是你一母同胞亲哥，这些事你和他发火对吗？他有权决定这种事的是与非吗？香兰啊香兰，这么倔有什么用啊？”
　　梅香兰稍微有些消气：“姐，对不起，又惹您生气了。我看不惯披一身人皮不做人事的人。你看我哥，谁来让他来呗，不怕死就来，来多少还不是送死吗？”
　　闵文秀还在耐心劝说：“香兰，你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头上还有管他的呢。在他辖区，他不管行吗？为什么想不开？这里司令你哥不做，也会有人来做的，再换别人也许更凶。”
　　“姐，我一看报纸上大吹大擂那些没人道的宣传就生气，就那些害人事件也值得吹牛？”
　　“香兰，他们不是被远征军的人杀了吗？那还生什么气呢？”
　　梅香兰指点着报纸说：“姐，往下接着看，在医院又选了两位日本籍生物博士，更惨，没等上任又被杀掉了。贼心不死，又在东京都派来一位害人奇才，还带两个研究生，派吧、派吧，苏联远东军正等着呢！”
　　“噢！妹妹原来是气在这里呀？妹妹，咱大可不必为这些发怒，咱百姓无法干预国与国之间大事。要不姐给你唱一段黄梅戏或者评弹吧？”
　　“姐，以后咱再也不为他人高兴而献艺了。姐，以后您就是香兰亲姐，谁再让我姐为他唱戏，我毫不犹豫的给他一梭子，把他打成筛子眼。”
　　闵文秀急忙伸手捂住梅香兰的嘴说：“香兰妹妹，别说的那么吓人，你的坏脾气必须要改掉。这样会伤着你自己的。”
　　梅香兰看了一下闵文秀说：“姐，当您看到日本人害中国人的时候，为什么还这样淡定呢？难道说您不恨日本人吗？”
　　闵文秀淡淡一笑，非常冷静地说：“妹子，姐认为，人的善恶与哪国人无关，中国人也一样有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我恨得恶人，不恨不同地方人。姐我走南闯北卖唱糊口，我家大海随我卖苦力奔波，遇到的各类人群太多。刚才妹妹提到的那位什么博士？他的心是脏的。追根，是谁让他变成的魔鬼，是管他的人。做恶的总是会遭到报应的，我说的对吗妹子？”
　　梅香兰激动的抱住闵文秀，抱的很紧、很紧的，于是说：“姐，这一段话太经典了。姐，香兰会记一辈子的。真没想到，姐对当下局势是这样评价？即有内涵，又有哲理。姐姐的人格魅力、文学哲理，香兰佩服的不行不行的。”
　　两人又是一天长谈，闵文秀还是听多说少，她见梅香兰气已消退，扶她坐下。
　　春桃把沏完的茶端了过来，先递给闵文秀一杯说：“姨，您请用茶。”春桃放下茶杯，知趣的退下。
　　梅香兰拿起报纸，她习惯性地先浏览一下大标题。在标题中筛选哪条新闻可读、哪条不可读。当梅香兰看见了头版头条新闻，一目十行的看到菌培所发生血案，喊了一声说：“活该！”把报纸啪的一下拍在桌上。
　　闵文秀被梅香兰这一动作确实吓了一跳：“香兰妹妹，又怎么了哇？妹妹，女人不要经常生气，这样对自己不好。我说过，姐认为人的善恶与哪个国家的人无关，中国人也有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香兰妹子，姐说话你别挑礼。姐姐我恨得恶人，不恨不同国界的人。”
　　梅香兰说：“沒有想到，姐是这样淡定从容，您的思维，真要把你这段话上升到理论，在当代够上奇才。”
　　闵文秀淡淡一笑，非常冷静地说：“香兰妹子，别那样对待自己的哥哥，他有他的道理，他有他的难处。做为妹妹的你，要体量他的苦衷。”
　　梅香兰又被闵文秀感动的热泪盈眶。扑到闵文秀怀里说：“姐，您的《长城泣》我听了就很感动，那是民族魂。为什么后来不唱了呢？还有，当您看到报纸上，那些害人的日本医学界，知名人士被俄远征军杀害，怎么也看不出一点感慨呢？姐，让香兰很是迷惑。”
　　闵文秀是在强圧心头怒火状况中，看的报纸大标题。于是说：“妹妹，我是一平民百姓，管不了国家大事。呵呵，所以呀，我不操那家心，也就不生那家气。”
　　闵文秀与梅香兰又是一天闲聊。
　　
　　次日早晨，闵文秀领着被贾大个给换一身花里胡哨的柳珍贝爱徒，比往天早到半小时来到三号院。门口两位哨兵是常有的，上房门外两哨兵是尤文豹的随从。
　　龙大海没到尤府时，尤文豹早就带卫兵来到冬花别墅区三号院，实是来梅香兰这里放松一下，明是来见一见文秀姐姐，尤文豹也是肉体凡胎凡人。他也一样是近硃者赤、近墨者黑，听过闵文秀的几段讲话，认为条条是理，句句有道。今天来，就是想听她再教训几句梅香兰，尤文豹觉得能降服攸美子的人，非闵文秀莫属。
　　
　　闵文秀和柳珍贝一进院里，贾大个又是一猫腰，抱起柳珍贝和哨兵显摆说：“大兵兄弟，我老贾前世积德，三百人我死里逃生还活着。老天爷睁开眼睛了，又赐给我老贾个女儿，这回呀，我得多给我闺女攒钱了，再找个好姑爷，我也享受人间天伦之乐了。”
　　哨兵守规矩，只是傻笑点头应答说：“是、是，是老天爷睁开眼睛了。”
　　闵文秀向贾大个挥手告别，一个人走进屋。她一进屋看到尤文豹在和梅香吃早茶。一声浅笑说：“呵，难得一见文豹也在，司令，早上好？”
　　尤文豹按昨夜在梅香兰床上约定，今早来见干姐姐闵文秀的，今日一见干姐姐光彩照人形象，笑眯眯地说：“好、好，姐姐早上好？我今天是持意来看姐姐的。姐姐，以后文豹会经常来看姐姐，听姐姐教诲的。”
　　闵文秀表现出一副大将风度，但心里非常淡定。一笑说：“哦！小女子何得何能？怎敢惊动司令大驾呢？更谈不上什么教诲了。”
　　梅香兰接过话题，直爽性格照直说：“姐，文豹遇到难题了，是来找您帮助想辙的。”
　　闵文秀说：“噢！什么事能难住司令呢？听起来是不可能的呀？”
　　尤文豹也很直爽，把窝在心里的话抖落讳？出来：“文秀姐姐，不瞒您说，昨天岗村井边司令把我训了一遍又一遍，什么话难听他说什么。文秀姐姐，日本人死了两个博士和一些卫兵，昨天又丢了军火，他的火气得着谁和谁撒。姐姐，您一定有办法？”
　　闵文秀疑惑的表情问道：“司令，他们死了几个博士，又丢军火，和两江军有什么关系？”
　　梅香兰也真生了气：“是啊，姐，我哥一口咬住是熬妮·雪莲花牵线拟定的日俄两军，互不干涉结盟条款中的第二条，〖互不侵犯对方利益，不向友军开第一枪〗俄联军撕毁同盟协定，杀害竹下登博士夫妇及十六名卫兵。要熬妮·雪莲花去找远东军给个说法。”
　　尤文豹非常气愤的说：“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不可思意大案，岗村司令把这一切都算在苏联远东军头上。也就找到熬妮·雪莲花给个说法，其实，熬妮什么都不知道。”
　　闵文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其实这件事也好办，让熬妮·雪莲花去找远东军问一问，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吗？用得着说东道西的吗？”
　　尤文豹也在随和着：“对！文秀姐姐说的对，马上让熬妮·雪莲花去找远东军问一问。我想，远东军也一定会来人亲自和岗村说清楚的。好！攸美子、文秀姐，文豹马上回府安排。”
　　尤文豹带上卫兵，离开三号院，回府去打发四妈熬妮·雪莲花进山。
　　尤文豹刚和四妈熬妮·雪莲花安排完，正在亲近中，电话铃声打断两人春梦，尤文豹一把抓起电话问道：“哪位呀？一大早的追魂呢？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
　　对方电话音：“不行！必须马上到市府，岗村井边司令官在市府恭候您呢！”
　　尤文豹二话没说，喊了一声：“卫士备车，马上去市府。告诉龙副官，在家和程副司令等我。”
　　尤文豹乘车来到齐哈市市府。
　　北山被劫走三车军火，司令官大人尚未接到报告。太阳升起后，北山派人来司令部口诉。
　　电话打不通。一大早命令通讯处检查电缆线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