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作品名称:将军日记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9-08-21 19:38:31 字数:3635
沃华接过译本仔细推敲说:“都听到了吧,这回明确指出的四人小组和嫂子组的任务明确,其它十一人中没细说,但要以做生意为主。我建议,孙济洲暂时去厨房,帮老爷子把大家一日三餐弄好。好了,安排打更的除外,其它人十分钟内必须入睡。解散。”
小分队成员各回各宿舍,又进入安静时刻。丘立国带着张强在前后左右溜达一天。龙大海带着于江,也在四周巡视熟悉地形地貌一天。
在接不到地下市委任何任务时,66也没办法指挥小分队任何工作。对齐哈市一切,古平洋也是一无所知。在某种程度上,古平洋还沒有沃华了解的多。66是和地下市委直线联系人,目前小分队要通过66才可得到地下市委的指示。可是,有可能哪方面尚缺安全?也许有某方面还不具备条件。所以暂停一切联系,但小分队仍然按部就般的听从闵文秀意见,在沃华宣说命令中进行着。
华云渔具店与第三天上午,正式营业。但齐哈市百姓,只是在街上看看热闹,沒人进店,也没人问津。从商业角度去观查漁具店,冷清的不像赢家。
匡雅云由李宏陪同,去药店进一些常用中草药,一行人出出进进倒还显得有些人气。王雨、李玫、小豆豆、赵君、班超几人严守店门。无论如何,平民百姓对这样一家商铺,是望尘莫及?还是不感兴趣,沒人立足留步。
沃华西装革履,眼罩墨镜、身后总有两位青衣武士打扮跟班,在长街上闲逛,并不太关心他的生意。这是百姓见状后第一印象,这就是渔具店的一天。
晚饭后,小分队没有重要角色的几位,没人关心营业额和营运状况。到了闭店时间,按时关起店门。丘立国在沃华耳边悄悄地说:“老板,我看到司令部离这里就隔两道街。再后面是北山。在司令部后趟街是他们家属,我想今晚夜深人静时,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做掉岗村宁井边令官和他的几位同僚,请批准。”
沃华惊诧的看着丘立国问:“丘立国,你想干什么?还想弄点啥颜色?千万不可瞎胡闹!你可能没有想过,死了一个岗村井也,小日本就能滚蛋吗?再来一个一定要比岗村井边还恶的司令,新官上任再烧上一把火,恐怕百姓该受苦了。咱一定要听地下组织的,谁该死?地下组织会告诉咱的,千万不可莽撞。”
丘立国又上来那种蛮缠劲头,说话也不在剧本规定中,按他的想象:“老板,那咱来这里干啥?我让他小鬼子找不到一点线索,保证不会错的。”
沃华严厉指责说:“立国,千万不许胡来,古平洋不来命令,嫂子也沒有话,千历不准有任何行动,请记住军人天旨,一定要耐着性子等命令。”
丘立国没精打采的表情:“是,老板,真沒劲,我的手痒的厉害。”
沃华也在发牢骚似的说:“任你丘立国的任何牢骚,很难打动我的那颗心。任你千般狂躁、我自稳如泰山。丘立国、龙大海轮流给闵文秀保镖,其它战士,现在仍是我沃老板手下搬运工、库管员、清扫工等,谁的手不痒?可是,谁也没有不听命令啊。”
小分队里五位巾帼,闵文秀政委一路崭露头角,从行军路的宣传鼓劲、到赵站长家巧舌如簧、铁皮罐车的请君入瓮,更显示出是一位女中豪杰。由此看来,军部1号首长真是慧眼识珠啊。
华云渔具店的事先放下,去校军场、路北别墅区冬花三号院看看,那里才是主战场,分分秒秒都在上演重头戏;
点将台闵文秀收场;岗村攸美子·梅香兰从窗前凳子上站到地下,伸伸双臂走到花坛前,她要干什么?闵文秀并没有直视,但她眼睛余光时刻都在捕捉她的信息。
岗杜攸美子·梅香兰在花坛前蹲下,心里和花花草草对话约一分钟;她在花坛边站起来向正在搞卫生的贾大个看一眼。这位尤司令三姨太的户外行为,闵文秀尽收眼底。
这位岗村井边亲妹妹、两江军司令三姨太,岗村攸美子,中国名字梅香兰,对野路戏曲、民间小调情有独衷。今天闵文秀点将台的几出小戏,简直就勾取了她的魂。当闵文秀收工时,她也转身回了大厅,春桃将凳子收进室内。春桃形影不离攸美子·梅香兰左右。主仆二人从室外走进一层大厅后,这位梅香兰就开始大发感慨。
她向丫环招手,并笑吟吟地喊道:“你地,春桃,来,过我这边来,坐在我身边,咱们俩说说话地好吗?春桃,今天的唱段、唱腔,我喜欢的不行不行地。”
春桃从门旁走过来,也是非常高兴的缘故,对岗村攸美子·梅香兰,恭维的表情说:“夫人,您想说啥就说啥,春桃愿意陪夫人说说话。夫人,看到您非常开心样子,春桃也开心。”
攸美子·梅香兰向对面太师椅做个让坐手势说:“春桃啊,坐吧。我地,想起什么说什么,我们俩人在一起有三四年了吧?”
春桃坐下又站起来说:“回夫人,您来满洲国有三年多了。夫人,怎么想起问这些?是想家、想妈妈了吗?想家想吗妈妈就回家看看呗,春桃愿意奉陪。”
攸美子·梅香兰向春桃挥挥手说:“坐下地说话,有个问题,三年多为什么以前没看过点将台有演出呢?今天一大一少的演唱,真不错,问一下她们的来历,明天还演出吗?”
春桃笑的像一朵玫瑰花似的说:“夫人,我昨天看见过的。原督军府被一伙人租用开个渔具店,唱戏的住他们西院,看样子要在这里演出一个夏天吧。”
攸美子·梅香兰说:“噢!原来的是这样的啊,那好哇,我可以天天听她唱戏了,这样地话,我的夏天是个极好的季节。”
春桃听到,看到主人如此兴奋,她惊叹的说:“夫人,要听戏到百乐门和大剧院什么好剧没有哇?何必听一个江湖艺人演唱呢?”
攸美子·梅香兰说:“春桃,这个地,你地就不懂了。剧脘里的剧太规矩,我喜欢从来没人唱过的戏或歌。春桃,你地不懂,今天的江湖艺人那种乡野风,吹的我心花怒放。好吧,明天咱再接着听吧。”
主仆二人去了二层洗浴间。冬花别墅区三号院里主仆二人先洗着、再去华云渔具店、校军场、点将台看看。
小分队落脚齐哈市第三天,由厨房到整齐院内,直推到营业厅,再到门口大老板夫妇加卫士四人,其实都在为点将台师徒二人服务。
华云渔具店、小豆豆、李玫、王雨、李宏在忙忙碌碌着前店的亏本买卖;匡雅云油头粉面,一身旗袍,手挽着西装革履、眼罩墨镜的沃华,身后跟着班超、王大力武士打扮,在店门口大街上漫步。
闵文秀接到66电文指示,第二天带着爱徒柳珍贝,又来到点将台献艺;张强、赵君两人在校军场、点将台周围暗中保镖。尤其是张强知道政委的真实目地后,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生怕政委有半点闪失。
牛百万、孙济洲在厨房准备午餐,李义、刘才两人夜里更夫,白天流动岗。
丘立国带李宏去市郊巡视、熟悉地型。
龙大海带于江去往东城门一带熟悉地型,小分队十八勇士人人钉在岗位上。
闵文秀胸有成竹地领爱徒柳珍贝,描眉打鬓、着装演出服。
这是第二天中在阅兵场点将台上献艺,没有定项曲目,又不了解伪满洲帝国国情及齐哈市民情。曲目自己现场发挥,触景生情去编排,又不能伤着地方政府神经。台下有十几人忠实观众,早早就手拿马凳,等候在校军场。
张强、赵君两人在校军场保护师徒表演同时,要注意来人中的动向。闵文秀恰似垂钓的诱饵,台下的张强、赵君两人在人群中捕捉目标。
闵文秀领爱徒柳珍贝随心所欲的唱,多以三弦评弹曲目为主。刚刚离开战火硝烟战场三十多日,演唱词中,还没有完全转换为敌占区状态。
柳珍贝在空闲时问:“师傅,您唱这类词曲,比在城墙南唱的好听,是您师傅交的吗?字正腔圆的唱功,非一日学识,小贝贝太羡慕了。”
闵文秀给她爱徒柳珍贝甜甜一笑说:“小贝贝,你师傅哪有师傅啊,我前夫是安幑人,他的家族是戏曲世家,他受家庭熏陶,自幼喜欢戏曲。可是,他家乡连遭灾害,他也是观山踏景写见闻来到东北。我是在他指点下,一路唱着来到东北,他不会做工,只会唱微剧、昆曲、黄梅戏,但他不登台。到东北我又学会二人转。我是在街头演出,先是和他学艺,之后在一起吃住。游走中我演出、他详解地域民俗,我和他大学毕业后,私自离家出走的。好听说是青年人的浪漫,难听的是私奔,是没有拜过天地的事实夫妻。”
柳珍贝惊讶地看着师傅说:“呀!原来师傅青年时代,是有过那么多浪漫人生呢?小贝贝真太羡慕了。”
闵文秀想到了悲伤之处,有些泪眼摸糊地说:“唉!小贝贝呀,你真是个不知愁苦的孩子。我前夫他生不逢时,在往家乡路上,刚过山海关不久,可怜的他,惨遭日本鬼子杀害。我也险些惨遭日本鬼子毒手,是我的大海打死三个日本军人,救下了我,闵文秀才有今天。一想到这些,我恨不得将身化作一巨闪电,劈开富士山,让地下岩浆吞没那个岛国,让侵略者、让东洋倭寇永世不得衍生。”
柳珍贝用不解的目光看着闵文秀说:“师傅,不能那样。他们不仁,咱不能不义。古平洋团长常说,华人是礼义之邦。让咱讲道义,那个岛国上也有好人。”
闵文秀擦拭一下双眼,看着爱徒小贝贝说:“是啊,这就是为师的不对了,怎能青红不辨、好坏不分呢?为师错了,我们的小贝贝懂得大事大非,为师好高兴哩。不过,师傅我身受其害,一时半晌转不过弯来。唉,师傅无时无刻都在克制,否则,咱搞宣传的,会把人领偏的。”
师傅手捧三弦一边弹奏,一边演唱自己随心所欲的曲目。小徒儿柳珍贝掌板,有时也接音,师徒二人配合默契,短小精彩曲目婉婉动听,凄凉而悲壮词曲,扣动听者心弦。
柳珍贝在换曲目空闲间问:“师傅,您在演奏曲目时,一直看下面的什么?”
闵文秀一笑回爱徒说:“贝贝,为师在北方,有十几年未曾露过面,我在演唱时,在观众中搜索着以前老面孔,寻找从前我的那些老戏迷,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