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作品名称:将军日记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9-09-07 01:00:57 字数:4209
闵文秀接受完梅香兰的亲昵,于是说:“香兰妹子,姐有个请求要说,您必须耐心听完。”
“姐姐,您说,什么请求小妹都答应,尽管说,小妹绝不打岔。”
“香兰,您不听我的戏,以后就不要付给我工薪了。想姐就打发春桃去言语一声,姐姐马上就来。姐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亲姐姐了,千万别拿亲姐当外人。”
梅香兰摇一摇头,然后一笑,又一本正经的说:“姐,您知道我今天有多高兴吗?钱、尤府多的是,以后不是拿工薪,而是拿生活费。姐,后几天文豹再来,我把姐夫介绍给他当差,不知道姐夫会使枪不会?姐夫要是会使枪,给司令当个副手,比雇外人放心多了。”
闵文秀十分笑意的说:“香兰,你姐夫在天津沃府时,是护港队的成员,大枪短枪天天玩。沃府是天津有名的大财主,眷养百十条壮汉。沃少爷来齐哈市度夏,把你姐夫带来,不让他当保镖,让他随便玩,所以他闲不住,就去车站做苦力,他说一到车站装卸队,扛起大件那种舒服劲就甭提了。这不是吗,沃少爷非让他来东北,就把我也带了过来。”
梅香兰欣喜若狂似的说:“太好了姐姐,太好了、太好了,姐,今天好事都赶到了一起,我真高兴。姐,您就听好消息吧。”
门外刹车声,惊动梅香兰向外看了一眼。山田大雄走进院里大喊道:“攸美子!你井边哥让我来接你,快些出来吧,车在门口停着等你呢。”
闵文秀听到是日本兵在喊话,她很知趣的说:“香兰,你有事,姐就不打扰了,姐先回府。等到下午我再来,咱姐俩再继续说家常。”
梅香兰拽着闵文秀的手不放说:“姐,香兰要你陪我一块去关东军司令部,去会一会我那浑蛋司令哥哥,您不去不行不行地。让春桃领着贝贝玩,今天中午饭一定让我哥弄的丰盛一些,咱就在他那里混上一天。”
闵文秀被梅香兰强行的拉着上了关东军司令部的汽车,两人坐着大雄的车,去了关东军驻齐哈市司令部。
山田大雄坐进驾驶室看着梅香兰说:“攸美子,过的好吗?我一直关心你的生活,有不顺心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让我教训一下尤文豹那个浑蛋。”
攸美子·梅香兰紧挨着闵文秀,吐了一口大雄说:“呸!卑鄙小人,不够朋友,程恭托你带的信不但被你扣压,反而向我求婚。还恬不知耻的巴结我哥,看在同学份上,我攸美子暂时啥也不说了。否则我让我哥枪毙了你。不,我想现在就一枪打死你。”
山田大雄在恬不知耻地辩解着:“攸美子,过去的事您就别放在心上。我是真爱你,只是手段不太光明罢了。假如你要嫁给我,指定比嫁给尤文豹幸福百倍。”
攸美子·梅香兰怒不可遏的表情,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只是说:“好了!闭嘴吧大雄。”
攸美子·梅香兰没有再说话。小车拐到后街斜对过,没走两分钟便驶进了关东军驻齐哈市司令部院里。小车停在司令部窗前,闵文秀和梅香兰走出小车,站在窗前没有进屋,等候传唤。这里的规矩多,梅香兰也习惯了。
山田大雄走出小车,走进司令办公室说:“报告!司令,人已带到。”
岗村井边头不抬、眼不睁的说:“大雄,去把她带进来。”
岗村井边见妹妹带来一位美女,有些心猿意马,两眼贼溜溜地向院里看着两位女人,自言自语说:“哟系!这个攸美子,是给我送美人封口的吧?没那么容易。这回看你还有啥好说的,人赃俱在,很难狡辩地。”
山田大雄走出门外说:“攸美子,司令让你们进去呢。”
梅香兰拉着闵文秀走进司令部屋去:推开司令部的门,拉着闵文秀闯进屋内,四周一看,只有岗村井边一个人:于是说:“哇!哥哥的屋里可从来没这样肃静过呀,哥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咱姐闵文秀,今年三十六岁,比你大一岁。”
岗村井边没有一点乐模样,一脸横肉说:“攸美子,我找你不是认姐姐的,她是谁我不认识,也不想有这样一位来路不明的姐姐。”
攸美子·梅香兰也一脸不高兴,生气的喊道:“哥!你干吗要伤害姐姐,她和我母亲是我生命中的全部!哥,你必须向文秀姐道歉!”
岗村井边把一张带血迹的字条向攸美子推过来说:“攸美子,道歉先不急,你把这个说明白。说明白这个,看看哥还用不用道歉了?”
攸美子·梅香兰拿起带血字条大声念道:“大日本反战同盟驻满洲齐哈市临时指挥部,判处反人类战犯竹下登死刑,立即执行!好!干的不错!不过,哥高抬反战同盟会了,哥,您也知道,在满洲帝国只有抗联和游击队,没有反战同盟会。我只从嫁到尤家,还没和东京都反战同盟会联系过一次呢。谢谢您,哥,让我知道我参加过的组织是正义之师!”
争岗井边次啪的一声拍桌而起说:“放肆!攸美子!今天凌晨你家里去过什么人?凶手是你的同盟会成员,还有什么抵赖的?”
攸美子·梅香兰不卑不亢说:“干嘛呀,哥?为什么往我身上拨脏水?凌晨没人去我家,门口有守门卫兵,谁敢去尤司令三姨太房里去找死?凶手是我的同盟会成员?我是首领吗?哈哈哈哈!竹下登的住宅就那么容易进去吗?他的卫兵是干什么吃的?”
岗村井边站起来倒背手在地上来回踱步说:“攸美子,凶手是从窗子进去的,他没走门,门卫怎会看到呢?说吧,你们同盟会还干了些什么?”
攸美子·梅香兰说:“这就怪了,731家属院墙高两丈,墙顶有电网,凶手是飞进院里的吗?为什么不去查问你的士兵,反倒先拿你妹妹我来开刀。哥,恕我直言,您都愚蠢的像头猪。沒长脑子,还常说支那猪呢,自己照照镜子,哪点还像个司令?”
岗村井边转过身看着攸美子大喊道:“太放肆了攸美子!都知道你是反战同盟会的成员,不值得怀疑吗?攸美子!我是看在你是我妹妹份上才找你了解虚实的,没有亲情关系,我马上处死你。”
攸美子·梅香兰说:“哥哥,我是两江军司令尤文豹三姨太已经五年了,我回过东京都吗?你脑子被门挤坏了吗?没看到字条是用中文写的吗?中国、满洲国有反战同盟会吗?反战同盟会是大日本东京都的组织,他们给日本人写判决书为什么不用日文?哥哥!到底谁放肆?明明是有人给反战同盟会栽脏,你不去破案,反倒拿自己妹妹开刀,把司令官职交出去算了,窝囊废!”
岗村井边一直挠脑袋,也觉妹妹说的在理,自己得理亏。对呀,日本国的反战同盟会,给竹下登下判决书,为什么不用日文?这是大日本·满洲帝国地界,不是东京都。明明是满洲国中国人干的,我为什么往妹妹身上泼脏水呢?让同僚知道详情,会怎么看我井边的?岗村井边很懊恼不已,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言不发。
梅香兰放完了怒气,又安慰闵文秀;
攸美子·梅香兰说:“哥哥!你别晃悠啦,看把姐姐吓的,还不快给姐姐道歉。”搂着闵文秀说:“姐,没事的,我哥在东京时,我们哥俩就这样争辩是非,习惯了。”
闵文秀外紧内松表情说:“香兰妹妹,不要和兄长大喊大叫,有失大雅。父不在兄为长,你怎能这样对待兄长呢?”
攸美子·梅香兰抬起头看着岗村井边说:“哥哥,对不起,姐姐说的对,以后小妹听姐姐话,再也不会对哥哥大喊大叫的。”
岗村井边背对着梅香兰和闵文秀举起右手,表示惭悔的样子说:“对不起姐姐,原谅岗村井边的粗鲁,以后登门致歉。今日公务繁忙,不打扰二位。”
向侧房大喊一声:“来人!把字条拿去刑侦科做笔迹技术指纹鉴定,查出杀死助理真凶!山田大雄,送攸美子回府。”
攸美子·梅香兰站起身,掸掸灰尘,拉上闵文秀说:“好了哥哥,以后别派山田大雄恶心我,几步远的路,自己走回去吧。”
岗村井边看着门口卫兵说:“卫兵,送送二位贵宾客人。”
梅香兰和闵文秀在卫兵监视下,走出驻齐哈市关东军司令部。梅香兰和闵文秀手拉手说:“姐,您害怕了吗?我看您有点哆嗦了。我很想抽我哥两个耳光子,猪脑子司令,头脑太简单了啊,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给东京都反战同盟会栽脏,日本人对日本人下达判决书,为什么用中文写?这个最简单的遗漏都没看出来,还当司令呢,真可气。”
闵文秀表情极自然的说:“香兰妹妹,你说的731家属院是干什么的?咱刚才去的司令部,你哥哥是那里的首领吧?”
梅香兰说:“姐,731家属院是那些搞细菌培植人员高层住宅院,眷养一些灭绝人类研究人员。凶手是奔竹下登去的,可是错把他助理给杀掉了。该!活该!给竹下登当助手的都该杀掉,杀的好,杀的少,为什么不都杀掉?”
闵文秀表现平常,她一直在调整状态中,怕一失态说错话:“这位足下登一定是福大之辈,连死都有人替。嗯,一定是大耳垂腮,满面佛像。否则,不会有人在午夜后替他挡灾。”
梅香兰一串铜铃般笑声说:“咯咯咯咯,姐,您可真能替他说好话。姐,他就是人类垃圾。生物学家不去研究为人类造福课题,却去探索、研究、组织制造灭绝人类细菌与病毒。人类的败类,会遭天谴的!”
闵文秀表现出吃惊的样子说:“香兰妹子,那要是满洲国的人杀的人,会怎么办呢?”
“姐,我说的是我们日本的大和民族,这个民族要遭天谴的,天皇无道昏雍,眷养这些败类。人在作孽老天爷在看,姐,我不是专门的去诋毁我的民族,而是我的民族被败类正在践踏。姐,回去我把内参拿给你看,你该知道是香兰错还是另有犯错的人。”
“香兰妹子,这位竹下登到底长的什么样?像魔鬼吗?我总觉得有学问的博士,应如佛面而善行待物,所研究学科应该造福人类呀,不会做反人类学问吧?”
“姐,稍后到家时,我找给你看看,至于我说一些气话,可都是真理,看完内参,姐会有个公断,看我攸美子是不是我说谎?”
闵文秀说:“香兰妹子,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姐相信你会得道天助的,香兰妹子的大善必有厚报。可是,以后要注意和你哥相处的态度,不可以向兄长大喊大叫,和兄长顶撞是不应该的,香兰,古来曰,有父从父、无父从兄。啊,这是中国文化宣传的礼教之一,不知道日本是不是这样?姐言过其实了,香兰妹见谅。”
“姐,日本礼教是从中国盛唐时传入的,至今还在延续,您说的还在教文中。尤其是女性,从礼教到服饰,还是存在中国唐代的遗留,看,成年女性的和服,那是唐装旗袍的原版,现在在满洲国也有穿的,我不喜欢,迈不开步吧,还露着大腿,既不美观也不适用。”
“香兰妹子,你哥哥不像军人。他起码缺武士道精神,你哥倒很像商贾大咖,等停战以后,你哥一定是一位商场精英。”
两人说说唠唠来到冬花别墅区三号院;梅香兰和闵文秀两人进院,柳珍贝跑至近前,抱住闵文秀哭了起来。她抱着闵文秀说:“师傅,您被日本军车拉走,他们没难为你吧?把徒儿吓坏了!”
春桃给梅香兰拾一礼说:“夫人,贝贝看到你们上了舅爷子派来的车就一直哭,我说没事儿她不信,还那么抹抹擦擦的。”
梅香兰拽过来柳珍贝,抱住她说:“可怜的贝贝别哭了,哭坏眼睛不行不行的,该找不到婆家了。以后不会了,我们是看我哥去的,不是被抓走的,是被请去的。”
闵文秀接过柳珍贝放下她:“贝贝,快去和你桃姐去玩吧,为师是被请去做客的。”
柳珍贝破涕为笑,拽着春桃跑开去。梅香兰和闵文秀又走进一层大厅坐下。她把闵文秀让在坐位上,自己去书房拿来一本内参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