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点将台上一曲曲十八扯，勾走了攸美子·梅香兰地真魂，她忽然想起来昨天丫环春桃说的一件事，她湊到丫环身边急忙问：“春桃，昨天你说能经常和这位艺人见面很容易，快说说有什么好办法？我地离开她不行不行地。”
　　春桃把头转到攸美子·梅香兰耳边说：“夫人，尤府的钱多的是，咱花钱雇她包场，在咱大厅里演唱，何苦去大门外风吹日晒的。让那位艺人也享受一下贵人生活，何乐而不为呢。夫人，我也喜欢这位江湖艺人，我虽然听不懂她昨天的唱词，但是那个味儿，让人着迷。”
　　攸美子·梅香兰用异样眼神看着春桃说：“桃子，这真是个好主意，你快过去找她们谈谈，她们要是同意，让她们马上来别墅演出。哎！告诉她们，工资翻五倍。快去吧。”
　　春桃给攸美子·梅香兰一个恬恬的微笑，向点将台走去。她们能否达成交易？可能会达成协议，闵文秀的身段、唱功，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冬花别墅区三号院主仆二人。成功与否，咱稍后再说，先去看看点将台上的师徒二人，她们在干什么？去看看吧。
　　闵文秀和柳珍贝在鼓乐过门间，说几句悄悄话；
　　柳珍贝对闵文秀一段乱七八糟的评弹大鼓，老是偷着笑，小声嘟囔着说：“师傅肚子里怎么琢磨出这些乌七八糟的玩艺，好听是好听，战士听了会怎样呢？多亏师傅在军营不唱这些，要是让张干事听了，还不关你禁闭才怪呢。”
　　闵文秀掐她一把小声说：“贝贝，干什么呢？走神儿了。看，夫人的佣人向咱这里走来，要是找咱的，你去应付一下，我这里还有半小时，必须顶下来。”
　　师傅话音刚落，春桃已到点将台前。朝台上摆一摆手，做个请来一下的动作。柳珍贝放下竹板鼓捶，倒是孩子气，贝贝身轻如燕的一支手撑台，在台边上用一个鹞子翻身，两只脚稳稳落地纹丝未动。
　　春桃先是夸奖说：“呵！看不出来呀呵，小姑娘有两下子，还会武功呢。”
　　柳珍贝不好意思地表情说：“见笑、见笑，差点沒摔着，哪会什么武功啊，看见有人找这来，我是急的，恨不得一下子飞过来。”
　　春桃自报家门：“哎，小姑娘，咱真有缘。小姑娘，来，认识一下，我叫春桃，是梅夫人给起的名，在家叫领弟。梅夫人叫你们到她那里去一下，梅夫人有话说，啊，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柳珍贝对春桃一笑把十六岁说成十二岁：“我叫柳珍贝，姓杨柳树的柳，珍珠的珍，宝贝的贝，今年十二岁了，那您几岁呀？”
　　春桃惊奇的样子说：“哇！我看珍贝小妹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可能也就八九岁，我今年二十岁了。呵，不用盘问你也是妹妹了哇。”
　　柳珍贝一抱拳说：“春桃姐姐，幸会、幸会。认识您真好，有个姐姐更好。”
　　春桃很喜欢贝贝，抓住她的两支小手，看着她，笑着说：“好啊，贝贝小妹，你今年有十二了啊？看上去真就像八九岁呀？”
　　柳珍贝和师傅打个招呼和春桃向梅夫人方向走去，她和春桃来到梅香兰面前；攸美子·梅香兰很懂礼貌，见春桃把贝贝领来，她站起来向前走两步，哈腰问道：“你好，小姑娘。我叫梅香兰，是尤司令的三姨太。小姑娘，你怎么称呼啊？”
　　柳珍贝对夫人一笑，又把十六岁说成十二岁，说道：“我叫柳珍贝，姓杨柳树的柳，珍珠的珍，宝贝的贝，今年十二岁了。”
　　攸美子·梅香兰没拿柳珍贝当大人的随便说起来：“呵呵，你那师傅真了得，能把三国、西游、红楼梦人物放在一起扯，合情合理又合拍。在艺术界我还是第一次欣赏这样美段，而且出自于绝代佳人之口，我梅香兰受益匪浅。小姑娘，叫上你师傅（用手往院里上房一指）去我家里演出怎么样？小姑娘，我说的太多了吧，小姑娘？”
　　柳珍贝很有礼节的一笑说：“怎么会说的太多呢，梅夫人，您的夸奖我代师傅谢谢了。您说的去家里演唱是可以的，不过吗，我师傅得听我师爹的。虽然他管的不太严，但必需不是先斩后奏他才高兴，否则发脾气不理师父。梅夫人，我说的这些您可明白？”
　　攸美子·梅香兰急不可待的问道：“明白、明白。小贝贝，你师爹在家吗？你去问问可以吗？假如不介意的话，现在就回去问一下行吗？”
　　柳珍贝看着梅香兰摇一摇头说：“夫人，今天不行了吧？师爹在车站做力工回来很晚的。要不明天再说行吗？”
　　攸美子·梅香兰说：“那也好，拜托了小贝贝，你师傅愿意的话，明天让春桃来接你们。”
　　柳珍贝望着梅香兰，两只大眼睛忽闪着说：“夫人，能经常在屋里演出吗？”
　　攸美子·梅香兰看着柳珍贝说：“能啊，假如你师傅愿意，可以永远给我们在屋里演啊。小姑娘，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柳珍贝说：“夫人，我和师傅风餐露宿这些年，我怕刮风下雨。有时候黑天找不到住宿地方，就随便地找个避风地方睡上一夜，可遭罪了。”
　　攸美子·梅香兰看着贝贝，眼睛有些湿润了，还是没有忍住内心想到艺人风餐露宿之苦，泪水滚落双腮说：“贝贝，来吧，阿姨永远不让你们再淋雨了，更不用睡在露天地里。贝贝，咱们相遇太晚了，让你们师徒受苦了。”
　　柳珍贝深施一礼说：“夫人，我该回去了，师傅一个人忙不过来。师傅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她说还有半小时才完活呢，不唱够时间不行，从来不半途终场。”
　　攸美子·梅香兰擦一把泪水说：“贝贝，别忘了问你师爹。”吩咐春桃说：“桃子，去送送贝贝。慢些走，千万别摔着。”
　　闵文秀一天的演出，又到了结束时候，撤台收工。又到晚上团聚的十点钟，接受命令时候，西邻的龙家留下张强和李宏守着，其余人等随龙大海从两家间隔墻新开的脚门，来到华云漁具店的中栋大厅。
　　今天匡雅云变个人似的，热情招待大家，大有家庭主妇味道。闵文秀调节空气似的说句笑话：“哎！屋里有个家庭主妇是不一样啊，进屋就有人情味道。人气十足才像个家呀。”
　　沃华知道匡雅云不爱说笑，他把闵文秀笑话掐断说：“哎！文秀嫂子，说说吧，今天有什么新动向吗？看嫂子表面，像是有喜事似的，我问的对吗嫂子？”
　　闵文秀看着柳珍贝笑着说：“沃老板，是有点与昨天不一样。昨天的长城泣，险些出大乱子，今天纯属胡扯巴瞎一天，钱没少收，这算喜事儿吗？其它方面还是让柳珍贝说说看，沃老板给拿个主意吧。”
　　柳珍贝一本正经的说：“爸爸，今天尤府的一位姓梅叫香兰的太太，她说她是尤司令的三姨太。打发丫环把我叫了去，主要目地是要让我师傅去她府上去唱包场。我没答应，理由是要师爹同意，明天给她个准信。老板爸爸，我说完了。”
　　柳珍贝的称呼，本来大家应该笑，可是，这是个新的突破点，都精神高度集中的听着。这么好的笑料，这些人愣是没人笑得出来。
　　闵文秀果断说出己见：“老板，我看66转地下市委决议，可能也就是钓尤司令三姨太这条大鱼，我的意见绝不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沃华，你是老板，还是听你的决定。”
　　沃华仔细推敲一下说：“嫂子说的对，绝不错过机会。应该立刻接触一下这位梅夫人。不去不对，不是接头人也应该交一下上层人士。另外，觉得去了也无大碍，要不然等待古平洋指示时请示一下也好，又怕给领导添乱分神，这样的事也不该防的太宽。”
　　小豆豆、王雨、李玫从里间走了出来说：“老板，66的电文今天就六个字：一切见机行事66老板，没了，还问什么吗？”
　　沃华说：“不用问了，可能有什么不方便。否则不会这么筒单。”抬起左腕一看还早，接着说：“这样吧，咱大家再议一议吧。”
　　李玫又拿出一份电文说：“老板，这里还有另一份，您请过目。”将电文递过去。沃华用手往处推的手势说：“老规矩，念，让大家都听听。”
　　李玫清清嗓子：“哼！哼！66电令：为更真实掩盖工作需要。沃华与匡雅云两位同志，从明天起，是真正夫妻。婚礼两人在宿舍举行，防止走漏风声，不准有外人参加。66完毕。老板，念完了。”
　　匡雅云抢过电文，腼腆的说：“小玫，你这孩子，先让我看看就不用念了，这有违背66命令之嫌。”
　　沃华说：“哎哎哎，大家给拍个巴掌吧，就算典礼了。咱小分队是一个整体，没有外人参加，所以也就没有违背66命令之嫌。”
　　一片掌声，一片笑声中结束了沃华与匡雅云婚礼。小分队来齐哈市的第四天，终于有了进展。
　　沃华与匡雅云的婚礼结束后，没人说笑，显得很冷清。龙大海调解一下气氛，他说：“我看这样吧，听一段、看一节贝贝的随意发挥，每天能听到一段小不点的俏皮话，也是一种消闲解闷，也是开心解闷。”
　　大家一至拥护，唯有闵文秀没表态，也没反对。
　　柳珍贝说：“我给大家描述一下尤司令三姨太吧，你见过面的，一定有印象。”
　　柳珍贝绘声绘色地，把梅夫人从头至尾夸了一遍；
　　好吧，献丑了，我就清唱吧：诸位看官，您请看；梅夫人、那一头乌亮青丝儿、散发着、诱人的女人那味儿、那无可挑剔的五官、排列呀、按规矩。在粉面如桃花脸上、镶嵌的、那可是啊恰到好处、她往起一站、看苗条的身段、亭亭玉立、她向前、挪动几步、看她那、扭捏捏身姿、如轻风、摆翠柳、飘渺婆娑。　　
　　这就是八路军某部一个团里分离出去的一小分队，他们以两个家庭组成一个特殊的家。在那个特殊时代，用一种特殊的情感对待特殊事物。
　　按理说，齐哈市地下市委应该指导在前，可是，由于某种原因限制，地下市委受到关东军驻齐哈市警备司令部，还有两江军阻断八路军的两个团回防问题，影响地下市委计划行动错后。可是，小分队的一组渗透已到关键时刻，得不到地下市委明确指导，大主意要闵文秀部自己決定。
　　这个大家庭三天前，就是刚来之初，还不适应。仅三天的磨合，可以看出今天就如此默契。话说到了一块，连笑声里都彰显出和谐，在原则上，都会自觉去认识到塾对塾错。就像闵文秀错唱长城泣受到66电文批评，她主动念给一家人听。让小分队人人敬仰，觉得他们心中偶像更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