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搜寻震中

　　玄奘笑笑，转入正题，问：“你判断会有地震，以何为根据？”
　　陶昌讲了富有地震经验的渔夫的判断。
　　玄奘说：“如果判断准确，将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太可怕了。我们一定要防患于未然。不知陶昌有什么打算？”
　　陶昌说：“我决心找到震中，一般来说震中100里范围内影响最厉害。”
　　玄奘说：“好的，我和大安小安跟你去测试。”
　　陶昌说：“大师别去为好，太危险了，最要紧的是劝说国王，安排国民防震。”
　　玄奘说：“讲不清依据，人家不相信。”
　　陶昌说：“可以说佛祖托梦，将有地震，或者说夜观天象，大地不稳。”
　　玄奘说：“他会讲为何他没有被托梦，难道佛祖不公；或者说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哪可能有地震。”
　　陶昌说：“实在不行，可以借用讲经的名义，组织所有人停工停市，旷野中讲经。万一发生地震，人员损失可以降低。”
　　玄奘说：“这倒可试试看。陶昌，地震有哪些预兆，该怎么预防呢？”
　　陶昌说：“渔家说20首地震谚语：响声一报告，地震就来到；大震声发沉，小震声发尖；响得长，在远程，响得短，离不远；先听响，后地动，听到响声快行动；上下颠一颠，来回晃半天；离得近，上下蹦，离得远，左右摆；上下颠，在眼前，晃来晃去在天边；房子东西摆，地震东西来，要是南北摆，它就南北来；喷沙冒水沿条道，地下正是故河道；冒水喷沙哪最多？涝洼碱地不用说；豆腐一挤，出水出渣，地震一闹，喷水喷沙；洼地重，平地轻，沙地重，土地轻；砖包土坯墙，抗震最不强；酥在颠劲上，倒在晃劲上；女儿墙，房檐围，地震一来最倒霉；地基牢一点，离河远一点，墙壁好一点，连结紧一点，房子矮一点，房顶轻一点，布局合理点，样子简单点，要想再好点，互相多学点；地震闹，雨常到，不是霪来就是暴；阴历十五搭初一，家里做活多注意；井水是个宝，前兆来得早；地下水，有前兆，不是涨，就是落，甜变苦，苦变甜，又发浑，又翻沙，见到了，要报告，为什么？闹预报。”
　　玄奘突然问：“为什么这一带会发生地震呢？”
　　陶昌说：“我本是外行，推想新疆和田位于昆仑山与塔克拉玛干沙漠过度地带，本来很低，到昆仑山地势突然拔高，巨大的落差和重力作用，必然对这条线上的地质有影响。试想，如果你突然从高空坠落到地上，必然引起落脚处塌陷，而四周拱起。这种结果应该类似。另外，火焰山在附近，也许远古时期，山地都是火山喷发形成，火山活动的地带也应该多发地震。”
　　玄奘神色严峻，说：“言之有理，时不我待。明日你带上大安小安该尽早出发。劝说于阗王包在我这了，他信佛虔诚，同时有意处理好与大唐的关系，对我比较信任的。”
　　陶昌说：“大师，早点休息，切莫太累！”
　　玄奘点头。
　　“要地震？”小安眨巴着眼睛，说：“我可从来没遇到，不知好不好玩？”
　　大安说：“地震会死人的，哪里好玩，弟弟，你玩性太重。”
　　陶昌说：“没错，你们跟上我，一起好好预测地震，并一路劝导安置沿线村民、牧民，让他们躲过这一劫。”
　　“是！”
　　他们飞速地收拾行装，大安小安骑上于阗王赠送的快马，一起飞奔。
　　陶昌闻到了一股异味，担心被异味熏糊涂了，看不清这世界的面目，弄不清大自然正在酝酿着悲剧。如果这些奇异的信息不能够及时地被采集、被集中、被传送、被处理，那么对这场灾祸的描述也许完全可能是另一个样子。
　　他们每隔10里路测试一下，判断方向，追踪目标。大安小安很快熟悉操作方法，没等陶昌下马，他们就摆设观察。仪器的促动越来越强烈，预示着目标越来越近，谜底即将揭开。
　　陶昌三人在测试，几位牧民好奇地过来问：“你们在观察什么？”
　　陶昌说：“在观察天象，这边将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
　　牧民说：“大事？不可能吧？”
　　陶昌问：“这里叫什么村。”
　　牧民说：“阿羌村。”
　　陶昌说：“阿羌村的正南面，大地似在摇动。”
　　牧民说：“不可能吧。不过今早，我碰到怪事，我家院子门口的4只鸭子站在门外，一见我，它们齐声叫起来，伸长脖子，张开翅膀，摇摇晃晃地扑来。我走到哪儿，它们就追到哪儿，拼命地用嘴拧裤腿。周围方圆几百公里的地方，到处是长时间尖厉的犬吠。”
　　另一位牧民说：“我也碰到怪事，自己养了牧羊犬，昨晚死活不让我睡觉，狗叫不起我，便在我的腿上猛咬了一口，疼得我跳起来，追打这条忠实的狗；深夜又被狗叫吵醒，在院内使劲挠着我的房门，我打开门放狗进来，狗却要把我拖出屋去，像引路似的，奔向屋外。”
　　第三个牧民说：“我老婆昨天晚上回家，刚走到门口，家里的公狗突然在门口向她扑来，阻挠她进院；我养的羊有四百多只，象炸营一样在羊圈里乱跳，惊恐万状。”
　　第一个牧民说：“是啊，我养的上百只鸡来回乱串，上窗台咯咯怪叫。”
　　第二个牧民说：“我家养的十几匹马全部挣断缰绳，争先恐后跑出马厩，在大路上撒蹄狂奔。”
　　陶昌说：“动物们感受到地震要来了，它们在自救，同时在提醒你们。”
　　第三个牧民说：“真的么？”
　　大安指着天空，说：“你们看，天空似乎阴阳怪气，你们一定要通知周边的牧民，要安置到空旷地带，不要在山脚下安置营帐。”
　　第一位牧民说：“对牧民影响不及在昆仑山上的。他们是采玉人，一旦地震山摇，必死无疑。”
　　陶昌着急地说：“性命关天，一定要赶过去通知他们，你能带路吗？”
　　第一位牧民说：“可以的，这两位兄弟通知大家这里要地震，我陪你们去劝说。但这些人很难说，太贪慕钱财了，想过上无尽的荣华富贵的日子，不像我们牧民有的吃有的喝就满足了。”
　　过了这个村，是高低起伏的小山丘了，越往南走，山势越陡，路途艰险。
　　大家只能下了马，将马栓到红柳树上，一起徒步前行。
　　陶昌冥冥中感受到采玉人命中注定今天在震中采玉，地震仪指示的方向是牧民指引的方向。
　　热心的牧民给了陶昌、大安、小安各一袋羊奶，可口喷香的风干牛肉。
　　牧民说：“厉害，你们是山人？”
　　陶昌说：“我倒一般，这两个少年从小生活在山里，才是真正的山人。”
　　大安小安听到表扬，美滋滋的，行进得更快。
　　小安说：“他们不要命了，明知要地震，还往山里跑。”
　　牧民说：“以前有些地震，只是头晃晃，不当回事。”
　　大安说：“跟我们原来那个头头一样，太贪了，差点绝命。”
　　海拔越来越高，大家爬得气喘吁吁。
　　陶昌说：“我看见了，在那个山顶挖玉石呢！”
　　小安说：“哥，你的视力真好！”
　　陶昌暗暗好笑：“都是金箍的效果，不然怎么看得到呢！”
　　大安说：“那个娃娃快要掉了。”
　　陶昌说：“说明将大地震了！一旦掉落，大地天翻地覆！一切证明，他们开挖玉石的山巅，正是本次地震的中心位置，不偏不倚。”
　　小安问：“怎么办？”
　　陶昌说：“找个高地朝他们吼吼，劝他们下山避难。”
　　他们找个地势高的地方，陶昌说：“大叔同他们熟悉，劝劝！”
　　牧民喊道：“采玉的兄弟们，天变地变，要地震了，快下山躲避一下吧！”
　　“什么啊？”他们听不清。
　　陶昌说：“不如大家一起喊！”
　　似乎听见了，他们舍不得，也齐声喊：“找到一块有史以来最大的玉石，发财了，得钱请你们喝酒。把它撬下来就下山！”
　　“来不及了！保命要紧！”
　　“快下来了！半个时辰！”
　　“立刻下来，不然老天爷发怒啦！”
　　他们索性不理睬了，管自己干活！
　　僵持了半个时辰，他们依旧没下山。
　　牧民摇摇头，说：“我早知有这个结果，来时都有些犹豫，丢掉自己的家人来操心他们，白费心。”
　　陶昌安慰说：“您是位善良的人，上天会记得你的恩德。”
　　牧民说：“该做的事，我绝不会后悔，只是我会痛苦，明明告诉人家有危险，人家却不信，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话音未落，距离他们二百多步远的上空忽然非常的白，照得地面发白。正奇怪，天又变暗了，又如墨染的一般。接着，出现了红色，蓝白色的地光，闪来闪去。地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大家被隆隆声吓得不轻，这不是雨不是雷是地震。响起像撕布一样的地声，地下冒出的火球，大家像挨了一个扫堂腿倒在了地上。天边闪现出电弧地光，“唰”的一声，天边出现了一条光带，周围一片寂静。惊天动地的大地震发生了。
　　山巅坍塌，远远传来惨叫声，数十个采玉人被埋在山石下面。
　　牧民说：“他们全完蛋了！如果听从了我们，还来得及。”
　　一个少年敏捷在斜坡上如猴子下山一样下来，前面闪现三四个身影，原来他们到了半个时辰，还是按时下来了。不用说，没有按时下来的，都已葬身大自然了。
　　陶昌沉着地说：“我去接应他们！”
　　大安小安主动说：“我们个子小，爬山快，我们去接应。”
　　陶昌说：“一定要小心，要迅速。这次仅仅是地震，还将发生地裂，不然怎么会传播到博斯腾湖这么远？”
　　牧民望着远处山崩地裂，喃喃地说：“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大安小安敏捷地跳跃过去，赶到峡谷这边，甩绳甩过去，并牢牢绑扎在石头上，对面的采玉人赶紧将绳子拴在巨石上，丢掉所有的玉山，弯着腰手抓绳子，脚挂绳子，攀越到北岸。四个人陆陆续续攀越过来，突然山石滚落，巨石掉入深渊，绳子掉落。第四个采玉人往峡谷下方滑落。
　　大安说：“抓住，抓住，我们拉你上来！”
　　采玉人使命拽住绳子，另外三个也帮忙，但已筋疲力尽。大安小安专心致志地用力，直到露出恐惧的面色来。
　　陶昌喊道：“峡谷延缓了振波，不过马上会传递过来，你们赶紧回来，逃到安全地带！”
　　他们跟着陶昌一刻不停歇地逃避过来，采玉人甲问：“怎么了，难道世界末日到了？”
　　陶昌说：“昆仑山山脉高低落差太大，极容易引起地震，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这是昆仑山发生强大的地震，震中在你们采玉的地方，震源深度估计有24里。幸好这一带是群山之中的无人区，没有大型村落，人烟稀少，不然遇难的人会很多。山体有效地吸收了震波，因此我们还有时间劝你们早点撤出，你们贪图钱财，以至于命丧昆仑。”
　　采玉人乙说：“挺懊悔的，这里经常发生地震，不过是人微微晕晕一下而已，想不到这次这么厉害。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大玉石，可以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结果在大灾害面前，还惦记着钱财，忘记了生命才是第一。”
　　牧民说：“太贪财了，我真是无语。”
　　采玉人丙说：“这地震接下来会怎样呢？”
　　陶昌说：“微微晕晕而已，太小看了，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这次地震发生在昆仑山的山巅，强震将波及到于田、策勒、洛浦、皮山、和田，需要转移很多人，大量房屋将要倒塌，很多牲畜将会死亡。”
　　采玉人丁说：“我们四个人能够讲话，全靠你们搭救，这条命算是你们给的。以后有什么要我们做的，一定鼎力而为。”
　　陶昌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只要你们平安就够了。真可惜，眼睁睁看到大多数人死去，只有你们四人幸存。”
　　采玉人甲说：“非常感谢！你们已经尽力了，只怪我们太贪，死去的同伴在天国会感谢你们的，自己没有活下来，只怪自己。”
　　陶昌说：“为今之计是赶紧撤离，你们跟牧民去，我们得赶紧去向于阗通报地震情况。此次地震将带来地裂，我们必须在地裂前面逃离危险地带。地裂的路由，就是我们探测地震的线路上，你们必须远离。当然地裂将扩散，只是强度相对小而已。”
　　牧民说：“跟着我去，有吃有喝，在空旷地带还安全，兄弟们，赶紧撤离。”
　　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四个采玉人，跟着牧民走，牧民安排善后工作。他们惊魂未定，不是牧民、陶昌、大安小安，这四条性命早已丢在玉石堆里了。
　　陶昌在山脚下与他们分别，跨上马，疾驰而去。
　　走后不久，分别点就地裂，产生几十丈深的裂缝。他们在裂缝两岸遥遥相望，相互祝福对方的平安。
　　大安说：“太恐怖了，脚底凉飕飕的。”
　　小安说：“我这么野的孩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今天却不同。”
　　陶昌说：“不仅仅是你们，我何尝不是呢？看看我的汗血宝马小飞，总是跳跃不停，也在紧张呢！”
　　大安说：“快，我们必须快！”
　　小安说：“没错，一定要快！”
　　陶昌说：“与地裂赛跑，与时间赛跑。”
　　他们一前一后，跑过无尽的戈壁、河沟、沙丘，而地裂总在他们后面不停地追逐，似乎有意跟随着他们，恐吓他们。到处惊险连连，到处尾随不断，害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三匹马左右跳跃，不停地奔跑，奔跑。终于，大安小安的快马体力不支，突然栽倒在地，不能动弹。
　　陶昌喊道：“快，起来，跳上我的马！”
　　大安小安弃马，陶昌将马飞奔到他们跟前，他们俩敏捷地跃上汗血宝马，与陶昌一起坐。这匹汗血宝马小飞太厉害了，它依然保持着强健的体力，毫不停歇地疾驰。
　　身后，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飞沙漫天，大地似乎喝足了鸡血，将它的胸膛撕开，涌现出一条条鸿沟，两匹快马顷刻摔落到谷底，一声声最后的哀鸣从谷底传来，很快被轰隆声掩盖。
　　大安说：“我们的马死了！”
　　小安说：“要不是汗血宝马，我们同我们的马会一起死的。”
　　陶昌感慨地说：“两匹快马是为了我们而死的，我们会惦记着你们的!记住，大安小安，我们只能不停地往前飞奔，不停地飞越，不然快马的下场就是我们的。”
　　“嗯！”
　　远处，一条又宽又深的峡谷挡住了去年，如果走谷底，费时间，必然被地裂卷入，必死无疑。如果能够飞越，则还有侥幸生存的可能。但是，汗血宝马能飞越过去么？一般的马肯定不行，即便是汗血宝马也可能功亏一篑。
　　陶昌说：“我们这次只能冒险，不然会永远留在这里。”
　　大安小安一片茫然，大峡谷深不见底，跳不过去，尸骨无存。
　　大安说：“试试吧，没时间了，只能这么干了！”
　　小安说：“反正这条命是大哥给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陶昌说：“好！找个最狭窄的，适合奔跑的位置！”
　　陶昌对汗血宝马说：“宝马呀，宝马，今天我们的命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佑我们，一定要成功！”
　　陶昌用绳子拴住自己、大安小安的腰，防止掉落马下。汗血宝马在鸿沟边不停地徘徊，徘徊，也许它也在掂量。陶昌拨了拨马头，选择了很多跳跃点，但宝马都在徘徊。直到选择了这边高些，那边矮些的位置，它停止徘徊，在原地用蹄子踢着大地。
　　回望，天崩地裂，容不得犹豫了，陶昌调转马头往地裂方向疾驰，离地裂越来越近，越来越扣人心弦。陶昌很快拨转马头，加速，加速，再加速，汗血宝马扬起前蹄腾空而起，很快幼蹄也悬在空中。陶昌死死抓住缰绳，大安抱着陶昌，小安抱着大安，紧紧地，不松手！
　　飞起来了，这汗血宝马简直是飞马，在峡谷中穿梭，当大家总以为命丧谷底时，汗血宝马小飞却稳稳地落在对岸的空地上。巨大的惯性，导致大家掉落马下，因为捆在一起，马也倒下来了。三个人挣扎着爬起来，眺望对岸，在鸿沟那里，尘嚣飞扬，风沙漫天，地裂暂时止步于鸿沟边。若不跳跃，人马边落在地裂沟底。
　　陶昌说：“这条峡谷本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如今却救了我们的命。由于地裂在峡谷面前，将会往我们这边暂停，我们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回到于阗。阿弥陀佛，胜利喜欢赐给勇敢的人。”
　　大安说：“大哥说我们是勇敢的人！”
　　小安说：“简单的说，大哥说我们都是勇士，包括汗血宝马！”
　　陶昌充满信心地说：“没错，四位勇士们，我对这次抗震有信心了！等下稍作歇息后加速赶往于阗！”
　　胡杨树变得异常繁茂，在目视着他们远去。身后传来大地底下的巨声如炮响雷鸣，如大风鼓荡。每震之先，地内声响，似地气鼓荡，如鼎内沸水涨。
　　大地展现了不同的地光，如银蓝色、白紫色等，但以红色与白色为主；其形态也各异，有带状、球状、柱状、弥漫状等。地光的照耀下，远处的山体滑坡、塌陷或喷沙冒水、喷气。浮云在天空呈极长的射线状，射线中心指向的位置就是采玉之处，也就是中心地震的位置。
　　地下冒起了雾气，有白、黑、黄、无色等，伴随着怪味扑鼻而来，有时伴有声响或带有高温。
　　地面晃动得十分缓慢，出现鼓包，形状如倒扣的铁锅，四周断续出现裂缝、地陷。天气太反常了，令人闷热，人焦灼烦躁。这久旱不雨的西域突然霪雨绵绵，黄雾四塞，日光晦暗，怪风狂起，甚至下起了冰雹。
　　大安说：“世纪末日到了！”
　　小安说：“没有安全感！”
　　陶昌说：“没错，这一切都是地震前的征兆。不必恐慌，我们有备而来，会找到一个温暖的小屋。但不是现在，现在要同大自然抗战！”
　　陶昌充满豪情与斗志，大安小安踏实多了。他们闯过无数的险境，自从远离了地裂，均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