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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突袭焉耆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09-08 09:52:39      字数:5849

  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五月。
  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过了数日便赶到龟兹国都伊逻卢城城外。伊逻卢城周围五六里,其城三重,王宫壮丽,焕若神居,外城可与长安的城墙媲美。北面的一个佛教圣地--西域名寺昭怙厘,依山傍水,东西昭怙厘隔库车河对望。在这块土地上,龟兹先民种田、放牧,从事简单的手工劳作,同时冶铁做工具。
  刘俗熬不住,远离城门,在城墙边小便,被守卫发现了。
  守卫报告了难得出来巡逻的大将说:“羯将军,城外有人随意方便。”
  骑着马的羯将军喝道:“对这种不讲卫生的人,立刻抓起来!”
  可怜刘俗正宽衣解带,一惊吓,尿了裤子。刘俗和陶昌被沦为众矢之的,陶昌苦笑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之中被他们抓起来。
  守卫说:“这两个鬼鬼祟祟的!”
  刘俗忐忑不安跟过去,陶昌岳镇渊渟,觉得太冤。
  羯将军怒斥道:“你们怎可随意拉撒,当这是荒郊野外啦!交税了没?”
  刘俗不知所措,陶昌从容不迫地说:“初到贵地,不知规矩,望海涵。”
  羯将军顿时由怒火中烧转为疾言厉色道:“败坏民风,该当何罪?”
  陶昌赶紧说:“将军,小的愿尽早交进城税,帮各位爷打扫街道。”
  羯将军有点软下来了,守卫却说:“处处从轻发落,届时有人在我们这拉屎拉尿,乱了规矩,怎好控制?”
  很快有人好奇地围观过来,指指点点。
  羯将军问:“你觉得该怎么处置?”
  守卫说:“让他们坐半个月的牢,知道厉害!”
  羯将军正要答应,这时有位壮汉过来圆场,他说:“人有三急,谁都难以避免,大家说是不是。恳请羯将军和兵哥饶恕他们,那个税金,我来交。”
  守卫问:“你是他的谁啊?”
  壮汉说:“这两位是我的远房亲戚,不懂规矩,请见谅!”
  羯将军说:“是两舞者的父亲呀,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他们俩!”
  他带着点不悦离开了。
  守卫接来银两,说:“你们走吧!”
  刘俗惊喜地问陶昌:“兄弟,他是你谁啊?你这里都有亲戚?”
  陶昌觉得面熟,似曾相识,可想不出来是谁?
  热合曼说:“陶昌兄弟,我是库尔勒客栈的店小二啊,不是你断我犯案,提醒及早离开,我这条命就丢在库尔勒了。”
  陶昌如梦初醒,说:“难怪呢!我刚刚诧异,以为认错人了。怪我健忘,忘记有两美女的大哥热合曼啊!”
  热合曼说:“贵人多忘事,忘了朋友,罚酒三杯!”
  陶昌问:“热合曼,你在龟兹干什么?”
  热合曼说:“做乐器,我最欢手工艺活。这里是歌舞之都,两个妹妹玩乐器、跳歌舞最拿手了,被叫到国级歌舞队,专门给王室表演。”
  陶昌说:“厉害,我正想领略呢!”
  刘俗同他说:“待诏等我们早点去焉耆!”
  热合曼说:“你朋友这话什么意思啊?”
  陶昌说:“这段时间做点买卖,有个朋友等我们去焉耆做生意呢!”
  热合曼说:“好,晚上叫他一起过来吃饭。”
  热合曼热情地领他们到他家坐下,让刘俗去叫郭待诏,他准备好吃的。
  郭待诏过来了,上次在交河城见到时尚孩子气,就这几年像英俊小伙了。
  郭待诏见了熟人,手舞足蹈,左盼右看。
  陶昌说:“少主长大了,成熟了!”
  郭待诏说:“昌哥,你英姿勃发呀!”
  他们相互间寒暄。
  刘俗说:“我已将昌弟的意思告诉了少主,少主说仍旧按原定生意继续做,关键字是什么,他想获知。”
  陶昌说:“行,木已成舟,不多说了。这生意的要点是一个字‘快’!”
  郭待诏急切地说:“明早动身!”(陶昌途经龟兹,与唐云擦肩而过。)
  陶昌提醒说:“少主,不想日后在龟兹做大生意?”
  郭待诏说:“日后再论这边的生意,眼前焉耆的生意最迫切的。”
  热合曼说:“可惜了,你们明天就走啊。要知道,我的两个妹妹最近都在排练,打算五日之后参加国王白苏伐叠召开的全国歌舞会,精彩丰呈。老国王很喜欢歌舞的,每年组织一次盛大的歌舞会,表演节目好的,将会得到大大奖赏。”
  陶昌惋惜地问:“少主,龟兹最出名的是精湛的歌舞节目,这……”
  郭待诏说:“时不我待,不能拖延!”
  陶昌说:“谢谢啦!真遗憾,事务匆忙,不能久留,等待日后了。对了,羯将军是谁?”
  热合曼说:“羯猎滇,龟兹国的将军,大家都怕他的,很暴的。”
  热合曼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羊奶,给大家品尝,说:“既然不能请我的恩人和朋友看歌舞,就好好吃一顿美食吧!”
  热合曼让内人倾尽所有好菜,牛骨汤、烤羊排、拌面等,样样美味。听到内室的娃娃声,原来他得了个胖小子。他们帮着逗孩子,欣赏热合曼加工的乐器,一起吃喝聊天,喜笑颜开。
  兵贵神速,三人一大早即出发,迅速赶往焉耆。
  郭待诏说:“此次奉父亲之命来找昌哥,获得最新的军事情报或行动计划。”
  陶昌问:“就你们两个吗?”
  郭待诏说:“不止,我们在龟兹设立了联络站,来不急告知其他人了,得马上通报父亲。”
  陶昌说:“少主有郭将军雷厉风行的作风,不错!”
  郭待诏说:“过奖,只是刚出茅庐的小娃,得多向能征善战的昌哥学习呢!”
  朝云叆叇,行露未晞,天空的脸色预示着焉耆将遭到灾难。
  陶昌生怕碰见龙突骑支、龙先那准,这次使命必然给焉耆带来战乱,悒悒不乐。深思熟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上了这条船,只能等到何时靠岸了。
  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六月。
  他静悄悄地进了员渠城,不去北大寺,更不去王宫,曾经来过这个城市,熟门熟路,对这里似乎是久别重逢。找了个偏僻的客栈住下了,同店主随意聊了几句,让店主送点吃的到房间里,避免与外界交流。今晚的任务是养精蓄锐,明天逐个侦查。
  一个人的生活,讲话甚少,便不断开展内心活动。仿佛内心有两个人在对话,甲说明天要沉稳,乙说不对,关键是速度快,赶紧送消息出去。甲说再也不打打杀杀了,自从跟了玄奘法师,发觉杀一个人,罪孽是很重的,乙说躲在角落里,做点隐蔽的事。甲说怎么做,乙说擒贼先擒王呀,早点抓住龙突骑支,让他放弃抵抗,可以少死很多人。甲说没错,怎么抓他呢?乙说送信息过去,在某个门口接应,引导他们去抓龙突骑支呀。甲说好办法,就这么办吧。
  对话,似在白日里,又似在梦里,无论如何,陶昌已拿定主意。
  拂晓,陶昌精心打扮自己,拿定长枪,骑马到各个城墙。
  守卫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他威严地手持龙符,严肃地说:“我乃国王多年故友,曾在高昌一起对付麴文泰。如今王叔粟婆准可能叛逃大唐,招致唐朝大军祸害。故国王召唤我过来为他效命。我奉国王之命,检查城防,以防不测。”
  陶昌所言,实为事实,让他们不置可否。他们拿过去一看,真是龙符。这龙符,连王叔龙先那准都难得展露,何况一个面生的外地人。估计这个外地人是龙突骑支新招来的得力干将,陶昌不容置疑的面色,导致他们不敢多语,如实奉告。
  陶昌亲自进入防卫据点,发觉有遗漏之处,指指点点,调整布防。他们觉得甚有道理,说:“一切听从将军吩咐。”
  陶昌将布防摸得一清二楚,获知隔五日才会变化布防,心想这几天足够郭孝恪攻城了。
  陶昌很快召唤野鸭,将城防图以及攻城计划的消息传递给刘俗,刘俗将消息转告郭待诏与郭孝恪。他们很快送来信息,同意陶昌建议的作战计划,预计两日赶到员渠城下,第三日凌晨攻城。原来他们早就发兵在附近了,一直隐匿着,等郭待诏的情报。
  龙突骑支一直蒙在鼓里,他仅仅有点隐忧,弟弟粟婆准竟然为了亲唐还是亲突厥,跟自己闹翻了。向来斗不过游牧民族,同突厥和好也是不得已。粟婆准向往大唐的生活,不可思议。生活习惯受地域影响,要不是旁边有博斯腾湖,还不是一大片沙漠,跟大唐完全是两种天地。为什么要远离大唐,因为他们离这里太远了,以前大汉王朝兴盛的时候,来过,最后还不是远离这里。还是先那准弟弟好,不会同自己唱反调,身为焉耆国国王,其实很难的。对老百姓多要点,他们要造反,不孝敬好突厥人,自己王位不稳,国家要灭亡。游牧民族太野蛮了,为了抢劫财富,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自己只好委屈女儿,嫁给了突厥人,通过和亲,带来和平。自己才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让儿子来接班。梦想和平,偏偏与愿相互违。为了抵御外敌,在防守上花了无数的心血,常巡视,加强戒备。但他忽视了晚上的戒备,沙漠的小国对战事缺乏更多的经验和教训。总以为万无一失,实则恰恰相反。郭孝恪一行人彻底打碎了他的和平梦,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国,往往身不由已。
  郭孝恪接到任务之后于八月十一日出兵,经过数日的行军,到了八月二十日半夜时,率数千安西汉兵倍道兼行急行军至城下。此时已是夜晚,焉耆四面环水,易守难攻,防卫较为松懈。郭孝恪暗中遣将士浮水过河,埋伏在城墙下,于拂晓之时,听到陶昌在南门的蛐蛐叫,郭孝恪、郭待诏等将主攻放在这,飞快攀爬至城墙之上,消灭掉城楼上的哨兵之后打开城门,并在城中四处敲锣打鼓、搅乱人心。郭孝恪趁机率城外主力一举杀入,焉耆措手不及,城中兵将还未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稀里糊涂地做了刀下之鬼,被杀死与俘虏的人数超过七千人。
  粟婆准带着郭孝恪和郭待诏冲在前面。
  陶昌喊:“郭将军,换上焉耆军服,混入宫内。进宫抓了突骑支,让他们早点投降。”
  郭孝恪命令大家赶紧换外装,说:“粟婆准、陶昌,赶紧带路去王宫。”他们一起杀向王宫。
  陶昌向守卫展示龙符,通报说:“我有事得马上面见国王,汉军攻城了。”
  他们一看,说:“将军,得去通报同意才行。”
  陶昌说:“事情紧急,你们在前面带路即可。”
  他们觉得形势骤然不对,同意。带郭孝恪一行进入,忽然有人认出粟婆准,叫了声。郭孝恪一看不对劲,马上刺杀,围住带路的。
  陶昌说:“莫乱叫,继续领路,诸位看到他的下场。只要带上路,饶你们不死。”
  震慑力强的话,他们只得乖乖带路到内宫。
  到了突骑支的寝宫,郭孝恪将带路的侍卫绑了,堵住了嘴。干净利索将寝宫门口的侍卫按到地上,也绑了。龙突骑支在室内听得,带着夫人赶紧靸鞋就跑,但来不及了,只能束手就擒。不久龙突骑支的儿子龙嫩突也被抓了。
  郭孝恪说:“突骑支,我乃大唐大将郭孝恪。你既然被活捉,我劝你下令停止抵抗,好饶你一命。”
  龙突骑支看到了陶昌、粟婆准,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你们在背后搞鬼。”
  陶昌和粟婆准不知如何回答。
  郭孝恪冷冷地看着突骑支,陶昌赶紧劝:“大王,您还是早点下令吧,焉耆一个小国斗不过大国。”
  粟婆准说:“王兄,我劝你跟大唐,你不听。大唐的人过来了,你还不悔悟?”
  突骑支说:“没骨气的人,龙家人不应有你。”
  陶昌说:“你不考虑你的手下将会无辜牺牲,也得想想你儿子龙嫩突吧?”
  突骑支说:“来人!”
  躲在暗处的侍卫现身。
  突骑支长叹一声说:“焉耆完矣!”随后道,“命令所有士兵停止抵抗,无条件投降唐朝。”
  侍卫应声道:“是,遵命!”
  他们很快传令下去,所有的士兵放下刀枪,唐军不再杀戮。
  突骑支说:“这个是我的弟弟,那个是出生入死的朋友,都在害我。”
  被俘的侍卫说:“大王,他盗用您的龙符,我才放他们进宫的。”
  被抓的将军说:“大王,他盗用你的龙符,探知了我们的布防,进城才这么方便。我们悔不该晚上如此放松警惕,一切都晚了。”
  突骑支说:“完了,麴文泰的昨天就是我突骑支的今天,悔不该当初曾助唐朝对付高昌。”
  陶昌说:“大王,不算完,只是想让焉耆亲唐而已。”
  突骑支冷笑说:“这么简单么?当初的高昌现在可得叫西州了呀。你不配做我的好朋友,我给了你龙符,倒过来害我。”
  陶昌说:“我是大唐人,只有站在大唐的立场上。我无法协助你,无奈地害了你。但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太宗皇帝向来对战俘宽厚处理,你放心,不会惨的。”
  陶昌向郭孝恪说了当初突骑支如何协助唐军对付高昌,请求郭孝恪从宽发落。
  郭孝恪点点头,说:“按照惯例,国王和子女统统押解到京城长安。相信太宗皇帝会优待你们的,你们有幸过过大都市的美好生活也好。焉耆国在大唐话,不过一个群县而已。”
  这一役,郭孝恪八月十一日出兵,八月二十二日便攻破焉耆,仅用了十一天的时间便取得了斩首七千级、活捉焉耆国王龙突骑支的战绩,上演了一场突袭的经典战役。郭孝恪好生得意,陶昌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太快、太容易的事,之后反而不轻松。从吐谷浑-高昌-吐火罗的战役都没有这么顺利,相信焉耆之后的麻烦事将不断发生。
  陶昌将隐忧告诉他,说:“焉耆国经过此次战役后,战斗力已被瓦解。我担心突厥不会放弃他们的藩属国,必来掠夺的。望郭将军留下来,守卫这里。”
  郭孝恪不耐烦地说:“我若守在这,突厥去西州,怎办?这么不放心,你留下照管好了。此次粟婆准为向导有功,由粟婆准统摄焉耆国政。其他人等,统统返回安西都护府。”
  郭孝恪不容分说,屁股都没坐热,带人回西州了。龙突骑支和他的家人被押送长安,事后,唐太宗果然释放了他们。
  临行前,龙突骑支突然找郭孝恪,说同陶昌有话要讲,且只限他们两人。
  郭孝恪转念一想,点头同意。
  陶昌被叫过去,满腹狐疑地问:“大王,有什么事?”
  龙突骑支说:“别叫我大王,如今成为阶下囚,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陶昌说:“大王德高望重,一直如此,不能这么说。”
  龙突骑支说:“陶昌,是我女儿的事。”
  陶昌问:“你女儿,不认识,为何找我?”
  龙突骑支说:“你这个人,有些方面要防一手,比如给你龙符帮助大唐,有些方面却要请你帮一手,你是有情有义的人。”
  陶昌纳闷,问:“我害得你焉耆国王没得做,竟然觉得我是有情有义的人,为何?”
  龙突骑支说:“我和弟弟龙先那准混入高昌救焉耆人,你帮了我;我围剿反叛部落元孟一伙,你救了我。”
  陶昌说:“你也帮了我,为攻打高昌,你发兵高昌,促成高昌战败;我来焉耆找你,你热情招待了我,让你弟弟陪我游玩。”
  龙突骑支说:“热心招待客人是焉耆人的好客之举,不足为奇。我欣赏你的情义之举,希望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女儿时,请你告诉她关于我的境遇,并转达我的问候,我让她远嫁突厥,实出于无奈。如果她有什么困难,请你帮助她。若你有什么难事,只要你能够说清楚你是我的朋友,她必定会帮助你。”
  陶昌说:“想不到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力所能及。你的女儿叫什么,嫁给了谁,怎样才让她信任我。”
  龙突骑支说:“我女儿姓龙,名莫言花,嫁给了阿史那复利,阿史那屈利的弟弟。我给你的龙符,可做信物。女儿小名叫小花,只有我和她母亲知道。你只要叫她小花,就知道是父母委托的人。”
  陶昌肯定地说:“大王,记住了,您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龙突骑支释然地说:“谢谢了!”
  押送的人将龙突骑支带走,连同他的家人,很快消失在大漠之中。
  陶昌傻傻地呆着,茫然着。
  郭待诏路过,问:“少将军怎么还不走?”
  陶昌问:“少主,去哪?”
  郭待诏说:“回焉耆呀。”
  陶昌问:“郭将军呢?”
  郭待诏说:“我父亲啊,早走了,这个急性子,办完了事,哪有心思久留呀。”
  陶昌醒悟,说:“又把我丢弃了。”
  郭待诏说:“少将军别在意,我父亲就是这样的。父亲对谁都这样,其实很看得起你,其他人根本没有讲话的份。他在我们面前经常夸奖你,说来西域的大都是过客,你才是至始至终的。”
  刘俗正好路过,他插话说:“是啊,少将军从吐谷浑战役到现在,见证了西域的变迁。”
  陶昌颇感动,说:“你们懂我,让我觉得有点值得了。望你们一路顺风,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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