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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作品名称:今宵酒醒何处      作者:青云之信      发布时间:2019-09-12 08:07:07      字数:5067

  夜深人静之时,一只灰色的小鸽子从唐棣宫的后园悄悄振翅而飞,向京城而去。
  汉阳王府。
  汉阳王刚刚享受了两名新进美妾的服侍,满足地躺在大床上休息。虽说老当益壮,平日里保养得当,但他毕竟已年近半百了,不比少年之时,不能再和年轻时那样毫无节制了。
  一名近侍悄悄来到帐前,低声禀道:“禀王爷,线人来报。”
  “说吧。”
  “是,王爷。太子已连夜出城,今夜就留在唐棣宫。”
  “唔。”
  侍从悄悄退了出去。
  汉阳王“嘿嘿”地阴笑起来。紧贴着躺在他身边的一名美妾忍不住娇声道:“王爷,您在笑什么呢?笑得如意都害怕了。”
  “哼哼哼……嘿嘿嘿……小如意呀,本王在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如今,本王就躺在美人关下呀……”
  “嗯哼……王爷……您真坏……”
  
  吏部尚书府里,贺之莹正在绣楼上卸妆。
  两名贴身丫环小心地帮小姐解下满头珠翠。奶娘轻轻地走了进来,对那两名丫环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接下来的由老身来侍候小姐吧。”贺小姐轻轻摆了摆手,那两名丫环便退下了。
  奶娘慢慢地帮小姐把头发打散,用那精美的翡翠梳子慢慢地梳开。
  “我的宝贝小姐可真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呀!”她低声叹息着。
  贺之莹默默不语,这些话她早就听到没有感觉了。
  “小姐呀,听说,太子殿下出宫了……”
  “出宫?他去哪里了?”贺之莹吃了一惊,他们今日才一起在王后娘娘的宫里饮宴呢。
  “听说,殿下直接出城去了……”
  “出城?”她更不明白了,天都黑了,他还出城去做什么?
  “听说,殿下是为了一名参将而去的……”
  “参将?”她有点茫然地重复着。
  “听说,那员参将,甚是美貌……”奶娘压低声音说道。
  贺之莹仿佛被一个晴空焦雷打中,脑中“嗡”的一声,美貌的参将?这是怎么回事?参将不是男人么?他为什么要为了那名美貌的参将而出城?不,他一定是有很紧急的事才出城去的!一定是的!又想起哥哥刚才所说的话,贺之莹更是心乱如麻,呆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睡梦之中,阎肃忽然被惊醒了。她听到司马浩云在呼唤她,声音里竟是无比惊慌,她吓了一跳,努力睁开眼睛,朦胧的月色下,他的手伸出来在空中,仿佛在试图抓什么东西,口中却是低低地叫着:“肃儿,肃儿,等等我,别走!”声音是又惊慌又伤心。她呆了,不知道他到底做着什么奇怪的梦,忍不住伸出手去,抓着他那只拼命摸索着的手。她刚碰到他的手,他便立刻用力抓住了她的手,那力度之大,似乎要把她死死抓住永不松手,她的手掌都痛了。他仍是在呼唤着“肃儿,肃儿,别走,别走!”
  阎肃只好慢慢爬起来,半撑着身子,伏在他旁边,用另一只手大力拍他,低声道:“殿下,殿下,醒醒,醒醒呀!大哥,大哥,快醒醒,醒醒呀!司马浩云!司马浩云!”
  忽然,司马浩云掀开被子,一下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阎肃突然被他拉入被中,大惊,拼命挣扎,他却是越抱越紧,她越挣扎便发觉他的手越用力,而他仍在昏昏沉沉地呼唤着“肃儿,别走!肃儿,别走!”她真是要急疯了,这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怪梦呀!无计可施之际,她忽然灵机一动,她想起了上官天宇教她的“防狼术”,其实用“防狼术”对付一个梦中之人似乎有点不厚道,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把他弄醒,她就得和他抱着睡在一床被子里到天明了!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司马浩云突然吃痛,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但一时之间脑袋仍不清醒,只是茫然地看着怀中之人,心里迷迷糊糊地想:“我什么时候召过侍姬侍候了?她怎么敢睡在我的被子里?我为什么要抱着她?”但同时又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下身会那么痛的?感觉似乎被狠狠踢了一脚一般。
  阎肃看到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大喜,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脸,低声道:“司马浩云,你醒了么?醒了吧?是我,阎肃呀,快快放手吧。”
  司马浩云默默地瞪了她一会儿,忽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把脸埋到她的颈窝里,低声呻吟:“肃儿,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嘴里喷出的热气钻进她的领口,她又惊又急又羞,却不敢乱动,只得低声怒道:“司马浩云,你不要乱来,是我,我是阎肃,快放开!”
  司马浩云却不理会,只是把嘴贴到她的脖子上,伸出舌头贪婪地舔着,他的身体迅速燃烧起来。阎肃突然被一团烈火包围,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立刻使出那招紧急“破狼术”。司马浩云正在尽情享受着时却忽然下身吃痛,猛地停了下来,身体痛得不禁弓了起来,他忍不住低声呻吟着。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才算缓了过来,他撑起身体,抬头愣愣地看着阎肃,半晌,低声道:“肃儿?你为何要踢我?”
  阎肃愤怒地瞪着他:“司马浩云,你到底醒了没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做什么……”司马浩云有点茫然地看着她那气得发白的俏脸,他当然明白他刚才想做什么,然而,他却很清楚地想起来刚才压在她身上的那种感觉!怎么会这样的?是因为他还没有睡醒么?为何刚才的感觉分明是……
  “快快放开我!”阎肃怒道。
  “肃儿,我……你为何会钻到我的被子里?”他居然很认真地问道。
  “你以为呢?”阎肃真是被他气疯了!他居然认为是她主动钻进他的被子里去的?
  “嗯,我猜,是你的被子不够暖,想过来取暖的。”他仍是一脸认真地说。
  “你!”她竟无言以对。
  “如今觉得好点了吧?是不是大哥的被窝特别暖和?”他趴下身来,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问。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她气极。
  “大哥一直都很正常呀……”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你是正常的,你怎么会认为是我……是我……搞成这个状况的?”
  他想了想:“那么,你的意思是:大哥在睡梦之中掀了肃儿的被子,然后把肃儿拖过来的?”
  “这……也不完全是……”她苦笑,确实是她主动靠过来的。
  “那是怎么回事?”他深思地看着她,他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的肃儿披着那件绣着金凤的袍子,似乎是要到他的身边来的,然而中途却出现了上官天宇,肃儿就跟着上官天宇走了,他在后面拼命追赶,苦苦哀求……
  “你是不是做什么奇怪的梦了?”她忍不住问。
  “嗯……”他的眼眶突然红了。
  “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一直在唤‘肃儿’?”她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侧身慢慢地在她身旁躺下,一只手仍是环抱着她的纤腰。
  “我梦见肃儿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梦中的‘肃儿’怎么了?”
  “梦中的那个肃儿……走了,”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发抖,情不自禁地贴近她的身体,把她再抱紧一点,“肃儿她不理我,她不要我了……”
  她想起他在梦中惶急的呼唤“肃儿,等等我!”“肃儿,别走!”她也不禁有点恻然,低声道:“傻瓜,你确定梦见的真的是肃儿么?”
  “是的,是肃儿!我天天都梦到她!”是的,在他的梦中,他的肃儿一直都是个美丽的少女!
  “那只是个梦。”她苦笑着,低声道,“现实的肃儿,又怎么能逃得了殿下的手掌心?”
  “真的么?真正的肃儿是不能逃掉的,对么?”他对此似乎没有多大的信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阎肃又能逃到哪里去?”她叹了口气。
  “肃儿,你真的想过要逃么?”他吃惊地撑起身体,瞪着她。
  她心想,这十年以来,本姑娘经常想逃掉,只不过家中有老母幼妹……
  “肃儿,你是不是跟了大哥之后才想要逃的?”他痛苦地问。
  “怎么会呢?”她白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升官发财的好路子,怎么能就此放弃呢?”
  他怀疑地看着她:“真的么?你真的想要升官发财的么?”
  “奇怪了,世人都想升官发财,难道阎肃就不想了?阎肃还想给母亲争顶一品诰命夫人的冠冕戴一戴呢?”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眼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很认真地说道:“肃儿,只要你想要,这一切都包在大哥身上。”
  她愣了愣,故意怀疑地看着他:“真的?难道殿下不会因为阎肃最近的表现太差而失望么?”
  “肃儿,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况且,君无戏言。大哥还要……还要给你订一门好姻缘!”
  
  竖日,司马浩云想劝阎肃回越王府,小元子呈上一封密函,是凤翎发来的。凤翎的密函上只有十六个字:“蛇已抬头,稍安无躁,顺水推舟,待蛇出洞。”
  司马浩云看完沉默不语,他明白凤翎的意思,凤翎是希望用阎肃把那条大蛇引出洞来。但是唐棣宫是个易攻难守之地,这样一来,阎肃在明,对方在暗,阎肃会很危险!如果对方这次改变策略的话。
  阎肃淡淡一笑:“殿下今日不用回宫议事么?王上可不会等人哦。”还在新春佳节假期之中,朝廷要到过了上元节才正式开朝,因此,楚王在午时之前会在御书房呆一个时辰,听取大臣们的奏报,而太子也要前来一起议事。
  “肃儿,你在这里好好住着,可不要任性而为,知道么?”
  “奇了怪了,本公子何时任性而为了?”
  “你呀……好吧,我要先回宫里去了,晚些再回来。”他怜爱地看着她。
  “你还要过来呀?你就不要回来了吧?跑来跑去的,多累呀,也没必要呀。”她惊讶地说。
  “不,当然是要回来的。”他笑笑,是的,他当然要回来的,除了不放心肃儿在这里做诱饵之外,他相信,如果他也配合的话,那条“大蛇”才会更快地冒出头来的。他在宫里的时候,那条蛇动也不动,而昨晚他一出现,那蛇就有反应了。他知道凤翎一直派人盯着越王府里的人,显然,昨日小元子带过来的人中有对方藏在越王府里的线人。
  司马浩云又反复叮嘱了小元子一番才匆匆而去。
  “小元子?”
  “是,公子。”
  “你是不是更喜欢本公子尊称你‘元公公’吧?”
  “不,公子,还是叫小元子吧,这样更舒服一些……”
  “小元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本公子的?”
  “不知道公子指的是哪方面的事?”小元子忐忑不安,心中暗暗祈求这个难侍候的公子千万不要又提什么他无法回答的难题了。
  “看来,你瞒着的事情还真不少呀?”阎肃淡淡地看着他。
  “公子,那要看公子是怎么看的了。比如说,今日小元准备给公子炖的汤里有什么材料,公子不问,小元自然就不说了,免得公子觉得小元啰嗦。”小元子一脸认真又无奈的样子。
  阎肃愣了,他说的果然很有道理,她竟无可指责。她苦笑一下,叹道:“好吧,倒是阎肃太多虑了。我想问的是,那太医可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事么?”
  “太医?”小元子诧异地说,“公子是指太医开的方子有什么不对么?”他心想:不会吧,我一直按潘太医的方子给公子煎药、炖汤,公子喝了之后,明显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脸上也见血色了,昨天也有力气发脾气了,怎么可能有问题?
  阎肃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问:“除了那方子,太医就没说过什么特别的话?跟本公子有关的话?”
  “特别的话?”小元子侧头很认真地回想了一遍,轻轻摇头,迟疑地说:“太医没有说什么很特别的话呀,除了……”他忽然想起那天潘太医说的一句玩笑话,不过,想必公子不会想听的吧?
  “除了什么?”阎肃紧张地问。
  “嗯,太医倒是开了一个小玩笑,公子不必当真。”
  “什么玩笑?”
  “嗯,太医说,只要公子肯好好地将养身子,不出数月,身子就能大好,将来生个大胖小子也完全没有问题。”小元子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真是胡闹!”阎肃满脸涨红,她也想起来了,那天潘太医是当着她的面说的,没想到小元子倒是记着了。真是乱七八糟的,那太医果然是误会了。
  “公子,别生气。这只是太医一句玩笑话而已。无非是希望公子好好调养身体,快快恢复健康。”
  阎肃看他仍是一脸的认真,不禁暗暗叹息,果然是自己太多心了?他们真的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吧?
  小元子又把那只精致的小手炉递给她,低声道:“公子,城外比城里要冷一些,虽说在房间里,但还是请公子多保重呀。”
  “谢谢你,小元子!”阎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她昨天那么样的臭脾气待他,难得他一点都不恼她,还是这般关心她。
  “公子,我们都不是外人,切莫跟小元客气。”
  “小元子,太子殿下为何会知道我出城的事?”
  “是,小元派人向主君禀报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他?你不觉得这样很没必要么?太子殿下想必因为回朝之事甚是忙碌,你又何必把这些小事去烦扰他?”
  “公子,主君对公子甚是关心,叮嘱我等务必好好侍候公子,公子的任何事情都要禀报主君的。”
  “那你就应该为君分忧,告诉他我一切都好,别让他再跑来跑去的了。”
  “公子……”
  “如果朝中大臣们知道了堂堂储君居然为了一名小小参将而奔波劳累,甚至还致公务而不顾,必然会有所微词的;如果再有人故意恶意中伤太子,那么可能会引起楚王对殿下的不满的,那就会影响殿下的前途了。你明白么?”
  “公子,小元明白。难得公子为主君想得如此周到。”小元子有点惊喜地说,他喜滋滋地想:原来阎肃也是关心主君的前途的!
  “小元子,你家主君也是阎肃的上司呀,如果上司倒霉,下属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呀,对吧?”
  “是是,公子说的极是。”
  “所以,下次呀,你要向你家主君禀报情况时,要好好考虑了之后才报,明白么?什么该报,什么不必报,都要好好想一想,不是事无巨细都报上去的,要学会为君分忧呀,明白么?”阎肃苦口婆心地询询善诱着。
  “是是,公子说的极是。”小元子很认真地应着,但他心中却是苦笑,他当然明白阎肃的意思,但是,他的主君却是早就明令:凡事关阎肃,无论大小,一律禀报。若有延误,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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