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2）

　　809省城丁海春风家内日
　　丁海和春风默默地听着葡萄的叙述——
　　
　　810（闪回）省城某街道人行道上外日
　　葡萄手里拿着塑料袋，在四处拣着水果。
　　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女孩过来看见她，忙说：“哦，阿姨，我们来帮你拣。”说着就蹲下拣起来。
　　葡萄看着她俩，忙笑着说：“啊，不用麻烦娃们了，我来拣。”
　　
　　811（闪回）小巷口台阶上外日
　　葡萄提着水果袋来到这边，她看着时髦女人，关切地：“哦，大姐，怎样了，还疼不疼了？”
　　时髦女人笑容满面地：“哎呀，好多了，妹子，要不是你……妹子呀，我该咋谢你呐？”
　　葡萄嫣然一笑：“谢啥呀，大姐……”说着，她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忧郁地低下头，“谁还没个一沟半坎的……”
　　时髦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葡萄。
　　
　　812（闪回）省城小巷口外日
　　葡萄将水果袋递到时髦女人的手里，然后，忧心忡忡地站在一边。
　　时髦女人看着这失而复得的水果，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葡萄：“啊呀，妹子，让我怎么感谢你呢？今天，要不是咱们两个有缘，遇在一块，我还不知道我摔倒能不能爬起来，至于这几个水果，恐怕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葡萄听着她这片真诚感激的话，心里实在高兴，便不屑地：“啊呀，大姐，这点小事用不着你……唉。”说着，一下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便默默地低下头。
　　时髦女人似乎看出了葡萄有心事，便立刻温柔，关切地：“哎呀，妹子，看你好像是外地来的，你有什么心事，遇到什么困难，能给大姐说说？只要大姐能帮上忙，一定……当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葡萄一看她这副热心肠，急忙解释道：“哎呀，大姐，不是不方便给你说，只是我这……”
　　时髦女人盯着葡萄，嘿嘿一笑：“妹子，大姐是看你是个好姑娘，你也帮大姐这么大的忙，大姐也打心眼里感激你，能帮上忙，一定帮忙。虽然说大姐也没啥大的能耐，可要是介绍个工作呀，或者办点啥事呀，还是能凑和……”
　　“真的？大姐？”葡萄听她这么一说，突然眼睛一亮，盯着时髦女人。
　　
　　813（闪回）省城某街道外日
　　一辆出租车在车辆如流的街道上，行驶着。
　　
　　814（闪回）出租车上内日
　　出租车后座上，可以看到坐着两个女人——葡萄和时髦女人。
　　葡萄的肖像，她的表情显然有些紧张、不安，当然，也不乏兴奋、激动。
　　时髦女人的肖像，她一脸的坦然镇定，并不时地扭过头来。看看这神情茫然的乡下女子。然后，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与安慰。
　　葡萄那双茫然，不安的眼睛，一看到她那双镇定，从容的眼睛，一下就感到了安慰。
　　
　　815（闪回）某十字路口外日
　　出租车走到一个十字路口。
　　时髦女人向司机喊道：“哎，师傅，停一下，就这里下。”
　　葡萄跟着时髦女人慢慢下了车。她疑惑地看着时髦女人：“到了？大姐？”
　　时髦女人：“到是没到，也就剩几步路了，我是忽然想起你还没有吃饭，就下来在这里吃点饭吧。”
　　葡萄这才感觉到自己此时真的是饥肠辘辘，于是，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肚子，感激地看着她：“啊呀，真的，大姐，你说起了，我才感觉到我真的是饿了。”
　　时髦女人笑着：“我也有点饿，前面那儿有个小面馆，味不错，咱们就去那儿吃碗面，顺便我打个电话。”
　　
　　816（闪回）省城某面馆内日
　　面馆里坐了不少吃饭的顾客。
　　时髦女人领着葡萄走进面馆。她边走边对服务员喊道：“师傅，来两碗油泼面，一碗多搁点辣子。”说着，她指着凳子对葡萄，“来，妹子，你先坐下等一会。”然后她又凑在葡萄耳边，轻声地，“我先在门口打个电话，看经理在不在，要是他在的话，就好了，他不在的话，让他给他们里面打电话说一下，咱们先进去等他。”
　　葡萄一听，忙点着头：“好，大姐，你去。”
　　
　　817（闪回）省城某街道外日
　　时髦女人领着葡萄在一条背街小巷上走着，她边走，边轻轻地拍了下葡萄的肩膀：“咋了，妹子？我看你好像还有些紧张。是不是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葡萄：“大姐，我也不知咋，就觉得……你说，我这命运还真不赖？这刚跑出来……就找到了工作……”
　　时髦女人微微一笑：“嗨，傻妹子，我说你还年轻，不太懂事。这一个人，不论男人，女人，他好，也不是一直都好，背，也不是一辈子都背。他们都有几次机遇，也就是机会，或多或少。只是有些人在机会来临的时候，能及时地牢牢地抓住机遇，便一下走运了，结果就飞黄腾达，前途无量。而有的人在机遇来临时，却怕这怕那不能及时牢牢地抓住它，结果机遇溜掉了，他仍然是一副穷酸可怜的样子，他反而却埋怨命运不济，老天不宠……”
　　
　　818（闪回）省城某街道外日
　　葡萄和时髦女人在街道上走着。
　　葡萄一边走，一边听着时髦女人的话，若有所悟地：“那大姐，你说我这次……真的就是什么机遇来了？”
　　时髦女人煞有介事地：“可不是，妹子，你说你要是再没有这个机会，还待在你们那个穷酸土气的陕北老家，挨饥受饿，还被人家当礼物一样输给人家，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再说严重点，怕连命也……当然，你跑了出来，那你机遇就有了。现在，这机遇就来了，看你抓还是不抓，你要把握。不过妹子，说实话，咱俩要是没有缘分，我摔倒了，脚歪了，你要是不帮我，不扶我，那我也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葡萄：“哎呀，大姐，哪能呢？我要是见你摔倒，也不闻不问，甩手走了，那我还算人吗？”
　　时髦女人：“所以我也为了感谢，感谢你这个好妹子，决定帮帮你，至于抓不抓这个机会，就是你的事了……”
　　葡萄赶忙地：“哎呀，大姐，有你大姐给我这个机会，我怎能不抓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819（闪回）省城某丁字路口外日
　　葡萄跟着时髦女人来到一个丁字路口。
　　时髦女人一下放慢了脚步，指着前面的一栋楼对着葡萄：“到了，就是前面那个酒店。”葡萄一看前面那栋虽然不是太高，但看起来很是气派的楼房，激动的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而且，惊喜万分地：“啊呀，前面那就是……”话还没说完，后面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她吓得猛然一下转过身来，后面一辆轿车开了过来。
　　时髦女人急忙拉了葡萄一把，躲在路边。
　　
　　820（闪回）丁字路口外日
　　葡萄看着前面那座漂亮的酒店，激动不已，可她忽然有些不解地：“大姐，这酒店咋开到这个偏僻地方……”
　　时髦女人哼哼一笑：“嗨，我说你是乡下妹子，没见识吧？这开酒店，不像开个商店，越热闹，越繁华越好。这酒店嘛，是外来出差，旅游，办事的人来住的，他们白天奔波，劳累一天，晚上需要个安安静静休息的地方，你说那繁华热闹的地方，他们能休息好？只要老板会经营，会管理，那生意，咱就想不来的好……”说着，她又将葡萄拉了一把，指着马路那边，“你看，那边不远处全是一片农田，再过一两年，这里全部要大开发，这里全是高楼大厦，街道商场，那时候，这里就是市中心，到那时，想在这里开酒店，地方好找吗？现在不占住位子，到时咋办呀？我的傻妹子？”
　　葡萄听着她这一片长篇大论，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便不好意思地：“噢，大姐，我明白了，人家的脑子就是比咱们的聪明……”
　　
　　821（闪回）省城春色满园酒店外日
　　时髦女人和葡萄两来到酒店外不远处，就见酒店侯经理站在门外迎接她们。
　　侯经理笑呵呵地向时髦女人招着手：“哎呀，表妹，来的好快呀，刚接到你电话不久，你们就来了……”
　　时髦女人撒娇似地：“人家有事来求你，来晚了怕你又不买账嘛……”
　　侯经理：“哎呦，又见外了，不是？只要你表妹有事来找我，啥时候来，我也不敢怠慢……”说着，侯经理把目光转向葡萄，故做惊讶地，“哎呦，这位想必就是你认识的干妹子吧？果然是地地道道的乡下妹子，有一种原始的野味，挺好的，在这里一定能干的很出色……”
　　葡萄被说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822（闪回）省城春色满园酒店内日
　　时髦女人听着侯经理的话，得意地拍了葡萄一下：“怎样，妹子？我说我来求我表哥帮忙，他一定会答应的，你看看，这不是……”
　　候经理看着葡萄：“妹子，你还不赶快谢谢你大姐？要不是她来求这个情，我才不管呢……”
　　葡萄赶紧转过身来，感激地看着时髦女人：“谢谢大姐。”然后，她又转过身，低着头向侯经理，“谢谢大哥。”
　　侯经理：“不必客气。”说着，他用一种无言的目光看了时髦女人一眼。
　　时髦女人点点头，然后对侯经理：“好了，表哥，人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该走了。”
　　侯经理赶忙地：“哎呀，表妹，进去喝杯茶嘛……”
　　时髦女人：“改日再喝吧。”说着她又转身拉了葡萄一把，“妹子我该说的都已说了，剩下的就是你怎样干的事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好好干，我表哥不会亏待你……”
　　葡萄激动的眼里噙着泪花：“我知道了，大姐你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823（闪回）春色满园酒店里间内日
　　葡萄跟着侯经理走进里面，侯经理对一位服务员扬扬手：“把她领去，洗洗澡，收拾一下，再换身衣服。”
　　服务员点头应道：“好的。”说着，就领着葡萄向里面走了进去。
　　
　　824省城丁海春风家内日
　　葡萄坐在床上，哭着向丁海春风诉述着：“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人，她原来根本不是人，是个骗子，她把我骗到那个酒店……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酒店，它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她是把我卖给那里的——”
　　
　　825（闪回）省城春色满园酒店内日
　　葡萄洗完澡后，就换上一身新衣服。然后专门有人给她美容，化妆，打扮了一番后，就把她领进三楼一间房子里。服务员对她说：“你以后就住这里，不要随便走动，老板吩咐，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晚上开始上班……噢，对了，你以后的名字就叫菊花，这间房，就叫‘菊花阁’……”
　　葡萄一听，诧异地：“菊花？咋这里还要改名字？”
　　服务员：“嗯……都这样。”这样有利于管理，说着，她就转身要走。
　　葡萄急忙拉住她：“那……大姐，我晚上上班……干什么工作？”
　　服务员毫无表情地：“服务员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葡萄从菊花阁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好奇地看这看那，不一会，她就在走廊里信步地走着，走廊两边的每一间房间外，分别挂着什么“水仙阁”，“玉兰阁”，牡丹阁“，“玫瑰阁”等等。如此之多的“花阁”，看的她一脸的茫然。于是，她索性不去理解去了，转身悻悻地走进自己的那个“阁”。
　　
　　826（闪回）省城春色满园酒店“菊花阁”内夜
　　葡萄百无聊赖地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静静地想着这些实在令人费解的事情。想着想着，她一下坐了起来，喃喃自语：“不明白我就不能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或者问一问？”
　　
　　827（闪回）三楼走廊内夜
　　葡萄在走廊里蹒跚地走着。
　　正在过道踱步的保安上去拦住了她：“回去，这里有规定，你们不能随便乱跑。”
　　葡萄有些生气：“我又没有乱跑，我是……”
　　保安不耐烦地把手一扬：“不管咋，你不能随便出来，我也是按规矩办，你回去吧，好好待在房里。”
　　葡萄据理力争：“我想去那边……咋不能去？”
　　保安生气地：“去去去，回房里去，一会你就知道了……”
　　
　　828（闪回）“菊花阁”内夜
　　葡萄坐在床上闷闷不乐，她实在不明白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在这里，到底让她干什么工作？她想不明白。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咚咚咚——”
　　葡萄“倏”地站了起来，她想（心语）（画外音）：“肯定是有人通知我去上班的。”于是她激动地赶紧去开门。
　　
　　829（闪回）“菊花阁”门外内夜
　　一个女服务员一本正经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葡萄：“菊花小姐，现在有客人来了，请你好好接待……”
　　服务员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五十多岁的胖男子一下子从服务员身后转了过来，“哧溜”一下从门里钻了进去，而且，他顺手一把搂住葡萄，把她带了进来，然后他一转身，“呯”地把门关上。
　　
　　830（闪回）省城春色满园酒店“菊花阁”内夜
　　未等葡萄反应过来，那胖男人就再次把她揽在怀里，满脸淫笑地：“你好，我的心肝，今晚有幸能尝一下你这朵未开苞的鲜花的味儿……哈哈……小乖乖……”说着，他就把那毛茸茸嘴巴凑了上来。
　　葡萄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的一激灵，急忙一闪身，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目而骂：“滚开！你这个流氓……滚……”
　　那胖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吓了一跳。瞬间，便反应过来，瞪着眼：“你……咋山菊花一下变成刺玫瑰？让人……近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