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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作品名称:我的1974      作者:黑沙枣      发布时间:2018-09-21 20:37:01      字数:6679

  等一个人等到揪心,会是什么感觉?不可名状。
  我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梦怡没有出现,我的魂就丢了似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来接我们的是莫五场团场的团参谋长谢长明。魁梧的身材,腰板就像一根电线杆一样笔挺笔挺的,不仅是个子高而且匀称,有绝杀千里的大将之风。我第一次和他搭上话是为了我的工作单位。一个星期前他来沙河市,在学校里公布了我们这批学生的实际分配单位。我一眼就看到樟梦怡去的单位是十连即沙拐湾的地方,而我独独地被分到九连即五岔口的地方。两个连队相距有多远我不知道,打听了一下,说是不远也就七八公里的路程。我一听就蒙了,七八公里还不远?相距多少才是近呢?当我想到与梦怡离的怎么远的时候,鼓足勇气,壮着胆量,在沙河市军分区第一招待所找到了谢参谋长,把自己愿意到沙拐湾的理由说得明明白白的。他告诉我,沙拐湾哪里条件要比其他单位差。我说:“艰苦我不怕,我就是想去。”决心很大,在我一再请求下,他还是把我调到了沙拐湾,是和一个叫杨天茂的知青对调的。
  谢长明站在车旁的路边上,背着手,徘徊着,时不时地看手表,嘴里露出一句:“太没有纪律性了。怎么回事?”
  他已经和送行的校长交谈三次了,似乎在说:“再不来,我们就走了。”责难深深地刻在黑黝黝的铁板脸上。
  还有比他急的就是我。我能听到我的心在‘噗噗’地像踹着一只兔子一样咕隆着。等待中的烦躁感让我第一次感到:她必须在我身旁,我的心,才会似一泓平湖。我张望着樟梦怡会出现的方向。人潮蠕动却不见熟悉的身影。不能再犹豫了,我跳下了车,瓦西里也跟着下了车,说是一块去找樟梦怡,却被谢参谋长唬住了。话说得很不友好。“站住,你想逃跑吗?”我看着他,像争辩几句。我觉得他的话对我是最大的侮辱。瓦西里拽了我一把,实际是提醒我,沉着气,别盲干。便说道:“我去接一下樟梦怡,很快就回来。”
  “不用去了,我们走了。上车吧!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人各有志,我们不会勉强的。”
  “谢参谋长,她不是那种人,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她不会迟到的。请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一再打量着我,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我也不敢离开,等待着他发命令。他让我们继续等待。他后来告诉我,等待不是等待一个人,而是等待一颗心,一颗热爱团场的心。我们不会强迫一个人,但也不允许一个人强迫大家。毛主席教导我们‘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这种目无组织纪律的行为,在我们革命队伍里是决不允许的。
  大阳已经悬到半空了,送行的家长们一片怨声载道。谢参谋长命令,车队出发。城市渐渐地离我们远去,从今天起我们就要离开父母,离开这个城市了,不少同学哭了。
  车子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樟梦怡追了过来。
  一辆草绿色的吉普风驰电掣般地追了上来,示意。我们的车停下来。车在百米之外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绿军装的人,我定眼一看,原来是樟梦怡的爸爸,接着下来的是樟梦怡。她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隐约能看到网兜里装着一个脸盆和几本书,肩上背着一个军用书包鼓鼓的。她看到了我,向我招手示意。那一瞬间仿佛两只鸟儿要飞到一起了,一种期待被眼前一幕所冲垮,我跳下车,准备帮樟梦怡拿行李。
  这时,谢参谋长也下了车,脸色很难看,但很快被一种惊喜所取代。谢参谋长对着绿色吉普车就吼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嘴里带着话吧子‘他妈的’,话一出口就收不回了。
  樟梦怡的爸爸慌慌张张地走到后备箱,拿出樟梦怡的行囊。一个用大花布裹起来,用军用绳子扎结实的行装,提在手中,直起腰。看到严肃的谢参谋长,四目相望,两人同时愣了,几乎同时喊出了:“原来是你。”
  两双粗大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握到了一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一刻,把我看愣了。那不是一个礼节性的拥抱,而是久别亲人般血融于水的难舍难分的拥抱,让我们所有的知青都傻了眼。他们的手还是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到。但一句话倒出了樟梦怡来晚的理由:昨晚,樟梦怡的母亲急性阑尾炎被送到医院,一直忙到现在,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深表歉意。后来,我才知道,谢参谋长在解放兰州时,与樟树泉是一个连的。一次,樟树泉听到一声呼啸而来的炮弹,正向谢长明扑来,谢长明没有经验,不知道炮弹的着落点,端着枪发疯似得向樟树泉这边跑过来。樟树泉大声吼道:“快爬下。”谢长明并没有听见,还在跑,樟树泉一急就冲了过去,一个跳跃迎面扑倒谢长明,谢长明安然无恙,而樟树泉却负了伤,被送到了医院。后来,谢长明打听过樟树泉的消息,只因为战时紧张,加上部队流动性大,最终天各一方。没有想到能在这个地方巧遇,让谢长明激动不已。谢长明还告诉他,满仓也在莫五场,当连长呢。有空我们一起来看你。满仓是谁?下午我就知道了,他是沙拐湾的连长,全名:郭满仓。我们这些知青就是去莫五场的,我和樟梦怡、瓦西里、孙晓梅、米兰、周淑娟被分配到沙拐湾。单位: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莫索湾管理局莫五场二营十连。地名:沙拐湾。兵团系列:农八师149团二营十连。其实就是一个地方,归属不同而已。149团就是莫五场,莫五场就是149团。团场人对内叫莫五场,对外叫149团。
  沙拐湾就像一个坑,横躺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南缘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十年前,这里是漠峰连天阶,擎天鸟飞绝,千里无人踪,满目荒凉泪。从沙河一中出发到莫五场有近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下午四点多车队才到莫五场场部。
  新疆与北京有两个小时的时差,尽管现在太阳已经偏西了,但沙漠里的热浪依然嚣张地肆虐着。下了车,谢参谋长拿着一个喇叭筒,高声地喊道:“大家不要乱走动,由各单位带队的,带领自己单位的知青到大食堂去吃饭。吃完饭后,在操场上集合,等候单位的车来接你们。”
  接我们的是位女青年,叫赵小娥。穿一身绿军装,身材匀称丰满,脚上的黑布鞋走起路来像燕子一样轻盈优雅,军用皮带就是一个分界线,胸前两个钮扣一样的山峰凸出她青春的女性美。脖子有点长,扎一付羊角辫,辫子上有几绺发丝翘起如飞翼的蝴蝶一样优美,脸像熟透了的苹果鲜亮洋溢着活力,细看鼻翼两侧有几颗陶醉的斑点隐隐约约地闪动着,眉毛很淡与她黑黝黝的眼珠有点不相称却又不失完美,给我的感觉是:她不仅仅是美丽,更多的是力量。
  “大家注意了,下面我先点一名。”声音细而尖,有一种无法抵抗的穿透力。
  我们知青自觉地男生排成一列,女生排成一列,像似接受检阅一样从高到矮分列着。点到谁,就有一个响亮的回答:“到!”向军人一样气壮山河。名字点到一半我心里就发慌了,他们几个都点过了为什么没有我呢?心里发急,手都捏出汗渍了,不会出别的差错吧,自己把别人名字调了,会不会又被调了回去。我正紧张时,赵小娥尖而细的声音叫道:“程国庆。”我的回答是非常利索的,一个立正,两腿一并,俨然一个军人姿势答道:“到。”我的这一声把大家逗乐了,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把我弄得不好意思了。
  赵小娥拍着手示意大家安静,明眸里扑闪着严肃认真,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小娥,赵子龙的赵,大小的小,娥就是嫦娥的娥,美丽的意思,大家看我漂亮吗?”我们大家被她的介绍扣住了心弦,当反应过来时却是一个洪亮的回答:“漂亮。”
  “其实,大家比我漂亮的多。古时候有‘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现代有‘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我们是毛主席的战士就要听毛主席的话,哪里艰苦就到哪里去,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就是时代的娇子,有了你们的到来,我们的家园会变得更加美好。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第一次来到农场,第一次开始了独立生活,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也是第一次正真走进社会大学堂,接受再教育,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我们大有作为。”她的精神很饱满,很激昂,很有鼓动性,一席话把我们征服了。她接着说道:“大家刚到一个新环境,人生地不熟。咱们站的这个位置的西边就是机关食堂,一会儿我们到里边吃饭。讲一下,大家先到那边的厕所方便一下,大家看到没有?然后,在食堂门前的水池子洗把脸,排队领饭。今天,人多食堂人手不够,给我们准备的是猪肉包子,绿豆汤。咱们八人一桌,围成两桌,包子管饱,随便吃,别撑着就行。大家记清楚没有?”
  “清楚了。”震耳欲聋的回答,把大家都逗乐了。
  樟梦怡的心情好多了。刚才在路上,她一声不吭,靠在椅子上就像昏睡过去一样,脑袋像一个拨浪鼓一样一晃一摇,车没有走多远就睡着了。她的确累了、困了。谁都不忍心打扰她。下车时,我本想安慰她,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的勇气顿然消失,只是帮她提着行李,把我们行装放到一起。
  可我按捺不住,不问就会憋死一样。吃完包子,趁着等车时间,我把她拽到一边出口就说:“你脸色不好。”
  “是吗?”樟梦怡机械地双手在脸上扶了一下。
  “是困得来?昨晚,没有休息好?”
  “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眼神。”
  “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看别人的眼神了,你无聊,偷看我。”
  “准确地说大家都看你了。因为,你来晚了,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看了你,我只是仔细地看了你。”
  “程国庆,你使坏。”
  “借我一个胆,我都不敢使坏。说真的,你没有来,我们担心坏了,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口了。”
  “还是没有跳出来嘛。”
  “究竟出什么事了,还要你爸把你送过来?”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警察,就算是,还要看我愿意不愿意回答。”
  “我没有那个意思。过去我们是同学,现在是战友,同学加战友,亲上加亲,我当然要关心,关心总没有错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昨天下午,我就把行装整理好了。晚上,我都睡着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原来,我妈得了急性阑尾炎,疼的在床上翻滚喊叫,脸色都青了。我爸又不在家,我和弟弟在邻居家借了一辆架子车,半夜三更敲人家门,亏了我们两家熟悉,要不然,我们不知道怎么办。送到医院,我妈脸色蜡黄,上了手术台,阑尾已经穿孔,要是再晚去一会儿,我妈就没命了。天快亮时,我爸才到病房。我爸知道我今天早上要走,一切安顿好后,在食堂买了根油条,就开着车回家,拿上行装,赶了过来。还是来晚了一步。”樟梦怡说得很沉痛,说着说着泪水就涌了出来,嗓子也哽咽了。她的心放不下,她不知道此时在病榻上的母亲怎么样,揪心的痛让她无语,只能以泪洗面。
  她的泪水让我的心纠结起来,我不是要理解樟梦怡的心情,而是在想我这个时候应该做点什么,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转移注意力,替她分点忧,好好地安慰她。
  这时,孙晓梅、米兰、瓦西里在喊:“程国庆,车来了。”
  操场上顿时沸腾了。赵小娥开始点名准备上车。接我们的是一辆绿黄色拖拉机,跑起来‘得得得’响,听他们说种拖拉机是苏联产品,起了一个雅号:得二零,实际叫:嘎斯。现在,中苏早就断交了,能继续用这种拖拉机也就是修修补补用,说熄火就是瞬间的事。出门在外有时候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到沙拐湾还有近四十里路程,最关键的是从五场到沙拐湾没有正儿八经的路。说是路,就是印证了‘路是人走出了的’一句古话。从五场到九连还有一条马路,路的两旁有高大的小白杨穿天而立。坐在车上就见拖拉机走后掀起的层层灰尘像一个巨大的龙卷风一样,遮天蔽日地紧随在车后,车子如果慢一点,整个拖斗就被灰尘湮灭了。过了九连就没有路了。就是绕着连绵起伏的沙包跟下的平坦地走,有的地方要翻越低矮的沙丘。
  路上没有风景,要说风景就是光秃秃的的沙丘。灰尘太大,我们恨不得把脑袋装到胸里。得二零在这里跑一阵卷起千层沙浪,尾随其后,遇到小沙丘速度放慢,沙浪席卷而来,赵小娥让女孩子有头巾的用头巾,没有头巾的用衣服把头裹住,挡住不断涌来的沙浪。
  得二零终于在一块小沙丘前憋熄火了。就像一个疲倦的老人平静地躺在沙丘上,纹丝不动。
  开车的师傅叫徐发亮,急得团团转。手里拿着扳手,掀起拖拉机的铁皮盖子,支好,先看下面,在看上面,最后,爬到拖拉机头上,像一个侦察兵一样检查着每一个零件,叨咕了好半天,爬下来,到驾驶舱里拿出摇把,我凑了过去,说:“师傅,修好了,挺快的嘛。这个给我,我帮你摇。”师傅看了看我,问道:“行吗?”我说:“这有什么不行,这活我干过。”这是一件力气活,也是一件巧活,两个来回就让拖拉机‘隆隆’地叫起来。可我还是不行,第一回就没有把车发动着,第二回我使出全身的劲,快速地摇了四个回合,拖拉机‘隆隆’地叫了起来,知青们一阵欢呼雀跃,正高兴的准备要上车呢,拖拉机的‘隆隆’声像远去笛声消失了。机车再一次熄火了。
  怎么办?我们心里都急了。赵小娥比我们还急,但她平静地说:“大家不要急,再等一会儿,会修好的。”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高高的太阳已经西陲了。我们的确等的不耐烦,驾驶员也急的大汗淋漓,赵小娥为驾驶员擦把汗,安慰他说:“别急,会修好的。”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樟梦怡坐不住了,问赵小娥:“你说我们到沙枣拐还有多远。”
  赵小娥郑重其事地回道:“其实,没有多远,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三脚架,爬上去就可以看到咱们连队了。”
  在一旁的周淑娟说了句:“小娥姐姐,我们如其在这里坐着等,还不如我们到三脚架上看看我们的家,究竟有多远。”周淑娟在校时我们是同年级的,她是五班的,我们几个是四班的,谁都知道谁,就是没有打过交道。
  赵小娥瞧了一眼和自己扎着一样的羊角辫的漂亮女孩说道:“你们想不想上去看看?”
  “想!”
  “那就上去看看。”
  爬上三脚架真的看到;一片绿油油的树梢,赵小娥告诉我们哪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樟梦怡追问道:“有多远?”
  赵小娥丝毫不带含糊地说道:“二十来里,也就是说,我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大家一听才走了一半就像被霜打了一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樟梦怡提议到:“不就是十公里,我们走着去,大家说行不行?”一只火焰点燃了一片火海,大家高呼着:“走着去。”
  赵小娥带着我们顺着沙丘的脊梁走,这比走下面的平地要费劲多了。赵小娥告诉我们,这样走是一个捷径,可以少走一半的路。
  她说得很近,其实,还是很远的。她让我们看到的绿色,其实就像一个海市蜃楼,让我们足足走到夜幕降临繁星闪烁时。
  在茫茫黑幕里看到了一束暗黄的光芒,如久旱逢甘霖,一阵久久按捺不住的洪水冲出了闸门,带着喜悦,更带着好奇,冲向我们盼望已久的新地带。一切都出乎我们的预料。刚看到的那一束黄不拉几的光芒,就是连部门前,一片开阔地上竖起的杆子上悬挂的一盏明灯,挂的很高,像大海里的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他的微弱光芒却能给迷失方向的人指出一条路,一条回家的路。灯的周围密密麻麻的飞舞着各种蛾子、虫子、蚊子。灯下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当我们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锣鼓喧天,伴随着热烈的欢迎,向我们围了过来,我们如同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涌了过去,幸福的泪水止不住地洇透了脸颊。
  樟梦怡拉住我的后衣襟,我停了下来,她指着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说道:“你认出来没有?”
  她指的那个人我定睛一看,果然是我们回家路上,在昌吉坐军车时那个年长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他,我也认出来了。那天,我们上车后,足足走了两个半小时到沙河市,天已经漆黑,他又把我们一一送回家。当时,樟梦怡就告诉我,我们遇到活雷锋了。
  记得一路上,他给我们讲了许多我们不知道的故事,说话风趣,有时候很幽默,不仅我们被他感染了,就是那些当兵的也听得沉沉如梦。
  他也认出了我们,上前紧紧抓住我的手,我的手就像被一把老虎钳子死死地咬住,疼的我差一点就要喊出声来。他拍拍我的肩头说道:“我们又见面了。缘分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手还在疼中挣扎着。樟梦怡为我解围道:“在这里能再一次见到你,真高兴。上次多亏了你,我们想感谢你,却找不到你的人影,今天,真的是缘分。”
  赵小娥向我们介绍道:“这是我们十连指导员王道根同志,他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一天了。指导员,你来说两句。”
  王道根和蔼地说道:“大家,今天坐了一天的车,都累了,也饿的够呛。今天就不说了,大家先到食堂吃饭,然后,收拾自己的住所,咱们连条件差一点,但大家放心,连领导已经决定把最好的住房让给你们。一句话;穷则思变。既来之则安之,相信我们会用我们的双手建设一个新连队的。大家先吃饭。”
  周淑娟在一旁激动地说道:“谢谢领导对我们的爱护。”
  我们正要进食堂大门,就听到从西面方向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音渐渐清晰了,有人在喊:“抓小偷了!”
  随着声音渐渐临近,一个黑影渐渐清晰了。前面一个人像一只兔子一样没有目标地跑的呼哧呼哧地,后面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铁锨,高高举着,追着喊着,有一股誓死抓住小偷劈成蒜瓣的架势。
  我对小偷恨之入骨,这个小偷就在眼前,我完全有能力扑过去摁住小偷的。我把背包甩给瓦西里正要冲出去,却被指导员王道根拽住了。说道:“别激动,会有人管的,咱们去吃饭。”
  刚高涨的气氛骤然间降到冰点。大家平静地走进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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