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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二节茅厕里的密谈

作品名称:大地飞歌(中部)      作者:淇奇      发布时间:2019-09-17 17:21:11      字数:6899

  1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卫生间里,汪浩解开腰带扒下裤子就蹲到蹲便池上出起大恭来,郜明亮也拉开裤子上的拉锁,掏出小鸡子对着尿池站了一会儿才挤出一股清晰细流来,稀啦啦地撒起来。当汪浩憋气屙出一粗粗的屎橛子,又长出一口气后,也即在郜明亮就要撒完尿抖动小鸡子甩下鸡嘴上含着的最后一滴尿时,开口问郜明亮说:“我咋发现,这几日来,你咋有事无事都要傍着我,紧跟我不放啊?好像玩对劲的小孩形影不离似的。”
  “没有啊,我哪有?”
  “还嘴硬,你根本没啥尿,见我来解手,就装着有尿就跟着跑来,不是最好的例证吗?”
  “嘿嘿嘿,我不是怕……”郜收起家伙拉上拉锁说。
  “怕啥?”
  “怕你使性子,怕你三心二意,怕你心猿意马,怕你……”
  “好啦,别怕这怕那了,别小肚鸡肠了,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放心,我绝不会撒手不管这个项目的。这里面有我付出的大量心血,我岂能半途而废呀!怎能忍心撂下项目,撇下你不管呢?”
  “那,那你咋没以前表现的积极呀?”
  “哎呀,老弟!你装啥糊涂呀?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不能乱当家啊!都乱当家乱发话,不就乱套了吗?再说,副职再有能耐再有宏才大略再有权利,也不能不维护一把手的权威呀?也不能太锋芒毕露地遮护住总裁的光辉呀?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难道你希望项目还没开始全盘运作,就出现乱成一锅粥的现象发生吗?”汪从兜里掏出手纸擦着屁股说。
  2
  郜明亮知道这个道理,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无论家庭,或是单位,不论做啥事情,只要做事情,就会有合作,有合作,就会有主次,若没个主次,那不就乱套了。俩人合作做事情,或是多人合作做事情,就像谋篇断章写文章一样,咋会没有个主次,不分个主次呢?若没个主次,不耽误文章不单写不好,做事情也将做不好,合作就别提了,那将是家将不家,单位将不单位。俗话说的好,家有千口,主事者一人。做事者千人,谋事者百人,主事者之一人。再好的事,再好的合作,只有做事者、谋事者,没有主事者,也是不行的,也是会乱套的。不耽误所有的谋事者,都认为自己的主张对,建议好,方案严谨,乱出来主事当家,随便发号施令,让做事者不知该听谁的好,乱成一锅粥。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是这个道理。他想了一下后,随之辩解说“不不不,我咋会呢?”
  “对啦,你还说我。我见你在哪次洽谈会中,表现都不佳,都不甚积极,都不甚发言……”汪提着裤子站起来边扣腰带边说。
  “老兄,你能会不理解我的个中情由?”
  “理解,理解。”汪离开便池,边走向洗漱台边说。
  “我的这个身份含混不清,叫我处在夹缝里,咋敢大拱动身子啊?说是投资开发一方,的确,我多少有点儿份额,也算是;说是辖地管理出卖土地一方,不管官职大小,的确,我在位上,掌管着这块土地……何况,我这个身份,说投资,说站份额,你们谁都比我占的比例大,显不着我发言说话;说是辖地管理者,他们谁的官职权势都比我大的多,哪有我发言表态的机会呀?在这上头上,叫我咋说话,咋说都不是,左右为难啊!说好了怪好,说不好,不耽误里外都受数落,连着带着受枷锁啊!好在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妄自胡说啊。”郜跟着走向洗漱台,拧开水龙头边洗着手边说。
  “的确,情有可原,这怪不得你。可在地价上,你有啥想法?你能不能建言?”汪从墙壁上悬挂着的纸匣下拽下一张纸擦着手说。
  “哎呀,老兄,你别高抬我啦!在地价上,我能会有啥想法?就是有想法,又怎能有机会建言?谁能听我说,谁能让我说,谁能给我留有插嘴说的机会?”郜也随着从纸匣下扯下一张纸擦着手说。
  “不管咋说,你毕竟是那块土地的直接管理者吗……”汪把擦过手的废纸扔进垃圾篓里说。边说边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当乡长、乡党委书记多年,你能不知道下面的村支书,有多大的说话权利,有多大的自主权吗?”郜忙扔下手纸,扭头快步追上汪,与之一起向前走着说。
  3
  “那,你看,公灄会畺啥骡驹子?”汪从兜里掏出香烟,从中抽出两支,车转身递给郜一支,边等郜迅速地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打着点燃香烟,边低声的说。
  “以我看,公灄这一次,一定会下老豆子锤不可!非咬紧牙关不松口,要个老价钱不可!”郜按着打火机,恭敬地递到汪面前让其点着香烟,而后才把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的香烟,安到嘴上燃着,边喷吐着浓浓的灰白烟气,边低声的回应说。
  “那,你有啥法子,叫他松口……”
  二人就此站在过道里边抽着香烟,边俯首小声如蚊蝇之声地叽咕着议论着。
  “没啥法子。唯一的法子,就是跟他唬着哈着。在谈判中千万不能逼他,非亮出价格不中。那样一来,吐出的唾沫,就无法收回来了,也就没有变通、回旋、通融的余地了。”郜低头往汪跟前靠了靠,把声音压得更低一些的说。
  “那,他会死磕下去吗?他多少能不顾及领导的面子,手下留点情……”
  郜听了汪的这话,眼一怔抬头看了看汪。随之意识到汪说这话的意思,看似是说朱给领导留面子,实则是希冀着朱能会不给他自己留面子。郜脑子里拱动一下,想直言不讳地对汪说:你,你大概是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个商人,你已是虎落平川没啥权利上的余威了,还不自量力地有所希冀,看来你当官当上了瘾了……但,郜怕汪接受不了跟他急眼,所以没有说出声来,只是吧嗒吧嗒了嘴,转口一语双关对汪说:
  “哎呀,你糊涂了不是!在这上面上,只有你我一方想法设法给领导留情面,才让领导感觉有面子,默不作声地为你指点江山。如果你我一方坚持成见,红口白牙地跟他一斧子一锯子地叫真,一旦叫他不耐烦地铁下心来咬死口,那真是老牛掉到水井里,咱想转身都转不过来身子了。”
  汪“嗷”了一声,似乎是恍然明白过来,自己不切实际的希冀。紧接着说“是是是,你说的是。”
  4
  郜吸了一口烟又说:“如果当领导的,是商家的都遵循市场规律,都循规蹈矩,都按法律法规准则,或党性原则来办事,那也好说了。可,现在的市场鱼龙混杂无规律可言,是商家的无不是善吻腥的馋猫,无不投机取巧;牵头负责工程项目的,负责土地管理审批下放权限的,也未必都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刚正不阿!你要循规蹈矩按市场来办事,那你就是盲人摸象,根本就莫不着头脑……在这上面上,咱们大可不必讲究那么多,该走的路子还是要走的,该动用的关系还是要动用的,该敲该撬的门子还是要敲要撬的。再说公灄也当不了多大的家,他只是个具体办事的,或具体执行者,作不了主,这地价最终还是由区里拍板定案。如果你不敲不撬不走,那区里的主事者都鬼的很,他巴不得有朱这样的人,不管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替他义正严词地冠冕堂皇地依法依规依矩来办事,叫你东奔西跑找不着北,叫你跑了不少弯路,到了还是想要得到的得不到,想要实现的实现不了……”
  “这个,我知道……”
  “那,这洽谈又有啥意义呢?何必非走这个过场呢?净是吃饱撑的没事干,闲着磨牙浪费时间!”
  “你急,我能不急嘛?没法呀,现在就是这个世道,就是盛行这个做派。你想图省事,他们却偏偏想——把样子做足,把架子拉大,按部就班把官样文章做详坐实。他们之所以走这个过场,例行这个程序,不是为了维护法规的严肃正当性,而是披着法规的外衣,是想装得像铁(贴`)死唱,演戏给上面看,给法规看,对上面对法规有所交代;也是演戏给底下的一般干部普通工作人员看,给老百姓看,好捂大家的嘴;更是演戏为变魔术为暗箱操作为私下收受打掩护啊!”
  “看来,这个过场,是跨越不了的呀!不过,你要和闫总商量好,这事务必要双管齐下啊……”
  5
  “阿嚏,阿嚏!”一连两声响亮的喷嚏声,就在汪要接口说话,还未张口说出声之时,从不远处的会议室里窜了出来,迅即打断了他们的这场私密谈话。他们迅速分开聚拢在一起的身子,转身向喷嚏声声源处看去,而后抬起脚向会议室走去。
  这响亮的喷嚏声不是别人发出的,而是朱公灄打的。他这响亮的大喷嚏声打得相当响亮,不仅震得满屋子里的人为之一惊,还迅速地穿越门口回荡在过道里,把汪、郜也给震住了。
  他坐在沙发里不动不挪,正与闫等在座的,东撤葫芦西找瓢地没话找话地聊些家长里短,或说些双方各自地域上的风土、习俗、人情的闲话儿,赖以打发汪、郜离开后的空聊冷场,等着他们快速回来时,无端地没有任何先兆地突兀起来地一张嘴一连打了两声响亮的大喷嚏。紧接着他不由自主地张口说:“这是谁在说我呀?在想我呀……”
  汪浩与郜明亮一前一后回到会议室门口,一眼见朱公灄在打了喷嚏之后,还正揉着鼻子没从纳闷中走出来,就笑嘻嘻地开口调戏说:“啊呀!朱老弟,你这个喷嚏打的,可真够响亮的啊!是不是你哪个小三,在想你啊?在招你幽会,与你一起吃午饭啊?”
  朱见问,没把汪的调戏话当回事,而是迅即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汪、郜说:“是不是你们,在外头说我坏话啦?”
  “朱书记,你就是给我们十个胆,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你呀!”郜走进室内辩解否定说。
  “我们吃饱撑的呀,闲着没事拿你当牙慧啊?你说,你有什么,可让我们在背后议论你的啊?”汪坐回座位上笑眯着笑眼不无戏谑地反问道。
  “你别不承认!我这人有特异功能,打的嚏喷特灵验,屡试不爽。我已总结过了……”
  “总结过了,咋总结的?”汪、郜同声问。
  6
  于是,朱就把自己总结出的心得,说与大家听。
  浅浅地打一两声喷嚏,是在你身边的人,有人心里突然想起你,说你不是,他那跳动的脑电波,像无线电发报机一样,随之传导给你,叫你产生心灵感应,才打的喷嚏。重重地打一两声喷嚏,是在远处或外地的人,有人突然间脑子里闪跳出来你想起你,他的脑电波,瞬间传导给你这个他要想的人,冥灵之中使你产生心灵感应而打的喷嚏。打喷嚏的人所产生的心灵感应是,在打喷嚏之前,异常活跃兴奋的大脑思维不定由地在无形之中陡然间闪跳出存储记忆中的熟人或亲近人影像,而后接着就打一声喷嚏。这声喷嚏,不是你想起他,就是他想起你所导致的。你在打喷嚏前脑子里之所以陡然闪跳出那个人的影像信息,正是彼此脑电波的相互传导所导致的心灵感应上的信号对接或连接。这就像开着的电脑,在不操作的情况下,聊天图框突然弹跳出来,而后电脑发出“嘟、嘟”的信号声,在提醒电脑主人,是一样的道理。
  而连着打两三声喷嚏,是预兆将有电话在短时间内要打进来,或是由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议论、谈论到打喷嚏的人,产生的微电波传导过来所导致的心灵感应。连着不间断打三声喷嚏,是有相熟的人在这一天要来家拜访打喷嚏的人,提前发出的信号。尤其是打喷嚏的人,在早晨起床后不久,还没来得及走出门外,鼻腔、肺部没受到室外清新或污浊气息刺激,不定由地突然打出的喷嚏,较为灵验。这一天无论早晚,一定会有人要想到你,或会有人要给你打电话,或会有人要议论、谈论到你,或会有人要来家访到你,或会有人要来家找到你谈事情。至于五声六声喷嚏,那就不在此范畴了,那是病菌侵染到了你的身体,你将会感染上感冒而提前发出的警告信号。
  也是啊,人的鼻子在不痒,喉咙在不糙,气管在不堵,肺孔在不塞的情况下,咋会无端由打喷嚏呢?这里面,的确存在着让人纳闷,又叫人捉摸不着琢磨不透之神叨叨神秘性。这个神秘性,谁人也说不清道不明,是咋回事?无论学识再深的人,或再高端的科学,再精密的仪器,也猜摸、揣摩不透,研究、探索、推理、阐释不通,分解、辨析不明,这究竟是咋回事?有神论者则唯心的说,这是心灵感应。只要有人想,就有人会感应。就像无线信号一样,只要有发射器,就有接收仪,是一样的道理。而无神论者则唯物的强调说,这是人的生理自然反应,是身体里的一种病菌在作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该听谁的该信谁的,谁也没确凿的证据让人心服口服。
  无论是唯心,或是唯物;无论是心灵感应,或生理自然反应,毕竟这种现象在人身上是存在着的,是不争的事实。人就是个神神叨叨怪物,好些无先兆突发性现象,是存在于人的意识形态里的。不管它发生时,怎样叫人惊诧、错愕、惶恐、不解,人是参摸不透的,就是用纯物质的人体科学,也断不出个所以然的。就像朱公灄打喷嚏时,正存在着有汪、郜二人在热议热论着他之际,若说人不神秘没有心灵感应,朱咋会无巧不巧地偏偏在这个时候打喷嚏呢?这种现象,可能会随着人体科学的不断深化发展,会在将来予以诠释清楚的。但,现在既然说不清道不明解释不通,那就别强求了,别叫死真了,别生搬乱套了,还是以人们各自的认识、看法、理解法不同,为唯一的判定定义吧。
  至于这个打喷嚏的总结,有没有科学根据,有没有道理,姑且不以细论。并姑且以作调味之料载之。
  7
  “朱书记,你是响堂堂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咋会相信那歪门邪说呢?你不是常常在大会小会上教育河甸乡广大党员,不要相信迷信,不要相信歪门邪说吗……”郜听了朱的这一番说词,虽然在心里也有点儿相信,真有心灵感应这么一回事。但在嘴上却不承认他与汪在背后议论了朱的这一事实,而首先跳出来反驳说。
  “心灵感应与迷信是两码事,它不是迷信,它不是歪门邪说……”朱强调己见的说。
  “好好好,朱老弟,就算你说的是,有心灵感应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也是神经质上的事。朱老弟,你可别神经了啊?”汪又戏谑的说。
  “神经?”朱说着打了一个顿,接着抬头看了一眼汪,而后反击说,“你才是神经了呢?”
  汪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生怕把朱说恼了,就转移话题的说:“朱书记,你知道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流行性感冒病毒很猖獗……你那嚏喷打的,说不定是感冒病毒惹的祸?说不定你已感染上感冒病毒了……”汪浩说着,随之转身面向大家又说,“大家可要小心呀,别让他喷出的病毒传染到你们啊!”
  “是的是的,朱书记。打喷嚏,是感冒的前兆。我只要一打嚏喷,停不多久,立马就感染上感冒。现在正是冬春交替之际,也正是流行感冒病毒滋生繁衍猖獗的时间,朱书记,你可要当心啊……”闫附和说。
  朱见自己成了众矢之地,只好息事宁人地转移话题说:“好好好,你们说的都是。姑且不论我这嚏喷打的,是不是有人说我所致,还是病毒感染所致,咱都不说啦。下面,闲言少叙,书归正传,接着商议、洽谈土地出让与购买事宜。”
  8
  一直闷头坐在那没吭一声的,也晓得叫他们参加这洽谈,不是叫他们红口白牙地与之据理力争的,而是像个聋子耳朵一样的装门面、做阵容、充个数、作陪衬的柳、董和汪亮,这时动作了起来。坐在最里面的柳苗,感觉装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知道是来了短信,就掏出来查看。短信是乡后勤秘书发的,是告诉他们酒宴已准备好了,催促他们快去赴宴。柳看完后,迅即递给董看。董瞅了一眼后,接下手机,随手杵到汪亮面前叫他看。
  坐在朱公灄身边的汪亮乡长,随之俯首趴在朱耳边低声提醒说:“朱书记,时间不早了,都十一点多了……”
  在听到汪亮的提醒后,朱故作惊讶地看似是自语,实则是一语双关地既是回答说,又是对大家说:“咦,这时间咋过的这么快呀?不知不觉可就快十二点了。真是,有事不觉时间快,没事咋感咋觉时间慢啊!”他说着站了起来,随之架起两只胳膊伸了个懒腰后,又说,“今天中午,敝人做东,请大家品尝一下本地的农家宴风味。”
  闫见状,也忙站起来抢着说:“朱书记,朱书记,我们已在这酒店里订好了房间,咱就别远去了吧?”
  “唉,闫总,哪能尽让你们破费啊?也给我们留个机会,略表一下心意,尽尽地主之谊吗?”
  闫张嘴又欲说些什么,被汪冲着他摆了摆手给拦下了。汪接口说:“闫总,你就别跟他客气了,朱书记愿请,你就让他请吧!你若不让他请,他会感觉你看不起他。何况他现在肥滴流油,吃他一桌子饭,不会吃瘦他的……”汪说着,架起两只手像赶扁嘴似的,边由里向外划拉着手边说,“走走走,大家都别执拗了,都跟着朱书记走,他叫上哪咱就上哪。”随之,大家在汪浩的起哄催赶下,一起跟着朱向外走去。
  9
  闫开新不情愿地边跟在人身后往外走,边鼓胬着嘴不出声地在喉咙里叽咕:这谈的是啥判,谈没谈开,判没判定,可就讲吃饭。难道一顿饭不吃,会饿死人啊?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这谈判要用多少次酒宴陪着才能谈完啊?这哪里有效率可言啊?
  郜明亮回头见闫开新一脸不高兴地落在人身后,知道他心急,有些不睦,就停下脚步等闫走近。而后从兜里掏出香烟,捏着烟盒往下倒出两支,一支递给闫,一支噙到自己嘴上燃着,边抽烟边安慰闫说:“闫总,心急,喝不得热稀饭。谈判就像拉锯,你一推我一拉,我一推你一拉,快不得慌不得啊……这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我知道。但,问题是,这话还没说几句,问题还没摊开,该锯的木料还没抬出来,还不知道锯子该咋下,就讲吃饭。这也未必太讲究吃饭啦?”
  “闫总,在我们这个地方,喝酒吃饭也是谈判,是谈判的延伸与继续。在谈判桌上画不出个道道谈不下来的,未必在酒桌上也划不出个道道也谈不下来。这是谈判中的一门艺术,也是一门学问,就看你会不会利用喝酒吃饭啦?利用好了,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啊!你就请等着请好吧,酒盅里的乾坤,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这个,我知晓。但,也不能不讲时间节点的乱吃饭啊?动不动,就讲究喝酒吃饭,这哪还有时间,去商议正事啊?你们耗得起,我可陪不起呀!”
  “我知道,你们南方时间观念很强,很讲究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率,时间就是生命吗!可,在我们这也讲究时间,但,所讲究的时间,都讲究到嘴上了——这是不敢叫人恭维的劣处。可,没法呀,人人都这样,一时半时难以改变。闫总,你要存住气,学会入乡随俗啊?否则,急坏你,也是没辙的。”
  “货到地头死。没法呀,我也只能走入乡随俗这条路啦!嘿,嘿,嘿……”闫说着,无奈干瘪笑了笑。
  闫的干笑,不由地也勾起了郜的附和干笑。“嗨,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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