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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作品名称:今宵酒醒何处      作者:青云之信      发布时间:2019-09-01 23:08:42      字数:4006

  如往日一样,一大早,主君就派人从宫里送东西过来了。
  小元子照例接了过来,先看看是什么东西。这次的包袱不大,而且很轻软,摸着似乎是一件袄子。他小心地打开那件锦缎包袱皮,一件大红色的袍子便出现在眼前,稍稍打开,看到那色彩鲜艳夺目的绿叶牡丹。他愣住了,这,这是怎么个说法?主君想要阎肃穿红的那也罢了,阎肃平时的衣服里几乎没有红色的,这次回京城估计是把他这辈子没有穿的红衣都穿了!那天那件红纱外罩的袍子,小元子是费了半天工夫才劝着阎肃穿上了,结果穿了半天就被刺客弄破了。如今这牡丹?唉,他该怎么跟阎肃解释才好?忽然,他发现袍子里还包着一个香包,香包扁扁的,他疑惑地捏了捏,里面似乎是包着一条帕子之类的东西。他想了想,没有打开香包,仍把那袍子叠好,拿着那香包去找阎肃了。
  阎肃接过那只香包,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公子,这是主君派人送来的。公子看了就知道了。”小元子若无其事地说,其实他的心里也有点忐忑,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物事。
  阎肃疑惑地打开那香包,里面只是一方绣着滚龙云纹的白色丝帕,折得好好的。她打开丝帕,帕子上写着两行字:“鴥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阎肃呆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这首古诗,但是,司马浩云为什么要写这些话给她?
  小元子偷偷看了看,看到“未见君子,忧心钦钦”这几个字,心里总算放下一块石头,便笑道:“想必主君这几日不能抽空回府看望公子,对公子甚是挂念。”
  阎肃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明这句诗用得不恰当。她忽然站了起来,说道:“今日要好好动一动了。”
  小元子吓了一跳:“公子,你想要做什么?”
  阎肃白了他一眼:“好啦,你也别慌,本公子不去府外,只是在府内动一动,行了吧?”
  小元子松了一口气,昨日要不是上官天宇来了,他真的拗不过这位固执的公子。
  他忙殷勤地说:“甚好甚好。小元陪公子到花园逛一逛吧,园子里的那两株腊梅开得很好呢。”
  阎肃笑笑:“本公子这几天睡到浑身酸痛,今日想要打个拳练个剑的好好松一松骨头。”
  “什么?打拳?还要练剑?可是,太医说公子必须静养呀。”
  “本公子已经静养很多天了,再不好好练练,整个人都得废了,过几天回永州可没法在军中呆下去了。”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公子很快就要跟着主君回朝的了。主君又不要公子做武将,练不练有何相干?”
  阎肃冷冷地瞪着小元子:“看来,在小元子眼中,阎肃早就是一个废物了,是不是?不管怎么练都没有用,是不是?”
  “公子,小元绝没有这个意思!公子又在编排小元了!”小元子一脸委屈。
  “哼,如果你心里没有鬼,就不用担心别人编排你。”
  “可是,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呢,万一训练过度了,又引起旧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知道了,本公子又不是傻瓜,不会把自己往死里练的,只不过稍为动一动而已,怎么这么多话说的?”阎肃哭笑不得,她其实真的只是想稍为松一松身子骨而已,她也不想自己整天病恹恹的呀。
  “公子,你就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侍候的人吧,万一……到时主君肯定会剥了我们的皮不可!”小元子仍是苦苦劝阻。
  “真的?那本公子倒想看看小元子被剥了皮之后是什么光景。”阎肃坏笑道。
  小元子无言以对,只好苦笑着。
  “好啦,不要哭得那么难看,好吗?我也只是想到外面走走而已。司马浩云也没说要把我软禁在房间里吧?”阎肃白了他一眼,便大步向外走去。
  “公子,公子,先把这件袍子披上吧。”小元子抱着那件袍子追了上去。
  阎肃不理他,整天呆在房里真是闷死了。她其实更想出府外走走,但是,昨日上官天宇跟她说的话,她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现在还不清楚那袭击之人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自己贸然行事,说不定又会落入对方布置好的圈套之中。
  阎肃来到后花园的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慢慢地打了一路拳。她不敢太用力,只是稍为舒展一个筋骨而已。小元子默默地守在旁边看着。他看着她,心中甚是迷茫:公子这是在练拳么?怎么这么好看的?就象是在跳舞一般。
  阎肃感觉到身上微微发热,便把夹袍脱下,拔出短剑,慢慢舞动着。小元子更是茫然了,他看过无数次主君练剑,那都是剑光晃晃,剑随身动,剑风扑面,招招凌厉。而此刻,阎肃之剑却似是一个娇媚的白衣美人在轻盈地舞动着,根本是一出迷人的舞蹈呀。其实,阎肃是不敢真正用力,只是按着剑招的步法慢慢地把招式完整地使出来而已。而且,上官天宇教她的剑法全是轻盈灵动的,不是使用力气的类型。所以,在小元子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就仿佛在跳舞一般。
  阎肃把剑法完整地使了一遍后,已微微有些气喘,她不敢再练了,便停了下来。转头看看仍在一旁发呆的小元子,阎肃微笑道:“怎么了?怎么一副傻样?”小元子瞪大两眼,嘴巴张开,确实是一副傻样。
  小元子醒悟过来,忙尴尬地笑笑:“嘿嘿,公子舞的剑真好看。”
  “什么?好看?真是的,这是要对敌的剑招呀,跟好不好看什么关系?”阎肃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心里知道自己的这趟剑舞得实在不怎么样,一定是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只不过小元子不好意思当面嘲笑她而已。
  “呵呵,就是呀,对敌的剑招也能舞得如此好看,也只有我们的公子了!”小元子由衷地叹道。这确是他的心里话。不过听在阎肃的耳中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嘲笑了。她有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心想,等我好利索了,让你瞧瞧本公子的厉害。她转身便走。
  “公子,天冷,先把袍子披上吧,刚刚练了剑,出了汗,吹了风就不好了。”小元子急急快步上前,抖开那件夹袄袍子,便往阎肃身上披。
  阎肃被冷风吹了吹,也感到有点冷意,便停下来,让他帮她披上那件袍子。那件袍子非常合适地包裹着阎肃的身体,那厚厚的夹丝,让她一下子便浑身暖暖的,而且,袍子很轻很软,她很是满意。忽然她发现小元子的盯着她的表情很古怪,她很惊讶,怎么了?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袍子,又是大红色,唉,这肯定又是司马浩云那古怪的品味,整天要她穿红的,真是的。但是,小元子的表情怎么忽然间变得有点诚惶诚恐的?
  “小元子,你怎么啦?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这件袍子穿在我身上很奇怪?”她左看右看,可惜完全不知道自己披着这件袍子是什么模样。
  “是,没,没有啊,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小元子马上把头低了下来,心情复杂。当那件袍子完整地打开,披在阎肃身上,他才忽然发现,这件袍子是女装的,而且,那金凤的样式只有王后娘娘才配穿呀!主君这是怎么啦?主君是不是弄错了,把本来给王后娘娘的袍子错送过来了?但是,不对呀,王后娘娘的身材和阎肃的身材完全不一样,而且,王后娘娘比阎肃高大,这袍子正是适合阎肃的身材,那就不可能是为王后娘娘做的。那么,主君是特意为阎肃做的!在主君心里,阎肃,就是娘娘!而且,是王后娘娘!小元子不禁浑身发抖。
  “小元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阎肃疑云大起。
  “没,没什么,小元有点冷,公子,我们还是回房里去吧。”小元子急道。
  “是这样吗?好吧。”阎肃疑惑地看看他,但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回事,也许是真的太冷了吧。
  阎肃便在前面走着,小元子在后面紧紧跟随。当他们回到廊下时,小侍从迎上前来要扶阎肃,阎肃摆摆手。回到房中,小侍从便赶忙上前奉茶。她忽然发现那小侍从的神色也很怪异,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变得那么奇怪的?我只是练了一回剑而已,难道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么?她低头看看身上的大红袍子,难道是这件袍子有问题?对了,小元子也是在她穿上这件袍子的时候变得古古怪怪的。
  阎肃马上解开带子,把袍子脱了下来,摊在榻上,一看,顿时呆若木鸡!这,这件袍子,分明是宫中嫔妃所穿的!她吓得肝胆俱裂!这么看来,那太医是早就把她的底细透露给司马浩云了。难怪他这些日子以来古古怪怪的,而今天,竟是直接让她穿上嫔妃的袍子,还写什么“忧心钦钦”的句子!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难道他以为她因担心会被治罪而甘心进他的后宫乖乖做他三千妃子中的一个么?她又惊又气,浑身发抖,忽然抽出短剑,几下就把那精美绝纶的锦袍割破了。
  小元子吓呆了,急急上前想抢救,但是已是迟了,那只美丽的丹凤已经被分为几段了。
  阎肃恨恨地瞪着他,手执短剑,身子微微发抖。
  “公子,公子,你别生气呀,如果不喜欢这件袍子,小元禀报主君,让宫里再另做一件就是了,你别生气呀,别为这种小事气坏了身子呀!”小元子急急劝道。割破这件锦袍绝不是小事呀,如果宫中嫔妃胆敢故意割破王上所赐的锦袍,就是藐视王权、目中无王之罪,重者可是要被处死的呀!
  “元公公,你也不必在此跟我惺惺作态。直说了吧,如果太子殿下要降罪,就让他降罪好了。我阎肃不怕死,但不能斯我太甚!”阎肃愤怒地说,眼圈却忍不住红了。她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还一直窃喜他们没有发现她的破绽,结果,他们只是在配合她演戏而已。她真是太天真了!
  “公子,你可千万别误会,小元对公子绝没有任何不敬之意。而主君,对公子一直都是真心真意的,一件袍子而已,主君怎么会给公子降罪呢?公子不喜欢,再换一件就是了,有什么打紧?公子可千万别因气伤身呀!”
  “哼,好一个真心真意啊!我阎肃受不起太子殿下的恩赐,也不敢妄自托大,天天在这里接受这些不合礼仪的侍候。”阎肃冷笑。
  “公子,你别生气呀。如果小元有什么做得不周之处,请公子责罚就是了。”小元子满头大汗,心急如焚。
  “元公公言重了,阎肃哪敢逾越对公公横加责罚?这些天实在是太过有劳公公了。但请公公莫要怪罪阎肃山野之人不懂礼仪,阎肃便已千恩万谢了!”阎肃只是冷冷地盯着他,慢慢地拉长声调说着。
  小元子吓得惊慌失措,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阎肃的怒气稍消一消。
  “公子,公子,求求你,别生气呀,千万别生气呀。太医说了,公子的身子弱,不能动气的……”小元子急得语无伦次。
  
  九王爷府。
  “王爷,细作有消息来了。”
  “说吧。”
  “据说,朝中有人认为,贺之荣被人打伤与沐王有关。”
  “哦?为何?”
  “因为,前一阵子,陈尚书之子陈志恒在永州得罪了太子殿下,被太子殿下重重责罚了。有人认为,此事是陈尚书报复太子殿下所为……”
  “哦?哈哈,想不到灰老四的无心之失居然有如此效果!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很好,那我们就将计就计,顺便把刑部尚书也拉下水吧,来个一箭四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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