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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鸣连载】秘密·爱(四)

作品名称:【争鸣连载】秘密·爱      作者:平淡是真      发布时间:2012-07-07 08:59:42      字数:4483

  王科长匆匆赶来的时候,高进还在昏睡。他的眉头紧皱着,满脸心疼的表情。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打个手势把我叫出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这么重,具体情况如何?”
  “就是意外,我也说不好。还好来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主要就是右臂伤势严重,血管神经肌腱都断了,手术虽然都修复了,但需要慢慢地修养、锻炼才可能恢复正常,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他暂时也上不了班,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心里一直犹豫是否应该说,但心里不确定他们的关系,于是决定暂时不细说。
  王科长看看我,我也低头看自己,还是昨天的那身血衣,浑身的狼狈。“有什么困难吗,他家里通知了吗,需要我们做什么吗?”一连串地问候让我倍感温暖,强忍眼泪说,“太谢谢了,我也已经请好假了,这里都可以应付。他家里现在正在麦收,没有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影响这一年的收成。”
 “那,等他清醒了,告诉他让他好好休息,单位的事情我都可以处理,我实在应付不了,再打电话。我先走了,单位还要开会。”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先拿着,你一定会需要的。”
  我赶紧推辞,“这怎么行?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了。不行,我们不能要。”
  他也不跟我拉扯,又回到病房,把信封塞在枕头下,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也不敢走开,只能满含热泪目送他。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怕打扰病人的休息,跑到楼道去接听。“然儿呀,高进他醒了没有。”是母亲。
  “醒了,刚刚清醒了一会儿。没事,你别担心。”母亲虽然不在这里,但一直在惦念着。
  “然儿,你姐说给了你三千,还不够对吧?我家里还有一个定期的存折,一会儿取了给你送过去。”母亲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不用,我可以想办法,你们的钱是养老的钱,我不要。别管了,你也别来了,我都可以应对。”正说着,看到丈夫的一个好朋友宋岩。“妈,不跟你说了,来朋友了。”
  宋岩显然没有想到会遇到我,并且,我身上的血迹也吓到了他。他非常吃惊得看着我:“你没事吧,怎么了呀?”
  “我,高进,哎,别说了。”说着退进了病房。宋岩跟进来之后,一下子就看到了病床上的高进。
  “怎么回事,你快说。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们说呀?”宋岩把我拉出病房,表情十分严肃的问我。
  仿佛一瞬间我变成了罪人,被他这样质问,心里充满了委屈。“不是我,是……”一时间又语塞了,我该怎么说呢?“就是意外,详情以后再说吧,现在也顾不上,我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
  宋岩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他又进入病房,就那样疼惜的看着,看了好久。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过去,摸摸脉搏,然后用棉签沾沾他的嘴唇。一直低着头,不想让宋岩看到我眼中的泪水,我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溢满得泪水诉说我的委屈。
  “你先忙着,我去看个朋友,一会儿再回来。”宋岩说着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我赶紧擦干自己的泪水。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再哭泣了,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就是坠入人生低谷,我们在艰难的往上爬。虽然难,但一定会越来越好。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他出手术室已经快三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能完全清醒呀!赶忙跑去问大夫。大夫说,手术不是全麻,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可以清醒的,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严重虚脱,这个需要一点时间去慢慢的恢复。
  “那,有没有一个好办法让他快点好。如果因为缺血的话,可以直接输血吗?”我焦急地问大夫。
  “最好不要输血,患者现在的情况还不用输血,输血并不是万能的。他还很年轻,多吃一点有营养的东西,可以恢复的很快,不要急于求成。”听大夫的口气很有把握,也不好多问,就赶紧回到病房。
  我先把王科长给的信封拿出来,看了看居然有五百。也不敢动,就先放到包里。轻轻拍他的手,“哎,你醒醒,你哪里难受吗?难受就说,我去帮你找大夫。”
  高进特别困难地睁开眼睛,看看我。“水,水。”他的嘴唇又干了,我拿棉签帮他沾了沾。
  “是不是刚才来人了。”他问到。
  我忙点头。“王科长来过了,说单位他帮你应对,还问这里需要帮忙吗?临走放了五百块钱。”
  “王科长跟我不错,就拿着吧。”他说着又闭上眼睛,仿佛特别地虚弱。
  “我可以用吗?可以用的话,那就给医院了呀!”我赶紧问高进。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时,看到高进的手在摸索,我轻轻地握住。“你想要什么呀?”他翻过来抓住我的手,用手指缓缓地抚摸我。看看他的脸,一脸的平静。
  良久之后,他说:“还好,你没事。”
  心突然悬浮起来,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不停地翻滚着,难道,他都记得? 他又轻轻地说:“我们以后好好过吧!”说完,使劲地抓紧我的手。
  然后,放开。
  我的手瞬间变得冰凉。
  一切都变得微妙起来。在这世界上,我和他是事件都亲历者,我知道自己都知道,但却不清楚他是否还记得。我更不能去问,仿佛问清楚对他对我都是更加残忍的事情。原本清晰地事件轮廓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我感觉仿佛恍然一梦,自己都在怀疑,过去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他说好好过,是之前过得不好吗?是在抱怨吗?是在责备吗?突然敏感起来,他如此待我,我还独自承担所有的一切,是否还值得吗?这样对我,就是公平吗?
  临床大姐看我正在发呆,跟我说,“妹子别在意,咱不跟生病的人过不去。”
  指了指她照顾病人的腿,“你看,车祸,断了三节,骨头都露出来了,大小手术做了三次。缝合的针数我都数不清,他们受得罪咱也想象不到,别的咱就多忍耐一点吧!”
  “这是我弟弟,还没结婚呢。父母都是农村的,出来哪里也不认识,也只好我来照顾他。开始的时候,老感觉自己冤枉,摔东砸西的,脾气可大了,这不也过来了。”
  “哦,我知道了。”低着头,为刚刚的犹豫懊恼、自责。
  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住院费还没有筹集好,我也不能出去,这怎么办呀?
  再次拿出手机,我翻看着号码,看了好久,停在一个手机号码上。跟自己商量:要不,给她打一个试试看?
  她是我高中同学,叫于丽。多年来一直关系都不错,但来往从来都没有涉及过金钱。现在在A市上班,孩子比我儿子还小,才三四岁。丈夫的家是A市的,家境还好。原本是不想麻烦她的,但想来想去的,也好像只有她可以了。
  “喂,干嘛呢?是我。”我犹豫再三,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打通了电话。
  “上班呢,没啥事。你打电话有事情吗?”于丽反问我。
  “我,哦,也没啥,就是好久没联系,打个电话。”好像是我沙哑的嗓音出卖了我。
  “不对,你的声音不对,你有什么事情吗?快告诉我。”于丽着急地说。
  “我没事,真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临床大姐拍拍我,指了一下她正在睡觉的弟弟,我赶紧走到楼道去继续说:“就是高进……”
  还没等我说完,于丽就问:“高进怎么了,欺负你了吗?如果他敢欺负你,现在我就回去收拾他。”
  “不是,不是欺负,他待我很好。”我赶紧澄清,“他意外受伤了,现在住院了。”
  “啊,严不严重呀,我赶紧请假回去。”于丽说着就想放电话。
  “哎,你别放,还有事呢!”我赶紧叫她。“你别回来,工作也挺忙的,我可以应付过来,就是,那个……”“钱”这个字就拥在我的嘴里,但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个……”我的脸涨得通红,虽然于丽看不到。
  “需要钱是吧,你要多少呀?我帮你想办法,你别自己为难。”
  听到于丽的话,我特别的激动,这雪中送炭一般的情谊呀,暖了我此刻彷徨的心。“你先借我五千就好,其他我再跟别人去想办法。”
  “一共需要多少呀?别找别人了,你那脾气我还不了解吗?如果不是逼到一定份上,才不会张嘴呢?”于丽还真是了解我。“我刚刚补了点工资,你先拿去吧!差不多有一万。”
  “那可不行,你出门在外,一定有这事那事的,你自己留点,给我五千就好。”我知道钱紧得难处,可不想让好朋友也这样。
  “没事,别管了,把你的账号用短信发给我吧!”于丽催促我说。
  “好,你把短信存好,就算借条了。”我叮嘱道。
  “你的脸就是借条,这丫头,到现在还想这么多。我先放了,再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找我呀!只要你需要,我立马就回去。”于丽还不忘记安慰我。
  放了电话,强忍激动的心情,我没想到第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大问题。想到母亲还要取定期存折,就赶紧给她打电话,“妈,钱我弄好了,你可千万别给我送钱了。”
  母亲听到之后感到很意外:说:“然儿呀,可别骗我,咱家人多,怎么也能想到办法,你别自己担着。”
  “没事,妈,我真借到了,是跟于丽借的,你放心吧!”说着我挂了电话。又给姐姐打:“姐,别筹钱了,我已经借到了。”
  姐姐很意外,“你这脾气呢,哪张开嘴跟别人借呀,别骗我了,我一会儿跟你姐夫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可以周转出来钱。”
  “真的,真借到了,是跟我好朋友借的,放心吧!我可以应付的来。”我不想再让姐姐为难了,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回到病房,因为解决了资金问题,我心情大好。可这时,却突然发现,高进的脸上居然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撩开被子发现他身上也都是。我吓坏了,赶紧按了呼叫铃。“大夫,你快来看看!”
  拿毛巾帮他擦,他却一点回应也没有,我拍他的手、脸,他也没反应。大夫还没有来,我疯狂地跑出去,边跑边喊,“大夫,你快来,大夫,快救命呀!”
  还没等跑到医办室,就看到大夫已经跑出来了。于是我跟着他往回跑,嘴里不停地说:“他出了好多汗,好像昏迷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跑到病房的时候,护士已经到了,正在测量心跳和血压。大夫摸了高进的脉搏,听诊他的心脏,翻看眼球,一脸地凝重。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会吧,不会吧,高进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老天可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通过检查,大夫告诉我,这是犯低血糖了,主要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并大量出血造成的。
大夫叮嘱我,赶紧给他喝点糖水,然后告诉护士,先输葡萄糖。看看一会儿是否可以缓解,实在不行就必须输血了。
  糖水,哪里有糖呀,我急得团团转。刚想让临床大姐帮忙看一下,我出去买,对面床上的大哥就说了,我这里有,你快拿去用,说着从床头桌里面拿出一袋白糖。
  都顾不上道谢,我赶紧一把拿过来倒出来一点,先给他含到嘴里,然后又沏了一杯,把他的头托起来,用勺子一点点地喂给他。
  高进眼睛紧闭,嘴唇哆嗦着。随着糖水一点点地喂进去,痛苦慢慢被缓解了。大夫也不让多喝,看他缓解了,就先把水杯放下。我凑到他脸边上问他,“你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是难受还是不难受呀,实在不行,我们去找大夫来。”
  他用非常微弱地声音说:“没事,好多了。”
  “咱不扛着,不行咱就输血,那样可以好得快点。”我怕他不说实话。
  “不输血,我没事。”说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又请大夫查看了一下,说:“还好,暂时没事了,再多观察吧!到六个小时就可以吃流食了,你到时提前准备一下。”
  数着手指头算到几点,就算七点出来的,到下午一点就可以吃饭了。现在十一点了,有盼头了。
  我小声跟他说:“还有两个小时,你再坚持一下。”原本以为他听不到,没想到,他居然配合得点点头,表情像个小孩子一样。轻抚他的额头,向他传递着我手心的温度。他微微侧了侧头,更服帖地把脑门放在我手心里。
  在经历了这一场虚惊,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连眨眼都感觉奢侈。一会儿看看脑门,一会儿看看脉搏,再一会儿看看身上。我不停的围着床转,像个陀螺一样,连累都没空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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