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四节操场岂能说占就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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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场这块地，早已是铁板定案为顺河高中的有机组成部分了。他任贤凭啥以一人之意志说改变就改变，说剥夺就剥夺呢？
　　凭啥？他汪浩以现身经历明白确切地感触到：说白了，凭的就是手中的权力！谁叫他手中握着这个权利呢？既然握着这权力，不举起来挥舞几下，不是白握吗？他汪浩在任上时，不也曾这么做过吗？何况他任贤呢？他汪浩是能够予以理解接受的——谁主政，谁担任主要职务（只要在任上），这个辖区里不仅仅只有土地资源，而是所有一切资源，包括人力资源本身，都是他手中的囊中之物，或玩物尤物。犹如一个家庭里的父亲角色，不对，现时已轮换为母亲了——不仅能掌控家庭里的一切，还有着生杀予夺之绝对权威。当然，这是在小孩小的时候是这样，一旦小孩长成大人就发生了角色轮换。
　　他任贤能持这种态度，就不足为奇了——一把手能像家长般，大手一比划一胡拉一圈巴，说把几千上万亩的良田圈占起来就圈占起来，说开发什么就开发什么，说卖给谁就卖给谁，他任贤岂能不管像小孩向家长神手讨要般，伸手胡拉一下？大家的天下，大家的土地，凭啥光只能一人说了算，他任贤毕竟是这个辖区里的主要副职吗，凭啥就没有权力动用动用改变改变一小块土地呢？
　　他汪浩从自身的经历，又从任贤以权乱用改变操场的用途，引发学生示威游行这件事情上来看（在任上不觉得，在任下无形之中就深切痛彻地感悟感触到），就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房价之所以居高不下，地价之所以居高不下，不管是明着拍卖，或是暗中私相授受，顾名思义是一些像任军一样的个别基层干部，行政府之名之所为，之所催生导致的；社会上之所以围绕土地利益的得失而发生那么多矛盾纠纷，之所以存在络绎不绝上省进京鸣冤叫屈上访告状的现象，不管是是有真冤实屈的，或是借机胡搅蛮缠的，大都是一些像任军一样的个别基层干部的不当之为，或打着政府的旗号专权乱用所酿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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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汪浩在学生发生游行示威的当下，就着游行示威之情势回忆了评述了于运来、任贤等的所作所为，并由此而引发触及灵魂之深切痛彻感悟感触后，没有在学生因马桥鲁莽之举，激情突然勃发而引起一阵打砸区府骚乱之后，像躲避瘟神般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却不知是哪根神经错搭了，或是想看看后续发展，或是想探探最终结果，善后是怎样解决的——他已断定，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把操场返还给学生……但他又太确信自己的判断，反而也不顾天气热不热肚子饥不饥口渴不渴地踯躅滞留了下来，跟着学生走进这个曾工作过战斗过有着特殊感情的区委大院里看看所遗留下的杰作。
　　这个区委大院和区委办公大楼，本是他启元公司名下的容设计、写字、办公与接待、招待、洽谈、休闲、娱乐于一体的综合会所楼院。初落成时，他还是为之大为欣慰骄傲的——不说在时下的玉河市，是一等一的最豪华富丽堂皇的建筑设施，也是名列前茅曲指可数的。正在他和员工们跃跃欲试地要入住进来时，正逢上牛春早做出决策——出让老区委大院，开辟新的行政新区，而无现成的又一时在仓促间抓摸不着较为合适理想的场所房舍办公或起居之时，他不仅是看在老战友的面子，也是不忍心一班同仁落荒于一般民房草窝里去办公，就毫不吝惜地借给区委，让其鸠占雀穴，一直到现在。
　　该会所楼院分前庭后院，中间偌大的中院设置有亭台水榭回廊，假山竹林树木花草环绕，有点儿曲径通幽的意味，很是恬静宜人的。现在他再漫游其中竟让他不自己地心生一种岑然心疼之气恨来。他一走近楼院大门前，一张眼就历历在目地很醒目地看到被推倒的铁栅栏、自动缩张门，就心生出惋惜之痛。当他跨步走进院子里，看到厅堂玻璃大门被碎成冰凌颗粒，看到前楼底层所有面向外的玻璃窗上的玻璃皆被击毁散落于窗前地上和室内地板上，露出一个个黑黒洞口，心里“突”地一下子就窜出一股恼怒气愤之火，张开大嘴就想破口大骂之。然而他却没有骂出声，只是两眼火辣辣地愤愤不平地盯了盯聚在身左身右正在络绎不绝结伴而游玩而行而聚而坐的一群又一群男女学生而已。
　　紧接着捡着脚下路踏着玻璃颗粒穿越厅堂来到中院，他想查看一下前楼后窗玻璃遭没遭袭击，所幸还好，后窗玻璃完好无损，没遭受到任何损毁，这让他多少有点儿欣慰地大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像个游人般，信步游动于亭台水榭回廊，假山竹林树木花草间，想查看一下是不是遭到在里面怡情自得地尽情享受着这难得而不宜得到的短暂怡情，随意而任意地借用现有设施景致，或逛或游玩或攀爬或依柱站立或围坐廊下或躺在廊椅上，仍再继续示威，继续请愿，继续等待……学生有意无意之损坏。他巡视了一周，除见地上散落不少饮水瓶饮品盒，碎果皮果头纸屑，和被撤下摘下散落一地的树棍树枝树条树叶花瓣花叶，也有几处竹林、花卉、草坪被踩踏被折损外，其他的则无伤大雅地还算完好，他就予以理解接受地大度起来，不去耿耿于怀为之计较，也像学生般随便找个静僻的地方坐下来，等待区府领导开会协商，等待领导妥善解决，等待领导给予学生满意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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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爆发游行示威的时间节点，对于候志远来说，真是太不是时候了，对他太不利了。犹如正逢完婚娶新媳妇举行大典之当街关口，考妣却突然入丧，让他瞬间就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天地里，不知道该是先高兴欢喜忙大典这头啊，还是该先嚎啕大哭去忙那头呀？一喜一忧一热一凉一惊一乍一下子把他给弄懵了头。热时，犹如把他炙在鏊子上了，把他架在熊熊烈火上烧烤，把他放在毒花花太阳下暴晒，想不热想凉快都不行；冷时，犹如热身子一下子掉到冰窟窿里，叫他刹那间从头凉到脚心，凉的像筛糠一样瑟瑟作抖，想不凉快想暖和都不行。不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地不咬牙硬挺着，不任由热转凉由凉转热地任凭煎烤、暴晒、冰凉蹂躏、吹打、颠仆都不行。他被推上风口浪尖上，被骑到虎背上，叫他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很难细品出这里面就究竟是喜是忧是惊是醒是热是凉是甜是苦是酸是涩是辣是麻……让他好生郁闷、生气、恼火，摔头找不到硬地方呀！
　　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学生游行示威，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早来晚来，他都好弄，偏偏在这个时来，叫他迎接不是，不迎接也不是，可真愁煞他了。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上，闹出这样的事体，不仅扇了顺河政府一个耳光，也扇了全体干部一个耳光，更扇了他一个响亮亮的大耳光，直接攸关他的政治生命和前途。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情的发生，他会很顺利地通过考核被提拔到省机关重要部门去任职。可发生了这档子事，就说不定了，晋升升迁很可能会猫咬尿脬——空欢喜一场，也很可能会因此起风云遭风雨击打，或许会像凉粉条似的被挂起来。这怎让他不忧心如焚，心事重重，患得患失呢？
　　这时的候志远不说是忙的像热鏊子上的蚂蚁——团团转，也起码是忙的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上午，他以得到学生闹事的信息，就时不待我地立即召集班子成员商量对策，而后立马跑向离区府不远，也是顺河区最豪华最亮丽最气派的华夏大酒店，去与省市联合考核组领导谈心交流思想。想藉此拽住领导的腿脚，不让其有机会出门走动，获知学生闹事的消息。可防不胜不防，学生在大道上呼喊的口号声、欢闹声，围观群众发出的议论声、叫喊助威声，等声音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无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可以包容住的大气团。遇墙越墙，遇房穿房，像乱箭一样向四周分射，飞越树梢，飞越高楼大厦，扑向领导居住的窗前，无孔不入地挤进室内，扑进领导的耳朵里，鼓动领导的耳膜，与之絮语。当领导获知这一情况后，当机立断地立马停止了这场旷日持久的谈话，责令其迅速着手解决游行示威的事，解决学生提出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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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考核组领导的责令，他不好予以搪塞或置之不理，只好连午饭也顾不得吃地就再次召集班子成员商讨解围之策，突破之道。班子成员到齐后，个个都像霜打的秧苗，勾着头围坐在桌前不语。追问急了，逼急了，菜英华才瓮声瓮气地站出来说：“这，这，这有啥好法子啊！要解决这事，要解开这系铃铛的疙瘩，还得需系铃人出面呀！”随着菜英华的话音，大家不约而同地同时抬起高贵的头颅，眼睛大放光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机械地扭转头颅四处搜寻任贤。任贤不在。这时，候志远突然灵光闪现般抬手一拍脑门有了主意，也才想起任贤已调离顺河区到下面的县里荣任书记去了。随之，他迅速地从兜里掏出电话，找到任贤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一通，不等候志远说话，电话里就响起任军爽朗的声音：“候兄，你好啊！各位仁兄都好吧！”
　　任贤好像知道候志远的电话开着免提似的，也好想知道班子成员正在开会商讨议事似的，就在电话里连大家一起问候了。任贤问了一声好后，不等也不容候志远发话插话，就直接了当地在电话里又说：“候兄，你那边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让您受惊费心了，也让各位仁兄担惊历险了。愚弟在此向侯兄和各位仁兄，说声抱歉，还望予以谅解海涵！具体那件事，就交给候兄和各位仁兄了，你们看着办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咋办就咋办！不用顾惜愚弟的面子，以化解矛盾纷争为前提，以平息动乱为前提……好啦，在此不多说，由衷地向候兄和各位仁兄表示感谢！再见！”随之挂断了电话。
　　任贤之所以在电话一通连之时，就抢着说话，且不松口地不给候志远留有说话机会，像背书似地把持着话筒，他是怕在电话里越说越说不清，越扯越远，越描越黑。他也生怕在交谈中，有哪一句话没说好，没斟酌好，没经过大脑，说走了嘴，被对方得以口实，抓住把柄，居于证据，而对自己不利，把自己拉入漩涡中难以脱身遭灭顶之灾。他在电话中之所以敢爽朗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料定侯志远不可能不会不顾惜他的情面的，他量他侯志远也不敢陷他于不义之中……
　　候志远给任贤打电话的本意，是想把这个球塞给任贤，叫任贤回来处理。没成想，任贤好像早就有所准备，在那等着呢——单等他把球踢过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踢过来似的。侯志远没了指望，好像如入无人之境似的，谁也不看，跟谁也不递话、接话，也好像陷入沉思之中，就那么着地保持着接听电话时的姿势，呆愣愣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静静地做了好一会儿，候志远突然抬手“啪”一声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果断地对赵荣庆说：“赵书记你负责通知学校，让他们派个领导，选几个学生代表过来。”他说罢，不等赵荣庆回话，又转向办公室主任对他说，“你派个人派辆车，把开发商拉来。”而后，他一甩头面向大家说，“全体班子成员，谁也不准离场，一会儿一起与学校学生、开发商，共同面对面协商。务必在照顾彼此关切利益的前提条件下，达成一致意见，达成最终解决方案；务必在今天下午就把问题给予彻底地圆满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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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的光景，一名副校长就带领着五六名学生代表走了进来。他们来到室内，与恭候在一旁的候志远、菜英华等领导一一握了手后，并没有随领导示意坐下谈的意愿，而是就地站着就开说起来。一名面容藏不住稚嫩气质，却装着成熟长大的样子，瞪着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眼睛，毫不畏惧地精神抖擞地跨步上前，双脚一并向领导们鞠了一躬就直接开口简捷地似下最后通牒般说：“各位领导你们好，我叫方量，是学生们推举出来的首席代表。各位领导，我们的诉求很简单，没啥别的过分要求，只希望把操场归还我们！别的没的说的，也没啥好商量的。如果不能很快作出答复，我们将继续抗争到底！”说罢，他定定的看了领导们一眼，而后又向领导们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等领导开口说话，直起身来抬脚就走了出去。随后，其他学生也相继跟着鱼贯似的走了出去。副校长滞后，见状，也慌忙向领导们点了一下头跟了出去。
　　学生们的意愿已表达清楚了，下面就看开发商的意愿了。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开发商于运来的到来。直等到两三点钟的光景也没见到于运来的身影，只来了一名律师和一名助手作为全权代表前来与会参与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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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于运来为何不露面参与协商呢？他心里有鬼，他胆怵，他骨酥，怕铺在阳光下暴晒，怕晒出端倪藏不住狐狸尾巴，怕晒出蛛丝马迹被顺藤摸瓜，怕揭开面皮露出丑恶的嘴脸，怕破肚开肠摘掉藏在胸腔里肮脏的龌龊的毒瘤，怕被揪住不放来个彻底清洗。党中央国务院曾三令五申，颁布禁令，严禁国家公职人员经商办企业。他作为一名公职人员，不仅公然罔顾党和国家的禁令，还肆无忌惮地经起商来。这本身就是一大忌讳，一大过错，一大罪状，所以他不敢露面，不敢直面现实。除此之因由外，他还包藏祸心地隐藏着一个阴谋诡计，叫他不敢身正不怕影子斜地堂堂正正地光明磊落地现身于光天化日之下。
　　他如愿以偿地购得操场这块土地后，并没让他如获至宝地高兴多久，也没让他心花浓放起来。活该他倒霉！这一次的时运，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叫来运就运来了，而是来了霉运、厄运。正当他信心满满地欲大展拳脚、跃跃欲试地要着手开发操场这块土地时，突然，迎头却遭到一棒痛击。美国爆发的次贷危机，不仅泼及影响到中国各一线大城市，也让三四五六线小城市跟着不寒而栗吓得直哆嗦。看到这一情势，他焉了，他瘪了，只好收手等待时日。零七年，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鱼刺哽喉忍受了一年煎熬。零八年新年一过，他又想有所动作，可房地产市场上还阴霾密布，不见朗朗晴日，叫他不敢放开裹脚布赤脚去趟禁区、雷区，去走蒺藜路。这让他抓痒挠腮地浑身很不舒服，也很头疼。头疼着头疼着就疼歪了头，动起了歪脑筋。
　　他想：如果这场危机继续漫延发展下去，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会盘旋到整个湖面一样，会把整个经济层面都盘旋地泛起涟漪；如果涟漪不断生发会激起波涛大浪，会把经济海洋来个翻江倒海地大倾覆；如果……不堪设想啊！如果是这样，自己就会抓瞎了，将会亏大发了，将会遭受重创，遗害不浅呀，从此会一蹶不振的。自己致力得到的东西，将不是如获至宝的宝物，也不是什么香饽饽、唐僧肉，它将是一个烂果子、恶果子！他想到这，浑身不寒而栗像筛糠似的乱颤抖起来，颤抖了好一阵直到出了一身大汗，才方刚好受些。随之，一个大胆的阴谋诡计，也在脑子中酝酿成熟。
　　他决定，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这果子继续烂下去，不能把这个恶果子、烂果子，砸在自己头上，烂自己他手中。自己要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把这个恶果子甩卖出去，转嫁出去，嫁祸于人……于是，他就按他料定的注意来实施。他早不开工晚不开工，学校放寒假他不开工，放暑假他也不开工，单等新学年开学之际他开工。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开工所产生的噪音会惹恼学生会激怒学生……学生爆发这次游行示威，是他一手导致的，是他所希望的。学生成了他维护自身利益所借用的工具，他才是始作俑者，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商人嘛，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不遭受损失，无论采取再卑劣的手段，都无可厚非，都不足为怪。要非、要怪的地方，是他于运来作为公职人员，置国家、人民、学生的利益而不顾，只顾他个人的利益，并拿学生的身家性命做赌注，实在是太不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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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运来委派的全权代表跟领导们，经过几轮针锋相对的正面交锋谈判之后，在区府作出最大让步，最大牺牲的情况下，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统一了认识，统一了口径，形成了共识，达成了最终的解决方案，事件得以化解。
　　当赵副书记再一次身临学生们中间时，已是傍晚五六点钟了。当学生们听到他满面喜悦的报告，说他们的诉求得到圆满解决了后，随之报以欢欣鼓舞之雷鸣般掌声，和欢声雀跃的跳跃或尖叫或吹口号。学生们尽情地欢跃了一阵之后，在赵副书记等干部和伴随而来的老师们的劝慰下，迎着即将落到树梢下的夕阳，迈着疲惫的步伐向学校回归去……
　　这场游行示威终于收场了，划了一个圆圆的休止符，吹了一个响亮的终结号。
　　汪浩在家中（他只在区委院中小憩了一会儿，就被不约来客来访，用电话邀了回去）得知这一讯息后，也感到释然欣慰。随后，他感觉在这件事件上没有真正的赢家，只有输家。学校、学生没有赢，他们只是要回了本该属于他们的操场，却以牺牲大好的学习时间和精力为代价来换得的。看着于运来似乎是赢了，不仅得到了置换操场的那块土地，还得到了一大笔为数不小的损失补偿款，可他却输掉了脸皮，输掉了良知。在这里，区府是最大的输家，不仅输掉了面子，也输掉了里子。这也就意味着，区辖下的人民群众也是最大的输家。区府所赔偿给于运来的损失，全由人民群众的血汗钱来抵挡。
　　接着，他认为：在这一块不大的操场土地上，或多或少地表现出反映出区府在个别（像任贤一样的）干部，借用手中握着的公权力把持操弄下，是有点儿存在着发生着站位不清身份不明之糊涂错位现象——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既当推手，又当刹手；成事萧何败事也萧何的角色互换。也或多或少地表现出反映出凸显出区府个别干部（像任贤一样），是有点儿存在着发生着党性、组织性、原则性、法律法规性，纪律性、素质自觉性不高，自我约束性，法律法规约束性，纪律限制性、概念性、观念性、理念性、关键性意识淡薄模糊，政治思想素质修养欠佳，平时懒得学习……视公权力为儿戏为囊中之物，恣意妄为，横行霸道，唯我独尊，朝令夕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乾坤大挪移之现象……
　　他以自身经历看到所存在着或正在发生着的现象，不禁扪心自问：这不是自打自脸吗？这不是自己吐的唾沫自己去舔吗？这不是自己说过的话不算话吗？这不是既当婊子又立媜节牌坊吗？这不是自损自毁自己的形象吗？这不是朝令夕改，乱政乱权，惟我独尊，颐指气使是什么呢？伟大、光荣、骄傲的公正、公平、清白、廉洁形象，何时能在社会公众面前竖立起来？何时能让社会公众信服你、信赖你——你是公正、公平的化身，你是化解利益矛盾纠纷，平抑利益两极分化，平衡利益贫富不均利器的化身，你是真正意义上的代表广大人民利益的化身……
　　由其看来，在操场这块土地上，区府、区府个别干部是始作俑者之一，是咎由自取的。既然已划定这块土地是操场，已把她的处女身许配给学校许配给学生，何必又朝令夕改地或嫌贫爱富地把一个已嫁了的女儿又许给多家婆家呢？活该你遭罪，活该你受攻击冲击，活该你自打自脸！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始乱终弃现象的发生，其实说白了，是利益作的祟，是手中的权力作的祟。一块小小的操场，岂能附着更多的利益、权力在里面？岂能容纳更多的多方利益、大小权力在里面？岂能把其当作香饽饽，当作蛋糕，当作唐僧肉，任意切割分割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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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学生游行示威事件，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件，好事件，毕竟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的。事件平息一段时间之后，事件中的一些当事者，由此引发的影响效应就露出了端倪。校长余功，派出所所长马桥等被免职，接受降职处分。侯志远没通过考核——晋升到省重要部门任职的希望泡了汤，被留在原任上以观后效。直到两年以后，才有机会平调到市某单位工作。赵荣庆因在事件中表现甚佳，被晋升为临近市的一个区担任区长之职务。而窦新科、高亭华等其他一些当事者，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一定的影响，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但，任贤由于已调出顺河区一段时间，这件事好像与他无关似的没受到任何影响。于运来由于由任贤罩着，也很平安无事地没受到任何影响，仍叱诧在房地市场上，风生水起地过得很滋润。
　　接下来，回过头来，再接着叙述汪浩是否能实现夙愿，实现开发那块三角地的愿望？若能实现之，围绕那块土地又将发生怎样的鲜为人知之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