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作品名称:将军日记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9-09-05 04:09:55 字数:3806
李义在店门口流动放哨,安全局长的齐A·07号老爷车停在门口。安全局长由两名卫兵护着下车,站在店门口张望。
李义大声传话喊道:“贵客到,出门迎接!”
沃华、匡雅云、李玫、王雨四人走进内室,李宏、刘才两人装做在打扫货架卫生。小豆豆推开店门,向来者深拾一礼,满脸陪笑,做个请的手示说:“官爷,您里边请。”
治安警乙看了一眼小豆豆,用手指一下局长说:“我们是齐哈市安全局的,这位是我们局长。你们掌柜的呢?让他出来回答几个问题。”
小豆豆毕恭毕敬的说:“小的不知道局长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见谅、见谅,请进店房一叙。局长大人,无论有多大的事,也要进屋里说话为妥。”
沃华一身西装革履,眼架深色墨镜,从内室走了出来说:“呵!是安全局长驾到,请坐。”没搭理随行人员。
安全局长上下左右打量沃华问:“你就是这家掌柜的吗?”
沃华不卑不亢的表情说:“啊,正是在下,请问局长阁下,是安检呢?还是购物啊?”
安全局长说:“呵!好大的口气哈,我对钓鱼不赶兴趣。”
沃华说:“局长大人,那么应该对安检感兴趣了吧?您请。”向店里商品做个手示。”
安全局长说:“哦,我不去动你的商品,只问几个问题怎么样?”
沃华说:“局长大人,您请随便盘问,保证给您满意回答。”
安全局长说:“好!痛快!你们不像是本地人吧?”
沃华反问道:“局长大人,何以见得?”
安全局长说:“本地人都知道督军府是凶宅鬼院,谁还敢来此地发财?”
沃华一串大笑说:“哈哈哈哈!凶宅也好、鬼院也罢,与做生意商人有何关连?再者说,哪宅没生和没死过人呢?来时伯父就说过,但我不在乎。”
安全局长说:“哦!你伯父是哪位?你投奔谁来的齐哈市?你是哪里人?说说吧!这是本官感兴趣的事。”
沃华说:“呵呵,恕个罪说,伯父是本市的尤明远,和家舅父是生意伙伴,我家在天津,舅父是天津市客货水运董事长。局长大人,当然是投奔尤明远伯父来的了。”
安全局长听沃华说是投奔尤明远来到的齐哈市,当时就像遭霜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弄出几句来:“哦,原来是尤老爷子朋友后生,失敬、失敬。好好经营生意吧,不打扰。”
安全局长转身出了店门,打道回了府衙。看来,在齐哈市除了小日本以外,再沒有比尤氏父子权贵人了。
治安警骚扰华云渔具店的事,就算翻过一篇,估计他们永远也不会再来自讨没趣。这伙恶人走时,沃华并没有送出门外。
再回到冬花别墅区·三号院
闵文秀拉着柳珍贝的手,走去冬花别墅区·三号院大门口。梅香兰身旁站着春桃,主仆二人,仍然又笑着等在大门外。这个院里的主人,真把闵文秀当作神一样的信奉着。
一路上柳珍贝指着院里说:“师傅,梅夫人是司令三姨太,太好了。”
梅香兰若有所思的问:“小姑娘,什么太好了?香兰大大的不懂?”
闵文秀接过话说:“小徒的意思是,给尤司令、市长做三姨太就是尤家少奶奶。给尤文豹做姨太,是梅夫人前世积下的大德,在咱两江界面上谁不知尤司令大名,也是威震两江名人。小徒说的太好了就是指的这些,香兰,她还是个孩子,千万别在意孩子说什么。”
一贯懂事的柳珍贝,到底还是个孩子,今天刚才的举止,把闵文秀急出了一身冷汗,也险些漏了馅。亏得闵文秀反映的快,机智灵活的一些话,掩盖了过去。
梅香兰拉着闵文秀向院里走去,给春桃递个眼色说:“桃子,和贝贝小姑娘在院里随便玩吧,不叫你不要到屋里去。”又对闵文秀一笑说:“姐,我从来不忌讳贝贝说什么,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姐,您说的对,她还是个孩子,我不会在意孩子说什么的。”
春桃给梅香兰行个点头礼说:“是,夫人,我一定哄好贝贝。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桃子会尽心尽力地去做好的。”
梅香兰向春桃一笑:“桃子,你把贝贝哄好,就是你今天该做的。别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只管哄好孩子就行了。”
春桃得到梅香兰允许后,高高兴兴地和柳珍贝走出客厅。柳珍贝拉着春桃,向花坛方向跑去:“春桃姐(向贾大个那里一指)我们去那边好吗?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春桃向贾大个瞟了一眼,小声说:“贝贝,夫人不让女孩靠近他,说他是单身汉。”
柳珍贝一皱眉,不高兴的表情说:“为什么呢?春桃姐,他很凶吗?单身汉怎么了?他会打人、骂人、吃人吗?”
春桃摇一描头一脸很无奈的表情:“贝贝,你说的这个,我真不知道,只知道,唉,是夫人说他是个光棍汉。夫人说,女孩子别和光棍汉说话,不好。”
“桃子姐,光棍汉是什么呀?为什么女孩子别和光棍汉说话,说一说话有什么不好?”
“贝贝,光棍就是没媳妇和孩子的男人,夫人没说过有什么不好,所以我也不知道。”
“春桃姐,我们去看看他好吗?在阳光下和老男人说话怕啥?他在这院里没干过坏事,足以证明他是好人。春桃姐,和好人说说话没什么不好”
春桃说:“贝贝呀,今天不行,晚上我问问夫人再说吧,夫人不让见他,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梅香兰一天中,向闵文秀倾诉她与程恭、尤文豹三人,从小到现在的全部历史。这些虽然对闵文秀毫无用处,但她必须耐着性子听下去。这是在三姨太的家里,丝毫不准出错。
梅香兰在傍晚临别时,拽着闵文秀的手说:“文秀姐,妹妹香兰恳求文秀姐明天还领小姑娘来,香兰在大门外恭候。香兰一天见不到文秀姐,寝食难安。”
“香兰妹妹,姐姐心里也扔不下妹妹这份情了,明天一定来。香兰,不要在门外等。”
闵文秀和柳珍贝又向梅香兰主仆二人告别,回去华云渔具店。几天来就这样循规蹈矩的往返与冬花别墅区三号院与华云漁具店之间。对这样一天,柳珍贝高高兴兴、欢天喜地,闵文秀精神紧绷、内紧外松、内心烦乱、笑脸面对。一天的结束,闵文秀才算放松。
匡雅云早晨在家忙着对镜梳妆打扮;为她心里的新郎官,工作中的领导沃华而化妆,为渔具店老板娘而浓妆重抹,为革命工作而打扮。她给沃华打领带时笑着说:“哎,亲爱的,现在的你,可以打几个成语,大文学家,说说看?”
沃华看着虎穴婚礼刚过两天的爱妻说:“啊,雅云,你老公文学家不敢当,对古今文学略知一二,不知道我们匡博士的成语范围,是指的哪方面?”
匡雅云有一种新婚幸福感,庄重的看着沃华:“说破了就沒意思了吗?你还是汉史文学本科吗?猜猜看吧,以军人身份为基础去猜。呀!还是说破了。”
沃华抬头晃晃脖子,正一下领带说:“这个吗?我沃华可是实打实和文科大学毕业生。在学业上是无可争议的。不过,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满大街日本鬼子我不打,和不捉老鼠的貓一样。我反要弄成这一身行头,哪还像个军人呐?这几年让日本人闹的,看见日本人从眼前一过,总爱下意识的摸一下腰。我这个动作太危险。”
匡雅云收住笑容:“唉,你自己也觉出来了啊?沃华,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呢。那个动作太让人担心了,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使短武器的。我看吶,咱们沒几天清闲时间,没急用古平详不会又派两名狙击手吧?现在必须稳住。不光是大海和立国他们急躁,依我观察,你比他们更严重。”
沃华自言自语说:“这些东洋人也太缺德,到别人家闹起来沒完。等主人醒了,还不收拾他就怪了。快了,古平洋常说的物极必反,小鬼子已经到了极点。我现在猜不透的是古平洋让我弄这一身还去钓鱼,他是安的什么心?先不去想我的好上司了。”
匡雅云有意转移思路说:“哎!你还没说成语呢。”
沃华一边整理垂钓行装,一边回答说:“我说几个你听听看,雅云,你提太简单了?你比如:我现在这身行头和我内心世界:表里不一、这可以吧?我认为再合适不过了。再比如:我去江心岛钓鱼:挂羊头卖狗肉,再比如:唉,太多了不说了。我总觉得,我按古平洋遥控指挥的这么一倒饬,自己觉得真是不伦不类。我这一身还真像新郎官,可是心里觉得有点那儿两个字‘别扭’没办法,阔少爷吗?就得像个少爷样子啊,外表形象整个搬运工那身也不行。”
一对知识形的小夫妻俩,在虎穴中度蜜月,在中国地界里少见。两人每天过着外张内紧的日子,每天像行走在刀刃上。
丘立国和张强黎明时分从寝室溜出去。他回头嘱咐张强说:“高抬脚、轻落足,不要弄出响动来。”
夜幕下丘立国全凭夜视强功能,按白天记下路标,向目标行驶着,他要干什么?张强还真不清楚。反正头头有令,他走就跟着吧。
张强附耳嘘声说:“丘哥,叫上大海一块来多好,大海哥一定比我强。”
丘立国掐了一把张强说:“少说废话,叫上大海哥还能出来吗?嫂子还不骂我浑蛋。”挡一下张强说:“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本来也不想带你,跟来了只好在这里等一会儿了。”
张强附耳嘘声说:“丘哥,一个人行吗?”
丘立国说:“老老实实呆着,我要从高处走了。”话音刚落,嗖一声窜上瓦房屋脊,又一条灰线便没了踪影。
丘立国穿房越脊,来到竹下登住宅前,将两脚钩在屋檐上,看着窗前有一位四十开外男性正在写家信。他一个鹞子翻身,从开着的窗户,登掉窗纱落在桌上,一手捂住中年男子的嘴,将毒药飞刀插进咽喉内。
这位中年男子像棉花条一样堆在地下,丘立国拔出飞刀,在死者身上蹭净血迹,将写好的一封信笺放在死者身上。
声音低低地说:“对不起了,你害人比战场上真枪实弹的更卑鄙,送你回东岛了。”他见大门外卫兵用手电筒向屋里扫了两下,趁强光移动时,一个燕子钻天轻功,飞上屋脊,人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了认为是竹下登博士的替死鬼。
孤胆英雄丘立国,老毛病又犯了。难怪他坐不住金峦殿,齐哈市地下市委四五天沒指示,把小分队晾到督军府、把闵文秀撂给尤文豹三姨太。求来的援兵不给发令,像困兽那样困在督军府。像丘立国这种性格的军人,能奈住五天的寂寞,已经够了不起的了。今天去刺杀竹下登,不想求功,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办了方解心头之气。
这是一次不计后果的行动,其实,丘立国和张强的这次行动,闵文秀气坏了,给两位处理后还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