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乘虚而入奴蠡围城 巧计纾困茂公退敌

　　诗曰:
　　几回剿叛建奇功，偏是歧途难苟同。
　　五次三番逃性命，千方百计扮癫疯。
　　岂知义勇铜鞭及，定论叛逃诡计空。
　　贼子溺沉唾沫里，佞人灭迹网罗中。
　　茂公与众位豪杰在此灭了邓、董、钟三匪患，南北村的老少爷们敲锣打鼓前来迎接狼军至村中。茂公借此机会摆宴席庆贺剿叛胜利。席中有那覃氏兴家、兴全的老父亲端着酒碗前来给茂公斟酒时说道：“五年前先生来此处早已为我铸造大恩一件，老朽感激不尽。未曾想五年后的今天茂公为民除匪更是劳苦功高。穷乡僻壤无力宴请狼军，乡人无以为报，就让老朽借花献佛敬上一樽以表敬意吧！”
　　茂公接过酒樽道：“行侠义、除暴安良是我的抱负。那些让牟茂不堪容忍的事自然该管一管，乡亲们不须放在心上。为民除害清除反叛让地方平安是狼军的天职。其实，剿除叛匪取得硕大胜利与在座的各位兄弟英勇奋战分不开，与各位父老乡亲的支持分不开，更与战死的烈士们献身分不开，还与皇天后土的各路神灵庇佑分不开。所以，第一杯酒我要先敬皇天后土！”茂公说完又斟上第二杯，“这第二杯酒敬那些战死沙场的勇士们吧！”茂公说完又斟上第三杯酒，“这杯酒让我敬覃大爷以及全村所有的老人吧！愿你们晩年幸福，百岁安康。”说完与覃大爷碰杯一饮而尽。
　　然后茂公又道：“为了不让匪患重生，让地方安宁，保障土苗侗巴人各族人民幸福安定，再无侵扰掠夺，稳定今日的大好局面，暂由覃兴家带领本部狼军镇守狼坪全境。由樊大勇带领本部狼军镇守狮子岭全境。今日在此将保平安的重任交与你二人，务必要让百姓安居乐业。”
　　茂公刚要率领狼军回到施城，侦探相旺快马赶来有紧急军情禀报：“奴蠡叛匪的前锋已秘密抵达施城，已经攻占了离施城不到二十里的古柳州城。大队人马号称数千人。分别于北、西、南三方正向施城袭来。”茂公听罢吃惊非小。
　　自从奴蠡从磁峒沟逃走以来，虽说未曾再现身，但他挑唆众多叛逆业已被我狼军剿除。可目前他又亲自拉起几千人的队伍犯境，我狼军这次绝不再放他逃脱。
　　且说奴蠡听说狼军已分调各处剿灭义军，思谋一番对疯狂狼、暴眼狼、巴氏四虎说道：“一年前我义军被牟茂所败，夺我奴庄杀我兄弟、灭了我八大杀手；五狼中三狼遭害，这些大仇至今未报；夺取施州壮志未酬，时至今日我心好生不甘。好在一年来有各位不懈努力，使我军实力重新壮大，我打算乘牟茂去狼坪、狮岭与邓氏、董氏征战之机秘密进军施南，大家以为如何？”
　　疯狂狼经蓟献计道：“为了不要重蹈覆辙，不能让大队人马集中行进；也是为逃避狼军耳目，咱们可以若干小股部队分批进伐，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到施城，让狼军无法防范。我军可在半月后离城二十里地古柳州城相聚，那里有天然屏障，进可以攻打施城，败可以退守柳州城。”
　　奴蠡高兴道:“我也曾了解到那是个易守难攻之城，要真得手，就是我奴蠡立身之所。好！就按你之计进军，先拿下柳州城。”……
　　经过十多天跋涉，奴蠡的队伍陆续赶到，见柳州城并无重兵设防，在较短时间轻易占领了柳州城。奴蠡在此汇集完成，为乘热打铁拿下施城，便分三路人马由南、西、北三个方向突然对施城发起攻击。
　　却说坐镇施城的刘甲辰听说柳州城已被奴叛军占领，意识到来不及出城迎敌，只好紧闭四门；一方面组织狼军守城，另外派相旺立即将此紧急军情报与茂公知道。
　　茂公听完上述情况分析道：“叛军如今已抵城下，城中有刘甲辰镇守，坚守两三日可无忧。”但意识到几天后情况仍然紧急，连忙写下两封亲笔信，命相旺亲自送达：一封交给凤山方乾、洪天鹰；另一封交给盘堡的刘丙午、覃珅，内容亦属绝密。送走了相旺，然后茂公急令覃兴全、樊二猛二人率本部狼军连夜兼程赶往施城北门退敌。自己与程氏三人带着狼军随后赶回城中。
　　当茂公急行军抵达施城时，只见清江北西南已被敌人封锁，只能来到东南岸渡河入城。然后马不停蹄来到城上视察留守城池的士兵。正在指挥守城的刘甲辰汇报了近来叛军地攻城情况：“叛军已围城三日，在家所有狼军紧守城门坚守不出，日夜提防，打退敌人数次进攻。”
　　茂公听完，便当场对守城立功的狼军士兵进行了慰问和表彰。
　　城外叛军攻城越来越紧。一连几天，狼军奋勇抵抗，一次次打退了叛军的进攻。茂公掐指算过，凤山、盘堡两地救兵应该到了，今日应准备里应外合击退敌人。
　　新的一天来临，敌人又开始大举进攻，今日似乎与往日更不一般。有士兵来报告道：南门攻打甚急，敌人就快攻到城边了。茂公来到城头观看，除城上守城的狼军外，还有许多百姓自发地参与到守城战斗中。向城下望去，数丈外密密麻麻全是叛军，一队队叛军架着云梯就快攻上城墙。大家见了茂公回城亲临指挥，便增添了无限信心。在军民共同努力下，终于将攻城的敌人又一次打退。
　　茂公与刘甲辰来到城头，突然看见奴蠡立马城门外一箭之地，亲自在后面督阵攻城。身后跟着巴氏四虎。茂公高声叫道：“奴蠡匹夫听着，你聚众犯我施州彊土，时至今日还变本加厉，简直不思悔改。你蹂躏土苗无辜百姓，手上溅满了我战士的鲜血，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你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使多少父母失去儿子，使多少妻子失去丈夫，使多少儿童失去亲人。是你让千万人没有了完整的家庭。你奴蠡犯的罪行罄竹难书；我劝你马上放下屠刀投降还可活命，若再执迷不悟必将自取灭亡……”
　　“你牟茂口口声声骂我为叛匪，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叛徒，你简直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枉自称为南蛮夷首领，却去替元人卖命。你才是真正的土苗侗人的叛徒……今日我大军压境还敢强词夺理。如今你困守孤城，看你还能顽固多久。你那施城已破在旦夕，你唯一的出路是打开城门投降。我今劝你，早日投降还可活命；若让我大军破城之日，便是满城遭屠之时，到那时你牟茂有十个脑袋也抵不了辜负百姓的罪行……”
　　“你奴蠡不要耍嘴皮，你瞧瞧身后便知你今日的下场。”牟茂伸手指向奴蠡身后道。
　　奴蠡听了连忙回头望去，果然南边尘埃起处旗帜飞扬，雄赳赳气昂昂一支狼军从背后飞袭来。奴蠡望去见前面有两人十分面熟，过去曾交过无数次手，他们正是刘丙午与覃珅二人带着本部狼军切断了叛军后路。奴蠡大惊道：“牟茂用兵真鬼也，岂知他在我背后又安插了一把尖刀。”连忙招呼身旁巴大虎、巴四虎前去迎敌。
　　原来刘丙午接到茂公密信，获知施南城危在旦夕，唯恐哥哥甲辰有失，便点兵昼夜兼程从盘堡赶来救援。快到城郊，只见无数叛军正在攻打城池。刘丙午一声令下，手下狼军抄敌军后路杀来。只见巴大虎与巴四虎杀了过来。刘丙午抵住巴大虎厮杀；覃珅抵住巴四虎厮杀；四人各挺兵刃要有一场大战:
　　刘丙午一条枪如蛟龙闹海，狂风暴雨般刺向巴大虎；巴大虎也不示弱，举刀遮隔架拦相拼；刘丙午展开进攻，巴大虎拼死防守；两人战到二十回合，巴大虎渐渐力气不支。刘丙午趁热打铁，连戮数枪，急切间巴大虎没有了喘息之机，只好扭转马头逃回奴蠡身边。
　　巴二虎见大哥落败而回，很不服气地挺手中刀迎上前接着刘丙午厮杀。二人自有一场狠斗不题。
　　这边覃珅与巴四虎战得正酣，覃珅的钢刀格外锋利；巴四虎一条铁枪也相当凌厉，为避其锋芒各自使出浑身解数还以颜色。覃珅久经战场，根本不惧巴四虎的铁枪厉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你枪刺得频频冒金花，我刀砍来闪闪溅火星。二人战到四十回合不分胜败。
　　茂公见援兵到来便打开城门。刘甲辰与程氏三杰一齐杀出，猛烈地冲向敌军。这时使叛军腹背受敌，他们尽管人多，却被吓得慌乱一团。奴蠡此时已压不住阵脚，在众人的簇拥下慌忙向北退却。巴大虎不敢停留紧随其后。
　　再看巴二虎正与刘丙午战得难分高下，突见奴蠡往北逃走，便绕开刘丙午紧随奴蠡而去。
　　这边巴四虎与覃珅正杀在兴头上，见三个哥哥紧随奴蠡往北逃离，也虚晃一枪逃走。
　　城西与正北边，是疯狂狼与暴眼狼攻打城池。疯狂狼带一千人攻打西门，暴眼狼带一千人攻打北门。樊大勇、覃兴全见西面的敌人攻城猛烈，此时只好先解决西面攻城的疯狂狼。两人如下山的猛虎，疯狂狼难敌二人的攻击，便折回正北与暴眼狼合兵一处，被樊二猛与覃兴全二人赶来杀在一处。
　　疯狂狼与樊二猛对阵厮杀，两人谁也不敢大意。两个正是对手，双方有一场好杀：樊二猛以勇斗勇、疯狂狼借力打力；你使足十成功力，我满用毕生功夫。不怕你疯狂狼剑光闪闪，但怕他樊二猛钢刀汹汹。他使出平身所学，我使出浑身解数。若是平常人头早已落地，幸亏是高手遇强人，他二人一时半会难分胜负。
　　再看覃兴全截住暴眼狼厮杀，两人各为其主全力相拼。覃兴全助茂公土官要扫除叛逆，暴眼狼挺奴蠡匪首欲称霸施州。两对儿此时杀得难解难分。
　　此时只见匪首奴蠡带着巴氏四虎逃了过来，见疯狂狼正与樊二猛势均力敌战斗着。巴氏四虎全都扑过来围住樊二猛、覃兴全二人厮杀，要乘人多斩杀樊二猛与覃兴全。眼看二人渐渐气力不支：巴大虎举起丈二长矛正要偷袭樊二猛后背，被身旁的覃兴全瞧见，奋不顾身甩一刀将长矛打开；可自己正处在巴三虎与巴四虎夹攻的险境中。眼看巴三虎举起铁棒从覃兴全后面打来，相差五六尺远便要兴全的命，在这万分危急时刻，突然从巴三虎背后杀岀一股救兵来救了兴全。
　　这支救兵原来是茂公还在北山村时，写了两封密信送往盘堡与凤山。盘堡的刘丙午已早到；而凤山的洪天鹰路途稍远，接到茂公信函连夜赶路，所以与方坤二人晩点赶到。
　　二人带着狼军已是人困马乏，见战斗打得激烈，不等歇息便投入战斗。刚杀进重围，洪天鹰见覃兴全与樊二猛正处在危急中。只见巴三虎高举铁棒正要砸向覃兴全头上，洪天鹰胸中怒火燃烧，便迅速拔出飞刀向巴三虎发去。眨眼间飞刀刺进了巴三虎右臂，使他顿时感到钻心地痛，丢下兵器伏鞍而逃。
　　洪天鹰紧接着又发出第二把飞刀照准巴四虎发去，四虎腿股中飞刀负痛而逃。这边方坤见洪天鹰刀无虚发连伤二虎，也想到自身所长，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便搭上箭扯满弓，“嗖”地一箭射向巴大虎；大虎左臂中箭，疼痛难禁，只好落荒逃走。奴蠡见四虎中有三人受伤败逃，摇摇头道：“枉称四虎，可谓不堪一击，眨眼工夫我三员虎将已伤。”立即仓皇收兵败回柳州城去了。
　　茂公见奴蠡退去，亏自己的两路人马急时赶来，城池与百姓得救，战争局面得到迅速扭转。便让各路人马城外扎营以防叛军继续攻城，同时让相旺派人密切监视叛军行动。
　　却说奴蠡退回柳州大营，让草医给巴氏三人疗伤；然后对疯狂狼与暴眼狼、巴二虎说道：“原以为趁施南城空虚，攻城定能胜券在握，没承想牟茂去狼坪回来如此之快。而且迅速调回盘堡与凤山之兵，二处人马好似从天而降。似此我奴蠡又失去了攻打施城的大好时机。城未攻下却连伤我三员头领，这样下去怎么能继续与狼军作战？目前虽有三千人，攻城时损失过千人，仅此不说，可谁能带兵继续与狼军作战呢？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哇！牟茂手中强将众多，我义军实是进退两难，又将如何继续攻打城池？”
　　巴二虎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城未攻下，无非时日未到，就让牟茂在城中多待些时日；待到我哥与弟伤好后再行攻城也不为晩，倒是先让三千人趁此间隙进行修整，将来才能一鼓作气将城夺下。若说缺将有何难哉？我川东之地贤良甚多，保管不出半月之内我将请几位武艺高强、深通谋略之人前来扶助奴王，保管不久大功告成。”
　　奴蠡大喜道:“果真请来贤能，只要能拿下施城，完成生平所愿，我奴某宁可让他坐上第一把交椅，也不让牟茂在此立足。你快带上银两前去聘请来助我一臂之力，明早动身，快去快回，以免我们大家悬望。”
　　过了好些日子了，茂公常常在城上巡逻，却不见敌人有任何动静。思谋道：“按理由讲他们的伤员应该已经痊愈，该是前来攻城的时候了，但敌军却迟迟没有动静。事情真是费猜，不知道奴蠡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应当有所警惕。不知刘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茂公的疑虑不无道理，因奴蠡目前有三将受伤，敌人的形势目前最缺乏的是带兵打仗的兵头。由此可见，他们一定会派人寻找能人武将去了。他手里有三千多叛军，若真让有谋略的将才辅佐，三千人用好了可与狼军三军作战，到时候那可不得了。如今刘某有三条计策：一是提早对奴蠡展开进攻，趁他救兵未到先将奴蠡打败；二是让沿途哨卡拦截搜查敌军的奸细，断绝判军与外界联系；三是加固城墙，筹备滚木擂石，多造箭矢弓弩；同时准备离城数里修筑工事深挖壕涧，这样足可防守一个阶段。但是，叛军现已占领着柳州城大营，那里地势险要，出名的椅子山，三面高峰，一面陡坡，是易守难攻之地，若要攻取柳州城必须出其不意奇兵制胜，方能减少损失。”
　　“刘先生的建议不无道理。”茂公然后在刘甲辰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
　　刘甲辰道。“必定采取这项措施才能打败奴蠡。”于是，二人趁奴蠡援军未到拟定出打败奴蠡的作战方案。然后招集各路人马进行调配：
　　一、刘甲辰、覃珅带本部狼军潜入椅子山左面扶手山上，待前方战斗打响，便进攻奴蠡左营。
　　二、方坤、洪天鹰带本部狼军潜入椅子山后山，待前山战斗打响，立即攻打奴蠡后方。
　　三、樊二猛、覃兴全两人带本部狼军潜入椅子山右扶手山上，待前方战斗打响攻打奴蠡右大营。
　　四、程朝朴、程朝厚带本部狼军佯攻奴蠡前营，如有敌人下山便可剿杀。
　　五、牟茂与程朝淳另有特殊任务。
　　部署完毕，确定明日四更出发到达指定位置，五更天听号炮为令便可大举进攻。
　　将近半月过去，奴蠡估算着日子，再有一天时间巴二虎请救兵就该到来；这次攻城应该一帆风顺，势如破竹。根据几次战斗观察，证实狼军拢共不过五十旗人马，我近百十旗人消灭他狼军胜券在握，两人打一人若不能取胜那就是天要灭我奴蠡。这次战争应是稳赢。想到即将到来的胜利，想到过两天有高人前来相助，于是高兴地要养足精神好好睡上一觉，以备大战在即，打败牟茂拿下施城在此一举。
　　奴蠡睡至公鸡报晓，猛听见帐外杀声震天，好像山前有狼军喊杀之声传来。奴蠡慌忙穿衣出得营来，见前面还未攻上城边，觉得左右两面与后山依靠天险，狼军不敢攻上来，只把前面守好便可无忧，对今晩的战斗也就没当回事。
　　忽然间，听见西城门边发出天崩地裂震耳巨响！奴蠡不由一阵惊恐，吓得无心指挥战斗，突然意识到危险来临，心中只想到赶紧逃命要紧。顾不上别人了，进入厨房将脸上抹了一把锅底灰，一个人偷偷出营而去。
　　原来茂公与程朝淳带着人扛着火药不声不响地攀悬崖走险道，从三更忙到五更来到柳州西城门下，乘着黎明前的一阵黑暗、守门叛军正在打盹时，狼军点燃了炸药，发出雷霆般一声巨响，将城门顿时撕开一个大窟窿。后面跟随的狼军一拥而入，叛军做梦也没想到，有天险固若金汤的柳州城被狼军顷刻之间打破。
　　镇守左营的是暴眼狼。暴眼狼睡得正香，睡梦中听见军营外喊杀声震地，慌乱中连衣服扣子也扣错了位，便胡乱抓了一柄斧头奔出营来。只见攻打左营的是刘甲辰与覃珅二人。暴眼狼见了刘甲辰就像老鼠见了猫，知道他的独门暗器百发百中，便偷偷地混在叛军中不敢正面迎敌，命令叛军要将刘甲辰二人团团困住。
　　刘甲辰左手一招，身后潜伏的狼军猛扑上来，将叛军杀得四散奔逃。暴眼狼在乱军中将脸上身上抹了一把污血，然后跟随在乱军中逃逸。狼军四处追杀暴眼狼，却不见他的形踪。
　　后营的巴大虎、四虎二人听见喊杀声震耳，来不及穿盔系甲便忍着伤痛提枪出营。只见本营士兵乱作一团，立刻喊道：“快快随我杀出重围。”刚来至栅栏门边，只见洪天鹰同方坤二人从后山杀下来。巴氏兄弟俩曾吃过洪天鹰飞刀苦头，不敢正面迎战，夹杂在乱军中逃往前面去，方才幸免于狼军刀剑。
　　奴蠡早已溜之大吉。他乘黑夹杂在乱军中混出了柳州城，躲入松林边观看。忽听见松林中有巴大虎与四虎讲话的声音，立刻喊道：“是巴将军在里面吗？”巴氏两人听见奴蠡在问，连忙循声过来，三人合兵一处。巴大虎道：“老三同疯狂狼经蓟定会找到我们的，我们不妨去往川蜀大路上迎接巴二虎搬救兵到来，以免他回来与我们失联。
　　潜伏在右边的樊二猛与覃兴全，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登上悬崖杀进栅栏中，只见敌人乱纷纷东逃西窜，便揪住一叛兵问道：“你们守营的头目是谁？”
　　匪兵颤抖地说道：“是是、是疯狂、狼经蓟，同巴三、三虎。”
　　“他们在哪里？”
　　那叛匪用手指向前面：“刚随、乱军逃、逃出去了。”
　　两人随后赶到。樊二猛大喝一声：“疯狂狼与巴三虎哪里走！”这一声喊使疯狂狼与巴三虎二人以为真的被发现，立刻调转身来；疯狂狼接住樊二猛厮杀，巴三虎接着覃兴全厮杀。战不到十个回合，狡猾的疯狂狼心中暗想：此地久战必然送命，必须设法摆脱樊二猛的追击。便大喊一声：“奴王快向南逃走！南边援军已到，让救兵快快前来救应。”
　　樊二猛听见喊“奴王”，以为奴蠡真的就在附近，便四下张望。趁樊二猛观望之际，疯狂狼趁乱逃掉。樊二猛中计上当后悔，连忙迈步追击。追了两箭之地，疯狂狼钻进树丛中不见了。樊二猛没有追着疯狂狼，便回过身。见覃兴全与巴三虎战得激烈，便绕过他的后面要袭击巴三虎。此时巴三虎发现疯狂狼向西边逃离，他想：大家都逃了，我在此独木难支，不若走吧。便虚晃一枪跟随疯狂狼逃去。
　　覃兴全见叛匪众多，不宜追赶，便与樊二猛合兵一处，然后将还在继续抵抗的叛军进行彻底清剿。两人带着狼军横扫一阵之后，一直杀至左营与刘甲辰、覃珅会合时，只听见茂公在那边下令道：“对剩下的残余逃匪暂停追击。即刻打扫战场，拆除营寨，回营待命。”
　　要知奴蠡逃向何方，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