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三节春潮激荡在冬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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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说过去就过去了，接着隆冬的冬季就铺展开来。
　　冬天，是万物休寂、萧条的日子，也是万物积聚力量等待复发的日子。
　　可，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中国的经济，不待隆冬季节的过去，却提前苏醒了，蹒跚走向阳光明媚的春天。她经过次贷危机如寒流漫卷般冷冽侵袭，经过汶川大地震如天塌地泄般残酷重创，经过金融海啸如惊涛骇浪般猛烈拍打……经过一阵洞穴龟缩、蛰伏、休眠，经过一阵分娩时的阵痛，她以超凡卓绝的坚韧毅力，以坚如磐石的坚强信心，抵抗住了多重猛烈地冲撞、挤压；她在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地救援汶川大地震，举办北京奥运会中，忍受住惨绝人寰的撕裂疼痛，抑制住欢天喜地的喜悦，不傲不躁、不卑不亢昂然挺立胸膛，像夸父一般高举双手擎起混沌的天地，安然屹立于世界东方。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闪烁着灿烂夺目的光芒，叫全世界人仰目景仰地率先在金融经济隆冬里苏醒了，起死复生了，异军突起了，实现经济软着陆，实现房地产市场再度东山再起、扬帆飙升。如春潮般激荡着阵阵金融寒流不断向前涌动滚动。
　　看准，切摸准经济运行，房地产市场走势风向标和脉搏跳动的地产商们，又都坐不住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蠢蠢欲动地想捷足先登，把握机遇，把握先机，把握筹码，又如赌徒般疯狂抢购、抢占土地了。在经济体制改革开放中，起着桥头堡或前沿阵地作用的广州，在市场经济运行发展中，起着明珠效应的上海，先后惊爆出地王价，不啻是一枚重磅炸弹，不投掷就炸响在全国各地。所释放出的冲击波，不亚于原子弹爆炸，刹那间就冲击到亿万人民身边。很快各地的房地产市场又风起云涌起来，动工开建的楼盘又将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楼价也如芝麻开花般又将节节攀升；刚性、潜性购房者和炒房者以及房屋中介又将如蜂如蚁蜂拥而至。玉河、顺河身在其中，岂能会成为世外桃源，直身度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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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浩不是聋子，不是瞪眼瞎，岂能不会在瞬间捕捉、嗅噬到，房地产市场上的这一风云变化呢？岂能会袖手旁观，不为所动，不有所动呢？他凭借灵敏的嗅觉，敏锐的洞察力，通过银屏、报纸，在第一时间里就了解、吃透了国内各地，和玉河、顺河的讯息、情况后，再也不甘沉寂了，他要应时而起，甩开膀子着手开始运作，脑子里早已酝酿好、设计好、规划好的宏大计划——实施开发那块三角宝地。
　　在汪浩着手运作开发那块三角宝地的当间，党中央、国务院，为抗击金融海啸带来的巨大冲击影响；为迅速冷凝、冻结、平抑金融海啸所掀起的惊涛骇浪；为以强劲量化宽松之风吹散金融海啸所弥漫起而笼罩在人们头上的阴霾；为缓解金融危机给中国经济运行所带来的压力；为提振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国金融，中国房地产市场的发展速度、发展精神；为提升中国金融、中国经济在国际金融、经济中的竞争力；为杜绝中国金融经济步欧美的后尘出现多米诺骨牌效应；为防微杜渐预防其运行发展出现萎靡不振之态势；为彻底摆脱金融危机所导致的经济运行出现资金短缺、银根紧缩、物价上涨地扼喉瓶颈现象的恶性循环发生；也是为平抑、减缩金融危机所给世界各国经济运行带来冲击、影响的负面效应；为引领国际金融、国际经济迅速冲破危机的包围，提振国际经济迅速起死回生的发展起来而做出中国的积极贡献；更是为促进国际金融、国际经济彼此间在一个公平、公正、合理区间发展运行；为促进国际金融、国际经济彼此间少些限制、少些排斥、少些敌对，有一个相互关照、相互尊重彼此关切的核心利益，相互遵守公序良俗有个相对宽松的发展环境、合作共赢环境、公平竞争环境；为向全世界各国昭示，中国是一个负责任的有担当的大国，国家主席胡锦涛，通过央视媒介向全世界郑重宣告：中国政府采取量化宽松政策，再注资四万亿资金，加大基础工程建设的投资……
　　这一宣告，无疑是拉动中国经济迅速增长，缓解金融危机给国际经济运行所造成负面压力而果断采取力挽狂澜之举，也是刹车掣肘、控马挘缰之举，更是高瞻远曙高屋建瓴之英明、康概、大度之举。这也无疑给中国经济、金融注入了新鲜血液，增添了活力，给中国工商企业界的商人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打了气助了威扬了飙；更无疑给世界经济、金融打了一针强心剂，叫其得到生的转机，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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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浩看听到这一宣告，信心更加倍增，踌躇满志地誓欲舍得一身寡，也要把开发那块土地的项目扶上马。他再在着手运作开发那块土地之时，接受了上回的教训，不再唬着哈着瞒着吕品如暗自操作了；而是预先坦诚一点儿不掖着藏着地向她和盘端出自己的想法和打算，积极征询她的意见和见识见解，与之达成共识，寻求她的大力支持。
　　吕品如面对他如数家珍地再次提出开发那块土地的打算与具体规划、计划时，没有再表露出过激言行，而是思衬良久，才勉强同意他可以开发。她之所以允许他提出开发那块土地的方案，是她身居中层要职，岂能会像一般女子那样不谙熟当前国际国内的形势变化？她不为他着想，不为开发那块土地着想，仅仅就是为工作着想，也要及时了解掌握国内、国际形势变化的动态。她根据动态变化，认为中国经济已率先实现软着陆，倒逼经济危机、金融危机在中国渐行渐远，又一个黄金发展机遇期即将催生出来。是时候了，该有所动作了——时机已经成熟，新的机遇已经来临，捂不住的燎原之火已开始燃烧。再隔岸观火，就太不识时务了，所以她支持了他。
　　汪浩不仅获得妻子的支持，在召开股东会上也顺利的获得到股东们的一致支持。有了他们的支持，也就意味着后顾之忧被解除，有了坚强的后盾，有了好的开端，这叫他很是欢愉。于是，他先跟牛春早通了个电话，得到牛的大力打气后，紧接着又跟郜明亮联系上，二人一起来到区府大院，向侯志远去陈述请求支持。
　　侯志远在那场学生示威中，无论是身心上，或是政治生命前途上，都遭受到不轻的打击或创伤，他的心意已有点儿灰意沉沉，辞别之意已涌上心头，不想再被陆事缠身，叫他深陷此地不能干净地脱身到外地就职。正巧这时他身患小恙，就借机把汪浩他们打发给菜英华，叫他们去跟菜区长去交涉。菜英华不待他们细说，就明白他们的来意。因为先期已面议酝酿过此事，菜英华就不加思索地欣然同意支持他们再度举起开发那块土地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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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趟的庙门趟了，该拜的佛拜了，该寻求的支持支持了，该运作的软实力运作了，剩下的就是硬通货了。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接下来他要立项开发那块土地，所有的一抬手一投足都需要真金白银硬通货来支持的。少了它万万不能，没有它寸步难行；缺了它陆事难成，有了它才能美梦成真，万事通行。
　　于是，汪浩就着手启动预案，先聚拢、筹措开发那块土地的所需资金。他不聚拢资金，还倒好，还踌躇满志，可一聚拢资金，倒叫他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先前，他只是光想着要掏那块土地的螃蟹，却没伸出杆子先去探知那螃蟹窟窿有多深。现在真要着手掏那块土地的螃蟹，才得知他的胳膊不够长，他拥有的资金不够填那个窟窿的。那个窟窿真深啊！真不是个小数目资金就能填得满的呀！动聊几千万搁在那块土地上，根本就经不住扑腾的，根本就是车水杯薪太不算一回事儿。开发那块土地的所需资真的跟烧钱似的，得需成捆成捆成袋成袋的钞票不断地往里扔，少说也得一两个亿往里投，多则十来个亿也不一定会剩下。
　　他有点儿彷徨了，有点犹豫不决了，有点儿后怕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中不中靶心，箭也得按射出的轨迹去飞行不是吗！他把公司里所有能调动、挪用的资金都收拢到一起，只够支付征地和拆迁土地上附着物的补偿款，其他的就无处着落了，动工兴建的资金链条连个指望的影子也没有。没法，他只好动员职员跑银行去借贷。可一连跑了好几家银行，也没贷出一分钱来。不是哪家区支行怕他，不借贷给他，而是哪家区支行一下子都借贷不出那么多资金。要想一下子借贷出上亿元资金，只好到市级、省级银行去碰碰运气。市级分行没扫他的兴，给他留足了面子，家家都很热情的愿意借贷给他，但，前提是得有征地立项准许批文，或有相应的财产作担保，或有相当实力的企业作担保。他那里哪有征地准许批文呀？他要立项开发的那块土地，只是有个动议意向，只是有个辖区领导的口头表示同意。若要用全部财产作抵押，他又有点儿心有不寐，不到车没辙路时，他不会做出这破釜沉舟之举的。可找担保企业，又能上哪里找呢？整个顺河没一家企业资产能过亿元的。就是有过亿元的，跟人家不相熟，没啥交往，谁又能甘愿出来为自己担保呢？这等于自己把自己的嘴捂上了，咋还好意思再张口向人家借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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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贷借不着，很是叫他心痛生气，也叫他心有不甘。既然借贷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拓宽渠道，走横向联合这条路。拿出一部分股份，让出一定的利益空间，在玉河广泛招募愿意入股合作的企业或商人。经过一阵，跟相熟的有实力的企业主或商人进行一番热情联络后，又叫他大失所望。虽然有不少企业主或商人有意向愿意合作，但，真要其具体落实所投资数目，没一个愿意投大钱的。谁也一下子拿不出，也不愿意拿出那么多的资金投入进去。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发展项目，他们只想用宽裕的小钱，以较少的投入多开源、多开路、多涉腿、兼蓄并举的多赚钱，不想过多深涉其中。借贷无望，又找不到有实力愿意投大钱的合作伙伴，这就意味着，这个立项，不耽误又胎死腹中。
　　看到，这忙活近一年的立项项目又要胎死腹中，他心中真是大有不甘，这叫他很是焦急难耐，坐卧不安，茶饭不香。可，光不甘，光焦急又有什么用呢？得想法解困脱围呀！怎样才能脱困解围成就一番大事业呢？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毅然决地决定采取破釜沉舟之举，把公司的所有财产和家庭里的所有财产，都拿出来孤注一掷地作抵押。可真要这么做，首先要得经过妻子吕品如的同意，其次也得征得股东们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