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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品名称:我的1974      作者:黑沙枣      发布时间:2019-08-23 19:39:37      字数:7167

  后来我才知道,跑在前面像小马驹的叫胡三洋,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后面追他的叫乔毛,乔毛手里捏着一把铁锨,在后面一边喊着一边紧追不舍,奇怪的是,路的两旁站着不少的人,像似看热闹一样,有人喊:“快跑!”,也有人喊:“加油!”就是没有一个出来帮一把抓住小偷的。我对小偷的恨是刻骨铭心的,我真的想冲上去,制服小偷,却被指导员王道根给拦住了。我不解其所地看着小偷从我眼前溜走,心里很别扭。
  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噜噜地响了好几回了,还是那句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想到吃饭,就没有再想小偷的心情了。
  这顿饭吃的真香,我们进到食堂,食堂挺大的,六间房子,分为卖饭窗口、切菜房、面房、好大的两口炒菜锅与一个蒸馍锅在一个大厅里,两间库房。我们一进食堂就有一种被美食醉倒的感觉,很香。王道根把我们领进卖饭房,干净的案板上放着两个大盆,一个是红烧豆腐,上面的一层红油可以照出人的脸来,另一盆猪肉炖大白菜,菜亮晶晶的,馋得我差点口水要流出来。我的确饿了,饿得饥肠贴肚皮了。王道根说道:“大家都饿了吧,今天,食堂专门给大家做了两个菜,既然来了,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就不要客气,大家随便吃,吃完之后我们再去看房子,保证大家满意。”
  每人发了一个白色的瓷碗,一双筷子,我和瓦西里合作各舀了一份,樟梦怡她们也是合作在一块吃,我很快就吃得底朝天,穿白大褂的炊事员又给我们加了一碗,这一碗我就放慢了速度,不能像刚才跟饿狼一般一吸溜就进肚,而是嚼着吃,顺便和炊事员唠起来,还没有说三句话,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风风火火地飘了进来。
  进来的是赵小娥,通红着脸,一脸不悦地跑到王道根跟前,拽住王道根就朝门外走。
  王道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只手拉开赵小娥拽他胳膊的手,问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你急什么,天塌不下来。你还没有吃饭吧,先吃点再说。”
  赵小娥气不打一处来,喘着粗气说道:“我没有心事吃,气都气饱了。”
  王道根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放下手中的碗筷,把手里一个馒头递给赵小娥,赵小娥没有接,说道:“你快去看看,宿舍都乱套了。”
  “怎么回事?”
  “说好的,留给刚来的知青住的宿舍,被严喜一帮子给占了,说什么也不搬出来。”
  “谁带的头?还没有章法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走,我去看看。”
  王道根感到事情不对劲,慌里慌张地爵着馍大步流星地出了食堂大门。
  我们也紧张起来了,刚才赵小娥的话我们听明白了,就是有人把连队领导分给我们居住的宿舍给占了。我们觉得奇怪,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强盗,这事我们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们听到了就不能装聋卖傻,放下碗筷,跟随其后,去看个究竟。
  出了食堂,是一片开阔地,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摆着一副简易的篮球架,用粗糙的木头做的,篮球场的两边各有三排军营式的房子,原先听王道根指导员告诉我们,男生住在后面一排,女生住在中间一排。王道根在前,我们几个在后,路不平疙疙瘩瘩的,到房子跟前,前面的建筑垃圾还没有清除干净。门口站了好多人,有男的,有女的,板着脸,像卫士一样守卫着家园,见王道根来了,也没有那个先打个招呼的。
  王道根对着站在门前的几个人问道:“谁让你们搬进来的?”
  空气几乎凝固了,谁也不想理谁。
  王道根的脸实在是不好看,但没有变成猪肝样,还是很温和的。当他第二次问道时,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说道:“我自己搬的。没有谁同意。”
  “那你们就给我怎么搬进去的就怎么搬出来。”王道根的态度很坚决。
  年轻人不服气地说道:“凭什么,要我们搬出去。”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带头说话的叫严喜。本地返乡知青。
  “我告诉你严喜,不搬也得搬,搬也的搬,这是命令。你知道你们这样做的后果吗?”
  “指导员,你这样对我们太不公平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当初我们来连队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连队没有房子住,你带着我们挖地窝子,你当时就说,我们一定要让大家住上宽敞的平房,让大家每天都吃上白面馒头,每天都有猪肉吃,我们没有说二话。大冬天去割苇子,开春我们加班加点打土坯,第一年全连建好了六栋房子,三十六户,你说,要给老同志,给家里有困难的住,我们也就认了。我们也看到了,两家人住一间房子的困难,一家三代人住着不方便,我们也看到了还有那么多人住地窝子,我们都认了。你说好了,明年再建房一定让我们住,你还拍着胸脯说,明年一定,如果我们住不上你就住牛棚。现在可好,房子建好了却没有我们的宿舍,你说话还算数吗?我们没日没夜的加班,就一个要求,住到我们用双手盖起的房子里。”
  王道根还是那个温和说道:“同学们,你们想搬出来,我是答应过的,我也知道,你们为了连队建设而付出的劳动,不让你们住真得说不过去。我也为你们着急。情况是这样,现在又来了十几个新知青,我们也是为了落实知青政策,毕竟人家是城里来的,怕住不惯,所以,连里就没有考虑你们搬家的问题。”
  “指导员,你说的话我们不赞成,他们是知青,我们也是知青,城里来的更应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更应该从最艰苦的环境中成长,让他们去住一住地窝子,才会更加珍惜,成长得更快。”
  王道根觉得自己理亏用商量的口气说道:“严喜,你看能不能每个房子加一张床,大家先撮合一下,连里再想办法,怎么样?”
  严喜轻蔑地说道:“连里能有什么办法?不就是骗我们。”
  王道根不悦地说道:“严喜,你是长本事了。我告诉你,别胡来!”
  “反正我们不回地窝子住了,你必须兑现你的承诺。”
  严喜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大家都听明白了,我说道“大家不要争了,我们去住地窝子。”
  周淑娟当即的表态让我的心平稳了许多。说道:“指导员,我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我们不怕住的环境,你也不要为难了,就是我们自己挖地窝子也行。”
  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个男人说了句:“机务上有一间库房,倒腾倒腾可以住人的。”
  王道根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老徐,那不行,那个库房一旦住了人,咱们的机车怎么办,那些配件往哪里搁。”王道根的考虑是完全正确的。后来,我们知道那个库房后,才知道亏了没有住,住了比住地窝子还要糟糕。
  严喜说道:“指导员,本来我们应该高姿态的,也算给指导员一个面子,可我们实在不能这样等下去了。”
  “大家别说了,都是我对不起大家。同学们,我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来了?就是要实现我们每个人的梦想,每个人的价值,我们的理想,我们就是要在万古荒原上建设一个共产主义新连队,所以,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明年,不,就从现在,我们一定早做准备,明年多盖房子解决全连职工住房问题,还要建学校,要把我们连队建设成全场最漂亮的连队。困难是暂时的,我相信,我们新来的知青一定能克服眼前的困难。”王道根说的很激动,也深深地感动了我们,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同意。”
  早就听说过地窝子,而我们要住的地窝子是一种半地窝子,就是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有窗户有门,应该是冬暖夏凉的哪一种。我们带着行李进去后房子很大,暖暖的。有股霉味。房子有一个大通铺,上面铺着厚厚的麦秸,中间有一根柱子,墙壁是用旧报纸贴上去的,地下一片狼藉。房子的西面是用土块垒的火墙和烧火的炉子。如果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我们已经很满意了,可总是有一个阴影,他们为什么要占本应该属于我们的宿舍呢?不过,细想一下,严喜说的也在理,没有错,换着是我,我也会这样干的。
  樟梦怡就住在我们隔壁,距我们一墙之隔。我不放心就乘大家铺铺的时间,到她们宿舍看了一眼。她们已经把房子打扫干净,床也是大通铺,六个不同的床单像一幅花地毯一样,工工整整地铺在哪里,床的两头各放着自己的小箱子。赵小娥正在给她们交代:“这里离伙房远一点,下午吃饭的时候,哪里有一口大锅,烧的是开水,你们把热水瓶灌满,再提上一桶热水,再到伙房边上的涝坝里提些凉水,兑到一起洗。明天,我帮你们到连里去领,大家可以分成三组,轮流值日,每天两个人负责提水。另外,这里的水可不比城市的水甜,是涝坝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大家只管用。从今天起大家就是团场一名职工,每个月可以领到三十六块一毛二的工资,如果大家身上没有钱的话,可以找司务长预支菜票,领取馍票。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对了,明天,连长也回来了,晚上有一个欢迎晚会,你们也的准备个节目。”
  女生睡到半夜,传来一阵尖叫声,接着是一阵霹雳啪啦声,声音很大,很快就把我们吵醒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摸着中间的柱子上的开关线,用劲拽了一下,‘叭’的一声,但灯没有亮,我才想起来,赵小娥走的时候专门交代过,十二点准时熄灯的话,摸着黑穿上衣裤,向门口走去,一开门,一道月光洒了进来,在月光进来的同时,一只老鼠也跟着溜了进来。
  她们房子安静了,我们房子开始热闹了,就为了一只老鼠一夜没有睡好。昨晚的老鼠先是从孙晓梅的箱子开始的,她的箱子上面放了几块饼干,老鼠嗅到了食物味,开始是一只老鼠,后来就变成好几只,老鼠的动静把孙晓梅吵醒,大家都醒了,都要打老鼠,几只老鼠在大通铺上乱钻,天黑,什么看不见,一只老鼠爬到孙晓梅脚上,吓得孙晓梅跳了起来,老鼠钻到被窝里,大家都不敢睡,围在一起,打了个顿。
  老鼠很狡猾,我们宿舍有四五个洞口,想灭鼠也不是一样容易的事,但不灭,我们谁也睡不踏实。怪不得他们要搬走。面对鼠害我们找来蒿草把所有的洞都塞的严严实实的。我们早上塞,中午草就不见了,洞还原来的洞,中午再塞上下午洞又开了,仔细观察后我才发现,塞进去的草被老鼠吃掉了。大家把这个情况反应给了王道根,王道根很快让保管员在我们宿舍放了老鼠药,在宿舍周边也放了老鼠药,老鼠死没有,不知道,但再也没有发生过老鼠夜闹的事情。
  ‘哒哒哒嘀,嘀嘀哒。’一阵紧似一阵的军号声把我们从酣甜的睡意中惊醒,先是瓦西里一个翻身,我们就像被电打了一样跳着站在地上。听那个声音,瓦西里慢慢地吟着号声:“战士、班长、起床。”我们都听出来了,多么熟悉的声音,起床号一吹,新的一天开始了。
  樟梦怡她们才热闹呢,我们跳下床的瞬间,她们已经结束了洗漱,正朝着不远处的沙丘爬去。她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与老鼠战斗了一夜,也没有挡住对新家园的好奇。当地平线上升起一道鱼肚白的时候,她们就坐立不安,先是周淑娟讲了一个神话故事。她的声音本来就高八度,讲起故事来抑扬顿挫,忽高忽低,眼珠子像一支指挥棒,把大家的心钩到了一起。“古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不分白天黑夜,把大地烤的焦焦的,树干了,庄稼全黄了,大河的水日渐少了,人们热的喘不过来气,猛兽挖地三尺躲在地下。在万民灾难中有一个勇士叫后羿,是一个出色的猎手,带着天神给他的神箭,骑上他漂亮妻子嫦娥给的飞马,直奔太阳,把十个太阳瞬间射掉九个,正要射第十个时被天神拦下了。所以,天上就一个太阳。”
  周淑娟的故事正讲着呢。一只老鼠蹿到大家围起的圈子了,咬住了樟梦怡脚丫子,她“哇”地尖叫一声,几个人如遇大敌,各奔东西。黑乎乎的房子里又安静下来,老鼠‘蹬蹬蹬’的跑动声像一个幽灵深深地触动了每一个跳动心灵,大家紧紧地抱在一起,像似要永别一样有人发出了哭泣。樟梦怡说道:“大家坚强点,我们刚来,别让别人小瞧了我们。”
  就这样折腾到天蒙蒙亮,打开门,看到不远处就是沙丘,樟梦怡提议:“现在时间还早,走,咱们爬沙包去。”
  樟梦怡的一句话,就是一道命令。看到沙包,六个人争先恐后地向着沙包奔去。
  茫茫沙海起伏跌宕恰似汪洋大海失去了蓝色的波涛,把自己最原始的面貌展现给了人们。这时,一道霞光从东方露了出来,霎间,殷红了半边天,渐渐地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来了,霞光映红了金黄色的沙海,映红了沙拐湾的角角落落,映红了站在沙丘尖上六个少女的脸颊,她们唱起了歌: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向前进!向前进!歌声飘过茫茫沙海飞翔在天宇之间。
  在霞光里,沙拐湾就是一幅水墨画,就是一道风景,家家户户升起的袅袅炊烟像来自地下的神气飘飘渺渺游离着,更像一股一股青云飘渺着。站到沙丘顶上往下俯射就会发现,如果不是那些平房的存在,不会有人知道这就是一个连队,一个连队就潜伏在黄灰灰的沙坞里,又像一个天井一样神秘莫测。
  吃早饭的时候,我碰到了昨天晚上我们刚到连部,那个被追赶的‘小偷。’是他先和我搭的腔。
  胡三洋喜气洋洋地端着一碗红薯稀饭从食堂里走出来,见我过来,与我打招呼,招呼我到他跟前来。我走了过去,他说道:“你还没有吃饭,食堂里的稀饭已经没有了,这样,我这一碗,还没有吃,给你分一半,不要钱的。”
  我赶忙说道:“不用了,我喝红薯稀饭胃痛。”他见状说道:“那你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呀,你想,红薯稀饭我们要喝半个月,胃不好,就只能喝玉米糊糊了,喝多了也不行,胃难伺候呀,再加上住在阴潮的地窝子。你肯定不习惯。我说呀,你们就不应该同意他们的要求,本来新房子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他们凭什么要占,这是欺负人呀。”
  他说的什么意思,我搞不懂,我也不想搞懂。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他的话究竟有多少是真心为我好呢?新来乍到,谁的话都不可信。
  “不是我,是你们,你也不要把我当外人,你刚来,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胡三洋是什么样的人,我宁可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能看着你们年轻人受苦。当时,我就想站出来帮你们说两句,就怪我贪杯,喝高了,没有搭上话。这样,你现在就去找指导员,我也去帮你们讲理,初来乍到不能让人家说闲话,把属于你们的房子要回来。”
  我听出来了,我觉得他不怀好意,想摆脱他的纠缠。说道:“这样合适吗?我们初来乍到就不要给领导添麻烦了,也谢谢你的好意。”
  我把他给我的馒头嚼了一口,算是很尊重他了。他也在我爵馒头中找到了融合,话就更多了。
  “你真的不想住新房子,不会吧,别不好意思,不行,我去给你们打抱不平。”
  我对他的话有点反感,你是帮我吗?我看他有点挑事。我怀疑他的人品。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委婉地谢绝道:“你看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就要帮我们找领导,这样不合适,真的不好。”
  “我姓胡,名三洋。司务长兼仓库保管员,今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我会给你们方便的,我知道你们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什么困难千万不要不肯气。既然你说不找了就算了,话又说回来,明年会有新房子的,困难也就一年,我相信你们会扛过去的。”
  “多谢了。今后,有麻烦你的时候,一定会找你的。”
  “对了,你们把水桶来领一下。我在库房等你们。”我知道他的话还没有完,但我还是不想与他多说话。因为,昨天傍晚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最恨的就是小偷,这种不痛不痒的罪犯备胎,说不定就在给你设计陷阱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年轻人,你们来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帮助你们就是在帮助我们,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个时候我才正式地看了他一眼。很精神,个头与我不分上下,穿一件褪色的旧军装,四个口袋的,戴一顶草绿色的军帽,脸长得很搭配,就是黑,黑的发亮,结实,就像一尊雕塑一样沉着,眼睛里有一种难以表述的诡秘,像《铁道游击队》里的日本鬼子岗村,让我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八拍,心想,就算你说的在理,我也要好好地考虑。但为了他的面子,我还是略带微笑与他说两句。樟梦怡急匆匆地跑到我跟前,先是看了胡三洋一眼,说道:“不好意思,我打扰一下。”没等胡三洋同意就把我拽到一边对我说:“我发现了一个人。”
  她的神秘,让我感到茫然。问道:“谁?”
  “你猜。”
  “我怎么能猜到呢,你就直说吧。”
  “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
  “你还记得,在碾子沟偷我钱包的那个瘦个子吗?刚才我上厕所时碰到他了。你说巧不巧。”樟梦怡说的有点激动。
  “你不会认错人吧?”
  “我什么眼力,他就是烧成灰我都能认出了。我听见有人叫他小虎。你说世界这么大,我们怎么会在一个地方遇到同一个坏人呢?天意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问道:“你是看见他一个人,还是三个都看见了。”
  “就看见一个,知道一个不就知道三个了吗?他好像就住在第二排第三个门。”
  “既然在这里就不用着急,煮熟的鸭子飞不了,让我再观察一下,摸清楚他们是几个人还是他一个再说。注意,一定要保密。”
  不到中午,我所说的保密已经不是秘密了。孙晓梅与小虎打了个照面。
  中午的阳光依然不屈不饶地烧着大地。孙晓梅从地窝子出来到连部有一个拐弯,就是在这个地方她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在躲闪着。瘦瘦的个头,尖嘴猴腮,一脸的笑面虎,要不是他的躲闪,也许孙晓梅不会注意到他的。孙晓梅走起路来喜欢低着头,尤其在路上遇到陌生人时,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她也不喜欢看别人的脸。今天就是在她抬头的一刹那间,她的眼睛抓了个正招。
  小虎从昨天就心神不定了。当他在连部门前认出程国庆时,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起先他以为是一种幻觉呢,再说,天底下相似的人就很多。就像我,他们都说我像蒲志高,我像吗?我都不知道。当他在看到樟梦怡,孙晓梅时,那种幻觉已经变成现实。他曾经摸过他们口袋,偷走他们的钱,让他们一无所有,更可怕的是用木棍打晕过程国庆,还威胁过樟梦怡她们,怎么办?难道我的灾难到了吗?他想到了跑,跑哪去呢?到九连去,对,就到九连,哪里有他的好同学。可这里不是说你想走就能走的地方。走不好,就会在沙海里迷失方向,那是什么后果,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不能跑,跑了算什么。我不走,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当遇到孙晓梅时,下意识地还是想避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算自己到霉吧。
  孙晓梅鼓足勇气大声喊道:“有小偷!”便向小虎冲去,小虎躲在两一个人的后面,两个大男人挡住了孙晓梅,并质疑孙晓梅:“哪有小偷?”
  孙晓梅指着小虎说道:“就是他。”
  小虎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胡说,谁是小偷?你才是小偷。”
  “你说他是小偷,你有证据吗?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是不是刚来的。告诉你,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你,你包庇坏人。”
  “你说话干净点。谁是坏人,谁包庇坏人?”
  小虎趁机溜走了。
  孙晓梅把他看到的给我说了一遍,我安慰孙晓梅。“只要他在,就跑不了。现在,不是我们着急,而是他急了,这事我有办法的,躲过初一能躲的过十五,我就不信了。”
  怎么对服小虎呢?我的办法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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