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训练场上故事多，英雄就在一瞬间

　　第十二章训练场上故事多，英雄就在一瞬间
　　
　　沙拐湾出大事了！两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第一件事是严喜投掷的手榴弹，这个无可争议的事实很快被发酵了。首先是王道根觉得严喜的这样一个好的成绩，这是一个训练助跑的投掷，而在战场上呢？一句话要从实战出发，他猪肝一样的脸上挂着内心的喜悦和温和的期盼，对严喜说道：“投掷是检验一个军人的基本素养，以你现在的条件，应该取得更好的成绩。你回答我，你的能力到极限了吗？”
　　严喜很自信地回道：“报告指导员，没有！我想，我还可以发挥的更好。”
　　王道根继续说道：“投掷一颗手榴弹的目的在于有效地杀伤敌人，是战场上最神秘的杀手锏。如果把手榴弹能投的距离越远，它的作用就在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假如你所投掷的手榴弹恰好在敌人上空爆炸，那是一个什么结果呢？”
　　我傻傻地听着王道根的讲解，我对他的说到的要领几乎是一个颠覆，在学校时，我们也练习过投掷，那是体育老师教的，几乎没有好好地练习，抓起手榴弹，目标向前，一甩出去，再看看自己的成绩，我当时的成绩是显赫一时的，学校冠军。没有想到还有更优秀的就在自己眼前，王道根说的挺玄乎。
　　王道根很仔细地手里捏着一枚手榴弹，滔滔不绝地说道：“手榴弹的爆炸落地范围在八到十米，弹片发飞行速度在一秒三十米，爆炸的瞬间不仅会杀伤十米范围的而且会给十米以外的敌人造成伤害。假如是空中开花，就好比天女散花一样，是手榴弹爆炸的最佳效果。大家知道手榴弹从拉开弦到爆炸大约在三秒左右，也就是说要想投一个天女散花这是需要智慧的。”
　　王道根不亏是练兵的技术能手，很自信的说道：“要捂得紧，看得准，用力猛。”他说着便拉开了手榴弹的保险，转身先前跑了几步，把手榴弹抛了出去。手榴弹像只飞鸟一样飞到一定高度后慢慢地划出一道弧，在离地面大约两米的空间爆炸了。
　　好多女孩都把耳朵用手捂了起来。爆炸的声音没有落地开花那样雄厚，脆而响像女生高音再一次提高了八度。爆炸开的花像一个圆球一样四溢迸发。王道根告诉我们它的杀伤力最少在十五米以内。我们可以想象到这种爆炸力的威力，而要有这样的结果。王道根说并不难也难，只要目测出敌人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要根据战场实际情况而定。
　　王道根不含糊地提出：谁敢挑战五十米，我们是军人不要有畏难情绪，也要面对现实。他用眼睛扫射着我们每一个男人。
　　我们都不是弱者，谁能没有自己的抱负呢？可五十米毕竟是一个极限，不是每一个人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大家的忐忑不安，心里像被猎人扎了一刀一样，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这样才能把自己的手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
　　王道根的眼睛最后落在我身上，我能体会到他那个浓重的眼神就是一道无声的命令。我必须站出来，就是砸破脑袋撕破皮也要挺一把。勇气就是这样被逼出来的。
　　我终于喊出让大家都惊讶的一句：“我！我挑战！”那股傻气想一个愣头青一样先是把大家怔住，接着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我看得非常清楚，掌声的策源地就是从江一柯那里发出来的。严喜的手都拍碎了，大伙一下子把我投到保围圈里，是祝贺，是兴奋，是为我的大胆的自豪。看着每张红扑扑的脸颊上的红晕如潮水般滚动着自豪与期盼。
　　王道根把手举的高高拍了几下后把手放了下来，招呼大家安静。
　　“作为战士应该有勇有谋，困难面前勇者胜。就目前的成绩，尽管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但谁都不是天生就能投多远多远，多好多好，而是一个锻炼摔打淬炼的过程，我敢肯定，程国庆的潜能才发挥了百分之四十，有人可能不相信，我告诉大家，人的潜能是一个巨大的宝库，我们每一个人现在这个状况也就发挥了百分之四十左右，还有百分之六十的潜能需要我们去开发，不信大家可以试一试，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自己体能会不会提高，尽管提高的很慢，但每天都在进步。让我们为进步鼓掌！”王道根激情的讲话把我说得神魂颠倒。
　　我在想他的讲话没有错，人的本身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呢？
　　我真的是没有事找事，王道根点我的名，让我和严喜给大家做个表率。他一再强调要发挥人的能动性，要挖自己的潜能，要表现到极限。
　　我和严喜两人走出队列，在手榴弹的箱子里取出手榴弹，捏在手里，王道根让我们举起手来，他看我们捏手榴弹的手，指着严喜的手说道：“你捏的有点向上了，你俩都有这个毛病，捏手榴弹时虎口要在距铁头三公分的地方，小拇指距柄尾三厘米为宜，助跑要快，投掷时做到手臂向后弯曲十五度，要伸直，要保持在四十五度，这样才能保证投掷的高度，高度对距离的影响非常重要。当然，距离是一个不断提高的过程。”
　　我细心地琢磨王道根的话，他的确说的有道理，我俩试着跑了二次，第三次就甩了出去，当手榴弹一瞬间离开我的手时，我的眼睛都要直了，两颗手榴弹像两只飞翔的小燕子，开始两颗手榴弹冒着青烟展翅飞翔，接着是交叉着像似拧了一根麻花一样七上八下地向蓝天冲去，接着一颗在上一颗在下顺着自己的在空中划的弧线接近地面，随着先后两声剧烈的爆炸，顿时，掀起一股沙粒与弹片混杂放射环状，当硝烟失去，报靶员很快报来了两个数据，五十多米一定是严喜的，我比考核是多出了一米，我心里乐开了花。
　　我相信我会有一天刷新这个记录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惊心动魄的一瞬间就发生在下午。
　　中午的清炖羊肉我吃了两份，吃到最后，锅里就剩下清汤和萝卜时，也不要饭票，随便吃，我也没有在去舀一碗，倒是铁牛与瓦西里大开胃口，吃得肚子像个皮球一样坐在沙滩上倒在哪里像一头死猪一样睡着了。
　　樟梦怡要投掷了我在一旁给她助威打气。有的时候这种看似助威打气反而会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当这种压力饱和的时候很容易走向事物的反面，过度紧张会造成神经的疲劳从而导致意识的空白而出现差错。梦怡投掷了第一枚手榴弹也就是二十来米。王道根手把手地指出她的问题所在，说道：“投掷的角度过低，当手臂伸开用力的瞬间使手榴弹飞出去的角度在四十五度为最佳角度，这个时候要用好手腕劲，要有一种爆发力。”
　　樟梦怡手里拽着手榴弹，把手臂向后甩着向前翻转过去。又一次重复这个动作时，意外发生了。
　　樟梦怡回转的手臂再一次加速度地翻转向前，手榴弹在她翻转的同时脱落了她的手，而小拇指挂着的保险怀随着手榴弹的脱落冒着青烟飞到了不远处的女青年们的脚下。
　　意外来得太突然，顿时一片惊慌。在惊慌中江一柯是非常的清晰地感到危险就在眼前，就在眨眼的瞬间。王道根在呐喊：“危险！卧倒！”他说着就向樟梦怡扑去，一把把樟梦怡推到在沙滩上。
　　离手榴弹最近的江一柯，一个非常利索的动作，一步就跨到手榴弹落地的地方，一个弯腰抓起了冒着青烟随时都要爆炸的手榴弹，随手向樟梦怡投掷的方向扔了出去。
　　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像一个被打晕了的孙猴子一样在空中打着滚挣扎着升起来又落下去，当即将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爆炸了。就离我们十几外，爆炸的威力把地面掀翻了一层沙土光芒四射冲向空中，再向四周辐射，一块无情的弹片落到了孙晓梅的小腿肚子上，顿时，鲜血浸透了她的黄色军裤。孙晓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剧痛袭来时，她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先是迎夏发现孙晓梅的腿肚子处鲜血直流，惊讶地喊道：“孙晓梅负伤了！”
　　大家如梦重醒，像似接到了一条命令一样把孙晓梅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道根着急地喊道：“卫生员！”
　　卫生员提着药箱像一只兔子一样跳着跑过来，人们自然让开一条道，卫生员麻利地扑到孙晓梅跟前，见到孙晓梅受伤的腿还在流血，说道：“坚持住，别怕！”
　　孙晓梅一点都不害怕，似乎麻木了，她的屁股坐在沙滩上，用眼睛看了一眼流血的地方，又把眼睛闭了起来，再睁开，说：“我没有事的，不疼。”她的话很弱，好像被霜打过一样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忍着痛苦。她要是哭出来也许我们会感到心里好受些，她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越是纠结，不光是我，樟梦怡都落泪了。
　　卫生员拿出药箱里的剪刀，从流血的地方先是剥开受伤处的裤子布条，然后一剪刀剪开裤子，露出鲜红的伤口。几个女青年不敢正视把头转了过去。我死死地盯着卫生员操作的手。
　　他在伤口处撒了些白色粉末，用药棉擦了伤口周围，白色粉末很快被沁红了，他再一次撒上白色粉末，然后用纱布把受伤的小腿扎了起来。对王道根说道：“里面有弹片，需要到医院处理。”
　　我第一个站出来对王道根说道：“我们背她到医院。”我有对孙晓梅说：“晓梅，你别怕。有大家在，我们背你去医院。”
　　在一旁的严喜说道：“我体质好，我来背！”一句话点燃了每一位有血性的青年，都挺身而出要抢着背。
　　王道根很快做出决定：“大家不要争了，回连队还有好几公里，体力好的同志，每人背一百米，接力传送，以最快的速度把孙晓梅送回连队。”
　　卫生员的一句话让我们放心了许多。“其实，她的弹片就在皮下一点，不深，我也可以处理，但连队条件有限，现在不是战争年代，咱们还是保险为好，送到医院也就一个小手术，大家不用着急，有我在，只要送到连部做一下再处理，连队派车送。”
　　我抓住孙晓梅的两只手，说道：“放心，没有事的。”樟梦怡几个把孙晓梅扶到我肩上，我的两只手拖着孙晓梅的大腿，她双手搭在我的胸前，我还是一路小跑地向回连队的小路奔去。
　　这两件事让沙拐湾乃至沙河市都热闹了一阵。
　　先说严喜的投掷成绩，市武装部专门派人来考察，那天我也更着陪练了一番。还是严喜手臂有力量，他的爆发力就在一瞬间发挥到极致，手榴弹在他手里就是一个玩具。一掷就是五十六米。我这些天来也是苦练臂力，有空没有空，见到能捏着着的抓起来就掷，又一次抓了一块土疙瘩掷得太远，差点砸着了人，瓦西里称我疯子，说我脑子有问题，我指着瓦西里的鼻子说你是嫉妒。别说，我的投掷水平已经达到五十米的标准了，那天我就掷了一个五十点五的最新记录。
　　来检查的人最后拉着严喜的手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最后说了句：“这个成绩已经不是最好的成绩了，市里目前最好的成绩是七十米，不过，你的成绩已经很优秀了。”他说给严喜也就是说给我听的。他又说道：“你们身体素质很不错，还有提高的空间，我等待你们的新消息。”
　　第二件事先说在团里起到了轰动效应，因为每个连队都有可能遇到这样的问题，也给大家敲了一个警钟。问题出在怎么样来宣传这件事，有两种意见，一是认为江一柯的举动就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王杰英雄的再现，就是眼前的英雄。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件事故，而江一柯表态是，不要宣传，就是怕死自救而已，但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是瞬间的英雄行为，因为事故就发生在瞬间才有瞬间的行为，正是这个瞬间表现出一个人高尚的品质，不能认为没有死人就不是英雄，对行为的尊重就是对生命的尊重，谁都不能否认这样一个事实。
　　不久，《沙河日报》发表了一篇通讯，专题报道这件事，最后几句话耐人寻味：学习英雄不是要你去做英雄的事情而是一种精神的的满足，当英雄真的出现时应该尊重，这是一个团队精神，也是我们面对危险出现时表现出来的大无畏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与思考的。
　　我在想学习什么？思考什么？不久团里下了一个文件对江一柯报请二等功一次，并把我们接力送孙晓梅事迹命名为沙漠接力，对五位战友给予嘉奖，对其他同志给予表扬，并号召大家向我们团队学习。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激动，而是坦然，很冷静地听着台子上王道根在那里宣读团场嘉奖令。同时宣布了将在下周再沙拐湾举行一次军训表演，要求我们每一个人要严阵以待，拿出最好的成绩向祖国和人民汇报。
　　听指导员说，为了搞好这次表演，上级给我们专门调拨了五千发子弹，和一百枚手榴弹。我就对这个感兴趣。可以过一把真枪实弹的瘾了。
　　举枪、瞄准、卧倒、起立、射击头两天很枯燥地做基本动作训练，披星戴月，甚至晚间也不放过，王道根一再强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每天训练前总是要反复强调，就是增强耐苦意识，把意识化为动力，变为实践。
　　什么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就一个射击吗。而眼下要求用不同的地形打准不同的目标，我对这个特别感兴趣，以动制动，这才是真本事呢。真的训练起来就不好玩了，你可以想我动他也在动，不是我被他打掉，就是我把他打掉，当然我的心里就是把他打掉。
　　开始训练是我动敌不动，我要选择不同方向地点在最短时间里把敌人打掉，也就是说，敌人不会给你很长时间的，你必须要在三个不同的地点用不同的姿势打掉三个不同的敌人。从一开始王道根就一再强调要从实战要求自己。当然，我也是用我自己百分之百的力量与智慧，我就不信了，你一个死靶我一个活人就打不掉你。带着自信，训练了一天到下午六七点时，进行实弹检测。
　　第一个地点在一个梭梭后面打击目标，当我站在梭梭后面寻找目标时，怎么也不见目标的踪影，我抬高了一步，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目标，举枪、瞄准、射击几乎是一气呵成，却也晚了，几乎在同一秒里目标消失了。也就是说，我的时间用完了。我又跑到第二个地点，是一个沙堆，没有藏身的地方，只能俯卧射击，我很快就匍匐前进到沙堆后面，以最快的速度探出头寻找目标。这一次，我吸取了上一个目标的教训，直接用二拇指把扳机扣到几乎是零点位置，心想只要发现就是一枪，但这一枪看似速度快，但没有上靶，也是最狼狈的一枪。第三个地点就别提了，从一个沟里向上打，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吗？阵脚都乱了，心都跳到外面了，三秒之内根本就没有找到目标。
　　而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环境，王道根就打出了好成绩。第二天上午继续训练然后，开民主生活会。会开得很沉闷，我在想问题不是我一个人，问题一定出在目标的设计上，要找主观原因的同时，要找客观原因，而王道根开会就是找主观原因。他说道：“战场是瞬息万变的，谁抓住了战机谁就是胜者。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就在于有效地打掉敌人而保存自己。当你在寻找目标时，敌人也在寻找目标，比的就是眼力和判断力，比的就是速度，没有速度就是必死无疑。像我们第三个目标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怎样才能发现并干掉敌人呢？当然，一次练习不能说明问题，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要千锤百炼，而我们刚开始，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呢。怎么样才能迈出第一步，不是你打了一个完整的目标就迈开了，而是一种非常成熟的技术掌握者，点石成金，百步穿杨。我们要在短时间里到达一定的水平是有点困难，但困难再难有我们办法多吗？既然没有，咱们就要从自身找到差距，谁能找到差距并战胜差距，谁就向千锤百炼迈开了具有决定意义的第一步。”
　　民主会很快变成了现场会。王道根也不亏是教练，他在每一个地点都讲到射击的要领，并指出了我们每一个人存在的问题，我听着一头雾水，好像早上刚从热被窝里被人薅着耳朵一样昏昏沉沉的，我觉得这样操作没有必要有那么多的规矩，规矩越多反而容易绑住自己的手脚。
　　我悄悄地对樟梦怡说道：“别听他那一套。”
　　樟梦怡用怀疑的眼神瞧了我一眼，那种轻蔑的眼神告诉我：“不听他的听你的？”
　　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不要迷信某一个规矩，而是要有自己的见解，我知道樟梦怡理解错了，也不好解释，也不能解释。那我是什么意思呢？我也说不清楚。
　　再练习再实战，成绩大家都不理想。本来我觉得练习已经很到位了就是打不到靶上去，有人抱怨靶的随意性太大，刚捕捉到目标，目标就会出现浮动，我看出来了，目标每一次会有三次机会，而机会就在瞬间，这就要求我靶现枪响，谁能做到这一点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这一次我在地点站立着，当靶子刚露一丝影子是我就捕捉到了，靶子就像一个初升的太阳，他在升起时我的扳机就已经被我扣动，他是瞬间我也是瞬间，子弹正好打到靶上。我心里很高兴，王道根点评时说我；找到了窍门但时机把握的不准，就是有点急于求成，尽管击中了目标，但没有击中要害，就是没有打到十环，但已经不错了。
　　我总结了一下，三个地点就是三种不同的打法，仰射、俯射、平射，蹲式、站式、卧式。只要你掌握基本要领，其他的就在于你的悟性，或是你的灵敏度，就是一个比速度。我也总结了几条，没有对别人说，我试着打，效果不错，王道根说我是一个好苗子。樟梦怡偷偷地来向我取经，我告诉他，我那是运气好，咱俩一个新兵蛋子能有什么经验，就是一个手气好。樟梦怡不服气，又什么了不起，不说拉倒。
　　我的目标就是要在这一次上级来检查的时候露一手，谁能想到，上级来了指示。现在生产任务忙，检查取消了，后来专门补发了一个通知，说明了情况。我要露一手的想法只能在今天下午露一手了。
　　大家都知道检查工作取消后，一种被解放的感觉涌向心头，说实话，这几天就是脱一层皮的几天，新疆夜短昼长，披星戴月睡六个小时的觉，其余的时间都泡在沙窝子里。真的累了，大家都想休息一下。
　　王道根说郭满仓你是连长这个时候你不把你是绝活露一手。郭满仓很谦虚的样子抽着他的莫合烟，嘴边冒着青丝，手指着王道根说道：“你别出我的洋相了，我那是巧遇了，不是功夫，好久不用了早废了。还是你来，什么‘滴水穿石’。”
　　沙场里沸腾了。领导要在这个时候露一手，我的心里很激动，在一旁喊了一声：“来一个！”接着就是一片‘来一个！’
　　郭满仓的打法就像京剧《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第一次来到土匪巢穴，八大金刚对黑话后，杨子荣拔枪打掉敌人两盏灯一样，不一样的就是郭满仓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蹲在哪里连发五枪，枪枪打准靶心。他那个神气劲带着一种强大的征服力让我佩服的无地自容。
　　王道根作为一个教练出身，打出花样来一点都不感到惊奇，事实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他把自己这个打法起名为：滴水穿石。在隐蔽目标里挂了十个瓶子，是我和严喜一起去栓的瓶子，是个瓶子吊成一条线。王道根一个翻身半蹲着，就是一枪，枪响十个瓶子瞬间落地。这是他的保留节目，听说在部队时就会这一手，而且，多次在部队表演过。现在，依然轻车熟路。
　　王道根鼓励江一柯也表演一个叫什么‘飞燕梅花。’
　　江一柯才叫绝呢。接过王道根给她的五四式步枪。她一脸的笑容，说道：“比就比，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的眼前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一样全都浇到江一柯身上。那是一种信任与好奇的眼睛，也是一双双奇葩的眼睛。而江一柯的眼睛里却藏着冷漠与坚毅。
　　她一手把十发子弹全都压了进去，一个飞跃当她跳到离地面一米高的时候，枪响了，我的记忆里好像跳起来就三枪，落地后还连续射击了七发，我们一阵欢雀，很快等着报靶员报靶。
　　报靶员在靶前磨叽了一会儿，王道根喊道：“把靶扛过来！”
　　靶靶扛过来，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