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2）

　　1069黄土洼满意家里除夕之夜内夜
　　满良又满满倒上一杯酒，递到丁香面前：“香子，噢，今天叫你声嫂子，我这是按咱们辈份，年龄大小敬的，所以，你是第四位，不过，你虽然是第四位，但是我很敬重你……这主要是，我哥成了这样，从红川医院到现在，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对他是不离不弃，精心侍候……人，都不能没有良心，所以，我们全家人对你的感激之情，都在这杯酒里，敬给你，嫂子……”
　　
　　1070省城丁海春风家除夕之夜内夜
　　丁海醉意朦胧地端着酒杯，看着她俩，不停地笑着：“来，两位美女，咱们碰一杯……”说着，他高高地举起杯子，低着头，不停地笑。
　　葡萄看着他，疑惑地：“大哥是不是……醉了？”
　　春风一边看着他，一边也笑着：“哦，他就是有点醉，你说咱们两个没喝多少，那么多酒，大部分他喝了，他酒大了，就爱笑。”
　　葡萄：“那姐，就让大哥床上睡去吧。”
　　春风：“好，让他睡去，咱们俩再坐一会。”
　　
　　1071黄土洼满意家除夕之夜内夜
　　丁香接过满良递来的酒杯，她感慨地看着他，实在无法拒绝，便不好意思地：“哎呀，说了这么多……可我也不会喝酒……”
　　满良盯着她：“没事，这杯你一定要喝……”
　　万翠莲也笑着看着她：“就是，这一杯没事，你闭上眼，一口咽下去……”
　　丁香端起酒杯，神情有些紧张地闭着眼睛，然后，仰起头，一饮而进。
　　满良看着她如此勇猛，便笑着竖起大拇指：“行嘛，还说你不会喝。”
　　丁香喝下酒，放下酒杯，慢慢抬起头时，脸上早已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1072白树山家里内日
　　万翠莲在家里收拾着家务。
　　豆花领着两个女儿从门里走了进来。
　　大女儿弯转一进门，就镢着小嘴喊道：“外婆，我们给你们拜年来了，快给我们钱……”
　　万翠莲一见两个外孙女，立刻高兴的眉开眼笑：“哎呦，好，好，乖，外婆这就给你们拿钱……”
　　豆花也笑着骂道：“哎呀，死女子，就知道要钱……”
　　万翠莲拿着钱，对两个外孙女：“来，弯转，改转，外婆给你们两个，啊？快来……”
　　两个孩子拿着钱，高兴地欢叫着。
　　万翠莲看着豆花：“咋，石牛没有来？”
　　豆花：“噢，没来，我爸没给你们说？咱们队，今年又要闹秧歌，石牛是乐队的，今天都去排练去了，后天，秧歌就起了……”
　　
　　1073省城公园里外日
　　公园里门口，可谓是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丁海，春风和葡萄三个人，也在这里游玩，他们在人丛中，缓缓地走着。
　　
　　1074公园湖里游艇上外日
　　丁海他们三个人，正在湖上划着船。
　　丁海手里拿着划桨，在左右慢慢地划着。
　　春风和葡萄两人坐在船中间。
　　葡萄第一次坐船，小船漂泊在湖心，她吓到紧紧地抱着春风，浑身不停地发抖，嘴里嘟嘟囔囔地：“我怕，姐……”
　　春风一边抱着她，一边不停地给她壮着胆：“别怕，妹子，慢慢习惯了，就不怕了，我们刚开始坐，也和你一样。”
　　
　　1075满意家里内日
　　丁香在锅台上给满意泡着奶粉，随即，她又从盆子里拿出一包饼干，拆开口，拿出几片准备往碗里泡。
　　豆花领着两个女儿走进门来。
　　丁香一见，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笑着迎着她们：“哎呦，你们来了？”
　　豆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来，笑着对两个女儿：“弯转，你们来干啥来了？快给舅舅，妗子说。”
　　弯转怯生生地盯着丁香，然后又看着豆花：“我们来……拜年来了……”
　　豆花边笑，边看着女儿：“给谁拜年来了嘛？”
　　弯转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一时蒙了：“给……给……”她突然用手指着丁香，“给她——”
　　
　　1076省城公园里外日
　　丁海一边慢慢地划着，一边安慰着葡萄：“你身子放的自自然然，心里不要害怕……”
　　葡萄一边依偎着春风，一边哆嗦着：“我不由嘛，看见那蓝汪汪的水，再感觉到船在晃动……”突然，船身被其他游客的船猛地碰撞了一下，船剧烈的晃动起来，葡萄吓的：“妈呀——”一声惊叫。随即，她面如土色，浑身直打哆嗦，眼里噙着泪水，“姐，咱们上去。”
　　春风紧紧地搂着她：“好，好，咱们上去吧，海子哥。”
　　
　　1077黄土洼满意家内日
　　大家一看，都乐的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丁香一边高兴地笑着，一边赶紧蹲下身来，两手亲昵地在她们两的小脸蛋上抚摸着：“哎呦，乖，看娃们亲的，叫不上来了，就用手手指着。”说着，她轻轻地拉着她俩的小手，“快在炉子跟前烤烤手手，把娃们冻的。哎哟，真的，我就给你们拿饼干吃。”说着，她站起来去取饼干。
　　躺在炕上的满意，也高兴地喊着：“弯转，改转快上炕来，让舅舅看看……”
　　豆花将两个孩子抱上了炕，弯转看着满意，忽然裂着小嘴：“舅舅，我爸闹秧歌去了……”
　　满意一听，高兴地：“真的？我不信……”
　　豆花笑着：“真的，哥，不过，石牛不是扭秧歌，他是乐队的，今天排练去了，后天咱们起秧歌哩……”
　　
　　1078省城丁海春风家内日
　　丁海和二狗俩坐在一起喝酒。
　　丁海给俩人每人倒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对着二狗：“来，二狗兄弟，端酒，咱们两个碰一杯。”
　　二狗端起酒杯：“来，为了咱们大家今年的生意兴隆，茂盛干杯！”
　　丁海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看着二狗：“现在，你就说说你有什么事，来找我？”
　　二狗看看丁海，再看看坐在一边的春风：“我是来问一下你，后天有点活，你去干不干？”
　　丁海：“啥活？”
　　二狗：“我有一个朋友，在郊区，有两间库房，下雨时常常漏水，他想找几个人，把货物挪一下，然后，再把屋顶收拾一下……”
　　丁海：“那行吧，去。”
　　
　　1079省城郊区某库房外日
　　丁海和二狗他们几个人正在库房里忙碌着将货物往外面停着的三轮车上搬着。
　　
　　1080黄土洼山梁上外日
　　黄土洼村的秧歌已经闹起来了。现在，他们正在宽敞，平坦的谷场上，秧歌队由老伞头灰老汉领着，正在热火朝天地热身闹腾着。
　　谷场的四周八面，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们。
　　
　　1081坡上外日
　　秧歌队正在排门子，在一户人家排完门子后，从他们硷畔上走了下来，接着，便向石丙旺家坡里走了上来。一路上，锣鼓阵阵，唢呐声声。上下左右，男女老幼，顿足观望着这久违了的传统的大正月的热闹。
　　
　　1082石丙旺家院子里外日
　　石丙旺家院子里，抑扬顿挫的锣鼓声，悠扬婉转唢呐声，悦耳动听，热闹非凡。秧歌队在院子里前后兴高采烈地闹腾着，跳弹着，扭达着。一时间，里里外外，被看热闹的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1083省城街道上内日
　　在街道上，密密麻麻摆了许多摊位。
　　春风和葡萄也带着丁海那些货物，来这里摆地摊。
　　春风坐在摊位上，老练地招呼着顾客。
　　葡萄坐在一边，看着春风：“姐，你看你以前跟着大哥摆过摊，现在看起来就挺熟练，像个老板，啊？”
　　春风一听，扑哧一笑：“啊呀，妹子，这是啥老板？咱们这出门人，下苦人，为了生存，啥活也干，真是活着做遍，死了无怨。”
　　
　　1084黄土洼石丙旺家院子里外日
　　秧歌队在院子里转换成一个大的圆圈在自由自在地转动着。
　　伞头们变魔术似的站在秧歌队中央，灰老汉，打着花伞来回走动，低头酝酿，构思着即将要唱的秧歌词。半晌，他酝酿成熟后，轻轻将花伞一点。
　　高度集中的重乐队得到信息，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落幕鼓点响过之后，戛然而止。
　　
　　1085省城街道上内日
　　葡萄叹口气：“唉，也就是，姐……不过，我觉得，这摆摊，也不比咱们卖菜差吧？”
　　春风：“哦，这看咋说呢，不过这比卖菜好的一点，就是不用鸡叫半夜起来去进菜，其他方面，也各有好坏。”
　　葡萄：“比较起来，生意方面，哪个好一点。”
　　春风：“啊呀，这个问题，没办法说，啥生意也有好的，啥生意也有不好的。”
　　
　　1086黄土洼石牛门前外日
　　老伞头灰老汉，高高地举着伞，等锣鼓声一落，便开口为这对孙子辈——石牛和豆花小两口唱道——
　　“正月里来呀是新春，
　　石牛和豆花两口一起请。
　　自从你们两个结了婚，
　　就像那狗皮膏药粘的紧。
　　白天黑夜在一搭里盛，
　　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分。
　　互敬互爱互相关心，
　　手拉着手出出进进。
　　两个元宝疙瘩抱怀中，
　　不但伶俐还又聪明。
　　将来的攻书定能成功，
　　大学毕业当留洋生。
　　去了美国还去日本
　　回来就是咱中央的人。
　　寻的女婿更了不成，
　　省长部长也站不定。
　　开着班蛤蟆回家中，
　　接你们两个到北京。
　　游玩故宫和天安门，
　　还有那长城八达岭。
　　两个千金你们别担心，
　　豆花的大肚子咱看的清。
　　五六月份就又要生，
　　那时你们全家喜不自胜。
　　赶快拿好酒让我来饮，
　　到时候一对胖小子爬在炕中。”
　　
　　1087省城街道上外日
　　葡萄听着春风的话，也随声附和着：“哦，也就是，做生意这事，也说不清。”
　　春风：“你不听人们常说，做生意十家八家，挣钱的一家两家嘛。”
　　
　　1088黄土洼石牛门前外日
　　众人们一听这个唱的最棒的秧歌，都乐得开怀大笑。
　　站在门口的石牛一听，害羞地红着脸：“这死灰老汉……”
　　站在门上的豆花，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巴巴地：“哎呀，这死老汉，好酒有哩，快回来喝，三爷。”
　　金燕手里柱着棍子，站在一边，高兴地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她喘着气：“哎呀，那敢情好嘛，就接你三叔那福口口……”
　　
　　1089丁海春风家内夜
　　丁海躺在被窝里休息着，他看着在地上收拾的春风：“你还磨蹭？快上来睡觉嘛。”
　　春风一边收拾着，一边扭头看了他一眼：“好了，马上就来了。”说着，她就趿拉着拖鞋，匆匆地走过来，坐到床边上，三下五除二将衣服一脱，一骨碌钻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