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1）

　　1110省城农贸市场蔬菜区摊位上外日
　　中午时分，葡萄一个人坐在摊位上守着，她实在是感到无聊，便站起来，走出摊位，在附近一边溜达着，一边左顾右盼地看着。
　　
　　1111百货区外日
　　丁海坐在摊位上，手里正在拿着一本书看着。他坐久了，感到有些憋屈，便放下书，慢慢地站了起来，伸了伸腰，舒展了一下胳膊，便慢腾腾地走出摊位，忽然看见春风手里拿着饭盒，匆匆地朝这里走来。
　　丁海高兴地迎着春风走了过来：“啊呀饭来了，吃饭。”
　　春风一边给她递饭盒，一边心疼地：“饿了吧？”
　　
　　1112黄土洼白家院子里兔窝旁外日
　　在院子一隅的兔窝里，两只可爱的小白兔，在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仿佛是在等待着它们盼望已久的主人。
　　丁香手里拿着一个小盆子，里面放着一些切好的萝卜片，来到兔窝跟前，她看见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正跟着爸爸妈妈，在里面好奇地向外张望，她非常高兴，便和它们唠叨起了：“哎呦，小宝贝，都等不及了吧？”说着，她就弯下腰来，将盆子轻轻地放在里面，然后，她在盆子里面拿起一片萝卜，举在它们前面，像哄小孩一样，“快吃吧，小宝贝，饿坏了吧……”
　　
　　1113满意家里内日
　　满意躺在炕上。那压抑，伤感的情绪，实在是无法排泄，便一个人正在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吟唱着那首悲壮而令人心酸的《驼铃》——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唱着唱着，他便哽咽着唱不下去了，他用手轻轻地摸着眼泪。
　　
　　1114院子里兔窝旁外日
　　丁香一个人蹲在兔窝旁边，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兔妈妈带着兔宝宝在吃萝卜，一边还不时地和它们说着话。
　　万翠莲从门里走了出来，她看见丁香一个人蹲在兔窝旁，还嘟囔着，便好奇地走了过来，看着丁香：“哦，你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啥呢？还和兔子说话呢？”
　　丁香扭过头来，看着万翠莲，淡然一笑：“哦，我没事，刚才给它们喂了几片萝卜，见老兔领着两个兔娃娃，在吃，我见两个兔娃娃可亲呢，就跟它们叨叨着。”
　　万翠莲站在兔窝旁一边看着兔子一家，一边也笑着：“啊呀，两个兔娃娃真的可亲哩。”
　　
　　1115省城某农贸市场蔬菜区摊位上外日
　　春风和葡萄两个在摊位上，正在各自忙碌着。
　　春风的摊位上有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西葫芦看着春风：“来，师傅，把这给我称一下。”
　　春风提起称一称：“哦，一斤二两多一点，就算一斤二两。”
　　中年女人：“行，把那先放下，再给我称一下这。”说着，她又将两根大葱放在了称盘上。
　　
　　1116百货区摊位上外日
　　丁海坐在摊位上，手里端着饭盒，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摊。
　　一个大妈来到摊位前，默默地看着他摊上的货物。
　　丁海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她：“哦，大妈，你想要点啥？蹲下慢慢看。”
　　大妈：“哦，我想看一下玩具，给我孙子。”说着，她蹲了下来，忽然，她看着丁海，有些神秘地，“你……”说着，她不由地呡嘴笑着。
　　丁海好奇地看着她：“哦，大妈，你笑啥呢？我……”
　　大妈禁不住裂嘴一笑：“我嘛，看见你手里端的饭盒，和里面的炒菜，跟前面那卖蔬菜两个女的端着的饭盒和炒菜，都一模一样，又都是陕北人，我就想你们……咯咯……应该是……”
　　
　　1117蔬菜区摊位上外日
　　葡萄在给顾客称好菜，找零钱时，翻遍了口袋也找不见五分钱，便急忙对着春风：“哎，姐，有没有五分钱，先给我借一下，我给人家找钱……”
　　春风边忙边给她答复：“有，有，我给你。”
　　
　　1118百货区摊位上外日
　　丁海一听，也被逗笑了：“啊呀，大妈，你真有眼力。”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我们……真是一家人。”
　　大妈一听，咯咯地笑着：“我就说嘛，我刚在她那儿买菜，你看……”说着，她提起装着菜的塑料袋，“这不是？就是刚在她那儿买的嘛……我就看，那饭盒，炒菜都……”
　　丁海笑着：“啊呀，大妈，你行，要是你这是在破案，这下不是……嘿嘿……”
　　
　　1119黄土洼白树山家院子里兔窝旁外日
　　满良来到兔窝旁边，他看着丁香和两只小白兔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笑着：“噢，你现在还象小娃娃一样，爱喂这些小玩意……”
　　丁香扭头一看，微微一笑：“唉，喜欢嘛，在我小时候，就从来没有间断过养这。那时候，我和我哥到外面出去玩的时候，就跟我们那只小花（狗），寸步不离。回到家里，就和那些小家伙一块玩……唉，不知为啥，跟它们在一起，我就觉得挺高兴，挺快乐，再也不感到孤独了……”
　　满良看着她：“哦，我明白你的心思……”
　　丁香看着它们把最后一片萝卜吃了之后，就亲切地举起手和它们打招呼：“好了，小宝贝，吃完了，你们好好待着，萝卜没有了，等过一会，我再给你们拔些草回来以后，下午再喂你们，啊？”说着，她又转过身来看着满良，“你回去，陪一下你哥，我再去咱这周围，给弄些草……”
　　
　　1120满意家里内日
　　满意唱完了歌的时候，泪水早已在他脸颊上倾泻而下。他默默地用手揩着泪水。
　　满良从门里走了进来，他一眼瞥见哥哥似乎刚刚哭过，他很是同情，于是他快步走到炕栏前，关切地：“哥，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哭鼻流水……”
　　满意见弟弟进来和他说话，也毫不掩饰地叹着气：“唉，什么想开想不开，我现在这样活着，不管想开想不开都还有什么意思哩……”
　　满良坐在炕栏上：“哥，你真的要想开些，不能总是这样……人常说，吃五谷，能不生百病？闹世事，能没有三灾六难？现在嘛，已经成了这样，你又老是这样，谁能放心得下？再说了，你就算咱家的人谁也别想，可人家香子，你总要想一想，不是？人家已经几次了给我说，你的情绪老是这样不稳定，实在是让她心里不安……”
　　
　　1121山坡上外日
　　丁香提着小筐子，头顶着火一样的太阳，在山坡上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不停地左顾右盼，寻找着绿草。
　　丁香走到一个土圪塄下的背影处，便默默地坐了下来。
　　一只山鸡，在离她不远的崖畔上，翘首而立，半晌，便对着山谷，引颈放歌，顿时，那优美，嘹亮歌声，响彻着寂静的山谷。立刻，引来对面山崖上的山鸡的一阵美妙的和声。
　　丁香坐在背影处，看着听着这动物间的两性的求偶示爱和一唱一和的美妙情景，她触景生情，便不由得长叹一声：“唉，山鸡啊，你多幸福。你在这边一声歌唱，立刻，在那边就有喜欢你的情人给你回应……让人羡慕……我比不上你啊。”
　　
　　1122满意家里内日
　　满意听着弟弟这样解劝自己，更有些激动地：“哎呀，兄弟呀，你们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们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满良看着哥哥，有些疑惑地：“咋，哥？你这是啥意思嘛……”
　　满意长长出了口气：“兄弟呀，我给你说个心里话，正是因为香子……我才……她越是这样，我这心里就越……老天有眼，还是让我早点……死了吧……”
　　
　　1123山坡上外日
　　丁香坐在山坡的背荫处，一个人在默默地想着心事，想着想着，直想的她心烦意乱，坐立不安，突然，她顺便从身边抓起一块土疙瘩，狠狠地朝山坡下摔了下去。
　　几只正在崖畔纵情歌唱的山鸡，受到惊吓，突然间扑腾腾地向对面崖畔飞了过去。
　　
　　1124满意家里内日
　　满良听着哥哥的话，更加疑惑地：“哥，你这是……我越听越糊涂了，香子她……”
　　满意此时似乎平静了许多：“满良呀，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成了这样子，对我本身来说，我也就认命，也大不了个死。咱们家里亲人，说实话，我也好对付，长痛不如短痛，就是今天死了，你们也就痛痛快快哭上一鼻子，也就算了。可是……这香子，太让我愧疚和不安了。凭我对她的了解，她的脾气，如果我一辈子这样，她就会一辈子这样陪着我，守着我……她才二十多岁，这样年轻，你说……不要说我，搁给谁，谁能忍心……”
　　
　　1125山坡上外日
　　丁香一个人坐在山坡的背荫处，半晌，她依然没有从烦恼和忧伤中解脱出来，于是，便轻声地吟唱起那忧伤的歌谣——
　　“山上的黄土沟里的水，
　　甚时候咱两能配成对？
　　忽然呀一朝来相会，
　　相亲相爱哟泥一堆。
　　泥中有土呀也有水，
　　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怎奈那阳光和风吹，
　　有缘无分呀各自飞。”
　　
　　1126满意家里内日
　　满良听着哥哥的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犹豫了一下，平静地看着他：“你说的话我明白，哥，可就现在眼前这情况……她也确实……”
　　满意突然又激动起来：“你明白什么？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们……她……”说着，他眼眶里又溢满了眼泪，他耷拉着脑袋，喃喃自语地：“我知道，她也太苦了，可她有苦也不想说……我多少次对她发火，破口骂她，甚至还动过手……我是为了让她离开我，重新找个对象，好好过日子，我是实在不忍心这样拖着她，连累她……可她死活也赶不走，她哭着对我说，不论怎样，她也要守着我……一辈子……”说着，他哽咽了，身子一颤一颤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1127省城某农贸市场外日
　　在农贸市场的百货区，丁海坐在他的摊位上正在接待着顾客。
　　一对情侣蹲在摊位前拿着一个一对老夫妻很夸张，很幽默地拥抱亲嘴的玩具装饰品，爱不释手。女的拿着这笑着问丁海：“这多少钱一个？师傅？”
　　丁海也微笑着：“这卖的还挺快，两块五一个。”
　　女的笑着看着男的：“这挺好玩，咱们俩每人买一个。”说着，她又转过头来看着丁海，“师傅，给我们便宜点，我们每人一个。”
　　丁海经不住他们讨价还价，便看着他们，无奈地一笑：“唉，行吧，两个给四块五吧。”
　　
　　1129学俯路夜市外夜
　　学俯路夜市灯火通明，马路两边的地摊一家接着一家。来逛夜市的人络绎不绝。
　　丁海的地摊也摆在中间，地摊前，两个像是情侣一样的青年人，蹲在地上，一边看着货物，一边在窃窃私语地交流着。
　　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相册，在认真仔细地翻着，看着。半晌，她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下旁边正在看货物的小伙子：“啊？你看，这相册还挺好的。”说着，她就将手里的相册递给他，“你看一下，怎样？”
　　小伙子放下手里的货物，接住相册，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哦，还不错。”
　　姑娘高兴地：“那咱们就买一个，来，掏钱。”
　　小伙子：“等一下，我还要其他的，等会儿一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