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程恭邀请的表哥沃华和表嫂匡雅云，早餐非常简单，每人一份牛奶，三片面包。另外加四小碟地方小咸菜。算中西结合早餐吧，看得出来，客人不太习惯这种食品。匡雅云象征性的喝一点点牛奶，吃半片面包，便擦嘴退下。
　　三人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工作，沃华也放下筷子说：“程书记，您慢用，我吃饱了。关于文秀嫂子与梅香兰的事，这一点您放心，文秀嫂子一定会弄的非常圆滑。别为她担心，嫂子的胸怀及思维敏感度，我是近二十天才领教过。在她面前想打哑迷，千万记住，她一微笑你赶快说实话，否则她会揭穿你。”
　　程恭特别强调说：“千万别把岗村攸美子，也就是梅香兰，反战所掩盖的、也反中国军人、为父报仇的事实混淆不清，一定看清楚，要向闵文秀同志交待清楚。柳珍贝同志做的不错，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情绪容易波动，一个小女孩，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容易了。她的事交给雅云嫂子吧，您一定要帮助好您的女儿，有个一差二错咱没办法向她长眠于地下二老交代，她和您一样，都是烈士的遗弧，将军的后代。更要注意她的干爹贾大个，告诉柳珍贝同志，于贾大个不能脱勾，要敬而远之，以防意外不测。东北解放的那一天，时间不会太长。有朝一日，咱要安全打开储藏黄金密室大门全靠他了。这个贾大个，是尤府养起来的活钥匙。他万般不说出密室方位和开启步骤、方法，怕说出后自己是个沒用的人，尤文豹的四妈，熬妮·雪莲花会把他贾大个秘密处死。”
　　匡雅云有些惊讶的表情：“哇！原来文秀姐每天要在这样环境下工作呀？详情一直不了解。在那样高压态事下去做工作，心就得时时刻刻用手提着才可以，否则非跳出来不可。”
　　程恭真诚的警示说：“表哥，雅云嫂子，您看我在尤司令和梅香兰两人面前，还真的不好做人。以后告诉闵文秀慢慢疏远岗村攸美子·梅香兰，她心里恨中国军人的死结，看样子一时半晌很难解开。时事太乱了啊，总之，小鬼子在华势力不会太久了，他的战线拉的太长，把美国也视为敌人。小鬼子在南线战场节节败退，东北兵力又不太足，现在他们把自己抻的快要断掉时刻，也是最危险时刻。所以要防他们狗急跳墙。”
　　沃华和匡雅云在程恭官邸谈话结束后，又乘诸清华的人力车回到华云渔具店。
　　
　　早晨五点钟，牛班长已把早餐做好，摆在餐厅桌上。他走去大厅，对大家喊道：“快吃早餐吧，还要正常营业呢。”
　　闵文秀站起身，对大家说：“兄弟们，快去吃早餐。立国到机房叫醒小豆豆和两位姑娘，马上吃早餐，正常营业。立国，于江，在宿舍待命。张强、吴天昊、林冬子也在宿舍养精蓄锐，柳珍贝和我马上去冬花三号院。赵君、李宏、刘才、李义四人轮换在门外执勤。”
　　早餐吃完后，按文秀派下任务，各聚各位。
　　龙大海由闵文秀帮助穿戴整齐说：“文秀，我去了，不必担心，老板在领导家吃完早饭才会回来的，你一定带上贝贝准时出现在梅香兰面前。不要因为老板一时大意忘了和家人说一声而误了大事。我分析是高兴过了头，什么都忘记了。”
　　闵文秀催促着新任伪满两江军司令副官：“大海，你快走吧，千万别被尤文豹看出来哪点不对劲。这边的事不用你操心，老板会安排好的。”
　　龙大海穿着一身将军服，腰里别着二十响，大摇大摆地去了两江军司令部。路人投来一种畏惧目光，也有人切切私语。
　　路人甲：“华云漁具店什么来头？前几天这位还去过车站当装卸工呢，摇身一变又成了大将军了，惹不起的商家，绕着走吧。”
　　路人乙“嗯，前几天我去过屋里，全是上好的垂钓具，金光闪闪地，不要说让咱买，白送给咱也不会用。你再看那位老板，纯西洋派。西装革履的还卡个大墨镜，真够气派。连日本人也敬他三分。出门挎着的老板娘，比有钱人家阔太太还阔。”
　　路人甲：“也怪了哈，上些天在点将台上唱小戏的师徒俩，原来是尤司令三姨太的人。怪不怪，就唱了三天，再也不登台了也不知是哪回事？”
　　路人乙：“走吧，后院又出来人可能还是去三姨太府上的。”
　　在华云漁具店门口的街道上，常有行人对这家来路不明的店铺议论。常在店外流动岗哨的李义刘才，早已向老板汇报过此种现象。
　　闵文秀穿着华贵服饰，牵着柳珍贝的手，又去了冬花别墅区3号院。
　　李义是门外第一班岗，在店门外来回注视着街上行人。
　　小豆豆叫上李玫、王雨说：“两位姐姐，咱的岗位在店房。”华云渔具店正常开门营业，从远处一辆人力两轮黄包车，行驶速度并不快，向华云渔具店走来。
　　诸清华将车子停在华云渔具店门前，沃华和匡雅云走下车，向诸清华点头致意，几人并没有一句告别、更没有一句寒暄，也付费，可能是蒙蔽行人眼。
　　收了车钱，行个注目礼后，诸清华仍然没有语言，转身调头奔向两江军司令部方向跑去。
　　李义在大门外值班，看到老板和夫人回归，他一边向院里跑，一边大声喊道：“老板回家啦！老板和老板娘回家啦！”
　　小豆豆听到喊声跑出店门说：“老板，您去哪儿了？大家为您急了一夜。”李玫、王雨刚要出去，被沃华匡雅云挡在店里，他看着两位姑娘泪花在眼圈打转，问道：“小玫小雨怎么了哇？是谁欺负你们了吗？”
　　匡雅云急忙将李玫、王雨揽在怀里说：“别问了！还不是你的不辞而别后果吗，大家一定一夜没睡吧？”
　　小豆豆抢过话来说：“老板，大家等到十二点多，嫂子说您一定是应邀去地下市委领导家会面去了，让大家先睡，她却瞪了一夜眼睛。”
　　沃华说：“豆豆，嫂子现在做啥呢？”
　　小豆豆说：“吃完早饭，嫂子吩咐完，她领柳珍贝又去了后院梅夫人家。”
　　沃华很懊恼不已的坐下思索着说：“少说一句话，让大家受苦了。”
　　小分队又一个不眠夜过后，进入平静。
　　梅香兰，和往常一样，像似例行公事。只从认识闵文秀以来的这些天中，和以前比，像似换个人似的，改变五年来自己形象。
　　梅香兰和春桃聊天说：“桃子，我要在闵女士心里树立一个完美形象，别看文秀姐没有好服饰，她的气质威慑力量太强大的，在我心里她的气质威慑场，强大的不行不行的。有时候让我地，在文秀姐面前无地自容。
　　春桃梅香兰身边悄悄地说：“夫人，您说话的口语太多也太重，和司令舅爷子说汉语，有相同之处。不是春桃我多嘴，闵女士一定不喜您是日本人口语，您沒看出来吧，闵文秀女士对您可是敬而远之啊。”
　　梅香兰淡淡一笑说：“谢谢你春桃，谢谢你的提醒。今天我当着闵女士的面，说清楚我是的日本女人说话口语。
　　春桃明白个八九分。是主子把闵女士太当回事了，于是说：“夫人，您大可不必把文秀姨太当回事了。夫人，文秀姨只不过是位江湖艺人而已。”
　　梅香兰一瞪眼睛说：“春桃！猪脑子！已经说过你一次了，这次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说我姐坏话，我剪断你舌头。”
　　春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含泪花，求饶的表情说：“夫人，饶过春桃不懂事吧，春桃多嘴，春桃多嘴，春桃再也不敢了。”
　　梅香兰非常生气，恶狠狠地瞪了春桃一眼说：“起来吧！去院心站一个小时，长一长记性，去吧，没我的话不准进屋，滚！”
　　一个忠诚的丫环，为了报复闵文秀，却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走去了院心。闵文秀和柳珍贝进了冬花别墅区三号院。刚一进大门，贾大个抱起柳珍贝扔在肩上。
　　贾大个说：“文秀妹子，我带我女儿去逛一逛街可以吗？我希望文秀妹子答应。”
　　闵文秀对贾大个一笑说：“贾大哥，今天是怎么了？为什谦虚上了呢？”
　　贾大个走进闵文秀耳旁说：“妹妹，昨晚梅夫人非常不高兴，骂我不是东西、不懂人语，天天把孩子抱着就走，为什么不请示我姐？也是好意，怕万一有个闪失，您也不好向沃老板交待呀。文秀妹子，夫人骂的好、骂的对。我老贾心服口服。”
　　闵文秀对贾大个一笑说：“呵呵，梅夫人多心了，您和贝贝相处如亲父女，贝贝回家向她父母说过。去吧，晚上早些回来。”
　　贾大个给闵文秀敬个点头礼说：“谢了，谢谢文秀妹妹。”又扛着柳珍贝去逛街。
　　闵文秀看着贾大个扛着柳珍贝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是个痴心汉，为什么不安个家呀？也许是没房？还是沒钱？也许是尤家太霸道，下人不准拉家带口。”
　　梅香兰手握报纸，生气的站在窗前，忽然看到闵文秀和贾大个唠起没完。
　　梅香兰和正在沏茶的丫环喊道：“春桃！快去把我姐接进屋来。大太阳下站着，多晒呀！”
　　春桃放下手里活说：“是！夫人，文秀姨也是的，和贾师傅说起来还没完了。”开门跑去大门说：“文秀姨，夫人叫您马上回房呢。”
　　闵文秀向春桃挥挥手说：“春桃别往前走了，我马上回房。”闵文秀说完，转身快步向屋里走去。
　　闵文秀被春桃接进一层大厅，她看着梅夫人气成那样，也觉得该说两句安慰话。她凑到梅香兰身边说：“妹妹，大可不必为闲事费心劳神，又报纸上新闻惹妹妹心烦了吧？报纸是记者天堂，他们可以尽情发挥不着边际，漫天大侃也是有的。何必生这些没用的闲气呢？”
　　梅香兰稍有一些平和地说：“我恨战争，更恨搞邪术细菌害人的专家，学了一肚子学问，搞起灭绝人性的勾当，不遭报应才怪呢？这样博士有多了是罪孽，死有余辜！真想不明白，夫妻俩都搞害人菌，惨绝人寰的硏究，他们自己不感到乏味？”
　　闵文秀接过来报纸，阅读几条标题说：“妹子为这些生气吗？太不值了。
　　梅香兰一声冷笑对闵文秀说：“呵呵，姐，对不起，我的失态沒吓着您吧？”
　　闵文秀不动声色，毫无任何表情的反问：“怎么了妹妹？什么事？又是为什么会把您气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