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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野芳踪(十九)

作品名称:迷野芳踪      作者:孽海舟子      发布时间:2012-07-17 08:35:08      字数:3996

那老者趁着矮粗汉子将人举起的瞬间一伸手,死死扣住松涛双腕,因为被抠住了脉门,意行之术也无法施展。他只好束手就擒,且看他们如何摆布自己。
老者一声喊:“来呀,把这小子捆起来,蒙上眼睛!”就有人走过来,用绳子把松涛的双手捆起来,蒙上眼睛,随着一声“进屋!”众人络绎走进房门,那矮粗汉子抓着松涛犹未放手,倒提着他两腿走进厨房。
“来,吊这儿!”松涛就觉着头朝下被吊了起来。“大家随便坐,看我怎么撬开这小子的嘴巴。”松涛觉得出,这伙人或蹲或站,或坐在磨盘灶台上,都看着自己。
“喂,中国人,还没告诉我呢,芳原在哪里?说!”松涛想,这伙人现在要搜出芳原来岂不易如反掌?可他们不进里边去搜,偏让我说出她在哪里,这不是拿我当小孩子耍吗?可笑。想着,故意装出不肯屈服的样子:
“要杀,要剐,随便!要问芳原,不知道!”
“好,嘴硬是吧?放!”
随着老者一声喊,就觉得有人往下放吊在自己腿上的绳子,接着头就被浸在了水里,不能呼吸,胸里憋闷,水压使耳朵嗡嗡响。松涛心里明白,这一定是灶门边那口最大的水缸。他憋着气,坚持着。大约过去半分多钟,有人拉绳,头被提出水面。他深吸一口气。
老者:“水里的滋味好受吗?芳原在哪里?快说!再不说,就沁死你!”
“混蛋!老子不吃这一套!”
“放!”绳子又落下 ,头又被浸入水中。如此反复多次。松涛想,我何不装死,吓他们一吓?于是再被提起的时候就不出声。听到有人悄声说:“不会是死了吧?”就有人来探鼻息、摸脉搏。松涛马上施展闭气功,不再呼吸,心脏也察觉不到跳动,近乎停止。
“怎么样?”“死了!”“真死了?”“糟糕!”窃窃私语很快变成了惊慌的喧哗。
“叭嚓”,响了一声,是里间糊着纸的木门被推开,碰在门后什么东西上,接着响起拐杖触地的“笃笃”声,松涛感觉从里间刮出一阵风,带着女人身上的香气。
“叭嘎!”一声斥骂同时响起“啪啪”两记耳光,不知道打在谁的脸上。继而一阵急促的日本话,是芳原发怒了。
“还不快放下来!赶紧全力抢救!”
松涛被放下来,解开绳子,拿掉蒙眼布,横放在房间的南炕上。众人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气急败坏的芳原。
“山本博士,你怎么还在作壁上观?赶快下来,救活他!”话音未落,从棚杆上的杂物里飘然跳下一个人来,他正是山本。
山本凑近松涛,轻轻扒开他的眼皮瞧了瞧,回头对惴惴不安的老者说:“您下手也太狠了点吧,安木君?”被称做安木的老者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山本博士!可这么做,本来也是……”他胆怯地看了一下芳原,发现芳原正两颊绯红地瞪着自己,便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没有说下去。
“山本君,救活他!你不是日本最好的医学博士吗?我命令你,不,我求您!”芳原已经急不可耐,说话也有些无所顾忌了。
山本开始给松涛作人工呼吸,持续作胸部按摩。不一会,松涛有了呼吸,眼睛慢慢睁开了。芳原长长舒了一口气:“啊!他终于活过来了!”众人脸上都有了笑容,房间里有了说笑声。
松涛侧目一望,见房间里的人都已除下面巾,不算自己一共有10个人。其中有山本、芳原、古垣(就是那个矮粗汉子)、老者安木。还有6个人不认识,包括刚才交手的胖汉、壮汉和被撞那个人,另外3个就完全陌生了。
“松涛君,您好些了吗?”芳原拿了一条手帕要擦拭松涛头脸上的余水,松涛接过来:“夫人,我自己来。”说着在山本扶持下坐了起来。
“松涛君,”芳原神色严肃起来,“您已经通过了大日本帝国的‘忠诚测试’,我代表天皇陛下,”说到这,除了松涛,其他人都突然一个立正,表示对天皇的敬意,芳原接着说,“我代表天皇陛下祝贺您!从现在开始,您已被吸纳为‘参研会’的正式成员,请为帝国尽忠效力吧!”又面向山本,“劳您把我们的全体成员介绍给松涛君认识吧!”
遵照吩咐,山本一一介绍了在场人员的姓名、职务等基本情况。结合后来的进一步了解,较详细的情况是这样:芳原,皇室外亲,长期从事东南亚情报工作,听说在侵华战争中丈夫阵亡,在来华证实这一噩耗时,又遇到本国飞机轰炸,自己与爱犬三郎受伤,愈后被调满州,任“参研会”会长兼政工课长,代号14;山本,医学博士,世界科学大会理事,任技术课课长,代号13;安木,退役将军,全日本武术研究会荣誉会长,任政工课副课长,兼安全课课长,代号12;古垣,仿生学博士,任技术课副课长,代号11;胖汉池田,生物学博士,武术研究会会员,任实验1室操作员,代号10;壮汉伍昭一,化学、细菌学博士,任2室操作员,代号09;被撞成轻度脑震荡那位叫原岛,机械、电力学博士,任设备部主任兼电厂厂长,代号08;比较陌生的那三位分别叫永尾、板智和康夫,都是东京知名教授,分别任实验3、4、5室操作员,代号07、06和05;松涛代号04,任对外联络员兼安全课副课长。
山本一一介绍完毕,芳原将安木叫到里间,听取此次行动的情况汇报,大家随便说些闲话。
午饭十分丰盛,有酒有肉,虽在战争年代,但这并不奇怪,因为储藏室里有丰富的储备。令松涛大为惊异的是古垣这个笨汉,竟会一手好刀工和烹饪技艺,和芳原联手筹办饭菜,像芳原这么麻利的女人,竟然只能做他的下手。
饭后,芳原部署下一步的任务。原岛带几个人继续设备安装的收尾工作;山本带几个人对安装完的机器设备进行试运转;安木带古垣和松涛进城物色运力和脚夫,准备拉运明天早晨到港的原料。
松涛三人略一商量,当即决定马上化装进城。安木和松涛装扮成一老一少两个富商模样,古垣扮做随身伙计。
正值三伏天气,一旦晴朗起来,烈日当头,酷热难挡。路上两个富商,各乘一顶滑杆,白绸短衫,黑色缎裤,软底布鞋露着白丝袜,头戴浅色遮阳礼帽,手里摇着纸扇,后面跟着一个五短三粗的跟班,呆头呆脑,一走三颠,整个瞧起来不亚一道风景,煞是好看。
进了城,打发了脚夫,三个人专挑人多热闹的地方去。这是一座港口城市,又有南满铁路纵贯南北,所以虽是战时,也还不算萧条。路边小商小铺的门脸儿鳞次栉比,街头叫卖的小商贩也不少。中心地带有日本人开的商行货栈,街上除正午炎热难耐外,说车水马龙也不是夸张。要说最人多热闹的地方有三处。一是站前广场,南来北往人流较大,带动了餐饮服务等行业的滋生发展;二是钟鼓楼下边有一片空地,聚集了各行各业的艺人,设场子,摆摊子,筹钱谋生,带动了小吃业的发展;再就是车马市场,靠近港口码头,集中了城内外的车马运力和劳动力,旅店饭馆就应运而生。
三个人对这三处地方都大致转了一下,侧重留意一下车马市场。因为是下午,车马已经散去,只有几个做零工的无精打采地坐在阴凉里等人来雇。
因为疲乏,在安木的提议下决定先找个旅店歇一下脚,等明天到码头问一下货,如果货到了再雇车不迟。在找旅店途中,松涛被迎面跑来的一个半大小子撞了一下,撞完那小子就头也不回地跑了。松涛把手伸进裤兜摸到钱包还在,暗笑说:“不长眼,竟来算计你祖师爷!”细一摸,却多了一样东西:贴着钱包有一张纸条。他不动声色,瞟了一眼身边的安木,发现他正斜着眼珠观察自己。于是笑了笑,掏出钱包给他看一下说:“没偷去,这个小贼还嫩呢!”
安木还他一个无声的笑。古垣则自顾东张西望看街景,好像第一次进城的农村小孩子。走了几家,终于相中了一家叫做“悦来客栈”的旅店,是座二层小楼,因为不像别家兼做车马店生意,所以没有骡马的屎尿臊味,内室也整齐干净,既有客房,又有餐厅,起居十分方便。老板见进来的是两位阔爷带着随从,立即满脸堆下笑来,毕恭毕敬地向客人介绍本店的服务特色。原来,一楼除前台、餐厅、后厨之外,全是一律连铺的大炕,供那些跑腿打工、江湖穷汉、折了本钱的商贩等人住宿;二楼是板壁隔成的八个雅间,临街一条廊道,透过雅间的窗子可以观赏楼下的街景。
安木随便问了一下价钱,就在楼上选了三个雅间,因为已经有人居住,只有1、2号和7、8号房是空的,只好挑选1、2号房由安木和松涛比邻分住,而古垣自己去住8号房。
三个人一起对每个房间都察看了一番,室内摆设都大致相同:一张床、一个柜、一张桌、两只凳,桌上设一套茶具,壁上挂一面镜子、两幅山水画。对着廊道的窗子上下两扇,上一扇可以打开吊起来,窗边垂着或绿或粉的锦缎窗帘。棚顶安一只白炽灯泡,门边有拉线开关。
不一会儿,伙计送来水盆面巾,三个人净了手脸。伙计又送来茶水,三个人品茶休息。呷了两口茶,松涛把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对两人提了出来:“二位,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安木饶有兴趣地眨了一下眼睛,古垣瓮声瓮气地说:“什么问题?”
松涛说:“安木君,以您和芳原会长的资格,给本城驻军一个电话,要几辆汽车没有?为什么放着现成的条件不用,非要找这民间的破马烂车,让咱们也跟着瞎折腾?”
“是呀,我也这么想过。”古垣说。
安木微微笑一下:“二位有所不知,这么做,都是与工程的保密有关啊。”
“怕用驻军的车力人员不保密,难道用本地人就保密吗?我更不明白了。”
“这其中的奥妙,就在保密措施的适用对象上。二位还不知道,最近东京发来知会,原施工部队2113旅团工兵营里面已经出现了背叛人员,有两名士兵被中国军队俘虏以后,竟然参加了什么‘反战同盟’,这对我们工程的保密是大大地不利呀,所以这也是这个旅团撤回本土的一个原因。如果再让我们的士兵参与这项工程,谁敢保证不再发生这样的意外,嗯?”
“那么,用本地人就安全吗?”
“不,应该说更不安全。但对皇军不适用的保密措施,可以用在他们身上,绝对可以万无一失。这回明白?”
古垣有些讶异地:“安木君,你是说……”
“哎,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安木打了一个手势,阻止古垣说下去。
松涛心里“咯登”一下,想到了“杀人灭口”几个字。他看清了,在这个外表儒雅的老人身体里,藏着一个军国主义魔鬼的灵魂!他心里升起不安,谈兴顿无,随便敷衍几句,便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进到室内,冷丁想起兜里那张纸条来,听了听廊道里没有动静,便把纸条掏出来展开在手掌上,看见上面清晰写着:夜里12点在钟鼓楼下等你。落款是:一面之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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