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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会师于阗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09-12 08:56:40      字数:6742

  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十月。
  终于靠近于阗了,陶昌的心情分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他观察者四周。农民依旧在种田、灌溉;牧民在边放牧,边割草并装车;小孩子们快乐地玩耍。他们根本意识不到地震离大家不远了。在他们脚下,黄鼠狼无所顾忌地三三两两地从城里跑出来,有的甚至直接从城门口出来。远处,飘来一股淡黄色的烟雾,它障人眼目,令人迷惑。牛羊吃草时很烦躁,不安心。
  相信这是初步的预兆,如果即将到来,更多预兆就会出现。
  陶昌急匆匆想进城,被守卫拦住了,问:“何方人士,带着野猪乱串?”
  陶昌直言不讳地说:“我是大唐高僧玄奘的徒儿,有事耽搁了,迟来一步。至于野猪,是大师慈悲为怀,救治了受伤的野猪,这些野猪一直陪伴他,直至取经结束。”
  另外守门的说:“确实如此,(公元644年,唐贞观十八年)春夏之交,一位身披袈裟、风尘仆仆的高僧,携带着一批经论佛像,翻越了帕米尔高原,取丝绸之路南道,两年的长途跋涉来到了于阗。抵达王城时,大王率领官员、僧侣和平民,一路击鼓奏乐、焚香散花,在道路右侧迎接。国王对他很客气的,本来就信佛,对于高僧,自然非常殷勤。”
  守门的说:“诧异,几头野猪似和尚的徒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放他们进去。”
  陶昌问:“请问大师现在何处?”
  守卫说:“这个不晓得了,我们可不是大官,哪里知道这些事。要问,找国王去。”
  陶昌骑着宝马小飞,带着四头野猪进了城。市民们议论纷纷,好生奇怪。
  陶昌不顾三七二十一了,直奔王宫。
  陶昌对侍卫说:“找国王,有要事禀告。”
  侍卫说:“国王对一般人是不见的。”
  陶昌说:“我是玄奘法师的徒儿,相信他会见我的。”
  听说是玄奘法师的徒儿,侍卫去禀告,允许见国王。
  国王尉迟居密威严地坐在椅子上,问:“来者何人?”
  陶昌说:“大王,我是玄奘法师的徒儿陶昌,因有事在疏勒耽搁了。请问大师的去处,我好与他会面。”
  尉迟居密说:“你是玄奘高僧的徒儿,嗯,相貌堂堂啊。你师父的佛学造诣极深,我深深佩服。相信你也不会差的,是吗?”
  陶昌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懂得一些。大王,最近仰观天象,感觉于阗将发生地震,可能不小。”
  尉迟居密说:“危言耸听,吓死胆小鬼。我从小到大,难得地震一下,也就在床上感觉晃一晃。这里好好的,怎么可能?别大惊小怪,不然搞得人心惶惶。信佛的,有佛祖的保佑,必安然无恙。”
  陶昌本想解释,后来觉得多余,说:“大王,烦你派人带我到大师的住处!”
  尉迟居密点头,说:“让马玄智带路吧,他是高昌人,当初高昌战乱,他逃难到于阗,我收留了他,为我办事。他说玄奘去高昌时,他还是小孩子,对他有印象,让他安排玄奘居住。”
  尉迟居密让侍卫唤来马玄智,让他带路。
  马玄智认出陶昌,正要叱问,陶昌说:“有话出了宫再说,别惊动了大王。”
  出了宫,马玄智燃起怒火,叱问道:“你是攻打高昌的唐朝少将吧,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陶昌厚着脸说:“行伍之人不得不服从命令,高昌王麴文泰非要与太宗对抗,这不是以卵击石么?”
  马玄智说:“反正你为虎作伥,我才不给你带路,玄奘大师信佛之人,怎可能带你这种滥杀无辜的杀人犯?”
  陶昌说:“以前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改邪归正了,跟着大师以慈悲为怀了。”
  马玄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少来花言巧语。”
  陶昌说:“不信就罢了,可玄奘大师信任我呀。他回国的路上,不是我带着动物们护卫他,早被飞贼给害了,你们也听不到他的讲经了。”
  马玄智问:“此话当真?”
  陶昌说:“你领我见他就知道了,他会解释的。跟着他的两个小孩,本是山贼,要不是我发现,他就死在孩子手里了。大师胸怀广大,你看,两个孩子跟着他,变得多乖。你难以想象到,这两个孩子曾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马玄智傻了,想:“想不到是这样,不知真假。”
  马玄智带着他,赶往驿馆。野猪们兴奋地抢先去撞门,听到敲门声,大安小安出来,也傻了。
  陶昌说:“大安小安,不认得我么?”
  “哥!”他们亲热地叫着,赶紧去禀告。
  玄奘出来迎接,热情地招呼马玄智和陶昌。
  陶昌说:“这是你救护的猪二代和猪三代。”
  玄奘说:“从疏勒赶到这找我,真是奇迹,好招待马小弟和陶昌徒儿,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野猪一家子。”
  马玄智安排餐饮、住宿。
  餐饮有稻米、胡饼、葡萄干、石榴汁、葡萄酒、紫酒、青酒等。干旱少雨,稻米是奢侈品。于阗某地市场上,大米三十文一升,是粟价的二十倍、小麦价格的十倍。他们最常吃的是粟米和小麦,辅以肉奶。
  不分贫富,无论贵贱,于阗人爱饮酒。除了葡萄酒外,还有一些用其他果品酿制的紫酒、青酒,曾让一位中原人高居诲觉得“味甚美”而“不知其所酿”。
  马玄智说:“这里比不得中原,物产没那么多,大家将就一下了。”
  玄奘说:“这么丰盛,太破费了。”
  马玄智说:“哪里,哪里。这里处处缺水,到处是沙漠,偶尔几个绿洲,就是一个国家。这些绿洲一般处于低洼地带,昆仑山上的融化的雪水积蓄在这里成为地下水,否则连这里的人都不可能生存。水实在太珍贵了,以至于小镇农户用水要获得官府批准才可。居民依附沙漠中的绿洲生活。分布散乱,又易受风沙侵袭。一旦河水断流、绿洲衰亡,人们便不得不随之迁徙。在沙漠腹地,遍布着各种各样的遗址,几乎全都葬身于风沙之中。面对大自然的攻击,南疆绿洲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它是如此脆弱,又无奈。也许,你们路过的无人区,就曾经生活过人类,只是因为没水了,人类已经迁徙掉了。”
  玄奘说:“于阗不错,水源稳定,人口众多。”
  马玄智点点头,说:“比高昌好多了。”
  他们相互寒暄中,玄奘讲述了取经路上的见闻。
  马玄智说:“陶昌跟着您多久了?”
  玄奘讲述归来途中遭遇飞贼的经历,让马玄智确信无疑,他说:“大师是正义之人,跟着你的就是再平庸,也会变得高尚些的。”
  玄奘笑笑。
  玄奘亲自给大象、马二代、野猪一家、汗血宝马小飞喂点葡萄干等。
  马玄智说:“大师,对动物都如此仁慈,对人的真诚那是无法形容了。曾记得在高昌讲经时,麴文泰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玄奘说:“可惜麴文泰没有进入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境界,贪恋权钱,导致魂归西天,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马玄智说:“是啊,结果是国破人亡。”
  马玄智见天色不早,辞别而去。
  陶昌问:“大师,您为什么面带愁容?”
  玄奘说:“在大安小安的护卫下,即便碰到了几个小毛贼,都平安过来。昆仑山雪水融化,发大水了,我们正在赤脚涉河离于阗不远了。马是游泳过去,大安小安也是游泳,只有我是坐大象的。起先很顺利,到达河心。后来上游涌出大水,冲倒大象,经书掉落。大象拼命站起来,将我带走,大安小安动作敏捷,早就过河。大家当时傻了,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大的水,我说赶紧拉我上去。他们甩绳子过来,我赶紧拿住绳子,拴在大象鼻子上,好不容易上了岸。顽强的白马尽管被冲往下游数十步,但也上了岸。大家很庆幸,可我发现一箱经书丢了。这可是我含辛茹苦,自己亲手抄写的经书啊,没有了,白费了。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记性,不然记住了,没必要抄写经书。”
  陶昌从马鞍上去卸下箱子,问:“大师,这是什么?”
  玄奘两眼发光,说:“经书!你哪里找到的?”
  陶昌说:“我从焉耆回来找您时,在下游发现了丢失的经书。说起来,得谢谢您救护的野猪三代,不然我这条命说不定丢在河边了,经书也是它们发现的。”
  陶昌详细说清楚经历。
  玄奘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善待野猪,它们自然善待我们。”
  陶昌说:“大师高见。”
  玄奘说:“丢失佛经只是让我一件不开心的事,还有一件事更让我痛心。”
  陶昌问:“怎么了,大师?”
  玄奘说:“我和大安小安沿着河边一直找,没看到佛经的影子。却看到了很多的衣服、工具,还有尸体,他们都是被大水淹死的。佛家人本希望众生获得平安,如今惨死,这不叫人痛心么?”
  玄奘边说边流眼泪。
  陶昌同情地说:“他们怎么会死呢?发大水不要在河边好了。”
  玄奘说:“我也这么问别人,别人说大家肯定要过河的,没有桥,只能涉水过河,谁知道那天会突发大水呢?以往也发大水,有人淹死。没办法,没人修桥,这条河深,也不大好修桥。”
  陶昌说:“大师,要想不让悲剧重演,只有动员大家去修桥。”
  玄奘说:“我也曾同国王说了说,他说没法造,缺钱,缺技术。”
  陶昌说:“技术没问题,我跟唐军工兵学过造桥,在老家跟老人造过小桥。至于钱么,让国王想办法。”
  玄奘说:“一说钱,他就面露难色,说用在佛事上已耗费大量国力,没有多余的钱了。这边佛教的鼎盛,造成了绿洲最大负担的时期。我亲身感受到佛教衰落的征兆,全国虽然仍有寺庙百座,但僧侣已减为五千多人。有的寺庙多有荒废,无人居住。小乘佛教一度复兴,以至于信仰大乘佛教的我到于阗时,被安顿住下的萨婆多寺其实是小乘佛寺。一切都显示着:佛教的过度发展,已超越了当时社会所能承载的最大负荷:佛教由盛转衰,似难避免。这个曾因佛国盛名引得四方来朝的于阗古国,正径直走入佛教余晖。其实信佛不必要建那么多的寺庙,有那么多的僧人,只需大家有空多去寺庙听听经书,多行善事就可以了。这于阗的信佛走上极端了。”
  陶昌说:“修桥之事暂且放放,大师的经书怎么样?”
  玄奘说:“会不会被大水浸泡坏了?”
  陶昌打开箱子,玄奘翻开经书,一改沉着为大惊失色,叫道:“怎么没字呢?怎么字没了呢?”
  陶昌说:“我也纳闷,大师抄写的经书怎么没字呢?这怎么念啊?”
  玄奘傻傻地愣着,喃喃地说:“这经书都是我亲自抄写,将近20年,怎么没字?怎么办啊,重新去天竺,要花多少时间啊,我的余生还有时间翻译佛经么?”
  陶昌不知怎么安慰他。
  玄奘忽然责怪他说:“这么多年都白费了。你怎么不早点看呢?怎么不早点发现,告诉我呢?要在巴米扬大佛那知晓,回去的路就不多了,回去找就方便多了!”
  陶昌感到委屈,辩解说:“您一直将它当宝贝,时不时嘱咐我不能随便动经书,不让多碰一下,哪有机会呢?更不能翻阅!”
  玄奘说:“怪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不让你适当整理一下。事已如此,怨不得你,只是该如何是好啊?”
  陶昌提醒说:“您想想,经书什么时候可能变成这样?”
  玄奘说:“只有一个可能,在信度河,摆渡人再次给我摆渡。问起去时要我帮他去天竺收集一些经典的常用经书,可我忘了。也许是摆渡人不爽,将我的经书换成了无字经书。”
  陶昌问:“什么样子?”
  玄奘说:“躲躲闪闪的,举止像猴子。无论如何,这个人看似普通摆渡人,却熟读佛经,能与我滔滔不绝地辩经。”
  陶昌心想:“莫非又是那只猴子—孙悟空在考验玄奘了。”
  陶昌说:“没关系,我会想办法去要回经书。”
  陶昌带上金箍,发觉无字经书又变成了一幅幅的画,这经书深藏秘密,陶昌一阵惊喜,但没有告诉玄奘。
  玄奘问:“真有办法?”
  陶昌说:“大师,我奉命护您取经,自然有能力。”
  玄奘急迫地说:“不如明天去拿经书。”
  陶昌说:“不急不急,为今之计最重要的事是地震,这里就要地震了,且非常危急。”
  玄奘问:“地震?”
  陶昌说:“大师,您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断定于阗将发生非常大的地震。大师,您一定要劝说国王,让他命令国民躲到空旷地域躲避地震。”
  玄奘说:“好的,我相信你。”
  陶昌说:“这就好。”
  玄奘问:“马玄智很敌视你,我解释了你的事迹后,他明显缓和了。”
  陶昌问:“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玄奘说:“他是高昌人啊,他和他父亲曾在高昌听我讲经,他的父亲在不久前的战乱中死去。”
  陶昌问:“您知道前不久的战乱是怎么回事么?”
  玄奘说:“麴文泰曾在我途经高昌时款待与我,一起谈论佛经,非常要好。我一进都城,说起高昌王,你也曾跟我说起。尉迟居密说麹文泰被太宗派来的唐军威逼下,自杀而亡,让我不胜唏嘘,为不能再见这个义兄而感到十分惋惜。”
  陶昌问:“您知道前不久焉耆的事么?”
  玄奘说:“进于阗城的前一天,于阗王得到最新的战报是,大唐西州剌史郭孝恪统率的数万唐军已攻下了焉耆。陶昌,你去之前就是为了焉耆的事,唐军顺利,你自然安全了,我也放心了。你问这个干嘛?”
  陶昌说:“我是个唐兵,不仅参加了攻打焉耆的战争,也参加了攻打高昌的战役,马玄智因父亲在战乱中死亡,自己因而逃难到于阗,怎会不怨恨我呢?”
  玄奘说:“原来如此,于阗王曾告诉我有不少高昌国人,因逃避战乱辗转来到于阗,马玄智就是其中之一。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啊。”
  陶昌问:“大师,越来越靠近大唐境内了,您打算怎么回大唐?”
  玄奘说:“对于此事,我正忧心呢!想当初去天竺取经,是偷偷摸摸的,这次回国,太宗必然知晓,也不知会不会怪罪与我?”
  陶昌想了想,说:“莫不如写封信试探一下,说说当初为何要去取经,经书对国民的作用,希望得到皇上的理解和体谅。”
  玄奘说:“我已写好,正是马玄智受尉迟居密之意,随于阗入朝纳贡的使团赶往长安送信,向朝廷上奏取经回国的消息。跟随他的有一位黑乎乎的壮汉,跟沙将军类似的人,本分,说话少。马玄智称将信件已送达,因太宗尚未回信,我只有留在于阗讲学,等候朝廷的回复。”
  陶昌问内容。
  玄奘说写完《陈还国表》一书,大略介绍了如今滞留在于阗的情况,他说于阗已非佛教的鼎盛时期,佛教已融入于阗人的世俗生活。于阗人创制的于阗塞语,文字源自印度,略作改动而成。这里的人们不怎么穿皮毛、兽毛,而是穿丝织品和棉布,即于阗人“少服毛褐毡裘。多衣絁紬白叠”。
  絁紬,是一种以蚕茧取丝纺绩成线,以经纬纹路织出的衣料。它只是粗质丝织品,不像中原地区的丝绸一样柔滑。这是由于,于阗不像中原地区一样煮茧取丝,而是等待“蚕蛾飞尽,乃得治茧”——这是源于不得杀生的佛教准则。
  于阗人本来实行土葬,佛教传入之后,于阗人渐渐改为火葬。
  于阗被称为“瞿萨旦那”,唐言“地乳”。传说中,于阗第一任国君一直无子,于是到毗沙门天神庙去祈祷,乞求神赐给后代。祈祷感动了毗沙门天神,天神的额头上裂开一道缝,蹦出一个男孩子。这孩子不吃人奶,神像前的地面鼓起,形状就像妇女的乳,哺育这个婴儿。因此,国家以地乳为名。
  玄奘说于阗仍在西突厥汗国的控制之下,不过仍有自己的王室和官吏。他受到热情接待,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于阗有意与唐朝交好。
  于阗受汉文化影响很深。兼用汉字,还使用汉式年号,使用12生肖纪年法,与本国传统纪年法并行不悖。于阗有汉人寺院护国寺、龙兴寺。
  他上书给唐太宗皇帝,措辞极其婉转和诚恳,汇报自己为了拜佛求经而去印度的经过,报告自己偷偷跑出长安之后一十七载的行踪和收获。玄奘也不愧是一代大宗师,不说其它,单就这件事所采取的对策和谋略,一般人所不能达到的高明之处。他知道,公然违背圣命意味着什么,历时一十七载才返回又意味着什么,他清楚得很。
  玄奘大法师的心灵世界,是一个很世俗的然而绝对博大精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它充满着人生的无奈和无奈之后的大智慧,以及不屈的精神追求。不仅可以一窥一代宗师在当时的大环境下的真实心态,作为一个血肉之躯的人的思想情感,同时可以看到作为一个思想家一个哲学家一位至尊宗教领袖是如何既丰富了自己的精神家园,弘扬了自己的哲学思想,同时又如何保护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玄奘在给李世民的信中写道:我中华苍生亿万,各种学说林立,儒释道信仰各有千秋,也各有自己的信众。儒道是我们国家自己的宗教,已经日臻完善,而独有佛学却是从西引进,因而很是不足。但即使有很多的不足,也有众多的信仰者。我中华自汉以来,董公废春秋战国诸子百家而独尊儒术,其目的是统一思想,固我中华,然结果却有了三国归晋南北朝,五胡乱中华。我大唐王朝急民所苦,顺应天人归一,统我华夏,开禁学境,才有了今天的开明盛世。臣虽身在异邦一十七载,然而心系母国,时刻关注着我大唐江山的一点一滴。来往客商僧侣,无不盛赞我主之文治武功,我邦之兴旺发达。想当初,为了求学,为了完善我们中华自己的佛学,臣已经不顾身家性命的地步,做出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实乃天意。
  然后他才写到了一路上的艰难困苦和所经所历,其中有这么几句,臣“冒越宪章,私往天竺,践流沙之浩浩,陟雪岭之巍巍,铁门峭险之涂,热海波涛之路”,“经五万余里”,“虽风俗千别,艰危万重,而凭恃天威,所至无鲠”,才在异邦凡一十七年,学有所成。
  他在这封信中没有提到他混在流民之中逃出长安到逃出玉门关这一段路程之上被无数次缉捕的情景,这是他的无奈也是他的聪明。无论如何,他公然违抗圣命私闯关卡,是罪不可恕的。现在虽然是学成归来,但他依旧是一个私逃之人。因此,他认真写了这封言辞恳切表白由衷的信。
  玄奘法师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出于几个方面的考虑。作为方外之人,他虽然胸怀开阔,心底无私,对自己的祖国充满着无比的热爱之情和无限的眷恋之心,但他却不能不防一世帝王李世民。虽然他在异邦的一十七年当中,几乎经常都能听到来往的客商僧侣对李世民的各种称颂,比如从谏如流,比如勤政爱民,比如开禁思想等等,但这些都是他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他没有亲眼所见。故而他从各方面考虑权衡,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另外,如果说别人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的这封信无疑会锦上添花,为自己回到长安把基础打得更好。说穿了,那封信是他扔向李家王朝大门的一块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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