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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紧急集合出洋相,十里越野不适应

作品名称:我的1974      作者:黑沙枣      发布时间:2019-08-31 13:49:52      字数:6745

  第八章
  
  樟梦怡睡得特别的甜,嘴角上的微笑像盛开的一朵玫瑰。她实在太累了,孙晓梅,米兰累的连晚饭都没有吃,倒在床上眨眼功夫就睡着了。樟梦怡本想把她们叫起来吃饭,看到她们甜蜜的睡样,就不忍心把她们叫起来了。买饭的时候,她专门多买了两个白馒头,放在饭盒里,如果半夜醒了,饿了,吃上几口。
  樟梦怡坐在床头,咬了一口馒头,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细爵,爵着爵着,两只眼睛就不当家了,倒在床头就睡着了。她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她的微笑告诉我们,一定是一个甜蜜的美梦。
  樟梦怡的确做了一个好梦,梦里,她是一只黑色的大鸟飞来飞去,飞到波光粼粼的北湖,湖面上,成双成对的白天鹅像一对情人一样在湖面上嬉闹畅游,她落到她们中间。一只天鹅仰着脖子大声地叫起来,几十只天鹅都扬起脖子怒吼起来,吓得黑鸟游来游去,已经有几只天鹅像黑鸟围了过来,有几只飞了起来,然后,一个俯冲,向黑鸟打压过来。突然,黑鸟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美少女,站在岸边,一只天鹅向她游来,又一只在后面展开了翅膀踩着水面也飞了过来。两只天鹅一左一右把嘴伸到少女张开的手心里,舔着少女的手心,热乎乎的,少女正要去抱它,却被一阵紧急集合号声打乱。
  宿舍里顿时乱着一团。连队是自己用一台发动机自己发电,天黑时,送电,十一点半全连熄灯,这个时间早就没有电了。迷迷瞪瞪的樟梦怡顺手摸到藏在枕头下面的火柴,‘嚓’的一声划着了一根火柴,屋子里有了一丝鬼火般的亮光,樟梦怡捏着火柴把,转了一下身顺手拿起放在土台子上一根蜡烛,点燃了蜡烛。抓起放在床头的裤子,往腿上一套,鞋子一蹬。拿着外衣边出门边喊到:“动作快点!”便消失在月色里。
  从听到紧急集合号到集合完毕整整用了五分钟。郭满仓在总结的时候说道:“紧急集合就是为了适应紧急情况下,部队的适应能力。今天来的最快的一分三秒,来的最晚的四分五十九秒,这叫什么紧急集合?紧急就是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最完好的装备。号声就是命令,就必须在二分钟内完成你所有的动作。可能有人说,这是不可能的,这有什么不可能,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其次,紧急集合是一种特殊情况,有的宿舍还点灯,这是很危险的,这无疑把我们暴露给了敌人。第三,紧急集合不失军人风纪,大家现在可以自己检查一下自己的戎装。”
  樟梦怡的衣服扣子扣错位,但腰间的军用皮带扎的紧自己看不出来,被王道根纠正过来,女孩的洋相就多了,又把裤子穿反的,前面穿到后面,搞的大家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自己也不好意思,低着头,听领导的训话。
  “立正!”一声令下,大家齐刷刷地昂首挺胸站得笔直。
  “向右转!跑步走!”
  雨点般的声音在夜幕里敲得地球‘咚咚咚’的作响,队伍里开始有说话的声音,但很快被制止了。
  顺着连队跑了三圈,回到宿舍倒头裹衣而睡了。有经验的赵小娥叮嘱樟梦怡,大家回去不能脱衣服,不能脱鞋子,不能睡得太死,有可能还会紧急集合的。樟梦怡头都懵了,“还要搞”。回到宿舍,大伙就像瞌睡虫一样裹衣朝床上一倒,疲倦地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似乎还在梦里。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又是一阵急促的紧急集合的号声响起。隔壁宿舍的女生在砸樟梦怡宿舍的墙,樟梦怡也迅速地回了两下,表示自己已经起来了,这一次,大家爬起身,就冲了出去,一阵速跑,到连部也就在二分钟左右。领导面孔依然严肃,我们谁也不敢大声喘气,等待着领导的发落。
  东方地平线上升起一道橘红色的朝霞,霞光像一波波利剑划破早晨的云朵把天空烧得红彤彤的,又像一个魔术师一样变换着霞光的神彩。在霞光普照的瞬间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顿时映红了大地,也映红了每一个稚嫩的面颊,满脸的喜悦,满脸的憧憬。
  王道根说道:“这一次紧急集合用时二分一秒。基本符号要求,大家能做到这一步我感到欣慰,我看到了大家必胜的信心,看到了大家的集体荣誉感,为大家的进步我代表连部向大家表示诚恳的谢意。但有一点还是要指出了,有合衣睡觉的习惯吗?如果没有今后就不要再这样。要以自己最好的状态迎接各种挑战。有的时候就要向生命的极限挑战,也许就是那一秒的考验决定了你的成败,任何一种侥幸心理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战争年代是这样,和平年代也是这样,更何况我们并不和平,美帝忘我之心不死,苏修陈兵百万在我边境,一旦爆发战争,我们就是前线,所以,要想战场不流血,就得平时多流汗,提高我们素质,提高我们的个人战术就能保持不败之地。”
  接着郭满仓连长下达今天训练任务:“今天的训练任务是五公里越野。五公里是什么概念,作为战士,最基本的身体素养,有的人可能坚持不住,但一定要坚持,就是咬紧牙关,用生命赌一把,用生命挑战极限,舍得一身汗,迈开一双腿,记住:‘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具体标准二十三分钟为及格,十九分为优秀。今天,我们就不按这个标准,主要看看每个人的耐力,每个人的毅力,同时也考验着我们每一个人,大家有信心吗?”
  “有!”铿锵有力的回答如一道闪电划破万里霞光,在浩瀚的天宇间飘荡着,巨大的回音也震感着每一位训练的战士,那种自豪感,志在必得的决心,全部展露在每一个战士的振臂有力的回答中。
  路是人走出来的。五公里越野就是在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条路来。出了连部,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我们就进入沙丘环抱的沙漠地带,连绵起伏的沙丘连接着天际,一眼望不到边,远处的蓝天与大漠黄色交织在一起,在浩瀚沙海之中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神秘的幻觉。
  队伍进入到沙包脚下一段平坦地形后,我们像一群野马一样使着劲地各自奔跑起来,队伍很快拉开了距离,冲在前面的已经爬上一座沙包,从沙包脚下爬上来,累得气喘吁吁,汗珠子就像下雨一般甩在沙子上,便瞬时消失,口腔里好像含着一块火团,烫得难忍。回头望去,三十来个人就像一群蚂蚁一样在土黄色的深沟里蠕动着。向前望去沙包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故意在考验着我的意志,瓦西里已经体力不支,基本上落在赵小娥女生班里,樟梦怡紧跟着赵小娥,一路小跑地追赶着。谁都不想落在后面。
  我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撒腿向下一个目标狂奔而去。
  女生们尽管紧随其后,但还是出现了一些情况。先是姚雪,她是从省城来的,父亲是个大官,现在打倒了,也有说,是搞错了,要平反的。总之,她的漂亮多艺的涵养,引起人们对她五花八门的猜想,不足为奇。她长得非常可爱,高挑的身材,娇嫩的面颊,动容的风韵,甜美的嗓音,银铃般的笑声入耳润肺,联欢会上一曲《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让多少人肃然起敬。纤细的身材无法适应干农活的体力劳动,五公里越野她首先出了问题。离开连队不多远,她就感到肚子痛,尿憋的要小便,拉住思雨,思雨告诉她,这个时候就是有尿也不能尿,你想要跑五公里,要消耗多少水分,没有了水的供给,你是跑不完五公里越野的,再坚持坚持就会好的。渐渐地姚雪与思雨落在后面。翻过一个沙包已经落在后面了,再跑也只能顺着前面留下的脚印往前跟。
  樟梦怡已经是气喘吁吁,两条腿像似灌注铅一样,沉重地不听使唤,跑步似乎就是一个机械在坚持着,挣扎着,额头仿佛被水洗了一样,豆瓣大的汗珠子滚到脸颊上,一头雾气在霞光的映辉里升起缕缕青烟。她的胃似乎装进了一杯热酒,翻江倒海地折磨着她,她用手顶住不断发作的胃口,疼痛一会儿在左面,一会儿在右面,一会儿向上翻腾着,很快就冲到了嗓门口,‘哇’的一声,一股难闻的杂物从嘴里直接喷发出来,脸色苍白的似一张白纸。她在心里骂自己。
  迎夏停了下来,一把扶住樟梦怡,又喊了迎秋过来,说道:“梦怡不行了。”
  樟梦怡短暂地停了一下说道:“我没事,听我的,你们快跑,别落在后面了。”
  迎夏说道:“不。我陪你一块走。”
  樟梦怡气若游丝地说道:“我会坚持到底的,我没事,老毛病了,马上就会好的。”
  樟梦怡感到第二次噴井就要爆发,急忙弯下腰,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哇哇哇’地吐出一股清水。
  迎夏递给她一块手绢,樟梦怡说道:“谢谢,我用这个。”她用自己的手绢,把嘴角擦了一下说道:“你们赶快跑,别因为我,你们落后了。我等一会儿姚雪,我会跟上来的。”
  “你真的没事?”
  “真的,你们先跑,我会跟上来的。”
  迎夏姐妹俩走了,樟梦怡把腰带扎紧一圈,回头望了一眼姚雪与思雨。喝了一口水。觉得舒服多了,开始小跑。当她爬上沙包顶时,有一种喜悦,不到长城非好汉,不跑完五公里就不是越野,她坚持着向下一个目标跑去。
  人是需要一点精神的,这种与世具有的精神是深藏在骨子里的坚毅与不放弃,正是这种精神才使我们在生活里不畏艰难,在激流漩涡中做一名中流砥柱。
  樟梦怡觉得自己的胃就像童话里的匹诺曹的尖鼻子,搅得五脏六腑鸡犬不宁。现在是好多了,但身上依然软绵绵的,她的体能似乎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脆弱,他不相信自己会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她做过比较,她不会比赵小娥差那儿,可现在呢,她觉的自己要比别人差,就差在胃上,早不发作晚不发作,这个时候发作,你这不是诚心与我作对吗?想到这里非常沮丧。但她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当目标明确之后,行动就是决定的因素,而刚开始行动就被胃搅得狼狈不堪,想到这里她想哭,不是想哭而是止不住的泪花奔涌而出,热浪般的泪水划过脸颊时,她憋住了一口气,让眼泪在这一刻断流。她的眼睛里冒出一股火焰般的光芒,她不能这样流泪,这不是幸福的泪,更不是委屈的泪,泪只会说明你是一个弱者,弱者不属于自己。她再一次拭去了脸颊上的泪痕,由小跑变快跑向前追去。
  下了一个坡。迎夏姐妹俩在哪里等着樟梦怡的到来。樟梦怡虽说来了没有几天却和迎夏姐妹俩成了熟人。梦怡给她们讲城里的事情,迎夏给梦怡讲些连队的事情,这样,梦怡知道了迎夏家是沙拐湾的老人,讲起沙拐湾的事情滔滔不绝,沙拐湾不大,当年开发的时候就是几户人家。那个时候沙拐湾还是一个万古荒原,遍地的梭梭与红柳,人类从来都没有足驻的地方。郭满仓带着一伙人,一台55链轨拖拉机,搭了一个帐篷,规划条田,把倒在地上的梭梭堆挤在一起,点燃,整个世界被烧的红彤彤的。当年开荒当年收益,种植的玉米棒子堆的如山一样。那个时候,最缺的就是水,你可以想象一下,万古荒原上哪来的水呢?准格尔盆地属于干热风地带,每到五月份后,几乎每一天都在刮着干热的风。这种风能把人的皮肤变的粗糙,变得像猪肝一样。那一年,团里动员了全团之力从最近的九连大渠处,开挖了一条长十几公里通往沙拐湾的简易渠道,夏天从九连放水下来是每秒一百方,而到了沙拐湾就只有八十方了,十几公里的自然消耗让沙拐湾吃了很大的亏。第二年,全连出动在渠道两边种下了两万株柳树,沙枣树和胡杨,到现在已经长得根深枝茂。为了解决连队吃水问题,连队挖了两个涝坝,一个是生活用水,一个牲畜用水。春灌时把水放满,一年四季就用涝坝水,如遇到大旱,就到老远的玛河古道去拉水。如遇到这样的年份,水贵如油一点都不假。有时候看到涝坝里都长出绿毛了,挑回家在家里烧开沉淀后,做饭用。每到入冬,家家户户都要到大渠上去破冰块,把冰块放在自己家的冰窖里,一只要用到来年开春。冬季雪下得大,把雪化作水,到后来才打了一眼水井。水井出水那天,全连就像过年一样热闹,买来了鞭炮,但水质不好,不仅是涩而且苦,人不能用,时间久了,井也塌了,也没有人在张罗着打井。
  樟梦怡也讲了一些迎夏不知道的事情,两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无话不说。
  樟梦怡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沙包顶上往下走,下坡是背阳的一面,要比爬上来的一面陡好多,站在上面看下面,人就像一只兔子一样。迎夏在下面招手,喊道:“梦怡,下来吧,我们在这里等你!”梦怡向她们招招手,回答道:“我来了!”便向下冲去。步子不大,比较稳重。迎夏在下面喊道:“不要跑,慢点走下来。”
  樟梦怡没有听见迎夏的喊话,急匆匆地向下碎步跑去。到了有坡度的地方她提醒自己放慢脚步,开始还能比较稳走稳扎,走着走着步子不知不觉加快了,很快就像一个失重了的马驹一样前倾后仰,不听使唤,一个猛冲,身体已经完全失控,‘扑通’一声栽倒在半沙包上。掀起的沙子瞬间把眼睛遮住了,她像一个盲人一样紧闭着眼睛,又像一个皮球一样翻滚着向沙包脚下滚去,身上的沙子就像流金一样泛起浪花。
  迎夏姐妹俩见状急忙迎了上去,樟梦怡向下滚动的惯性力量很大,差点把迎夏撞到。迎夏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身体前倾着,就在樟梦怡与迎夏身体接触那一瞬间,迎夏感到了樟梦怡身体的冲击力,要不是自己摆开一个弓箭步的话,自己就被樟梦怡向下的冲击力打翻了,她死死地把樟梦怡揽在自己怀里。樟梦怡翻滚的浪沙落在迎夏的脸上,她已经没有时间顾及自己脸上的沙粒,而是把樟梦怡抱的紧紧地不让她继续往下滚,一切都平稳后,迎夏说道:“别动,我先给你把沙子处理掉。”
  樟梦怡像似睡熟一样眼睛紧紧地闭着,神态可掬,眉宇间的沙粒与眉毛静静地贴在一起,眼角的沙粒已经被泪水沁住,脖子上的沙粒顺着脖根流向胸前,死死地黏在白皙的肌肤上。
  迎夏扶住樟梦怡慢慢地走到沙包脚下,迎夏用自己干净的手绢,捏成一个三角先是擦去眼角的沙粒,再擦眉毛上的,再擦脸颊上的,她让樟梦怡慢慢地睁开眼睛。梦怡微微地睁开眼睛,顿觉眼前一亮。迎夏再一次扒开梦怡的眼睛,轻轻地吹了一口,接着又吹了一口,然后用手绢擦了擦眼角,让梦怡眨了眨眼,梦怡感到没有问题了。说道:“太谢谢你了。咱们快赶路吧。”
  樟梦怡有点着急,今天的状况太不好了,一定落下了。
  迎夏说道:“已经这样了,也用不着急,再说,后面还有几个呢,我们算是中间,咱们只要翻过前面那个沙包,就算到地方了,哪里有一块平地,也是咱们的训练基地。”
  樟梦怡一听说快要到地方了。问道:“我们跑了有五公里吗?怎么快?”
  “这条路大约有四公里,但理论上相当于五公里,你看我们跑的是什么路,体能消耗不比五公里越野差。今后。这一段时间每天都要跑这条路,不累死也累个半死。”迎夏认认真真地讲道。
  迎秋也在一旁说道:“其实,这里是没有路走的,就是绕着沙包的走向走,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公里,也就从走路的时间上来估摸出路程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走的什么样的路。今天,如果遇到大风我们就惨了,尤其是遇到沙尘暴。它会从西北角刮起,整个天都是黑色的,风裹着沙子铺天盖地像一个魔鬼一样蚕食着大地。有时候一场风暴会把一座沙包移到另一个地方,而且,它的速度相当的快,从看到沙尘暴到沙尘暴袭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防不胜防。”
  樟梦怡惊讶地说道:“怎么可怕!”
  “有一次,沙尘暴相当猛烈,把连队一头牛刮得找不到了。要是人,早就刮到沙窝里喂狼了。”
  樟梦怡过去听说过沙尘暴的危害却没有像这样毛骨悚然,但她还是心存疑虑,也不想问得太多。着急地说道:“咱们赶快走,要不耽误的时间太多了,都是我影响了咱们班。”
  迎夏说道:“今天是一个特殊情况,明天咱们也争取拿个第一第二什么的。不急,现在,我们还不算最后一名。”
  三个人手拉着手向下一个沙包奔去,沙包的沙子非常松软,向上走的时候一脚踩下去,沙子就像流水一样钻进鞋里,樟梦怡浅一脚深一脚的跟在迎夏的后面,一步一步地爬过一段陡坡,走到平缓坚硬的沙子上,没走几步就上到沙包的脊梁上,站在脊梁上向下看,就像一个盆地一样,地上白茫茫的,四周有不少的梭梭与红柳簇拥在一起。
  樟梦怡好奇地想问迎夏,这是训练的场地吗?忽然,百米之外的梭梭丛中升起一面红旗。顿时,沙包里成了欢乐的海洋,雀跃的人们手舞足蹈地奔跑着,欢呼着,似乎是一次大会师一样。
  樟梦怡脸上的笑容,欢乐的人群里她看到了姚雪、思雨也在里面,自己今天真的是最后一个到达目的地人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味道。迎夏拉了一把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走,我们过去。”三个人顺着沙包的脊梁冲了过去。
  大约十一点后,干热风‘嗖嗖’地刮起来了。训练依然在进行着,先是一百个俯卧撑,谁能做的到呢?一句话,做不到就要练,成百成千地来回做。练得衣服上起了白渍,练得身子骨都要散架。然后,站着练端枪,就做一个动作,腿岔开身子斜着,一只手做扣扳机的动作,一只手做扶枪杆的动作,这个看似简单是动作,同样折腾的汗流浃背。到下午五点多,各班带回。
  早已经疲惫不堪的樟梦怡她们在班长的带领下,先一鼓作气爬到沙包顶上,顺着沙包的脊梁向西北方向走。严喜也带着我们跟在女生后面走。没有走多远,我们就拐到另一个脊梁上,与樟梦怡相向而行,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再走了一段路,站在脊梁上可以看到有一条不大的河在眼前流过。大家心里全明白,一身的沙子,一身的臭汗,只有到那条河里才能洗舒服。
  前边的确是一条河,顺着沙包的弯道蜿蜒而去,是玛河古道,每年进入洪水期时才会有水,到了冬季就没有了。水不仅清澈,而且平稳缓缓地从茫茫的沙海里流淌过来,岸的两边胡杨丛生,红柳梭梭遍地,不时有鸟儿翱翔。河水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弯道处比较窄,水流相对湍急。正是这个弯道成了一个天然屏障,通常情况下男人在上游,女人在下游,与沙包为界,互不干扰,已经成为沙拐湾人的一个规矩。
  看到清澈的河水,女人们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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