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作品名称:将军日记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9-09-03 18:47:01 字数:3751
闵文秀,只落得洗耳恭听,由梅香兰领进她的卧室。梅香兰又去储藏间拿来一些点心,两人对面坐好,闵文秀主动说起闲话。
闵文秀提一下精神问:“香兰妹子啊,文豹不爱你吗?”
梅香兰长叹一声说:“唉!文秀姐姐,这几天睡梦里,都是您文秀姐的容貌,妹子让姐的情感抒怀把魂锁住了,香兰第一次出现这样状況,香兰像似离不开姐似的。香兰让文秀姐见笑了。妹子不拿文秀姐当外人,说句实话,文豹对香兰的爱还是有的。
“香兰妹妹,妹夫是一军司令,军务缠身,少来陪您应该包容才对。”
“姐所言极是,我也认为他可能是也有难处。障碍是二姨太,她是俄国人,叫伊万诺娃,还有文豹四妈叫熬妮·雪莲花,就是这两位熬妮·雪莲花和伊万诺娃独揽尤家大权,妹子香兰也是因为熬妮·雪莲花和伊万诺娃而进不了尤府。”
“哦,原来还有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家大业大,不太适应是情理之中的。”
“是的,尤其今年,熬妮·雪莲花和伊万诺娃给两江军与俄联作战时,帮了司令大忙,给司令做翻译,又遇军中老同学,通过伊万诺娃斡旋,俄联军和两江军结下同盟,和日本兵也结下同盟。给两江军立个大功,也算尤司令恩人了吧,原来就得宠,现在文豹走到哪,身边都有伊万诺娃!文秀姐,您想一下,文豹对我有爱也没有那份空间呐。让姐姐见笑了。”
梅夫人像得话痨那样,如数家珍,一件事一件事的说。闵文秀随着梅香兰话峰走势接上一句说:“香兰妹妹,姐姐真不晓得妹妹心有苦衷,妹妹,把心放宽一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凭您的人品学识,尤司令是会永远爱您的。”
梅香兰:接着说起道:“文秀姐,您看我这位齐哈市第一要人、两江军司令尤文豹的三姨太,做的太失败了。我只想到我们是少年同学,青年恋人,后来他回国,害的我单相思。当他出现在东京都向我妈提出求婚时,我和我妈答应了他。我果断地投入他的怀抱,没有任何顾虑的当夜住在一起,把女人贞洁无怨无悔的献给了他。令我没想到他的两房太太如此霸道,我有苦不知往哪儿诉。”
梅香兰自己说出是尤文豹三姨太,闵文秀心里亮出好多良策。
梅香兰、闵文秀两人聊天先聊着。再去大日本·满洲帝国·齐哈市安全局看看,那可是杀人如切菜地方,闵文秀的俏皮脸蛋儿,险些招来灭顶之灾。
一处衙门口,也是尤文豹的下属;漆黑大门两侧挂着木牌:大日本·满洲帝国·齐哈市·安全局。
治安警甲走到安全局长面前,敬礼说:“报告局座,有人在校军场、点将台卖唱。用不用抓来审一下?是师徒俩,师傅三十上下岁,俏皮面嫩,咱齐哈市找不到那样的。”
安全局长从太师椅上坐直,放下报纸,从花镜上面瞪眼看了一下说:“卖唱不扰乱社会治安,让他唱去吧。哼,是什么人?男的女的?”
治安警甲结结巴巴的说:“是那个、那个女的,一大一小。我刚说过了,师傅三十上下岁,俏皮面嫩,咱齐哈市找不到那样的。”
安全局长拖着长音儿说:“多大岁数?长的好看吗?”
治安警乙凑上去,敬礼说:“岁数大的美貌绝伦了,岁数小的是个孩子。”
安全局长指着治安警乙问:“你说,她们都唱些啥?说准了,都唱些啥玩艺?”
治安警乙说:“嗯,头两天唱的黄梅戏和昆曲,听不明白。今天有几段是三弦伴唱,还行,挺好听的,局座,您不是喜欢听老调吗?何不请到府上来两段堂会呢?”
安全局长又靠回太师椅上说:“我问她们唱的啥戏?有没有反满抗日段子啊?光美貌绝伦是理由吗?得有把柄才是享受美貌绝伦的理由啊!”
治安警甲抢前一步说:“今天抱着三弦唱的有长城的词,多少有点蛊惑人心内容。那天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来唱什么?校军场的人,聚的可不少啊。听的人有不少还掉泪呢。”
安全局长拖着长音儿说:“一个说书卖艺女人,胆敢反天逆地的?胡闹!为什么不早说呢?去再听听,把这两个抓回来我看看后再问一问。”
治安警乙说:“嗯,今天可能不行了、报告局座,她们早就收摊了。”
安全局长眯着眼说:“那就明天再说吧,也别大惊小怪的。车辙里泥鳅,掀不起大浪来。蛆再多,还能拱倒酱缸吗?满洲国铁筒江山,谁也休想推翻!就这样吧,明天再去听。”
安全局长用报纸盖上脸,继续做美梦,两治安警,很没趣的退出局长室。
闵文秀和柳珍贝师徒俩,尊照66团首长古平洋团长命令,在校军场点将台表演了三天。第四天意外的被尤司令三姨太邀请为包场,实质是在府里陪聊。几天里闲客中有几双眼睛,寻找第一天演唱《长城泣》师徒俩。
治安警穿便衣,听了三天戏,没扔投款箱一个籽:第四天早早就来到校军场,往点将台上看了一阵子说:“妈妈的,怎么还没来呀?往天这个时候都唱一场了,不会不来了吧?”治安警乙歪戴着帽子,手提着大枪,呲牙咧嘴的接过腔说:“真他吗不来可坑了人了。还记得去年那张布告了吗?”
治安警甲嘴叼着烟嘴里插着香烟说:“记得,去年有过悬赏五千光洋,捉拿赤色反满抗日分子,抗联通风报信人。真他吗抓住蛊惑人心份子,少说也能拿个三头二百的赏钱啊。”
治安警乙说:“一年多此话题已被逃难、躲战时令话题冲淡许多,而且逐渐淡忘。唉、以后还是别乱报敌情为妙,今天唱戏的不来怎么办?”
治安警甲说:“等!我就不信她们今天不来了。”
丘立国和张强侦查回来路过校军场,碰一下张强附耳嘘音说:“强子,看,两个狗在寻磨什么呢?走,从身边过去,打个照面,看看是哪路神仙?”
张强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治安警甲乙小声的说:“可能是来找嫂子麻烦的。”
丘立国压低声音告诉张强说:“你别搭言,看我怎么忽悠他们。”向两位治安警走去说:“哎!官爷,等着听戏呢吧?”
治安警乙看着丘立国和张强问:“干什么的?瞎逛啥?”
丘立国说:“来听戏,一看没来,到处打听呢?”
治安警乙说:“哎!捞干的说,今天唱戏的去哪里唱去了啊?”
丘立国说:“哎!巧了!真打听到了,去新京(长春)了,是被皇宫来车接走的。听说今天刚上场,就被新京卡车接走了。我们哥俩一听就蔫了,还想去新京,也不知道能不能公演了?管他公演不公演呢,说啥也得跑一趟新京了。”
治安警甲说:“真的假的?骗老子我一枪毙了你信不信?”
丘立国说:“哎!不信拉倒,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反正我们哥俩回家吃午饭去了,吃完午饭搭火车去新京,听她半月二十天的好戏。”走出十几步小声对张强耳语说:“我的老天爷!嫂子的运气太好了,这两条狗可不是听戏的,他们一定是来抓人的,你看他俩,我说完,一脸的失望相,可能是回去没法交差了。”
张强说:“嗯,嫂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助啊。他们就是知道嫂子在尤司令三姨太府上也是没辙呀,那里哪是他们胡闹地方,放下司令姨太太身份不说,还是岗村井边司令的亲妹妹,去那里闹那是去找死。”
丘立国说:“我这一招是、让他们死心蹋地的别再找麻烦。看样子被咱忽悠傻了,还在那画圈瞎转悠呢。”
两人拐进前街,去往渔具店。两位治安警看着丘立国和张强远去的背影,仍然守在校军场。丘立国和张强走后,两治安警又傻看了一会儿。
治安警甲凑近治安乙身旁说:“唉!我看这两个小子不是好东西,一定是编故事逗乐子的。这两位小兔崽子是干什么的?你去看看他们进哪个院了?”
治安警乙扔掉烟头,踩了一脚说:“好!我去看看,他吗的是哪个庙的?哎!你在这里守着点儿,我看这两个小子的话信不得,新京皇帝身边能缺江湖艺人吗?纯粹是胡扯,咱让傻小子逗了。”
治安警甲点头应着说:“好,你去吧,我盯着。”
治安警乙,大步赶去侦察丘立国和张强去向。他发现丘立国和张强走进华云渔具店。然后转身又回到校军场治安警甲身边说:“老大,看着了,这两小子是华云渔具店的伙计,直接进了鬼宅督军府,我走近一看,挂牌写的是华云渔具店。老大,怎么办?”
治安警甲结结巴巴的说:“咋办?回、回局,回局里向局座报告,他说咋办就咋办。”治安警乙说:“好,我赞成。”
治安警甲说:“走!回局,听听他老人家怎么个吩咐。”
两位治安警背起大枪,快步走回安全局。治安警甲敲开局长办公室门,敬举手礼说:“报告,局座,江湖艺人不见了。”
安全局长摘下老花镜,看了一眼说:“什么江湖艺人?着头不着尾的。”
治安警甲结结巴巴的说:“就是您老人家说过的,一个说书卖艺女人,胆敢反天逆地的,要抓回来审问的。”
安全局长懒散的打个哈欠说:“啊,不见了就不见了,齐哈市这么大,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去哪管那么多闲事啊,大惊小怪的。”
治安警乙上前一步说:“局座,有两个可疑的青年人,他们说艺人被新京来人接走了,去给皇帝说书唱戏去了。”
安全局长看了一眼治安警说:“没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治安警乙说:“没问,可能是华云渔具店的伙计,跟踪发现,这两个小子进了华云渔具店。”
安全局长说:“什么华云渔具店?我怎么不知道呢?啥时候又出来个华云渔具店呢?在哪个位置?”
治安警乙说:“局座,说来蹊跷,多少年没人敢去的鬼宅督军府,竟然会开了一家华云渔具店,您老人家说,蹊跷不蹊跷?”
安全局长说:“嗯!这倒是很新鲜,传令,备车。”用手指着治安警乙说:“你带路。”用手指着治安警甲说:“你在门口挡着点,不许任何人进我办公室,包括咱局各科室的官员。”
安全局长在治安警乙带路,乘车来到华云渔具店。
齐哈市的市政管理上和那时代的几个大都市一样,地方官要听日方的统治。明是满洲帝国,实质在满洲帝国前面还加有大日本三个字,全称是:大日本·满州帝国。也就是中国的东北是大日本殖民国。
再去看看齐哈市各阶层官员,像安全局这位局长,估计是花重金买的。看一眼那副德行、听一听他对城市安全理念就会知道,一定又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老色鬼。今天点将台上清场,不知道还去不去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