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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阿尔金山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08-21 10:52:13      字数:7256

  告别罗布人,继续赶路。路上碰到风口,陶昌赶紧躲到小破屋里,等风小了,继续前行。沙漠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如果之前不打听清楚,在风口里继续赶路,也许会被沙尘暴覆盖掉,人会没命。
  很快碰到了塔里木河,这条河由发源于天山的阿克苏河、发源于喀喇昆仑山的叶尔羌河以及和田河汇流而成,流域面积很大,最后流入台特玛湖。
  “塔里木”在古突厥语中,意为“注入湖泊、沙漠的河水支流”。流淌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的干道,河道含沙量大,冲淤变化频繁,河流经常改道,在中游地区造成南北宽达百公里左右的冲积平原,河道曲折,汊流众多,芦苇水草丛生,浩浩荡荡形成一派“水上迷宫”景象。喝口塔里木河的水,灌了点,自己像有了收藏的爱好了,大自然的水,最值得珍藏,养育了万物。
  塔里木河流域,水多,草地多,牧羊人多,胡杨树也很多。胡杨树千年不死,千年死而不倒,千年倒而不朽,能在干旱少水的地方生长起来,太强悍了。人类如果都有胡杨树的精神,将会非常有斗志。
  卡拉水库边,陶昌少不了喝点、灌点。穿梭在胡杨林里,前面有异常的草动。草不可能会动,怎么会这样呢?必然有什么小动物在里面,也好,逮住一头野兔吃吃也不错啊。赶到面前,原来是一只受伤的黄羊,被猎人夹子夹着了脚,脚底下都是鲜血,它已经奔跑得筋疲力尽,流血过多,气息奄奄。
  历经战事的陶昌将佛教里的戒暂时隐藏,鼻子里似乎已经闻到烤肉。他毫不客气地将黄羊打晕,用枝条横穿黄羊的身子,悬挂在两棵树中间,找来枯枝败叶,用火石点着,直接烧烤。
  烤肉的香味传到很远,引来一位牧民的注意。他循着香味过来,热情地招呼:“小兄弟,在烤羊肉啊?”
  陶昌赶紧解释说:“我烤的不是你们牧民的羊,是野生的黄羊。”
  他说:“我知道,下面那身羊皮,不就说明了吗?”
  陶昌说:“是啊。您是哪里人啊?”
  他说:“我是若羌人,你是?”
  陶昌说:“我是大唐人。”
  他说:“唐朝人到这里什么事?”
  陶昌说:“我想去找昆仑山上的王母,路过这里。”
  他说:“大唐去昆仑山,可以走吐谷浑啊,怎么绕道这里?”
  陶昌不隐瞒了,说:“我先到高昌,而后想到昆仑。之所以走这里,因为不想碰到唐朝人。不然走敦煌,人家必然知晓。”
  他点点头。
  陶昌问:“大叔姓名啊?”
  他说:“叫我买买提好了。”
  陶昌说:“买买提大叔,您跟我一起吃烤肉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买买提说:“实话说吧,这香味勾起了我的食欲,我循着香味过来的。维吾尔族人天生爱吃肉,只要有羊肉吃,就觉得生活很富足了。”
  陶昌说:“我也是,本来我信佛,可在这只被夹伤的黄羊面前,早就丢了不得杀生的告诫。想到烤羊肉的味道,就口水直流。”
  买买提说:“我们都是直爽的人,有啥说啥。我带着酒,酒给你喝,肉给我吃,这样谁都不亏欠谁。”
  陶昌说:“好的,一起吃肉,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做朋友吧。”
  买买提说:“维吾尔喜欢结交朋友,来来来。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虽然肉是你的,但怎么烤肉我比你在行。应该多弄点调料,什么孜然、椒盐啊,拌点上去,那个味道啊,说有多好吃就有多好吃。”
  陶昌说:“买买提大叔,我叫陶昌,叫我小昌好了。您的建议不错,有劳大叔了。”
  买买提迫不及待地来指挥。
  陶昌说:“这么多羊肉,怕是吃不完。”
  买买提说:“这担心啥,老汉我有的是朋友,他们可都是吃肉高手。”
  陶昌说:“好,麻烦买买提大叔请他们一起来吃。”
  买买提朝远处吹羊角,嘹亮的吹号声后,很快有远处的吹号声回应。
  买买提说:“这帮人马上就来了。别等他们,将羊腿割了吃了,这个部位的羊肉最好吃。”
  陶昌心想:“大叔,真是直爽,一起真不错。不然孤单一人去昆仑,会闷死。”
  那些牧羊人啊,得知有吃的,动作如飞一样的迅速,很快到了,毫不客气地开吃。
  买买提大声说:“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好!”众人高喊。
  陶昌啃着羊腿,讲大唐的事。买买提讲米兰的事,聊得很开心。
  陶昌说:“一路上不熟悉路由,不知怎么才能走到昆仑山?”
  买买提说:“这样吧,我带你到阿尔金山,再过去可是吐谷浑的地盘了,我们不方便过去。”
  陶昌说:“谢谢了!这样会耽误您的放牧?何况路上都没什么草,羊儿回去也不方便啊?”
  买买提说:“我们本来就是从这条线上放牧,哪里有草,我们清楚得很,不用担心的。”
  陶昌说:“那最好。”
  跟着牧民住帐篷,睡得很香甜。青春永驻的王母,终有一天,会见到您。陶昌想着,美滋滋的。
  草原上的日出,很美,金色的朝霞将光线散落在草地上,让人充满遐想。
  跟买买提一起赶羊,陶昌不知不觉像个牧羊人,昨天那浓郁的青稞酒还在肚子里回荡。
  陶昌在前面赶羊,不小心撞坏了一棵胡杨树。远处的牧民看到,过来训斥。但艾热提过来一解释,说下不为例,走了。
  陶昌纳闷,问:“一棵树,这么重要么?”
  艾热提说:“重要的,罗布泊人过分砍伐胡杨树当建筑材料,结果罗布泊干涸了,很多人也在那里渴死了,我们的祖先也许被迫逃难到那里。你下次一定要小心,不然牧民一旦恼火,很难控制的。”
  陶昌内疚地说:“他们真有责任心,我竟然一无所知,不好意思。”
  艾热提说:“你可是为了我的羊,才不小心,不怪你。”
  陶昌说:“您德高望重,稍微一说,人家就不追究了。”
  艾热提说:“只要平时注重信誉,人家自然而然对你尊重了。”
  陶昌点点头,说:“做人的根本要诚实守信。”
  他们走了很多天,来到了台特玛湖。台特玛湖是塔里木河及且末河的中间河,湖水向南溢入喀拉和顺湖从南部入罗布泊。塔里木河未断流前,下游河水曾一度流到罗布泊,后来河水改道,流入东南方向的台特玛湖。
  艾热提说:“与罗布泊比较,这里相当于九牛一毛。”
  陶昌说:“但也奇怪,诺大的罗布泊竟然会消失、变小。”
  沿线很多胡杨,在干旱的环境中顽强的生长,偶尔水多的地方,还有红柳、苇子草。有了植物,动物也多了,比如对人一屑不顾的骆驼,强劲有力的黄羊,狡兔三窟的兔子,狡猾的狐狸呀,还有各色鸟,充斥在台特玛湖周围。
  艾热提找到了一条好走的路,绕在台特玛湖周围向前进。
  到了若羌,这沙漠之中的美丽的绿洲。艾热提请他到他家吃饭,叫出他的四个女儿和夫人来热情招待他。艾热提的四个女儿个个漂亮,三个女儿已经出嫁,每个老公在当地都是有名望的人,小女儿尚在念书。
  陶昌同她们畅谈,一起去枣园摘红枣。棵棵枣树上挂着一串串的红枣,充满丰收的喜悦。以前吃过红枣,觉得真甜,却从来没见过枣树,今天大开眼界了。
  吃完了红枣,艾热提泡茶给他喝。陶昌一看,茶叶怎么是一块方砖一样的,真奇怪。艾热提说:“这是钱塘茶叶,可是从东海之滨运过来的。”
  陶昌喝了,神清气爽,说:“好茶,在大西北能喝到东南沿海的茶叶,真不容易。它沿着丝绸之路,翻过阿尔金山,运送的路途多遥远啊。”
  艾热提说:“只要有人在,什么都可以做到的。”
  艾热提邀来众乡亲宰杀一头羊,烤全羊。香喷喷的羊肉弥散着孜然气味,在艾热提四个女儿的优美舞蹈中,众乡亲喝彩连连。
  艾热提说:“小伙子,我看不要去昆仑了,留在这里成个家。”
  陶昌担心下面那句话是家里的小女儿正好没嫁,不如许给你,不是挺好。他赶紧说:“我想去昆仑找王母。”
  艾热提咽下那句话,说:“好,小伙,有志气。老汉我一定抽空送你走出若羌境内,带你走出阿尔金山和红柳沟。”
  休息了几天,养足了力气。艾热提带他吃羊肉小笼包、大盘鸡、拌面;逛了逛市场、街道,买了围脖,以防风沙和雨雪;背上皮衣,便于御寒;准备了很多的囊,还有水,便于路上做正餐用。准备工作就绪,两人觉得可以出发了,他们辞别了艾热提的家人。
  艾热提说:“这道路上危险丛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陶昌坚毅地点点头。
  途经米兰古城,这里也是罗布泊区域,加上在汉朝广为人知的楼兰称之为双兰,曾经辉煌。如今这里一片干涸,世事沧桑多变。在古城中徘徊,似乎看到往昔市民在城中吆喝买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离开古城,很多野骆驼在远处行走,当陶昌靠近时,它们谨慎地远离。要是人与动物和谐相处多好,但相互防备,这多不美好啊。
  远处刮起了沙尘暴,艾热提赶紧牵着骆驼,在一个小山丘后面躲避风沙,陶昌跟随着他。
  艾热提问:“这种天气,很有趣吧?”
  陶昌点点头,说:“有趣,像在魔幻世界。”
  艾热提嘿嘿笑着说:“小伙子,以苦为乐,乐观向上,好!”
  陶昌说:“艾长辈做事总是胸有成竹,让我有一种安全感。”
  艾热提说:“沙漠里长大的人,懂得了沙子的脾气,你就会顺着他的脾气。否则,你跟它硬碰硬,也许就会被埋在它的脚下。”
  陶昌点点头。
  他们啃着干粮,等着风沙停止。风沙刮了整整一昼夜,整个天空终于变得风和日丽。
  艾热提果断地说:“走!”
  两人重新上路,沙层暴后的路已经没了,一个个小沙丘星罗密布,像似摆了个迷魂阵。
  陶昌傻了眼,失望地看着艾热提。
  艾热提说:“这条路尽管没了,可是怎么走,我一清二楚。我每年都会去阿尔金山几次,那里有我的伙伴,他就喜欢在那里牧羊,曾经捡了一块玉石,给我四个女儿做了四个手镯。也因为这个,老婆跟我闹矛盾,怎么她们有,她没有。无奈之下,去买了一个。”
  陶昌说:“女人么,都喜欢这些饰品。”
  龙卷风从地上卷向天空,挺奇特的。除了沙漠之外,就是无尽的戈壁,让人的胸怀都觉得开阔,世界之大,自身渺小。眼前没有一滴水,这里没有植物,没有动物,这里是无人区。偶尔经过宽阔的河道,尽管没有水,但遗留的冲刷痕迹让人恐怖,这阿尔金山上融化的雪水,一旦在某一天融化之际,必然汹涌澎湃,激流勇进。
  走完了戈壁沙漠,到了山脚下。天上飞鹰盘旋,地上石鸡母亲带着小鸡们在觅食。天黑了,艾热提找个位置高,且平缓的地方搭帐篷,在帐篷周围点起四堆火把,防止野狼靠近。
  周围的野狼不敢对他们下手,整夜在远处观望。天亮,陶昌钻出温暖的睡袋,遥望远方,飞鹰在吃一头藏羚羊的肉,原来昨晚在前面发生了群狼袭击藏羚羊的惊心动魄的一幕。这里处处掩盖着动物们的厮杀。陶昌感慨地说:“我想离开充满厮杀的战场,可处处如此,只是不是人类,而是动物。”陶昌赶过去,飞鹰飞走了,陶昌割了一些剩余的肉,生堆火烤肉,和艾热提一起吃,鹿肉真香啊。
  阿尔金山的天气真鬼,一会儿太阳将人晒得要死,一会儿刮起大风,下起雪。顾不得其他,艾热提带着陶昌向阿尔金山行进。阿尔金山道路崎岖,其实这道路不能算是路,是水沟,牧人们叫这里为红柳沟、石头沟,一旦山上的雪山融化,这里就无法行走了。幸好现在是十月里的天,水沟里没什么水。陶昌觉得有些石头好看,不时捡些看看。阿尔金山四周长着些草,只有沟里长些树,最值得看的是红柳。艾热提教他找黑枸杞和锁阳,陶昌顺便摘沟里的黑枸杞吃,很甜,很解渴。沟里充斥着动物们的脚印,甚至看到了狡猾的狐狸。
  他们在沟里艰难地行走十多天,转眼就是贞观十六年(642年)十一月,吃了无数个馕和无数个红枣,曾经不小心闪了腰,艾热提给他细心的照顾。山越来越高,地势越来越陡峭。稍微走路之后就气喘吁吁了。
  陶昌担忧地说:“我们过得去阿尔金山吗?”
  艾热提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带你走出红柳沟。”
  到达一个山顶,艾热提说:“这是这一带的分水岭了,雪水融化,水往两边流,一边流向吐谷浑,一边流向若羌。”
  他们就在分水岭下过夜,陶昌晚上觉得气喘不过来,鼻孔堵住了,挖一下鼻孔,一抠,原来是鼻血凝结成血块了。陶昌问艾热提,艾热提说:“这里干燥,地势高,易流鼻血,堵住鼻孔导致气喘不过来。这没办法,你要适应和忍受。”
  他们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翻到了阿尔金山的那一侧,远处的雪山,近处的荒凉,在眼前融为一体。
  山沟里,放牧着数十只羊。
  艾热提大声喊:“艾尼瓦尔!”
  艾尼瓦尔听到了,回应道:“艾热提!”
  他们两人相互奔跑过去,拥抱在一起。
  相互问候,相互关怀,真是一对好兄弟。
  艾热提说:“这里的草越来越少了,你还坚守在这里。”
  艾尼瓦尔说:“沟里有点水,总会有点草,羊有点吃,不会饿死。”
  艾热提说:“我一路过来,没见到牧民,说明这里草越来越少,没人过来放牧了。”
  艾尼瓦尔心情沉重地说:“放牧的是少了,可捡金子的多了。”
  艾尼瓦尔的口气让艾热提很纳闷,用疑惑的眼光对着他。
  艾尼瓦尔说:“等下你就明白了。”
  艾热提说明了来明,介绍了陶昌。
  阿尼瓦尔说:“小伙子,好样的,不惧危难。来,给你喝羊奶,给你吃风干肉,让你尝尝在阿尔金山长大,吃的是这里草药的羊肉,保管你力气倍增,精神倍爽。”
  陶昌说:“谢谢阿尼瓦尔大叔。”
  阿尼瓦尔就地捡了些柴火,点起来,从马车里取出一块风干肉,切开,烤着,烤熟,割开,大家分着吃。
  陶昌感慨地说:“羊肉香味浓郁,口味独特,真好吃。”
  艾热提说:“我最喜欢吃的艾尼瓦尔烧烤的风干肉。”
  放牧结束,赶回阿尼瓦尔驻扎的帐篷。
  前面传来吵闹和喊杀声,越靠近越响亮。
  阿尼瓦尔说:“维族牧民和藏族牧民在抢金子。”
  艾热提说:“我记得这里没有金子,以前维族人和藏族人一起过来放牧,大家还相互问候,相互吃对方的羊肉,比比谁家的羊肉鲜美,那见面的亲热劲啊,感觉比兄弟还亲。”
  阿尼瓦尔说:“说的没错,只是这是以前的情景了。现在可是敌我双方了,都怪我们维族有个牧民在沟里捡到了金子,他管不住嘴巴,传扬出去,谁都知道有金子。大家去捡,还真有很多。于是,大家也不放羊了,心里只有捡金子的念头了,谁都贪图荣华富贵,为了眼前的黄金,他们开始争抢。”
  艾热提说:“一切都是金子惹的祸,你怎么不去捡呢?”
  艾尼瓦尔说:“人家眼里只有金子,我眼里只有我的羊。我们放羊人,只要有羊就够了。只要有羊,我老汉就有吃的东西,就不会饿死。其他的金银财宝,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是浮云。”
  艾热提点点头。
  陶昌说:“大叔说的是真理。”
  对生活感悟得越深,就对蒙旭的话理解越深,万恶私为主。有段时间觉得蒙旭在当时在当逃兵,在逃避,没有主动去劝诫他人。但是大多数人没有觉悟,只有自利的原始本能,蒙旭根本就不能劝人为善。只有他带着的那批人,听懂了他的劝诫,彻底觉悟,得到了自我解放,走上了理想道路。
  两批人马互相要对方不要过来抢金子,这边是属于若羌的地界,但他们却认为是吐谷浑的地界,从争执到开始打斗。
  艾热提要去阻止,艾尼瓦尔劝阻别去。但正义的艾热提赶过去,劝诫。
  此刻的两群人已经傻了眼,不仅将艾热提打伤,还死了人。陶昌见到不好,将艾热提救回来,跟随阿尼瓦尔远远避开这是非之地。
  艾热提睁开眼睛,抹去面上的血迹,说:“你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不然死的人更多,还会结怨。”
  艾尼瓦尔一脸无奈,说:“我们不是官府,没人没权,如何阻止啊?”
  这句话反而提醒了陶昌,说:“我有办法。”
  陶昌写了张纸条,走出外面,见到大鹰,吹了一声口哨,大鹰飞过来,停在陶昌右臂上。这必然是摩诃的飞鹰,陶昌将纸条塞在大鹰的脚上,用绳子捆扎好。又吹了一声口哨,大鹰飞走了,向兄弟送信去了。
  两位维族老汉见到,惊呆了,想不到还有能跟动物说上话的人。信送出去了,可人什么时候会到呢?也许人到了,这边已经同归于尽了。人一旦有了私心,一切的罪恶都有可能发生。他们无奈的在等待,而这边因纠纷存在,两支队伍各自拉来更多各自的人,冲突升级,伤亡更大。
  奇迹发生了,摩诃带着骑兵很快赶到,陶昌认得突厥军队的模样,这批骑兵个个骑着快马。陶昌迎接久别的兄弟,如同一场梦。当初设法要他远离,如今再会于高山之巅。两人相拥而泣,嘘寒问暖,言语不断。
  陶昌私下询问:“你到得这么快?”
  摩诃说:“忠兄,你的命令,我反应自然很快。”
  陶昌说:“义弟,只是突厥势力远在焉耆之外。”
  摩诃说:“在入侵伊州与入侵天山城两场战斗中全部败北,这使得乙毗咄陆可汗不得不暂停与大唐帝国在东部争雄,转而向西开拓疆土。在西部的扩张很顺利,在对康居国发动进攻的同时,顺手牵羊,解决了位于阿姆河以北的米国(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撒马尔罕南),夺取了大量人口与金银财宝。
  这位可汗有点自私小气,不肯将抢来的财物分予部下。部将泥熟啜不服气,要与可汗争抢,擅取俘虏与卤获物,被乙毗咄陆处死,因此引起部众怨恨。这下子事情就闹大了,怒不可遏的部将们起兵造反。泥熟啜的部属在胡禄屋领导下袭击乙毗咄陆可汗。乙毗咄陆可汗狼狈而逃,部众离散,他退守白水胡城(今哈萨克斯坦共和国锡腊姆)。乙毗咄陆派人招引他原来的部落。部落中的人都说:即使我们一千个人都战死,只剩下一个人,也决不会跟从你。乙毗咄陆看到自己众叛亲离,大势已去,于是逃往吐火罗。(653年,乙毗咄陆可汗死,其子颉苾达度设称真珠叶护。)
  部将们决定另立可汗,可是又怕众人不服,怎么办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派使者到唐王朝,请求唐太宗以中国皇帝的名义,册立新的可汗,毕竟大唐帝国是最有影响力的大国。五弩失毕及乙毗咄陆所部屋利啜等派代表至长安,请唐朝废黜乙毗咄陆,另立西突厥可汗。唐太宗当然乐于顺水推舟了,便册立了新可汗,遣使册立前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之子为乙毗射匮可汗。乙毗射匮将原被乙毗咄陆扣留的唐朝使者全部礼送回长安,以表示对唐太宗的感激。但是这并不能改变西突厥与大唐帝国对峙的基本局面。”
  陶昌说:“变化这么大。”
  摩诃悄悄告诉他:“我们在找楼兰古城的宝贝,用来招募兵丁,可惜没找到。没想到兄长送来了好消息。”
  陶昌却说:“金钱是小,性命是大。”
  摩诃说:“我们出手,既可以让他们停止内斗,又可以得到些钱财,岂不一举两得。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当然我们则会得到更多的钱财。”
  陶昌说:“一切由你处理,只要不再发生流血事件。”
  摩诃说:“兄长尽可放心,我摩诃闯荡江湖数十年,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摩诃将采金人群团团围住,宣布:“亡命之地为两族界限,不得逾越,且后退千步,否则格杀勿论。交界两千步内的沟里金子统统由突厥人掌管,用来做平息纠纷的费用;两千步之外的金子,由各方各自求取。”
  慑于突厥军队的军力,两族人各自退却。突厥人入驻交界地带,他们一部分镇守,一部分捡金子。事实上,交界处的天然金子最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正得利的自然是突厥人。
  艾热提、艾尼瓦尔不在乎金子,而在乎族人性命,他们万分感谢陶昌,热情招待了陶昌和摩诃。
  摩诃问:“你来这里干嘛?”
  陶昌说:“我已不再追求军旅,想去昆仑山找西王母。”
  摩诃感慨地说:“一个求佛,一个求仙,只有我和骨碌尚在人间。”
  陶昌说:“你在求财,也离开了人间,骨碌才算。”
  摩诃笑笑。
  化解了纠纷,陶昌决定前行。陶昌向艾热提、艾尼瓦尔、摩诃辞别,并让摩诃转达对独孤娇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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