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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3)

作品名称:换亲      作者:信天翁      发布时间:2019-09-07 13:11:34      字数:4508

  961省城丁海春风家内夜
  丁海看着葡萄眼泪汪汪的,便迫不及待地:“到底咋了?葡萄?你告诉我……”
  春风看着葡萄,关切地拉着葡萄的手:“咋了?妹子,为啥不干了?”
  葡萄突然抽泣起来:“我的命,咋这么苦?老是……”
  丁海安慰着葡萄:“葡萄,你坐下,慢慢说,到底咋回事?你别怕。”
  葡萄慢慢坐了下来:“那个老板……不是好东西……是……色狼……”
  丁海一听,气愤地:“什么,老板?他……把你怎么了?”
  春风吃惊地看着葡萄:“妹子,他把你……你没事吧,啊?”
  葡萄看了看春风:“我……没事,姐。就是那老板,他常在我跟前,说些……恶心的话,我一直忍着,刚才关门的时候,他乘没有人,竟对我……动手动脚……”
  
  962黄土洼满意家内夜
  丁香听着满意这一番肺腑之言,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同时,她越发感觉到难以启齿的懊悔,于是,便轻轻地拉住他的手,慢慢地贴在自己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你别说了……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我慢慢还你……”
  满意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凄婉地盯着她,泪流满面地:“我不要你还,香子……也不是你的错,都是咱们的命啊。”
  丁香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接着满意的话茬,喃喃自语:“命,我们咋就有这么苦的命?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963省城丁海春风家内夜
  丁海一听葡萄的话,义愤填膺地:“他妈的,我明天去收拾那鬼孙子……”
  葡萄看着丁海:“算了,大哥……我总是给你们添麻烦……”
  春风:“嗨,这算什么麻烦,妹子,咱别怕他们……”
  葡萄:“算了,大哥大姐,反正,我也不想在那里干了……”
  丁海:“行,别在那里干了,我也正想,那个啥路那个农贸市场马上就好了,到时在那里弄两个摊位,你两个在那里卖菜,互相有个照应,也不用再到处乱跑……真的,春风,咱后院不是又空了间房?你给咱房东说一下,咱租下,让葡萄妹子住。”
  葡萄一听,激动地:“大哥,大姐,我……”
  春风拍了下她,安慰道:“妹子,啥也别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嘛……”
  
  964黄土洼满意家里内日
  满意在炕上躺着。
  丁香坐在缝纫机上做着零碎活。
  满良从门里走了进来,径直站在缝纫机旁,对着丁香:“哦,香子,镇上今天遇集,我想去转转,你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丁香停住了手中的活,看着他:“噢,去镇上?那……真的,给你哥买几袋奶粉,麦乳精,其他……再也没什么了。”
  满良念叨着:“奶粉、麦乳精……你看药这些,还要不要?”
  丁香:“药嘛,还有,回来时带了一大堆,现在还不少,主要是给买些营养品……”
  满良来到炕栏边,看着满意:“哥,你要不要些什么?”
  满意悲哀地:“唉,我现在还能要什么?什么也不要了,就是个等死……”
  满良:“哎呀,哥,你看你……”
  满意叹着气:“唉,满良呀,哥说的对对的……”
  丁香走到满良跟前,悄悄地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快走,不要再和他说话了。
  
  965白树山家里内日
  万翠莲在忙碌着做饭。
  丁香从门里进来,手里拿着盛着奶粉的茶缸:“有没有开水?妈,给泡点奶粉,我们壶里的水不太热了。”
  万翠莲赶紧迎了上去:“有,有。你看这小锅里就是现成的开水……噢,香子,以后你的饭,一个人,也就别做了,我这顺便给做就行了,咱一搭吃……”
  丁香:“哎,饭就算了,我给满意做的时候,顺便做一点就行了……分家门,另家户了……”
  万翠莲艾怨地:“哎呀,你看你这娃娃,憨尽了,以前另你们,是怕你们觉得搅裹在一搭不方便,不自在,才另。现在这样子……还另你们的什么哩……”说着,万翠莲竟然有些哽咽,“老天这样邀赶,现在还另什么?”
  
  966满意家里内日
  丁香将茶缸放在炕上,然后慢慢爬了上来,来到满意身边坐下,伸手往起扶满意:“来,我给你饮奶粉。”
  满意毫无表情地:“饮什么?我不想喝,喝也是白喝,让我死了算了……”
  丁香象哄孩子似地:“胡说什么哩?象个小娃娃,以后再不许这样胡说。”
  满意看着丁香,不满地:“香子,不是刚吃过,时间不长嘛,就又……你呀,唉……”
  丁香一边慢慢往起扶满意,一边轻声地:“没办法嘛,人家医生说了,你这种情况,每天就要少吃一点,多吃几顿,你就好好配合,啊?”
  
  967省城农贸市场外日
  刚刚开业不久的航空路农贸市场一时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春风和葡萄两人在紧挨着的两个摊位上卖着菜。
  两人的摊位上,三三两两的顾客不断。她们忙碌地接待着。
  
  968市场百货区外日
  丁海也在这里弄了个摊位,经营着自己的日用百货。
  
  969黄土洼山坡上外日
  满良吆喝着毛驴,驮着水,在山坡上缓缓地往上爬。
  
  970满意家里内日
  满意在炕上躺着。
  丁香拿着一块干净的褥子,往炕上一放,然后,边上炕边对满意:“来,我给你换一下褥子,外面晒一晒。”
  满意很是过意不去:“算了,换那干啥?还嫌不够麻烦?”
  丁香和颜悦色地:“麻烦不麻烦都要换,不换的话,时间长了,那褥子潮塌塌的你能铺?来吧,配合一下,换一换。”说着,她就托着他的身子,使劲往起扶。
  满意看了看丁香,耷拉脑袋,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971院子里外日
  丁香拿着褥子在院子里晾晒。
  满良赶着毛驴,驮着水,上了硷畔,缓缓地走进院子。
  丁香看见满良走进来,便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向他走了过来。
  满良见丁香走了过来,便向她摆了摆手:“啊呀,你忙你的,不用你麻烦,我叫妈。”
  丁香边走边不屑地:“我没事,那些活停一会做也行嘛,妈这一会可能正忙着。”
  满良边走,边看着丁香:“你看你现在这身子,瘦成啥样了,还能抬动水?”
  丁香嫣然一笑:“没事,拿手本事,抬了多少年了,咋现在抬不动了?”
  
  972省城农贸市场蔬菜区外日
  中午时间,市场里的顾客寥寥无几。
  春风和葡萄两坐在自己的摊位上,每人手里端着一碗面,正在吃着。
  葡萄一边吃,一边扭过头来,看着春风:“姐,你说咱们干这活,每天中午买饭吃……能行?”
  春风端着碗,口里噙着一口饭,两眼直盯着她:“那,有啥办法呢?忙一天不吃饭还行?”
  葡萄一边看着春风,一边笑了起来:“啊呀,姐,我不是说不吃饭,我是觉得……咱们这都是小本生意,也挣不了多少钱,咱们和大哥三个人,每天吃一碗面,就要几块钱,还吃不好,咱们两个要是每天中午回去一个人去做饭,然后,把饭拿过来,咱们吃,这菜又是咱们自己进的,这样,你算一下,能省多少钱?”
  春风突然睁大眼睛,盯着她,惊喜地:“啊呀,对,妹子,这样的话,都好,既省钱,咱们还又吃的好。”
  葡萄:“我觉得这样,要省一半钱还多,省下这钱,不是又顶我们挣的?”
  春风:“对,对,我们回去好好合计一下,就这样。”
  
  973百货区外日
  丁海一个人坐在摊位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着。
  春风一个人走进百货区,她远远地就看见丁海手里拿着书,在看着。于是,她禁不住咧嘴一笑:“哼——”她边笑,边快步地向他走过去。
  丁海坐在摊位上,拿着书,一边看,一边被书中的情节逗的禁不住“咕咕咕”地直笑。
  春风见他正在边看,边傻笑着,也不由地笑起来,同时,她快走几步,来到他摊位前,故意变着声调:“老板,这个玩具咋卖?”
  正在全身心地投入到书中的丁海,听到“顾客”的声音,赶忙回应着:“哦,那个卖……”说着,他便抬起了头,猛然见是春风,气的,“啊呀,你这坏蛋,把人紧张的……”
  
  974白树山家院子里外日
  满良和丁香俩把驮桶里的水抬进家里,倒进水瓮里,便走了出来。
  满良将驮桶放在石床上,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走在一边的丁香:“哦,我才驮水的时候,见我丁叔了。”
  丁香眼睛一亮,立刻站住,扭头看着他:“哦,见我爸了?”
  满良:“嗯,他在那块放羊。”
  丁香盯着满良:“你见他……身体还好吗?”
  满良:“身体嘛……还结实,就是……”
  
  975石牛家里内日
  石牛手里端着碗,坐在门槛上吃饭。
  豆花在炕上轻轻地拍打着女儿睡觉,她一边拍打,一边嘴里轻声地吟唱着摇篮曲:
  “改娃改娃睡睡,
  上山掐谷穗穗,
  掐的谷穗穗喂咕咕,
  喂的咕咕噙水水,
  噙的水水磨镰镰,
  磨的镰镰割条条,
  ……”
  
  976白树山家院子里外日
  丁香见满良说话吞吞吐吐的,便着急地:“那咋了?我爸他……”
  满良赶紧解释:“哦,没事,他就是说他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想你,你应该……去看看他们……”
  丁香眼圈有些红红的,轻轻地叹了口气:“唉,你哥现在这样子……我也顾不得去看他……”
  满良:“哎呀,再顾不得也要去看嘛……这样,你去吧,我哥我来照顾,你去了,想住,多住几天,不想住,就少住两天,再不行,来回也走个来回嘛……”
  丁香:“哦……以后再说吧。”
  
  977院子里外日
  金燕喘着气从自己门里走了出来,又慢慢地来到石牛家门外。她看见儿子坐在门槛上吃饭,便来到他身后,看着他的背:“牛子啊,那块谷子后来长的怎样嘛?追了一次化肥,顶事了吧?”
  正在门槛上吃饭的石牛,忙直起腰来,扭过头,对母亲:“化肥顶大事了嘛,咋不顶事?后来长的可不赖气哩……噢,真的,妈你回来,我摘了几个瓜还有豆角,给你们拿过去一些。”
  金燕淡然一笑:“哦,摘回来了?”说着,她就朝里面走。
  
  978家里内日
  豆花依然侧身躺在炕上,按抚着两个女儿睡觉。
  金燕慢慢地走到炕栏前,探着身子看了看睡着的孙女,微微一笑:“哦,狗儿的们耍累了,才睡去了……”
  豆花从炕栏上溜了下来,边穿鞋边问婆婆:“妈,你吃饭了没有?”
  金燕:“吃了,我们今天吃的早……哦,不晓你哥他……现在怎样?”
  豆花端着一碗饭:“唉,我哥这辈子……恐怕完了,多半架身子不能动了……”
  金燕有些惋惜地:“唉,这也可把家里人给熬煎死了……娃娃年轻轻的,命也太苦了,真是……”
  
  979门口外日
  坐在门槛上的石牛,边吃饭,边抬头看了豆花一眼,接着话茬:“哎,花,没好好看看你们的老坟,是不是……你们老家亲在作怪哩……”
  豆花一听,气呼呼地回敬道:“怕是你们老家亲在作怪哩……”
  石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是随便跟你开玩笑哩……”
  
  980省城丁海春风家内夜
  在门口的蜂窝煤炉子上,正放着一个小砂锅在煎着中草药。
  葡萄走到门口,看见这煎药的砂锅,就惊讶地:“哎呀,我就说,这老远就闻到一股汤药味,原来是你们……”
  春风从里间走出来,看见葡萄:“噢,是你,快进来坐。”
  
  981学俯路夜市外夜
  马路的夜市两边,灯火通明,逛夜市的人流络绎不绝。
  丁海坐在摊位上,忙忙碌碌地应付着顾客们。
  
  982丁海春风家内夜
  葡萄看着春风:“哎,大姐,这药是给谁熬的?”
  春风无奈地一笑:“唉,还能给谁熬?我嘛……”
  葡萄疑惑地看着春风:“大姐,我看你好好的,没啥病嘛,咋……”
  春风凄然一笑:“唉,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病……嗨,以后你就知道了。”
  
  983学府路夜市外夜
  丁海正在忙忙碌碌地接待着顾客。
  突然,几个市容执法队的人员,一边驱赶着摆地摊的人,一边拿着扬声器,大声地喊着:“快点,都收拾,不准摆了……快点快点……赶快收拾。”
  丁海一边接待着顾客,一边无奈地:“唉,又不让摆了。”
  
  984丁海春风家内夜
  春风和葡萄坐在家里拉着家常。
  葡萄看着春风:“姐,我觉得,你们现在也不要紧张,我是年龄小,啥也不懂,可我也听人家说过,怀孩子这事,也可难说哩,有时候,两人都没问题,可对脾气,情绪,环境呀什么都有关系……”
  春风凄然一笑:“对,这些,我也听人家老中医说过,这些因素,都与那有关系,其实,这事我与大哥也说过,让我俩都去检查一下,可他死活不去,他就说,这种事,工到自然成,我也没办法。后来,我也想着,可能现在各方面都还不稳定,再说,各人的情绪呀,环境呀等等都有关系……”
  葡萄:“就是,姐,反正你们心里别太着急,说不定过段时间,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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